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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袖袖愣住,大概也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安靖会说出这种话。 她不想让两人为难、甚至反目成仇,只好扯了扯安靖的袖口:“安老师,我还是先走了……”
“不用走,有我在,你要怕。”
安靖一反常态,着实令安柔大为震惊。
他们相处了几十年,岂能不知道安靖的为人?他如今会变成这样,多数都是因为风袖袖的引诱!
“安靖,我是你的姐姐,你究竟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你别忘记,她是宁燕斐的妻子,她还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你要交女朋友,我不反对,但是你要交门当户对的女人,而不是这个女人!”
其实对于安柔的态度,风袖袖并不生气,相反,她因为安柔如此偏袒着安靖,心里很是羡慕。
她说得对,安靖就算交女朋友,也必须是门当户对。
“安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可谁都没想到,安靖这次的态度很坚决,他甚至伸出手,紧紧的握住风袖袖:“安柔,我就是因为看在我们姐弟亲情上,我才一次次的容忍你,看着你一步错,步步错,如今沦落到这般境地,叔叔婶婶离世的时候,曾经说要你这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要大家照顾你,但是你仗着所有人的宠爱,肆意妄为,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容忍你!”
安靖的语气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就是因为离世的叔叔婶婶,安靖才会看着安柔为了宁燕斐,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伤害风袖袖。
这对风袖袖来说,何其的不公平,何其的残忍?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错在嫁给了宁燕斐!
“安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个女人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变成这幅模样!”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做什么,如果你还念在我们姐弟情分上,就别再咄咄逼人,别忘记,这里是我家!”
安柔一听,身子踉跄的后退半步,差点跌倒在台阶上。
她听见什么?
安靖居然说这里是他的家?
这个地方,她来过无数次,到现在,却变得如此生分?
“安靖,你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算的这么清楚,好,今天的事情,我算是记住了!”
说完,安柔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当她经过风袖袖的面前时,眼里的狠戾就像是要活吞了他一样。
直到安柔离开后,安靖才慌张无比的松开风袖袖,沉沉的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不想看你被安柔欺负,所以才……”
“安老师,你有一个很关心你的姐姐,如果因为我,让你们姐弟变成这个样子,那我情愿离开。”
“别。”安靖失态的喊了一句,略显尴尬:“我的意思是,我跟安柔毕竟是姐弟,她会明白我的。”
说完,似乎又害怕风袖袖会离开,又添一句:“我已经让医生过去照顾你的父亲,你别担心,你的病也没好,回去会让你爸担心,不如在这里养好身体再离开。”
安靖这么说了,风袖袖似乎没有理由离开。
眼下她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便点了点头,暂且留下。
“以后,别叫我安老师了,叫我安靖吧。”
风袖袖抿唇:“好,安靖。”
那一句安靖,不轻不重,不带任何情感,但是在安靖的耳里听来,却如同天籁之音那般的好听。
原来一个名字,竟然也可以像弦乐般。
安靖微笑,下楼做饭。
风袖袖的发烧不知不见好转,不知道是不是淋了雨的缘故,一直没有退烧。
安靖觉得不对劲了,赶紧将风袖袖带到医院,结果一查,竟然是感染了肺炎。
当天,风袖袖就被安排,紧急住院。
期间,安靖日日守候,生怕风袖袖的病情加重。
不知不觉,眼瞅着就到了霜降。
那天,窗外的草地上有些白茫茫的露水,天气越发的冷了。
距离宁燕斐离开,将近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里,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孟家人也没来问过风袖袖,就好像她跟他们之间,从头到尾没有半分瓜葛。
每天来看望风袖袖的,只有安靖。
只是今天凑巧,来的人,并不是安靖,而是孟子娴。
说实话,再见孟子娴,风袖袖有些尴尬和意外。
“嫂子。”孟子娴一如既往,穿着男装走了进来,手里捧着百合:“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
风袖袖脸色苍白,微微笑了笑:“坐。”
孟子娴把花放在床头,坐在了椅子上。
“这阵子,还好吗?”
“还好。”
两个人就像许久没见的朋友一般寒暄,仿佛之前与孟家闹开的事,不过是黄粱一梦。
孟子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我来给你道歉,之前的事,是我爸妈不对,哦对了,还有这个,给你。”
说着,孟子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给风袖袖。
“是你爸路过我们家门前的时候,让我交给你。”
爸……
是黄林吧。
风袖袖双手一颤,慢慢打开了那封信。
说实话,黄林是农民,大字不识几个,可是里头的信,写的很公正,就像是特意练过一样,但还是有个别字写的歪歪扭扭。
风袖袖看着看着,便红了眼眶。
孟子娴微微拧起眉头,问道:“写了什么?”
风袖袖苦笑一声:“他说,他染上了肺癌,想在最后几个月,见一见黄中云,最大的期望就是能看见他出狱,他说,他想求求我,让我帮他。”
风袖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那手却颤抖的厉害。
肺癌啊!
他居然染上了肺癌!
仅仅只有几个月的生命!
哪怕风袖袖平时嘴里对他喊打喊杀,可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一刻,无奈、痛苦、挣扎,所有的情绪翻滚上心头,令她痛苦难堪。
孟子娴看着她绝望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嫂子……”
“没事。”风袖袖咬着牙,故作坚定的笑着:“我跟他早就没有关系了,他死了关我什么事,他的心里只有黄中云,何尝有我的一席之地?” 婚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