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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奈说话的神情太认真,险些就让我被他蛊惑,好在白泽适时的咳嗽了一声,才让我回过神来。
“姐,你就答应我吧。”白泽对顾奈的提议动了心。
我轻蹙着眉,不点头也不摇头。
“姐。”白泽走到我身边,拽着我的手晃了两下,我抽出,“你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但是有一条我必须提前跟你说清楚,不能耽误学习。”
得到我的首肯,白泽激动的不像话,抱紧我,在我脸上用力嘬了一口。
顾奈脸色清冷的看着白泽的举动,薄唇挑开,“我现在突然后悔了。”
“什么?”白泽回头。
顾奈看着白泽,开口,“以后不准再亲你姐。”
白泽,“……”
我,“……”
早饭后,乘坐顾奈的车把白泽送回学校,白泽依依不舍的跟我道别,我把头探出窗外,叮嘱,“以后别再去找萧铭的麻烦,姐的事情,姐会自己解决。”
“可是他要是再欺负你。”白泽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萧家的人欺负。”我提提唇,开口。
白泽似信非信的点头,“姐,那你多保重。”
“嗯,快进去吧!”我冲白泽摆手。
白泽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姐,我以后周末能不能跟你和姐夫住一起,我不想回家。”
白泽口中的姐夫,指的自然是顾奈,我今天都想好要从顾奈家搬出来,白泽却提出以后周末要过来住……
我抿着唇不答,白泽眸底的神情暗了下,“不可以吗?”
“可以。”我不忍看他难过,承应。
话落,白泽高高兴兴的蹦跶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我一直都以为白泽年纪还小,对于家里的是是非非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我考虑不周。
那样的家,我间隔几个月回去一趟都觉得憋屈,更何况是白泽每个周末都得回去。
以前白泽从不跟我说,一定是怕我担忧,再加上他跟萧铭的关系也不怎么融洽,他自然也不愿意住到萧家。
回程的路上,我一言不发,顾奈看出我的想法,修长的手指敲打在键盘上开口,“白泽住校期间,你可以睡次卧,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回家,你的人身安全,完全可以放心,如果你觉得心里不安,可以给我付房租。”
“房租多少?”我偏着头问。
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再加上白泽跟顾奈的脾性还比较合得来,如果能跟他划清关系,泾渭分明的住下,那是最好的。
听到我问,顾奈转头,轻笑,“一个月三千。”
三千,对于顾奈住的别墅,不算多,但是对于现在身无分文的我……多了……
我默声,顾奈很快反应过来,“两千?”
我自尊心再次受到了打击,睨着他,“一千五行吗?”
顾奈一个堂堂的高冷男神,在听到我的话后,忍不住笑出声,“行。”
“顾总,一千五一个月,然后,我可以帮你收拾家,做早饭跟晚饭,还可以帮你洗衣服。”我脸微微涨红。
顾奈点点头,“你随意。”
从大学毕业开始,我就一直凡事靠自己,因为事业顺风顺水,所以,几乎从来没向什么人低过头,这是第一次。
或许,顾奈觉得无所谓,但对于我,却是把自尊心揉碎了才能厚着脸说出这几句。
我不想白泽难过,不想他为了我着想,周末明明不想回那个家,还非得硬着头皮回去。
谈话间,顾奈已经把车开到了律师事务所楼下,我打开车门下车,抿唇,“顾总,房租……我能开了工资再给您吗?”
顾奈没反驳,但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却是眯了眯,“白律师,我记得你在这行也属于金牌律师,怎么混的这么惨,身上连一千五都没有?”
“我……”我脸红的就差滴出血来,张张嘴,险些说出‘我不租了’,身后,一盆透心凉的冰水泼了过来。
我倏地回头,李清手里拎着一个冰桶站在我身后,破口大骂,“好啊,总算被我逮着了,这就是你那个奸夫是吧?你让你那个奸夫下车,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人这么缺女人,连你这样的破鞋都要。”
“麻烦您说话尊重些。”我一身狼狈,身上的白衬衫被全部打湿,几乎成透明。
“尊重?你让我说话尊重?”李清把手里的冰桶往地上一扔,撒泼耍横,开始叫嚣,“你跟我儿子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现在背着我儿子在外面找男人,还拽着我儿子不离婚,白首,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跟李清做婆媳这么多年,我深知她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冷眼看着她撒泼,一句话没说。
见我不为所动,李清觉得没达到自己的预期效果,走近我几步,压低声音,“你说,你离还是不离,如果你不离的话,我今天就把你出轨的事闹的沸沸扬扬,让你们这栋楼里上班的人都知道。”
“离婚可以,把属于我的财产都给我还回来。”我淡着脸说。
一听我要财产,李清脸色一变,“什么财产?那都是我们萧家的东西。”
“房子、车子都是用我的钱买的,还有您身上戴的金银首饰,也都是我花钱买来孝敬您的,您难道不觉得,这些东西该给我还回来吗?”我看着李清,嘲弄的笑。
李清默声,愤然的盯着我,“什么你的、我的,那是你嫁给我们家萧铭之后买的,理所应该就是我们萧家的。”
“您是真不懂法,还是在假装不懂?”我调笑,“用不用我给您普及一下?”
“你不用拿法律来吓唬我,我告诉你,房子、车子你一样也别想拿走,你要想拿,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说着,李清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我本以为,我跟萧铭的这场婚姻,就算是走到了尽头,也理应是好聚好散,没想到居然会闹成这样。
李清一边抹眼泪,一边冲着那些上班的人哭诉,“我这媳妇,在外面偷人,现在还想要谋夺我们家的房子跟车子,良心都被狗吃了,她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亲闺女看待,没想到,居然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我冷眼看着李清哭诉,清晨来来往往上班的人很快围了一圈。
李清见看热闹的人多了,哭的更加起劲,“没天理啊,大家快都来看看。”
“你还要闹多久?”我低头扫了眼手腕间的表,温凉开口。
李清抬眼看我,“除非你答应跟我儿子现在马上离婚,而且不拿家里一分财产。”
呵,这笔账倒是算的清,离婚,房子跟车子都归他们,我净身出户,到时候,萧家迎新媳妇进门,我成了下堂妇。
“你觉得,可能吗?”我讥讽。
跟李清做婆媳这几年,我从来没跟她顶过嘴,一直以来我都心疼她一个人把萧铭拉扯大,凡事都顺着她,哪怕她有什么做的过火的地方,我也是能忍则忍。
李清从来没见过我薄凉的一面,我一开口,她愣了下神,咽一口唾沫,“白首……你……你想干嘛?”
“我本职工作是律师,您说,面对自家老公出轨这种事,我会做什么?”我红唇挑开,噙着笑。
李清不吭气,一脸提防的看着我。
我跟李清陷入僵局,四周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是出轨被她婆婆逮着了。”
“这人不是嘉宁事务所的白律师吗?平时看着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哎呀,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没跟她深处过,怎么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样的人。”
“也是,不过看她婆婆哭的挺惨的。”
……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有一种一心,就是同情弱者,俗话说的好,谁弱谁有理,这个社会的常态。
一群人正议论,人群里,许默踩着高跟鞋走进,在看到坐在地上撒泼的李清时,戏谑,“呦,我还当是谁呢?大早上在我们事务所楼下撒泼,原来是渣男的妈妈啊,您儿子出轨,外面的女人都挺着大肚子上门了,您不说在家教育儿子,来我们事务所干嘛?负荆请罪?”
许默说话犀利,李清炸毛,“你别血口喷人。”
“谁血口喷人了,我可是有证据的。”说着,许默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叠照片,拿着手里摇晃,“看到没,都是你那个渣男儿子跟外面那个小三,有拥抱的、有接吻的、有开房的,啧啧,还有做产检的,一应俱全啊!”
见状,李清忙不迭从地上起身,直冲到许默身边,从她手里夺下照片,心虚的掩在怀里,“这照片是假的,你们栽赃我儿子。”
“你儿子还用栽赃吗?本身就很脏啊!”许默挑衅的说。
李清攥着照片不吭气,我走近她,提提唇,一字一句,缓缓开口,“婚,我一定会离,房子跟车子,我也一定会要回,没有商量余地。” 白首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