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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袖袖被宁燕斐一并告上法院的。 事情就是这般戏剧化,明明前几天黄中云还在哭喊着求她救他,如今自己也沦为阶下囚。
黄中云诬告风袖袖是主谋,是她唆使他去害的安柔。
这件事听起来很滑稽,但是在宁燕斐这里,却变成了有理有据。
风袖袖相信,这种有理有据的背后,是因为宁燕斐的心里,有一块位置,只属于安柔。
风袖袖暂时保释在家,等着公审事后。
她偶尔会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偶尔会坐在房间里,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
她在等着,等着公审的到来。
“爸,以后我要是进去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多小心,虽然我知道,你现在的性格嗜酒、嗜赌,但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逃避小云的死,爸,袖袖舍不得你,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我一眼……”
风袖袖此时此刻,最舍不得就是孙强。
她不知道自己进去以后,谁来照顾他,更不知道她进去以后,孙强可不可以独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人最悲伤的,莫过于生死离别。
其中最悲情的,便是人活着,却要经历生死离别。
风袖袖一遍遍看着孙强苍老的脸,一遍遍的回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孙强在一起的情景。
越是这么想,她的心就越发的难过。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手机嗡嗡作响,传来了黄中云的信息。
她打开看了看,心中并没有多少的感觉。
她心痛,是因为宁燕斐相信了黄中云说的无稽之谈。
之后,风袖袖约谈了宁燕斐。
约定的见面地点就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
咖啡馆很偏僻,来的人并不多,再加上是周一,下午时间只有风袖袖和宁燕斐两个人。
两个人坐在落地窗旁的桌子,风袖袖点了一杯摩卡。
咖啡馆安静和柔和的音乐静静的放着。
她搅拌着咖啡杯里的咖啡,神色淡然。
“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风袖袖并不喜欢拐弯抹角,但自从遇到了宁燕斐以后,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
“我就是想问你,能不能放过我?我爸还需要人照顾,我不能进去。”
宁燕斐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于风袖袖的这个请求有些诧异:“你话里的意思是,你承认了?”
风袖袖笑了笑,那笑中包含着苦涩和嘲讽:“我承不承认,在你心里,不都是那个罪魁祸首吗?既然如此,我何必要为自己辩解,做那些花费功夫的事情?我不如求求你放过我来得更加实在。”
风袖袖的直率和坦白倒是令宁燕斐生了些兴致出来。
她不为自己辩解、也不去解释黄中云的事,反倒直接求着他撤诉。
要么是她真的坦荡荡,问心无愧,要么就是她做贼心虚。
宁燕斐身子微微靠前,细细打量着她:“好,风袖袖,冲着你这番话,我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宁燕斐直接牵着她往门外走去。
风袖袖心里有些诧异,宁燕斐这是要带她去哪里?
坐上了宁燕斐的车,开了约莫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家私人的医院里。
风袖袖狐疑的跟在宁燕斐的身后,经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才发现尽头的房间里,躺着安柔。
“你看看她。”宁燕斐的声音,冷冰冰的在耳畔响起:“你看看坐在里头的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想要弄死伤害你的人?”
风袖袖透过玻璃窗望去。
安柔背对着他们坐在病床上。
背影瘦弱、短短十日,竟然瘦的跟皮包骨一样,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
风袖袖紧紧的握住了双手,想到她是被黄中云害成这样,心里头多少有些怨恨。
“你知道吗?她不仅不能生育,而且还失明了,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活在阳光下,注定要生活在黑暗中。”
听着宁燕斐锥心刺骨的话,风袖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那么……你想怎么做?”
“风袖袖,我很务实,你要是能求得安柔的原谅,我就撤诉,当然,黄中云我不可能放过。”
世间的事情真的很奇怪。
明明就是黄中云犯下的错,却要变成风袖袖来承担。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偏偏安柔变成了这幅不生不死的模样,即便这个害她的人不是风袖袖,她却也责无旁贷。
“你说话算话。”
“自然。”
“好,我答应你。”
自打风袖袖答应了宁燕斐后,便日日都来医院陪伴安柔。
医生说,安柔是间接性失明,这种失明同类属疑难杂症,属于心理原因,可能是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太过痛苦,令她无法接受,所以情绪激动时,便会如此。
这种症状,像极了当初孙强的行为。
风袖袖害怕安柔也会像孙强那样,生出第二个不一样的自己来,同时占据着这个身躯,那就太可怕了。
安柔终日郁郁寡欢,不喜欢跟任何人交流,就连送饭,也只是推到她的身旁,她想吃了,便会起身。
风袖袖害怕她这样下去,终有一日会重蹈孙强的后路,于是今天来的时候,便轻轻的说了一句:“安小姐,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好吗?”
谁知,安柔一听到声音,整个人便如同刺猬一般,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你是谁?!”
她伸出手摸了摸,喃喃自语:“风袖袖,是不是你!”
风袖袖皱着眉头,沉默着。
安柔怒声大吼:“风袖袖,你给我滚!我这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
说着,拿起旁边滚烫的开水,直接泼在了风袖袖的身上:“你走!你给我滚!你这个杀人凶手!”
安柔声嘶力竭的喊声,让人看得心疼。
风袖袖捂着自己手臂大面积的烫伤,微微皱起眉头。
“燕斐!燕斐你在哪里!你快点来,风袖袖要杀我!”
安柔仿佛丧失理智一般的大喊,振动得整张床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宁燕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从身后走了过来,一把将安柔抱在怀中:“我在这里,别害怕。”
“燕斐……燕斐……”
安柔倒在宁燕斐的怀中,情绪安定了下来。
而风袖袖看着他们相拥的场景,只觉得眼睛刺疼。 婚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