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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认识你，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好运气。

　　两人一同到了停车场，纪凌开出自己的车，简浮苏忍不住感叹：“原来你喜欢这种复古的老爷车啊，我倒是在电视里常看到。”

　　他听了之后忍不住扬眉，随后轻笑着点了点头，还跟着感叹了一句：“哦，这样啊……”

　　“你一会儿要定做什么衣服啊？”

　　“要在毕业典礼上讲话，需要一身合适的衣服。”

　　“哦，你要毕业啦？”

　　“不，是这一届大四毕业生的毕业典礼，我还会读博。”

　　简浮苏点了点头，闲来无聊，拿出手机刷起了微信。看到不少人问她考得怎么样，她都一一回复了，正好陆晓在线，于是两人就聊了起来，还把刚才遇到纪凌的事情也顺口说了。

　　陆晓：“那么爱装的人，开的什么车啊，车标是什么样的？”

　　简浮苏扭头看了一眼方向盘。

　　简浮苏：“中间一个大写字母B，两边好像小翅膀的东西。”

　　陆晓：“我去！宾利啊！还老爷车……那一辆车最起码四五百万呢！”

　　听她这么一说，简浮苏这才重新审视了一下这辆“老爷车”，不由得心生敬畏，这真是一辆有价值的老家伙啊……

　　这个时候，纪凌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突然说道：“五一的时候，明家老爷子好像送了明孝禾一辆车，他开车带你兜风了吗？”

　　“没有啊……我们每天都是步行。”

　　“这样啊……明老爷子给明西玥买车，一般都是二百多万的，明孝禾那小子卖了个乖，只买了一辆雷克萨斯，到了学校没把车开出来，看来这家伙还想将身份隐藏一下。”

　　不知为什么，简浮苏听他这样诋毁明孝禾，心中一阵不悦，忍不住反驳：“为什么明孝禾做什么在你的心里都是有所图谋呢？或许真的是喜欢这种车呢，说什么卖乖，怪惹人厌的。”

　　“怎么，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还没。”

　　“还没在一起就一副一家人的模样向着他了，真是让人感动的情谊。不过你知道吗？像明孝禾这种私生子，想要稳定在家里的地位，一般会找一个家庭背景不错的女孩子进行联姻。”

　　“别搞得像演电视剧似的好吗？你们都是继承者们啊？”

　　“很奇怪吗？明老爷子跟他的正牌妻子就属于形婚，是为了稳定某种利益而举行的形式婚礼，所以明奶奶知道明老爷子在外面有女人，也容忍了那么多年，明老爷子也算地道，等正牌妻子去世几年了才将外面那个带回来弥补。”

　　原来正牌妻子是知情的？简浮苏简直觉得她的三观都要崩坏了！

　　见她一脸的难以理解，纪凌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继续亲自带她走进新世界的大门：“不仅仅如此，我的父母也是形婚，他们没有感情，生我也是为了应付家里，面对我的时候甚至会不耐烦，所以他们最惯用的手段就是用钱来打发我，给我买许多东西，以此来弥补。我在他们身上什么都没学到，只学会了用钱解决问题。”

　　“所以你也会重蹈覆辙吗？以后也是形婚？”

　　“说不定会吧，所以我跟明西玥总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也在用我的方式保护她——敌视明孝禾。”他说着，车子缓缓停下等红灯，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你知道欲望最大化吗？在没有看到希望之前，他们不敢妄想，可是眼前就是一堆宝藏，唾手可得，会让人产生向往。从小小的向往，到后来难以填补的贪婪，这些人会做出一些事情来让自己更加稳定的，能够得到这些东西，每个人都不例外。”

　　“可我还是不同意你的话！明孝禾说过，他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纪凌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嗤之以鼻：“你这样一个会为了钱跟我讲述心中隐私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是！我的确是从你那儿赚了点儿钱，可那点儿钱够干什么啊，我只是找了一个你不缠着我，我还不会心里窝火的借口！”

　　纪凌抿着嘴，看了她一眼，继续等她的下文。

　　简浮苏也好似发泄一般，只想一股劲儿地将自己的心里话都说出来，不希望别人多认可，只希望别再误会自己：“是！我家里没背景，也很穷！当年为了给奶奶看病，我爸卖了房子，外债还欠了一堆，虽然只缓了奶奶三年的时间，可我们家的人都没后悔，因为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争取过了！亲情你懂吗？你没有感受过亲情，你不理解这种渴望亲情的感觉！你只会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别人，这很不公平！”

　　“这样说来，明西玥也是我的亲人，我为了她提防明孝禾，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你已经给明孝禾贴上了标签！”

　　“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简浮苏突然有些气馁，知道很难说服这些顽固的人，心中气归气，却选择沉默了。

　　其实纪凌也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一直觉得她贪财，但她从他这里得到过什么啊，几百元钱？这够干点儿什么啊……

　　过了许久，他才问她：“后来钱还上了吗？”

　　“嗯，还得差不多了，最近在存钱买房子。”

　　“哦。”纪凌不再说话了。

　　因为是周末，他们又是去往最繁华的商业区，开车也不一定有自行车前进得快。两个人沉默下来，车内的空调声竟然显得突兀起来，简浮苏觉得有些凉，用食指推了一下空调的方向，扭头看向车窗外。车窗外依旧是喧闹的街道，会有车鸣声，以及公交车报站的声音传进来，却不能缓解一点儿尴尬的气氛。

　　过了半晌，她又扭过头看向纪凌，他正扶着方向盘，有些不耐烦地操控着车跟着前面的车缓慢行驶着，白色衬衫的袖子被挽到了手肘处，露出白皙的手臂，以及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双手。左手手腕上还戴着她看起来十分眼熟的机械表，款式简洁大方，很符合他的气质。

　　她注意到他左手虎口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痣，如果不是她穷极无聊，估计也不会发现那颗痣的位置。

　　“你得过白癜风吗？”她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纪凌被问得一愣，随后一脸无奈地感叹了一句：“上次问我是不是戴了美瞳，现在问我是不是得过白癜风，难道男生的眼睛好看，皮肤白就这么古怪吗？”

　　这个话题找得不太成功……于是简浮苏生硬地转移话题：“其实吧，我总觉得明孝禾看起来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没什么心机，不用那么忌惮。”

　　听到这个定义，纪凌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个严谨的人，突然这样微笑，雪山一瞬间融化，转眼温暖如春般的，竟然有种反差萌。

　　紧接着，他问：“那你看到我的感觉呢？”

　　“你像马有才！”

　　“马有才是谁？”

　　“梁祝里拆散梁山伯与祝英台的人，你像他。”

　　“为什么像他？”

　　“可能是因为惹人厌这一点吧？”

　　“……”他的表情堪称上一秒春和景明，下一秒雪虐风饕，寒蝉凄切。

　　嗯，这个话题就这么迅速地结束了，她果然是一个不会聊天的人。

　　算了，还是继续尴尬下去吧。

　　堵车严重，两个人在等一个红灯的间隙，斜前方有一辆拉货的大货车，不知怎的，捆绑那些钢筋的绳子突然松了，一些钢筋掉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数根。正前方的那辆轿车似乎被这一幕吓了一跳，居然突然倒车，就这么硬生生撞上了纪凌的车，车里的安全气囊突然涌出来，糊了简浮苏一脸，导致她的身体猛地撞到了车座。

　　车身剧烈地晃荡，安全气囊突然出现让空间变得狭窄，视野受限，不能及时观察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下子就蒙了，有些手足无措。混乱间，她感觉到纪凌似乎是在摸索着什么，然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句：“别怕。”

　　原本慌乱的人，在手被握住的一瞬间，突然安下心来。不过他很快就松开了手，紧接着艰难地下车去解决问题去了，简浮苏就这样继续卡在安全气囊跟车座的中间，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

　　没一会儿纪凌就开了副驾驶的门，过来帮她解安全带，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跟他一个劲儿地嚷嚷：“看着没！这叫追尾！你是全责知道吗小朋友！没开两年车就敢上路了，还开这么好的车，你故意碰瓷的吧？”

　　“我有行车记录仪。”纪凌只回答了这样一句话，同时将简浮苏拽了出来。

　　“那玩意儿有什么用，你车间距明显有问题你知道吗？我也是讲理的人，不愿意跟你们这群小孩子吵！”那个司机还在喋喋不休，叉着腰说得理直气壮，身前的啤酒肚几乎撑开了黄白条纹的衬衫，裤腰带上挂着一串金闪闪的裤链，随着他说话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斜前方75°有一个监控器，另外，斜对面的银行门口也有一个监视器，可以多角度调取录像，你在这儿跟我争辩没用。”纪凌回答完，看着下了车刚刚站稳的简浮苏问，“有没有受伤？”

　　简浮苏摇了摇头，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无耻的司机，没说话，只觉得前车司机一脸横肉，以及深深的法令纹实在让人觉得难受。

　　那个司机觉得自己在纪凌这里讨不到好处了，就去找货车司机了，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没一会儿就拉扯了起来。其实货车司机态度挺好的，一个劲儿地道歉，但那家伙嘴里骂骂咧咧的，同时就动起了手。

　　简浮苏看在眼里，心里一阵不舒服，于是大步走过去拉架：“有话好好说，等警察过来解决。”

　　前车司机见有人拉架，态度越来越恶劣，还凶狠地将她推开，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简浮苏今天穿的牛仔短裤，此时膝盖处已是血淋淋一片了，疼得她直皱眉，一瞬间红了眼睛。纪凌快步走过来将她扶起，然后把她拽到身后，抬脚就踢了前车司机一脚。

　　打架总给人一种粗鲁的感觉，可纪凌不是，他出手利索，不给对手可乘之机，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是UFC冠军完虐非专业小菜鸟的画面，特别解气。

　　前车司机想还手，却发现纪凌应该是练过，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最后干脆装死，趴在地上恶人先告状。简浮苏站在一边听着，气得发抖，心想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纪凌没再理那家伙，而是转头回到了简浮苏的身边，去看她身上的伤，她当即哭着抱怨：“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呢！太无耻了！”

　　纪凌不会哄哭泣的女生，看着她哭，愣了半晌的神，突然转身离开了，打开车的后备厢，从里面取出一个应急的小药箱，拽着她到一边去给伤口消毒去了。

　　在帮她给伤口消毒的时候，听着她抽抽噎噎，他有些于心不忍，撇了撇嘴角，眼里明显在表达“真麻烦”的厌烦，却没丢开她。

　　“行了，别哭了，妆花了。”纪凌随口说了一句，这句还是从微博上看的，听说劝哭泣中的女孩子有效。

　　“其实……我虽然不算漂亮，但是也算是天生丽质，今天没化妆，而且我很少化妆的。”简浮苏哽咽着回答。

　　“那就别哭了，丑死了。”

　　“其实我不想哭的，我就是生气！生气的时候眼泪就止不住，一会儿就好了。”

　　“被气得搬出寝室的时候也是这么哭的？”

　　“没当着她们的面哭，背地里哭的，你怎么知道……哦，上次我喝醉了说的？”

　　“我还以为你都记得，看来是忘记了。”

　　“我应该记得了大半部分。”

　　“那你突然偷亲我，还留了我的电话号码，说之后会打给我的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简浮苏瞬间睁大了一双眼睛，震惊地看着他，几乎吓傻了：“我那天……这么猛啊？”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俊不禁，手里依旧忙着帮她给伤口消毒，同时回答：“忘记哭了？”

　　简浮苏这才回过神来，刚才吓傻了，哭都忘记了。她赶紧胡乱地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追着他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亲没亲过你啊？”

　　问完之后，自己都一阵不好意思。还没等纪凌回答，货车司机就过来道歉了，就差点儿给纪凌跪下，吓得他赶紧去解决当前的问题了。

　　交涉了一会儿，似乎也是出于同情，纪凌说：“我的车有保险，到时候我询问一下，你这边不用赔我了，我不差那么点儿补漆钱，不过车前被撞得厉害，那货我也是真看不顺眼，还是得算明白的。”

　　货车司机一听，对他千恩万谢，周围围观的路人也都纷纷议论起来，最后说到对女朋友体贴什么的，听得简浮苏直脸红。

　　后来这件事情解决得还挺麻烦的，交警跟保险公司的人都来了，前车司机还在地上撒泼，非说自己被富二代打残了。加上他们三辆车占了两排机动车道，还在繁华的路段，造成了严重的堵车，最后交警不得不先把车拖走。

　　等都处理完了，两个人原本是打算到商场吃了饭就去定做西服的，最后不知怎的，却在椅子上一块儿啃起了面包。

　　“虽然那个家伙被判定有责任，但我觉得那么无耻的人，估计会赖账的！怪不得刚才闹得那么厉害，原来只交了一个交强险，最多帮他赔两千块钱，剩下的九万八都得他自己赔了。开车的最怕碰到你们这些豪车，估计那司机下车看到一辆宾利，都得两眼一黑。”简浮苏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说完啃了一口面包。

　　“这种情况可以起诉到法院，拿到判决后申请强制执行，对方账户有存款法院直接扣除，有房子的查封进行拍卖。”

　　“这还差不多。”

　　“而那个货车司机也是罪有应得，他的车显然超载了，为了节省一次油钱，很容易出事的，说不定一次事故就能让他节省下来的全赔进去。”

　　想到他刚才对货车司机说的一番话，简浮苏不由得皱眉：“其实你人也不算坏，干吗非得这么说？”

　　“有的时候心软也是一种放任。”

　　“也对，我突然觉得你没那么讨厌了。”

　　“不像马有才了？”

　　她立即大笑起来，这个人可真记仇！

　　“我最近可真是流年不利，做什么事情都不顺，前几天我手里的股票还亏了十几万，今天车又被撞了……”纪凌突然抱怨起来，原本心情很好地来定做西服，结果却发生这种事情，有些负面情绪也是在所难免的。

　　简浮苏在口袋里掏了掏，然后递到他面前，神秘兮兮地说：“给你。”

　　纪凌疑惑地伸出手，在她的小拳头下摊开手心，准备接着，疑惑地问：“什么东西？”

　　简浮苏立即张开手，在他的手上一拍：“把我的好运气给你。”

　　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即笑了起来，眼睛里一副嫌弃的模样，却很是郑重其事地握住了拳头，然后将什么东西放进了口袋里的模样，居然十分配合，还点了点头问她：“行，我勉为其难地收下了，你运气很不错吗？”

　　“其实也没好到哪儿去。”

　　“你们这群女生……”倒是挺会哄人的。后面的话他没说，他是那种羞耻心很强的人，说出来的话大多不招人听，好的话却羞于说出口，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将吃了一半的面包扔进了垃圾桶，随后伸手拿起她的包，背在自己的身上，“走吧，我请你吃饭。”

　　两个人吃完晚饭，回到老校区寝室的时候，已经接近关寝室门的时间了。

　　纪凌执意送她回去，简浮苏在回去的路上，又问起了之前的问题：“我喝醉的那天，到底亲上了吗？”

　　“没有，你身上那么臭，我将你推开了。”纪凌的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走路的时候看着前方，明明是一个很有文艺范的白衬衫帅哥，却背着一个粉色的女生包，有种怪怪的萌感。

　　“这么残忍地拒绝一个妙龄少女的求吻，你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吗？”说是这样说，也只是一句调侃，简浮苏也在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然，初吻就成了跟纪凌了，那真是太可怕了。

　　“我还真拒绝过不少女生，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她们的感受，因为在意了，她们就会继续纠缠，无情对两个人都好。”

　　不知为什么，听他淡定地说出这些话来，虽然是事实，却觉得他特别欠揍，于是感叹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你长得帅，估计会被认为是渣男！”

　　“拜托，如果我长得一般，也不一定会有那么多女生表白。”

　　“你长得丑也是一个有钱的男人啊。”

　　经历了今天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居然轻松了起来，没有以前那种试探跟提防的氛围了。正聊着，她突然接到了熊伊凡打来的电话，说是晚上不回寝室了，让她帮忙照应一下。

　　“不是吧，我也没回寝室呢！完了完了，没有内应，我还能进去吗？”

　　纪凌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这么晚进去肯定是撞到枪口上，还不如不回去。”

　　“我不回寝室我去哪儿住啊？！”

　　“随便找个地方住啊，你简直长了一个开过光的脑袋，安全死了，流氓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这时，熊伊凡那边的话筒里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的惊呼：“纪凌！”

　　简浮苏诧异了一下，接着询问：“呃……谁啊？认识渣男？”

　　“真的是纪凌？”那个女生对着话筒追问了一句。

　　简浮苏将手机递给了纪凌，说道：“渣男，电话里有个人认识你。”

　　纪凌皱了皱眉，随后不情不愿地接听了电话：“喂，哪位？”

　　“表哥，你……”

　　“……”纪凌的表情一沉。

　　“你是纪凌吧？”

　　“嗯。”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我的事你少管。”纪凌说完，直接挂断了手机。

　　简浮苏不由得有点儿好奇，凑过去接过自己的手机，同时打探：“是谁啊？”

　　“明西玥。”

　　“哦，你的那个表妹啊，我还当你是妹控呢，结果对表妹说话这么不客气。”

　　“你知道妹控的终极奥义吗？是因为妹妹软萌，可以激起一个人的保护欲，明西玥显然不是这样的女生，一个比男人还爷们儿的女生，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沦落为妹控。”

　　这个解释太深奥了，简浮苏半天没想明白，最后也不想了，而是给陈乃悦打了个电话，两人里应外合才进了寝室。

　　纪凌见她爬窗户进了寝室，这才放心地离开了。

　　陈乃悦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看着，发出“哦呵呵呵”的笑声，贼眉鼠眼地感叹：“你坏坏哦！那边是明大帅哥，这边是冷冰冰的帅学长，不简单啊……”

　　“少八卦了，我跟这位就更不可能了。”她从未妄想过跟纪凌扯上关系，所以，回答得理直气壮。

　　回到寝室，简浮苏打开手机微信，这一整天明孝禾都特别安静，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反倒是陆晓在发生车祸的时间，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陆晓：“你绝对想不到刚才发生什么了！”

　　陆晓：“今天你不是去参加四级考试了嘛，有人在水房里说你是通过走后门才得到的机会！明孝禾找的关系什么的。”

　　陆晓：“这被张欣然知道了，一般她会落井下石才对，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晓：“她居然去反驳那些人了！问她们你们知道简浮苏高考的分数吗？把你的高考分说出来之后，一群人都沉默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真的，你高考分真够唬人的！”

　　简浮苏：“我突然觉得她暗恋我，只可以她一个人欺负我，不许别人说我半句，爱得十分极端。”

　　陆晓估计也是在玩手机，回复得特别快。

　　陆晓：“好恶心啊你，明明我才是真爱好吗？而且你今天跟纪凌出去这么久，明孝禾不说什么吗？”

　　简浮苏：“明孝禾一天没理我了……”

　　真的是一天没有任何消息，之前还在帮他补课，却在她考完之后，不闻不问。

　　洗漱完毕，简浮苏躺在床上继续跟陆晓聊天，看着明孝禾的聊天框，迟疑了一阵，才发了条消息：“下班了吗？”

　　今天还是打工的日子。

　　一向秒回的明孝禾，十分钟左右才回。

　　明孝禾：“苏苏，抱歉，我才看到，我今天没去打工，家里出了点儿事，北方的那个家。”

　　简浮苏：“这么着急啊，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明孝禾：“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估计会请一段时间的假。”

　　简浮苏对一切都不太了解，明孝禾似乎又在忙，两个人的消息传递得很慢。

　　几天后，纪凌突然寄过来一块表，她不懂其中的意思，于是按照快递发件人的手机号码打了过去。

　　“上次买了两块，送了一块女士表，这种赠品送人丢人，扔了可惜，就便宜你了，算是你送给我好运气，我对你的回礼。”纪凌是这样解释的，话语里满是不在意。

　　“你把我当难民了是吧？”简浮苏从那个精致的木盒里将表取出来，仔细看了看。表带是银白色的，表盘有一圈金丝边，外面一圈贴着精致的钻，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表盘为银白色，带着纹理，时间刻度跟表针都是金色的，质地就跟真金真钻一样，做工精致到让她张大了嘴巴，“这种表店我不懂，不过送的表都这么漂亮，也是够可以的。”

　　纪凌在电话那端轻笑了一声，随后问她：“觉得怎么样？”

　　“挺好的。”

　　“嗯，喜欢就好。”

　　“噫？不是赠品吗？一副特意送我礼物的模样。”

　　“就算是赠品，你也要感到荣幸，知道吗？”

　　“是是是，你说得对，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语里透着一股子失落，却没有表达出来，在认真看表的简浮苏也没感觉到。

　　“对了，你知道明家发生什么事了吗？明孝禾好几天没联系我了。”

　　纪凌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他不联系你，你很担心？”

　　“的确有些。”

　　“我不联系你呢？”

　　“嗯？什么意思？”

　　“没事。”纪凌很快说了一句，随后表示，“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问我，我也不能说，毕竟我的身份也很尴尬，只能说过阵子我也会很忙，估计你也会看不到我。”

　　于是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后来，明孝禾真的有一段时间没回来，就像休学了一样，偶尔的联络，却又问不出什么。最后，她还是在熊伊凡给明西玥打电话的时候，了解了情况。

　　明家出了问题，如今家里一团糟。

　　明西玥的母亲出轨，明爸爸受到打击，避世不出，明老爷子病倒了，明孝禾的母亲一直在照顾。明孝禾要比明西玥更早知道消息，只是不敢告诉她，最后还是她母亲主动坦白的，简浮苏难以想象，明西玥当时是怎样的心情。

　　一般的公司都会跟银行有些债务关系，结果明家出事后，银行竟然立即要求还款，其他的合作客户也开始解约，竞争对手在同一时间落井下石。面对这样的情况，明西玥不得不放弃考研，扛起了家族重担，明孝禾也只好休学帮忙，就连纪凌也开始帮着周转……

　　简浮苏听了也只能干着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闲下来又开始胡思乱想，想纪凌说起的“形婚”。

　　明孝禾，也会形婚吗？ 初恋三部曲03：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