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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凄厉的叫声响彻云霄,屋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那帮被美色所迷的男人已经被我吓跑了。王允之更是抖了一下,估计也是被我吓的不轻。
月娥和一众奴仆跑了出来,她急忙叫道:“夫人!你快放开二少爷啊!二少爷有伤,他经不起的!”
“你你你……”我话都说不利索:“你倒是把这个畜生给我赶走啊!我也经不起啊!”
我这人不怕走兽,但是飞禽却是让我怕的很。而肩膀上蹲着的这位老兄很显然对于我那一句“畜生”叫的大为冒火,琥珀色的眼仁里满是愤恨。
王允之的身子本就虚弱,又被我连掐带晃的,他脸色通红几欲昏厥。我尝试劝告自己理智一些,可是我的手却完全不听使唤,怎么都松不开。
原谅我,这种时候,王易之的一切都能抚慰一下我惊恐的内心。哪怕只是,相似的一张脸。
一向从容有序的王家大院被我闹了个翻天覆地。
不知道是谁开了大门,大门外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少年也就十七八岁左右,脸上的神态却很是庄重。
月娥最先恢复了冷静,她走过去略微歉意的说:“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您能不能稍后在来?”
少年并不看她,大踏步的迈进院子,他满脸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冲着我招招手:“海东青!过来!”
我刚想告诉他,他认错人了,我叫颜素素,不叫海东青。可还没等我答他话,肩膀上的疏的一松,肩上的畜生振臂一飞,从我的肩上飞到了少年的臂上。
“原来这是你驯的鹰?”我略微尴尬的从王允之身上下来:“你是外来的吧?这鹰你可得看好了,要是伤了人,就该……”
少年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生生将我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王允之倒是很有气势的说:“劳烦您看好了罢!要是下回它再来惊扰我的家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少年被王允之的气度激发出好胜之心:“不客气你还能怎样?”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外面传来,少年立马闭了嘴。
我好奇的向门外看去,此时妖精和那些男人已经都不在门外了。而王家门口街上正停了一个马车,马车的周围还有不少的随从。那咳声,就是从马车里传来的。
一只白皙清瘦的手缓缓的从马车里伸了出来,未看到人影,便又是一阵清咳。车里的人咳的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就难受。等到那人停下了咳嗽声,一个男声柔和的叫道:“苏牧,既然接回海东青我们也该回去了!”
叫苏牧的少年颇为不甘的看了王允之一眼,恭敬的回道:“是,公子。”
这行奇怪的外来人缓缓移动开来,随着马车车帘的波动,我好奇的往里看了看。影影倬倬,只能看到一个俊秀的身影。马车里面精光一晃,里面的男子面上似乎是带了面具。
切,我嗤之以鼻,神神秘秘的,谁稀罕看你?
王允之经我这么一折腾,险些断了气。逃离我的魔爪摧残后,他好不容易蓄积的体力消耗殆尽,整个人又昏了好几日,
见婆婆一脸心疼的样子,我拿起妖精的衣服,避难似的逃出来王家。
我娘家已经空了,门上挂着的大锁总是看的我心里难受。除了妖精那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在姑苏我甚至连个像样点的朋友都没有。想一想,还真是颇为让人惆怅的事情。
我到楚馆门口的时候,妖精正好出来。她气哼哼的看了我一眼,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等等我!”我快步追上,也顾不得避讳众人的目光,有些讨好的说:“妖精,你等我下,我们一起走!”
她停下了脚步,冷着脸问我:“夫人这是做什么?在大街上同奴家讲话,夫人不怕有失身份么?”
我嘿嘿一笑,说道:“你别生气,也别恼我!家里有些事,我小叔病了,我出不来,所以忘了要……”
我话还没说完,手上的衣衫就被她扯走。妖精语带哭腔的说:“现在行了!夫人的衣服已经还回来了!你大可以回去照看你的小叔!就不用理会我了!”
她扭身就走,妖精个子比我高,腿也比我长。我在她身后追了半天,直到她来到了一个死胡同的小巷我才追上她。
妖精见我追过来,依旧是气鼓鼓的:“姐姐还来找我作甚?回家去看你的小叔去吧!”
“你看看你,好好一个姑娘家,怎么弄的自己跟怨妇似的?”我看她脸上真的有水光,有些心疼的拿出帕子给她擦擦:“别哭了,是姐姐不好。姐姐不应该忘记答应你的事情,下回姐姐不会了!”
妖精有些凄然的说:“我左等右盼,好不容易等到姐姐约定要来的日子。可是等了一天,都不见姐姐过来。我想着,可能是姐姐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害怕姐姐有危险,我只好顾不得其他,独身去王家看姐姐。可谁知,姐姐根本就是连妖精也忘了!”
我被她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说实在的,我是真的忘了她。可妖精这张勾人的脸就有这本事,让人一看了她就很难不心生怜爱。
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我忍不住伸手抱住她。虽然身高悬殊比较大,我的头顶只到她的下巴,可是我还是柔声哄到:“姐姐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忘记你了。你别哭,好不好?”
妖精的身子一震,她娇弱无骨的靠在我身上,反手抱住了我。她的手若有似无的揽住我的腰,似乎有股奇怪的电流流经我的全身。我脚步有些不稳的靠在她身上,她轻轻一笑,无限魅惑的说:“好,那我就信你。”
妖精温柔低沈的嗓音在狭小的巷子里显得特别的暧昧不清,我身子有些发软,颇为无力的推开她。晃了晃脑袋,笑着说:“走吧,姐姐带你去茶楼吃点好东西。”
“好啊!”妖精也站直了身子,她拉住我的手:“那我们快些过去吧!一会儿夜了,就没有位子了!”
“带你去可以啊,”我拉住她,递过去一个面纱:“你把脸蒙上。”
妖精再一次的泫然若泣:“我就知道,姐姐还是嫌弃我的!姐姐让我把脸上,是怕丢了姐姐的人吧?”
“你先别哭!听我说完!”我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张脸会招惹多少麻烦啊,带着这样的脸上街你就不怕吗?要是在遇到王家大门前出现的那种状况,估计我们天黑都到不了茶楼了。”
妖精破涕为笑,我也大舒了口气。她笑盈盈的接过我递过去的面纱,认真的说:“以后我的面容只给姐姐看!其他人想都别想!”
我被她认真的样子逗笑:“只给姐姐看?那你的夫君怎么办?”
“我只要姐姐。”妖精的大部分面容都被挡好,可是一双眼睛却也还是勾人心魄:“除了姐姐,我谁都不要!”
我被她的眼睛盯的微微有些愣神,等我回过神来也只是对她孩子气的话笑了笑。也不在多说,拉着她就往茶楼走去。
可还没等我们出了这死胡同,唯一的路口却被一群黑衣人挡住了。
“请各位让一让!”我笑的有些狗腿:“我和我妹妹还要回家,劳烦诸位了!”
黑衣人的头领露出一个“我在等着劫财劫色,你是不是傻?”的神情看着我。
要是劫财劫色的话,财我勉强算是有一点,而色的话,妖精那里就富足多了。钱我倒是可以都给他们,可是要劫妖精的色,那是万万不行的!
“你们想要钱是吗?”我豪气万千的将怀里的钱袋丢在地上,身子也不自觉的挡住妖精:“我就这么多了,你们都拿去吧!请各位放我们姐妹一条路走!”
妖精虽然看起来娇弱,可毕竟是在楚馆那种风尘地方讨生活的。她声音极为冷淡的问:“不知道诸位排琴是衙门里的海冷?还是绿林的相家?我们姐俩一个是库果窑儿的嘴子,一个是孙子窑儿的果食!并肩子可是招子不亮?”
行吧,我是一句都没听明白。她冷的发硬的声音,隐隐的竟然有一丝熟悉之感,我在哪里听到过?
妖精说的应该是道上的一些黑话,可是黑话也分好多种,盗墓的有盗墓的黑话,强盗有强盗的黑话,人贩子有人贩子的黑话。
她说的到底是哪一种我也不清楚,不过对面的几个黑衣人明显是听明白了。
黑衣人头领冷哼一声:“汤君城,你就不用在装了!我们哥儿几个来,今天就是要带你回去的!”
哎,你这张脸,还是惹了麻烦了吧?我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黑衣人也不再多说,刀剑出鞘,寒光闪动雷厉风行的砍了过来!
(黑话翻译:不知道各位兄弟是衙门里的兵爷?还是绿林上的内行人?我和这位姐妹一个是青楼里的野妓,一个是良家子弟的夫人,兄弟们抢劫我们,是不是看走眼了?) 相公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