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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零点,就是风袖袖的生日。 然而她不想提起,也不愿意提起,因为在小的时候,就是在生日这天,她被卖给了孙强。
她还记得,那天爸妈特地问她生日要吃什么,她高兴的说,想吃蛋糕。
那个时候,蛋糕很贵,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是吃不到的,生日不过就是两个鸡蛋加一碗面的事。
可是村子里早年出去经商的人吃过蛋糕,回来时他们的孙子孙女老是跟风袖袖说起蛋糕有多香甜,多美味,馋得风袖袖连做梦都梦到吃蛋糕。
那时,她还记得,母亲孙子芳跟她说,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天天吃到蛋糕,她愿意去吗?
她当时的回答是:我愿意,天天能吃,我就天天待着。
后来,她才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也就在生日那天,孙子芳将她卖给了孙强,她说:你跟着这个孙爸爸,能天天吃好吃的,你不是想吃蛋糕吗?让孙爸爸给你买。
说完,孙子芳高兴的数着钱,转身就走了,任由风袖袖在背后哭闹,不管不顾。
她当时真想说:爸妈,我不要吃蛋糕,我只要跟你们在一起。
现在想起来,这句话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无论她想不想吃蛋糕,她都注定要被卖掉,这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一个人窝在床上,凝视着窗外的夜景,脑海里满是当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她孤寂的缩着,冰冷的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呢喃着:“我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为什么就这么难啊……”
原来,过普通人的生活,对她而言,也是奢望。
那个晚上,风袖袖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孟霆已经回来了,看得出,这一夜在医院并不好过,两眼乌青。
他看见了风袖袖,便朝着她招了招手:“袖袖,你过来。”
风袖袖点了点头,走下楼,坐到孟霆的身旁。
孟霆这些年一直都在海外做生意,经常跑海外,好不容易回来,也没待个几天。
这一次回来,脸色很凝重,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风袖袖细细打量,小心翼翼的试探:“爸,是不是这一次回去,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孟霆长叹:“就是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可能以后都不用出国了,外面的渠道用不上了,只能在国内做点小生意。”
说完,又问:“这些天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家里没有一个人跟我说的,那安柔,真的是被你弄成这样的?”
风袖袖看着孟霆,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盘托出。
当说到自己身世时,表现的极为坚强,而说到了安家人上门讨伐,孟家人无一人选择帮助她,还将她推出去时,却弱化了些。
“爸,我家境不好,是事实,但是我跟我弟弟确实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过了,更何况,我相信燕斐跟安柔小姐的关系,如果燕斐喜欢她,她也喜欢燕斐,当初大可以跟安家结亲,也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风袖袖的话,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没有渲染自己身世可怜,也没有把罪责推在赵菲如的身上。
总体听下来,就是很公正的一段叙述,没有偏袒自己,也没有怪罪任何人。
其实,在回来之前,孟霆就已经了解了事实的真相,尤其是当他听见风袖袖摆平了安家人的时候,更是尤为赞赏。
如今回来,又听风袖袖自己解释,心里对她又多了一丝喜爱。
“袖袖,你妈的个性是要强了一些,所以你别在意,这几天,委屈你了,你放心,安家人要是再来,我也会跟他们解释,至于燕斐嘛……他跟安柔确实有交情,他告你这件事,是处于朋友道义,我会说他的,你别放在心上。”
风袖袖笑着点了点头。
整个孟家,大概也就只有孟霆是公正公平,没有一丝偏袒。
说完这些话,风袖袖就上楼了,一拐角,就看到了正在偷听的孟栩枫。
孟栩枫恶狠狠的盯着风袖袖,满脸的怨恨和不甘。
风袖袖也没打算理会她,转身就走。
谁知,孟栩枫一把抓住了风袖袖的手,压低嗓音:“你这个贱人,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妈,你敢跟我爸说昨天的事吗?要不是你气坏了我妈,她也不会住院!”
风袖袖冲着孟栩枫咧开了笑容:“对啊,就是我气她,而是我还想气死她,我就不说,偏偏不说,谁让你爸只相信我呢,孟栩枫,你要是有能耐,你就去说,没能耐,就给我闭嘴。”
“风袖袖,你……你简直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风袖袖抿着唇,这句话,应该送给她们才是。
如果不是她极力反击,早就在安家人来的那天,她就死无葬生之地了。
如今还好意思跟她说欺人太甚?
风袖袖不理会孟栩枫,转身走进了房间。
谁知,刚一进屋,就看见宁燕斐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
四目相对,宁燕斐冲着她笑了笑:“牙尖嘴利,谁都不是你对手。”
看来,是听见刚才她和孟栩枫说的话了。
风袖袖也不辩驳,走了过去,才发现宁燕斐正看着她带过来的照片。
她恼羞成怒的抢了过来,护在怀中:“谁允许你乱动别人东西!”
“风袖袖,原来你小时候长成这副德行。”宁燕斐大笑了几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到了风袖袖的手中:“握紧了。”
风袖袖害怕宁燕斐又要对她做什么,死活不敢伸手。
“让你伸手,你握这么紧做什么?”
风袖袖咬着牙,怒瞪着宁燕斐:“谁知道你想做什么,手里放着蛇还是老鼠?”
“谁这么幼稚,玩这种把戏。”宁燕斐使劲的拧开了风袖袖的手,在她手心放上了一个东西。
不是蛇、也不是老鼠,而是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她将信将疑的摊开手,手掌心里却放着一条手链。
“算你的嘉奖,昨天替我说话。”宁燕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你就算当成生日礼物,也不是不可以。” 婚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