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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寨伪歌迷
摘自云端的日记：
5月29日 超级无敌大晴天
昨晚，我第三百零七次梦到姜半夏。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关于姜半夏的梦境，在醒来后都会异常清晰地留在我的脑海中。
昨晚的梦里，我又梦到了我们初次相遇的场景。
……
镶嵌在高原上的水蓝色流动宝石--纳木错。
我独自站在湖畔，望着日光下的粼粼波光，日全食便是在这时候开始的。当骄傲的太阳披上黑色外衣的那一刻，我莫名心潮涌动，转过身去--姜半夏正微笑着站在不远处凝望我。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在日全食发生时刻的纳木错湖畔，我们的宿命线合二为一。
六年前的5月29日，我第一次在梦中见到了姜半夏。梦境里，长大了的我在纳木错湖畔，在日全食最壮观的时刻与他相遇了。奇怪的是，从一开始，我似乎就知道，他会是我未来的丈夫。
从那以后，姜半夏这个人便成了我梦中时常出现的男主角。我们在有樱花飘落的小道上散步，我们盛大而感人的婚礼，我们推着婴儿车，欣赏女儿牙牙学语的可爱模样……我相信，冥冥之中，有种无形的力量安排我在梦境里预知了自己的未来。
我毫不动摇地坚信，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就是日全食发生在纳木错湖上空的那一天，一个名叫姜半夏的男人绝对会走进我的生命。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嘲笑我，对此，我也深信不疑。
……
“写什么呢？这么用功！”
晚自习上，被一道物理题摧残得几欲吐血而亡的莫缓缓扔下笔，决定放自己一条生路。她推开习题，瞟了一眼旁边正在奋笔疾书的云端，然后便百无聊赖地趴在了课桌上。
“又给你家老公写情书啊，你怎么那么有闲情逸致，有空还不如帮我看看这道物理题呢！”
云端头也不抬，“我要是能做出来还在这儿混啊，早到A班去了……”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重色轻友的恶劣行径，她还不忘补充一句，“你问问禽兽，看他会不会。”
莫缓缓的目光落在云端左边的禽兽身上--他半张着嘴，睡得正酣。
“唉！”莫缓缓无奈地深叹一口气，“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好啦！”云端丝毫没有注意到莫缓缓的低落情绪，满眼慈爱地端详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书信，“写完啦！下课就寄出去！”
等云端扭头望向莫缓缓的时候，才发现好友正在用一种悲壮而怜悯的目光望着自己。
“怎么了？”云端莫名其妙。
“虽然你这个人精神上实在不太正常，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抛弃你的，我会一辈子做你的闺蜜。”
云端早已习惯了莫缓缓这种腔调的感慨，丝毫不领会人家的一番好意，“不就是给未来老公写信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早晚我会让你知道姜半夏他……”
“好了！好了！”莫缓缓急忙打断云端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算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说……”
晚自习下课后有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这是云端和莫缓缓固定“让受了一天严刑拷打的大脑恢复元气”的时间。
五月的晚风清凉中混杂了植物的微香，温柔抚过云端的脸庞。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顿时觉得这一天累积在体内的毒素被一扫而空。
“我前两天又梦见他了。”云端向莫缓缓说起自己梦见和姜半夏初次相遇的那个梦境。
“第三百零七次？”莫缓缓早已对云端的各种梦境产生了免疫力。
“对，我都一次次计着数呢。”云端低头望望手中的信，“可是，你说他为什么一次都不给我回信呢？难道这个年月，给人写封手写的信就那么out吗？”
“你说的那只是原因之一，我再帮你总结几条啊：原因二--你梦到的地址不正确，姜半夏没收到；原因三--姜半夏是个精神正常的人，即使收到了这种内容诡异的信也不可能回复；原因四--根本没有姜半夏这个人，所以……”
“当然有他这么一个人！而且地址也是对的！我知道！”云端不允许自己的好朋友持有如此“荒谬”的观点。
“你知道？又是在梦里知道的……”
莫缓缓心想，梦境这种东西多不靠谱。真是难以置信，竟然会有人死心塌地相信梦境预言！而这个人又竟然恰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云端倒是一本正经，“是啊，就是在梦里。三年前我就梦到这个地址了，还特意上网搜索了地图。那座城市真的有这个区、这条街、这栋楼！它们全都是真实的！”说着，她走到校门口收发室旁的邮箱前，虔诚地将信投了进去。
“没关系……”云端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莫缓缓，“就算你不相信，就算姜半夏本人不相信，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只要我自己坚信就足够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莫缓缓看到云端的眼睛在金黄路灯的照射下，闪耀着自信的光彩。
高三前的这个暑假，云端报了一个高考美术班。
“你真的决定了？这可是影响一辈子的决策啊，要慎重！对了，你要考T大的真实原因没跟你爸妈说吧？”莫缓缓在电话里问云端。
云端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压低声音，“那当然了！我总不能告诉他们，我非要考外地的学校是为了接近我未来的丈夫吧？他们非得抓狂。我就跟他们说，T大的动漫专业很好，将来会有前途……”
“嘿嘿！我猜你也没说实话！不过你画得那么好，考上那个什么动漫专业肯定没有问题的。”莫缓缓突然想起一件事，语气又变得忧郁起来，“你都要考到别的城市去了，我是不是应该追随你的脚步啊？我本来是想考本市Z大的……不行，我得去查查T大有没有适合我的专业！”
“缓缓……”云端心里一阵感动，“其实你不必这样的……”
莫缓缓没有体察到云端话语里的柔情，“没什么啦！我也想离你老公近一点嘛！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把你迷惑成这样。嘿嘿……”
“算了，随便你吧。”
让禽兽在暑假期间教自己打篮球是云端主动提出的。
禽兽当时答应得倒是十分爽快，唯一的条件就是--以后云端必须称呼他为“师父”。云端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损失，便欣然同意。
由于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云端和禽兽便开始长期霸占小区篮球场。几乎每天清晨或是傍晚，两人的身影都会出现在球场上。
“你呀！除了画画，剩下那一丁点的时间算是都奉献给体育事业了。本来练个泰拳就差不多了，还打什么篮球，全是野蛮运动。对于我这个打算追随你脚步远赴异乡求学的‘红颜知己’，你居然都不肯舍出点时间陪我逛街……”在电话里，莫缓缓对云端颇有微词。
云端对于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好友的行为也有些愧疚，“没有办法嘛……整天画画都快得颈椎病了，所以需要加强体育锻炼。要不你也来打篮球吧？其实挺有意思的。”
“算了，我宁愿到健身房，一边看肌肉型男，一边排解压力。暑假你不是还要增加泰拳课程吗，这么折腾你不累呀？”
“学了好几年，难免有点审美疲劳。再说，练拳和打篮球的感觉可是不一样的。”云端继续振振有词，“练拳的时候你是一个人，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什么事情都是你自己说了算；但是打篮球的时候，你有很多伙伴，要讲究配合和默契。”
“好吧，随便你。”莫缓缓一直对于云端学习泰拳这一做法不能理解，“你爸妈也真是开明，我要是你妈，肯定不会同意自己貌美如花的女儿去学那么野蛮的拳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云端对着电话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她望向窗外，不远处的街道，昏黄的路灯正努力对抗夜的黑暗。一些努力想要遗忘，却始终顽固盘踞在记忆海洋深处的画面碎片，又浮出水面……缓缓……我学泰拳的真实动机……
其实……都是因为你……
不过，这个动机，我是绝不会让你知道的……
一个暑假过去，云端的画技和球技同时得到了很大提升，她对此十分得意。
天气转凉，秋季到来。日渐迫近的艺术类提前考试，依然杳无音信的姜半夏，还有季节本身给身心带来的萧瑟感，这些都令云端一直处于她自称的“亚低潮”当中。而在某次午餐上缓缓告诉云端的“机密信息”更是让她心中一片惨淡愁云。
那天在食堂，缓缓推开没吃几口的套餐，若有所思地对云端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啦，迟早会告诉你的……”
“什么秘密？难道你暗恋禽兽？”
莫缓缓做晕倒状，“拜托！我要说的可是正经事。亲爱的，我可能没有办法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我爸妈……要我去英国读书……”
云端觉得心里一沉，有种类似于失恋的低潮感席卷而来，不过她强打起精神，“真的？决定了？什么时候走？”
“明年5月份左右。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影响复习。”
从刚才就产生的寂寞感在此刻更加浓烈，让云端几乎微醺。缓缓就要离开自己，彼此间将要相隔遥远的距离。
“出国多好啊，不用为高考受煎熬了。到时候多拍些美美的照片发给我啊，还有那些国外的帅哥。”说着这样的话，以为能让自己好受些，可云端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云端的情绪也感染了莫缓缓，她拉过云端的手，“我真不想去，我想要和你上同一所大学，然后我们还能整天混在一起，我还想去看看你的姜半夏长什么模样……”
云端吸了一下鼻子，咧开嘴强迫自己给缓缓一个微笑，“放心吧！我会让你见到他的！将来还要让你来当我婚礼的伴娘呢！”
透过玻璃窗，云端看到校园里的高大法国泡桐已经不知在何时落尽了树叶。
过完年，云端在爸爸的陪同下，赶赴姜半夏所在的T市，参加了T大美术学院的招生考试。5月初，她如愿收到T大寄出的文化课考试通知单，这表明云端已经通过了艺术类的提前招生考试，接下来，只要在高考时正常发挥，9月份，她就可以成为T大的大一新生了。
一个月后，云端走进高考考场。
几个星期后，她如愿收到了T大美术学院动漫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T大！我要来喽！
……姜半夏！我要来啦！
8月底，云端在为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做准备，而莫缓缓也在为出国做着最后的准备。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两人心里都充盈着柔软的伤感。不过，每次见面的时候，她们都会很有默契地谁也不触碰这个话题。
“哎！想挣钱不？”
一天夜里，云端接到莫缓缓打来的电话。
“挣钱？想啊！怎么挣？”
莫缓缓的语气充满了神秘，“一个既好玩又简单的快速致富方法，我们俩一起。”
“你过两天不是就要出国了吗？哪有时间？”
“来得及，这个工作正好在出国前一天，就算我们临别前的共同经历吧！”
“别煽情了，快说吧！手机快没电了。”
“这就说了嘛。是这样，我表姐是咱们这儿一家演出公司的，她们公司刚接了个演出活动，是个刚刚出道的男生组合，叫什么‘牧野极光’，这两天会到咱们Z市做一场歌友会。因为刚出道，粉丝还不多，所以她们公司需要雇一些咱们这样的高中生去冒充粉丝，凑凑人气，记者拍出照片来好看。”
听到这里，云端总算明白莫缓缓所说的“快速致富方法”是什么了，“你是说，我们去扮演歌迷？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了，多少钱啊？”
“分不同级别。如果只是到现场充个数的话，一天50块。如果能扮演得比较投入，比如声嘶力竭大声尖叫呀，举着牌子不停摇晃呀，这种的话可以一天200块！”
“那我要扮演200块的！”
“嘿嘿，就知道你和我一样见钱眼开。”
两天后的下午，云端和莫缓缓赶到坐落在市中心核心地带的新闻大厦酒店。“牧野极光”的歌友会就在这里举行。
看看刚才发到手里的装饰有“吉光羽”和“元牧”字样的LED闪光牌，云端小声嘀咕，“吉光羽……这名字还真好听，从成语‘吉光片羽’中得到的灵感吧？不知道是艺名还是真名。”
莫缓缓正在整理自己刚刚换上的“粉丝统一服装”，她想在T恤下摆处打一个结，以显得更时尚一点。听到云端的话，她头也不抬地回答：“你就别操心啦！赶紧把这两个人的名字背熟，等会儿别叫错了。我们可是第一排啊，答应人家拼了老命也要表现出痴迷的样子。我们这个位置，摄像机最容易拍到了，可别演砸了。”
当主持人宣布“牧野极光”即将登台的时候，会场里响起一片尖叫声。云端和莫缓缓也敬业地加入其中，挥动着闪光牌，大叫“牧野极光”。
伴随着闪耀变换的灯光和动感乐曲，两个男孩分别从舞台两侧出场了。他们一个身穿银色亮片演出服，一个则穿着黑色亮片演出服，一时间，舞台上一片炫目光泽。
会场里的尖叫声立刻翻高一倍！
乐曲强有力的重音加上高分贝呐喊，令云端觉得身体里似乎飞满了蜜蜂，它们横冲直撞，让自己的五脏六腑都颤抖个不停。她记起自己的使命，于是不遗余力地挥动闪光牌，尖叫不止。
这时，莫缓缓的手机在牛仔裤口袋里震动起来，她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把手机递到云端面前，凑过去大声喊：“我表姐短信！”
“什么？”云端根本听不清莫缓缓的话。
“我！表！姐！短！信！”
云端这才听清，她低头默念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加油表现！结束前会评出最激情粉丝，有大奖！”
“什么大奖？加钱吗？”云端在莫缓缓耳边大叫。
“不知道！反正卖力表现就对了！”莫缓缓明显被“大礼”诱惑了，激动得两眼放光。
说实话，云端觉得这个组合的表现还是很优秀的。歌曲的旋律和歌词本就朗朗上口，两人的声音配合在一起更是将曲子演绎得魅力十足，再加上他们娴熟的舞技，连第一次接触到这个组合的云端都觉得，虽然刚刚出道，但他们一定能够成为灿烂的明日之星。
“吉光羽！吉光羽！”
由于自己手中的闪光牌上写着“吉光羽”，所以云端拼命叫喊这个名字，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舞台上的两个男孩中哪一个才是吉光羽。
“大家都这样喊，我们跟他们一样，好像不够出彩，赢不到大奖的！”莫缓缓在云端耳边大喊。
“在这儿等我！”丢下这句话给莫名其妙的莫缓缓后，云端费力挤出了演出大厅。
五六分钟之后，当“牧野极光”正在唱第二首伤感的动人情歌时，云端举着一个白色大纸板挤回了莫缓缓身边。
“什么呀？”
莫缓缓探头看看纸板，只见上面用鲜艳荧光笔画了一本翻开来的巨大书本，书本左页上画着一个男孩的Q版漫画头像，下面写着“吉光羽”；右页上画着一个女孩的Q版漫画头像，下面写着“莫缓缓”。书本上方用超大字体赫然写着“结婚证书”四个字！
莫缓缓表情纠结，“为什么是我！”
“我都是有老公的人了。”云端朝缓缓使了个眼色，“没事，不雷不惊人，瞧我的吧！”
说着，云端高高举起这本“结婚证书”，尖叫道：
“吉光羽！就要嫁给你！”
这首名为《幻想》的情歌正被两个男孩演绎到最动情的高潮部分。在全场挥舞的无数荧光棒、闪光牌当中，云端的这本“结婚证书”虽然不够华丽和耀眼，却足够吸引两位表演者的眼球。再加上站在第一排的云端竭尽全力的叫喊声，舞台上那个穿黑色演出服的男孩似乎对她格外注意。
看来他就是吉光羽了！我已经吸引到他的注意了！哈哈！这招真是用对了！
这么得意地想着，云端更加激情地大声叫喊：“吉光羽！就要嫁给你！吉光羽！就要嫁给你！”
云端持续不断地呐喊产生了效果，身穿黑衣的吉光羽一边继续深情歌唱，一边优雅地向云端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将手中拿着的一枝表演用的玫瑰花准确无误地抛给了她。
这个动作通过大屏幕展现在全场粉丝面前，于是，会场里掀起了新一轮热浪，所有女粉丝都声嘶力竭地尖叫：
“就要嫁给你！”
“就要嫁给你！”
出乎主办方的意料，歌友会刚刚开始，便已经达到异常火暴的气氛。
当两个小时的歌友会接近尾声时，云端已经精疲力竭。
“快完了吧……我已经到极限了……”云端强打精神问莫缓缓。
“快了，快了，等公布了最激情粉丝奖之后就该结束了。”莫缓缓似乎并不太累，“我觉得那个元牧好帅呀！你喜欢哪个？”
云端望着舞台上站在主持人身旁的两个男孩，“哪个都不喜欢，没感觉。”
“没感觉？没感觉还能那么投入地尖叫，还以为你被感染了呢！”莫缓缓惊诧于云端的淡定。
“那是演戏啦，既然收了人家钱，就要服务到位嘛。”云端不以为然。
“你真是的，考什么动漫专业啊，应该去考表演。”
舞台上，主持人正在激情澎湃地渲染气氛。
“两个小时的美妙音乐时光就要结束了，大家是不是很不舍！”
“是！”众粉丝齐声尖叫。
“为了感谢大家的热情，这次牧野极光特意准备了一份浪漫大礼，送给在座的某两位幸运儿--两位他们各自眼中的最激情粉丝！这两位幸运儿将会在今晚，和我身旁这两位帅气王子一起……”
主持人故意拖长音，吊足大家的胃口，他满意地感受到会场里狂热氛围激增。
“在某个浪漫餐厅共进烛光晚餐！”
巨大的心里落差让云端觉得自己此刻的情绪和周围火暴疯狂的场面放在一起，非常不和谐--一个是极夜下的南极冰川，一个是烈日下的赤道草原。
“什么嘛！”云端向莫缓缓抱怨，“原来所谓的大奖就是吃晚饭，真无聊！”
虽然听说大奖不是期待中的物质奖励，莫缓缓也有些小失落，不过她觉得能和两个帅哥一起吃饭也是不错的事情。“还好吧，和两个那么帅的男孩子一起吃烛光晚餐，不也是很难得的事嘛。”
云端撅着嘴，“我觉得没意思，我要回家了，累死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莫缓缓忙一把揪住云端的衣服，“再等我一会儿嘛，马上就要宣布了。”
“现在！就让牧野极光来亲自选出他们心目中的最激情粉丝！”主持人凑近吉光羽，“首先，让我们的吉光羽，小羽来选！”
吉光羽手握话筒，望着台下冲自己疯狂喊叫的粉丝们，目光落在第一排正在从莫缓缓手中扯出自己衣袖的云端身上。
“我选一个叫做莫缓缓的女生。”
在全场的惊呼声中，云端和莫缓缓同时扭头惊诧万分地望着吉光羽。
“他！他！选中我啦！”缓过神来的莫缓缓大叫着，一把抱住云端，雀跃不止。
“你看，我做的结婚证起作用了吧！”云端也忘记了疲惫，兴奋地拥抱着好友。
“来！我们请这个幸运的女生上台来！”
在主持人的煽动下，莫缓缓乘驾着全场的尖叫和掌声，轻飘飘地向舞台上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莫缓缓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吉光羽脸上露出怀疑和不解的神色，他附在同伴元牧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下面，请我们的元牧，小牧来选出他心目中的最激情粉丝！这可是最后一个名额了！大家都跳起来！叫起来！让小牧能看到你！听到你！或许他选择的就是你！”
会场里顿时又沸腾起来。
元牧手持话筒，向舞台边缘走去，他看到台下人头攒动，所有人都在大叫自己的名字，向自己挥手。他径直走到第一排一个女孩面前，向她伸出手。
“来吧，就是你。”
云端仰头望着面前这个俯下身，向自己伸出手的男孩，他正带着让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笑意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开什么玩笑！
云端脑海中第一时间闪过这么一句话。
主持人的催促声、会场里的尖叫和鼓掌声，此刻在云端听来都觉得令人心烦意乱。
但是，现场的火热气氛已经容不得云端选择逃避了。见云端一直皱着眉头愣在原地，元牧干脆一把拉过她的手，生生将她拽上了舞台。
万般不情愿的云端站在莫缓缓身边，聚光灯照得她睁不开眼。趁主持人还在啰唆的时候，她凑到莫缓缓耳边低声说道：“陪他们吃饭给我们钱吗？”
“开什么玩笑！我们不给他们钱就已经不错了。你注意点，可别把伪歌迷的身份弄穿帮。”莫缓缓小声叮嘱云端。
“下面，我们来听听这两位今晚最幸运的女生有哪些心里话想要对牧野极光说！”
主持人把一个话筒递给莫缓缓，“被小羽钦点到名字，你心里什么感受，此刻有什么话想说？”
莫缓缓紧握话筒，声音紧张得有一丝颤抖。
“我要谢谢我的好朋友，云端，是她把我的名字写在纸板上，这样小羽才会注意到我。”说着，她搂搂云端的肩膀，“真高兴小羽和小牧能分别选中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都非常喜欢牧野极光，我们会一直支持牧野极光的！”
“下面，我们来听听这位云端小姐有着怎样的心里感触。”
听了主持人的话，云端从莫缓缓手中接过话筒。
“我有一句很私密的话，想要单独说给牧野极光听，不能被大家听到。”
“哇呜！”
主持人跟着台下欢腾的浪潮尖叫了一声，“没有问题，你现在就可以走到牧野极光身边，小声告诉他们两个人！”说着，主持人还故意拉着莫缓缓向旁边退了几步，“让我们给他们多一点空间。”
云端走到牧野极光面前，看到两个男孩正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
“过来……”云端冲着两人勾勾手指，示意两人附耳过来。
等吉光羽和元牧都微微弯下腰，把耳朵凑过来之后，云端带着商量的口气低声说道：
“晚饭我不想去了，你们能把我那份饭折合成现金给我吗？”
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云端看到对面两个男孩的表情有些抽搐，他们俩那充满难以置信神色的眼神交错了一下，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盯着云端。
一旁的主持人充满八卦精神地解说：“不知道这位云端小姐对牧野极光说了些什么，现在，我们的小羽和小牧都深情地望着她。”
吉光羽坏笑着“哼”了一声，低声回答云端的问题：“休想。” 极光下的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