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桑昆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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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东至昔日塔塔尔部落,北至昔日蔑儿乞部落,草原绝大的草场都归蒙古所有,一举成为草原上不可战胜的霸主。不但震慑汪古部、克烈部、乃蛮部,就连大金也不敢小觑,万万没想到蛰伏多年的蒙古,突然间崛起于漠北。
蔑儿乞人虽然没了势力,但脱黑脱阿的残部自从跟随乃蛮人攻打蒙古,被黑沙暴吹散后就杳无音讯,多年来派人四处打听终是没有脱黑脱阿的消息。对于铁木真而言,蔑儿乞人当年抢夺孛儿贴的仇恨如何能忘,这日博尔术前来告知铁木真有了蔑儿乞的消息,铁木真道:“情况如何?”
博尔术道:“蔑儿乞残部全军覆没了!”铁木真大吃一惊,道:“什么?谁动的手?”博尔术道:“是脱里汗父子动的手。”铁木真满心不快,道:“竟然背着我去打蔑儿乞人,那脱黑脱阿呢?”博尔术道:“听说脱黑脱阿和他儿子霍都孤身逃了。”
铁木真与脱离之间早已有了嫌隙,只是二人都没有当面撕破脸,况且如今草原蒙古独大,若要同一草原,与克烈部早晚有一仗。
脱里汗见蒙古崛起得如此之快,看着自己恨铁不成钢的儿子桑昆,再想想狼一样的铁木真,心中说不出的难受,自己已到了这把年纪,还能活几年呢,到时候桑昆没头没脑定会与铁木真闹翻,铁木真那人心胸宽广时什么都能容得下,他若发了脾气,必定赶尽杀绝。思前想后,如今想要灭了蒙古那是万万不能,想要他依附于自己也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几次三番与铁木真为敌,他又不傻,怎会不记得,只不过是隐忍不发而已。便找来桑昆将其中厉害说了,道:“咱们现在早已不是蒙古的敌手,铁木真已然今非昔比,咱们想要存活,须得与铁木真交好才是,我意设宴请铁木真赴宴,让你们结为安答,你一意下如何。”桑昆自以为是王子,心下一万个不愿意,道:“他铁木真还是我们扶持起来的呢,他不来巴结我们,我们凭什么要对他低三下四的,真是笑话。”脱里汗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如今草原谁敢与铁木真为敌,咱们巴结他,就多了一线生存的希望。这事儿我已经定了,你不愿意也得愿意。”
于是派人从脱黑脱阿哪里抢来的金银送往蒙古求见铁木真,并将结安答的事情说了。铁木真慨然收下金银,安顿好了使者。回头召集博尔术等人商议,几次三番被脱里汗骗了,这老狐狸不知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虽然满口答应了使者的事情,但事情可得从长计议,只怕一不留神就着了脱里汗的道。博尔术等人道:“若果真能与克烈部交好那也是件好事,双方免了交战,也少死一些人。”铁木真看向木华黎,木华黎道:“博尔术将军言之有理,中原人都说,兵者凶器也,咱们年年打仗,受苦的也只是我们。咱们不论脱里汗虚实,备好人马前去赴宴,将计就计,先拖住他,他若有异举,咱们也好脱身逃出来。那时再做定论未尝不可。”
众人商议妥当,认为木华黎为人沉稳,可一同前去,另外者勒篾、忽必来、速不台、哲别四人随行保护铁木真,兼备两千死士身披铠甲一同前往克烈部。路上木华黎一再劝说铁木真,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可与脱里撕破脸,毕竟两大部落火并起来,谁也得不到好处,死伤惨重,南边还有长城内外的大金国和汪古部落,他们不发兵还好,一旦联合发兵,后果不堪设想,所有族人都将亡命草原。
到了克烈部,王汗亲自带着人马前来相迎,当夜杀牛宰羊,篝火宴会款待铁木真一行人,脱里汗一改往日的口吻,道:“蒙古如今好不兴盛,当年传说的狼王当真不假,我敬草原的成吉思汗一碗。”铁木真举碗道:“父汗夸奖了,我能有今日,也多亏了你鼎力相助。”二人喝了几回酒,脱里汗叙起往事,道:“昔日草原上不太平,多有对不住你之处,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铁木真道:“父汗言过了。”脱里道:“今日请你前来,一来是为了给你陪个不是,二来是想让桑昆与你结成安答,相互照应,不知大汗意下可愿意。”他口口声声称铁木真大汗,言语极是客气,倒也不是虚假,他自己年岁大了,也不想与人挣来夺取,自己这一生不论是对内兄弟还是对外的其他部落,都是勾心斗角,这一辈子都没有说过几句真话,如今眼看着不假天年,也觉得累了,只想真真正正的看着草原上牛羊成群,姑娘欢歌笑语,这几十年来是是非非也都看淡了。
铁木真也不愿两大部落短兵相接,毕竟如今蒙古和克烈部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南边的汪古部虽然也不弱,但有金国虎视眈眈,不敢轻易北上争锋,自己这两大部落联手,不但可震慑草原就连南边的大金和大宋也为之震动,便欣然答允了脱里汗的意思。脱里汗将早就备好的羊头、牛头摆上来,拉了桑昆前去与铁木真结拜。桑昆虽然嫉妒铁木真,但父亲之前也说了其中利弊,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忍着。
磕完了头铁木真拿过两碗酒,递给桑昆一碗,道:“安答请!”自己一仰脖子喝了,桑昆也意思着喝了一口。铁木真见两大部落和好,心下也十分高兴,道:“既然我们两大部落联手,我有个更亲的主意,不知当不当讲。”桑昆不理会,自顾一旁喝酒去了,脱里道:“大汗但说无妨。”铁木真道:“我儿子术赤今年也不小了,我想向父汗提亲,将桑昆的妹妹察兀儿嫁给他,我有个女儿豁真愿意嫁给桑昆安答的儿子秃撒合。”桑昆闻言立时跳了起来,道:“不行,咱们家的人嫁给他们家只能去做奴仆,他们家的人嫁给我们家,却是来做主子的。”
若说中原礼节,铁木真的女子嫁给桑昆的儿子倒也无可厚非,但铁木真与桑昆结为安答,他儿子本不应该娶桑昆的妹妹。其实草原人倒也没那许多规矩,君臣婚姻之事看得淡薄,桑昆之所以发火乃是因为他本就不想与铁木真有过多的关系,听闻两家通婚,日后可就说不清了,是以大发脾气。
木华黎见事情要坏,慌忙上前道:“桑昆王子息怒,大汗酒后失言,勿怪。”桑昆甩开酒碗便去了,脱里汗举起酒碗道:“他就这倔脾气,大汗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喝了。铁木真皮笑肉不笑,也陪了一碗。
既然结义安答之事已经了解,看样子脱里倒是诚心,但他儿子桑昆却有些问题,此地不宜久留,以免生出什么事端。木华黎向铁木真使眼色,铁木真会意,自斟自饮,连喝了三碗,道:“父汗美酒盛情感激不尽,部落中杂务尚待处理,这就要告辞了。”脱里汗再三挽留,铁木真带着人马连夜去了。
铁木真与桑昆结拜的事情很快传遍了草原。昔日攻打塔塔尔时,铁木真族叔阿勒坛、答里台、忽察儿三人因违反铁木真的将领私自抢夺食物和金银,被削夺了权利,整日里放羊挤奶,这亲自动手挣口吃的还真不容易,心中越想越恼恨,自己怎么说也算是蒙古贵族,哪有自己动手的道理。三人商议,留在蒙古过着苦日子,桑昆与铁木真不和,不如前去投奔桑昆,凭着昔日的身份,桑昆必然不会亏待了。
三人打定了主意,杀了羊,装了羊奶,偷了几匹马直奔克烈部投奔桑昆。没想到路上遇到了札木合一行人,心知札木合可不是个好惹的,此人不但身手了得,且诡计多端,一般人可不是他的对手,他几次三番被蒙古打败,如今出门便撞他手上,心中连连叫苦不迭。
只听札木合道:“三位行色匆忙,是要去克烈部吗?”三人被他说破了主意,但还是道:“你怎知道?”札木合洒然一笑,道:“三位不必害怕,我们是同道中人。”三人不明白,阿勒坛道:“你什么意思?”札木合,打马向西,道:“咱们都失去找桑昆的。”三人这才放心打马西行,但也只是远远的跟着札木合,担心札木合使诈,半道上杀了他三人泄愤。
三人行至克烈部,札木合喊道:“让桑昆出来见我。”有认得他的道:“咱们王子怎会出来见你这诡计多端的人,我倒是可以绑了你去见桑昆。”札木合哈哈大笑,道:“那就动手吧。”那人取绳子绑了,没想到草原上不可一世的札木合竟然被自己绑了,心中不免傲慢,道:“走吧。”札木合道:“难道你们就这么怕我,我不过待了几个随从而已,也要将我这般捆绑了才敢说话,看来你们克烈部都是一群脓包废物。”
这话教一旁的豁里失列门听了去,提着大铁锤过来道:“什么,我克烈部个个都是好汉子。把他给我解开了。”那人见有豁里失列门在场,也不畏惧札木合,伸手解开了绳子。豁里失列门道:“不是要见桑昆吗,跟我来。” 大漠纵横之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