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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纪念演唱会
回不到过去的，还有曾经红极一时的牧野极光。
吉光羽入狱之后，元牧便开始了单飞。如今，重新振作起来的吉光羽没有签约新的经纪公司，经过艾鱼容的介绍，他和回到国内的经纪人大狸搭档，走上了自己的单飞历程。
一天，正在作曲的吉光羽接到大狸的电话，大狸那激动不已的声音瞬间将他的创作灵感冲击得片甲不留。
“小羽！今晚开红酒庆祝吧！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落到你头上啦！”
“怎么？你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打算送我一半儿？”吉光羽不耐烦地问。
“那算什么！这可是你倒贴钱都不一定能争取上的！”大狸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你听好了，别晕过去--电影《童话字典》里的男一号，确定让你出演！”
“什么！”吉光羽倒是没晕过去，不过也差不多了，“怎么可能！简直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真的！我刚接到他们打来的电话！定下来了，你演那个黑衣旅行者！”
“可是！这个电影投资多少钱你知道吗！怎么可能让我这么一个……”
“知道！知道！我刚开始也不敢相信！后来偷偷找熟人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哎！要说还是你有女人缘嘛！你前女友，就是《童话字典》原著作者，也是这次电影版的编剧，她指定要你来演男主角。偷偷跟你说，你可别外传啊，听说那女孩子态度非常坚决，说如果制片方不选你来演男一号，就拒绝这次改编电影版的合作。据说她还承诺，只要能让你来演，她宁可不要版权费和编剧费……”
大狸后面还在唠唠叨叨嘀咕些什么，吉光羽已经听不到了，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涌到头顶，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眩晕起来。
匆匆挂断和大狸的通话，吉光羽直接将电话打给云端。
“你又搞什么！电影男主角的事给我解释清楚！”电话一接通，不等云端开口，吉光羽便一通咆哮。
云端在电话那端愣了几秒钟，再开口时，已经镇定了下来，“怎么？这不是挺好的事情吗？觉得你来演合适，所以就选你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拿版权费和编剧费的事呢！你以为我赚不到钱吗！要你来偷偷摸摸施舍我！”吉光羽越说越气。
云端倒是不愠不火，“哎呀，你想到哪里去了。不就是演个电影嘛，又没要你的命……难道由我的书改编成的电影就那么糟糕？你帮忙演一下能死啊？太不给面子了！”
“关键是你……”
“好了！好了！反正你欠我的，这次帮忙来演我的电影，就算是还债吧。”
“我欠你？我欠你什么啊！你……”
“你当然欠我的！到现在还敢不认账？”
云端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人家女孩子本来脸皮就薄，能拉下架子主动向你求婚本来就很不容易了，可是你这个冷血动物居然还一次次拒绝，甚至故意躲避不见！这是什么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我纯洁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要恢复很久很久，还都不一定能恢复过来呢！你看，你做了那么伤害我的事情，欠我一大笔，难道就想轻轻松松一笔勾销？休想！赶紧给我演电影去！还得好好演！演不好我跟你没完！”
云端的一番滔滔不绝之后，吉光羽心头的气焰被消灭殆尽，“端端……我的拒绝，会让你那么伤心吗？”
似乎可以想象到云端撅起小嘴的模样，吉光羽闭眼倾听着云端的声音，“那当然了……我生命中的第一次求婚，居然遭到那样无情的拒绝。你要是不想演电影，那就娶我，这样也可以弥补我受到的伤害。要是不想娶我，就乖乖给我演电影去！反正就这么两条路，你自己看着办吧！”
吉光羽沉默了几秒钟，“我会好好去演这个角色的，端端……”
云端在电话里深深叹息，“唉……你就这么不想和我结婚啊……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吉光羽的心疼得揪成一团，他微微皱眉，不敢睁开眼睛，似乎只要眼前一片黑暗，就可以抵挡心痛的来袭。
“端端……结婚这事，以后也不要再提了，好吗？你难道还看不清自己的心吗？你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真正爱的人是姜半夏吗？他已经向你求婚了，我知道，可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为什么还要来纠缠自己明明不爱的吉光羽？我不会和你结婚的。我怎么可能看着你不幸福，还要把你禁锢在自己身边？那样对你来说太残忍了。端端，你走吧，你梦里的那些幸福日子就在前面，触手可及……”
“我不要……”云端的声音带着极力掩盖的哭腔，“羽，我不要……不要你这样说……不要就这样离开你……”
云端的泪水似乎从无形的电波中穿越过来，落在吉光羽眼中。闭着眼，他也能感觉到眼眶中的清凉液体。但一开口，他的声音里仍透着坚决：
“端端，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好过，才决定守在我身边，可是你要知道，这样做，并不会让我更加快乐。比起日夜有你相伴，我更需要你自由的幸福。端端，你走吧。我答应你，只要你离开，我就接受这个角色，好好演这部电影，不会让你失望。只要你离开，我就振作起来，我保证。”
吉光羽的话如同从天而降的陨石，狠狠砸在云端的心灵领地上，那一个个深深的陨石坑不知何时才能消失。她站在自己的领地上，望着眼前土地上的满目疮痍，知道自己和吉光羽是真的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你好好演这个角色……我会到电影院看的……要是演得不好，到时候再收拾你……”话再也说不下去了，云端在自己内心的剧烈感伤爆发之前，狠心挂断了电话。
握着无声的手机，吉光羽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轻说道：“我会的……端端……我不会让你失望……”
畅销漫画《童话字典》要拍成电影的消息从一开始就吸引了众多媒体的热切追踪，关于这部影片的报道也一直被粉丝们所关注。
电影版《童话字典》的空前成功不仅让吉光羽重新成为各大娱乐媒体和时尚报刊的宠儿，也让他在公众中的形象大大提升。吉光羽因为吸毒入狱而造成的恶劣影响正在逐渐消散，经纪人大狸大大松了一口气。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当时就告诉你，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大狸两眼放光地翻着记事本，“这几个星期真是通告满天飞啊！哈哈！看样子，你很快就要红过当年在牧野极光的程度啦！”
吉光羽斜躺在沙发上，没有理会大狸的兴奋，他正专心致志地编辑一条短信。
“端端，电影看了没？我的表现你还满意吗？没有糟蹋掉你书中那个极品男人的形象吧？我现在很好，你呢？抓住姜半夏那个男人没有？”
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吉光羽便收到了云端的回复。
“电影看了，给你的表演打95分，再接再厉。听到你很好的消息我很高兴，我也很好。没有去‘抓’姜半夏。我需要休整休整，然后重新出发。”
重新出发……
我们都需要重新出发……
吉光羽放下手机，望着窗外蓝得不像话的天空。
这个新年，云端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远赴异国的热带海岛度假。她需要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灵魂重启。
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宛如把自己密闭在充满陌生空气的玻璃瓶中，云端觉得唯有这样，才能将身体里积攒了多年的压抑、伤感和彷徨释放出来，还给自己一颗轻松的心。
结束度假回到国内后，云端“见到”的第一个人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是吉光羽。在机场出站楼内的巨大显示屏上，她看到了这样的新闻：
“吉光羽、元牧单飞后首度联手‘牧野极光’纪念演唱会下月举行”
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之后，他们终于又可以站在一起演唱了……云端独自出国旅行前曾给吉光羽发去一条问候短信，那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络。她一直想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的近况，但手指每每按在通话键上，却总也无力按下。
那股想要嫁给吉光羽的潮涌，已经渐渐退却，如今的云端，已经可以更加理智地看清自己与这个男孩之间的关系--他爱她，这是毫无疑问的；她呢，应该也是爱过他的，只不过她的爱情和他的相比，太过稀薄。
她对于他，更多的是一种类似友情的喜欢，并掺杂着感激和歉疚等复杂情愫。但是无论如何，云端明白，她的的确确是在过去的某些时刻爱上过吉光羽的。即使如同短暂的流星，也仍无法抹去它曾经留在记忆里的美丽。
“牧光之城”演唱会举行的前一周，云端收到了来自吉光羽的快递--两张演唱会VIP门票和一张便笺。
“欢迎你和姜半夏来看我们的演唱会。”
放下这张没有落款的便笺，云端心头浮现出姜半夏的身影。
自从拒绝了姜半夏的求婚之后，云端便再也没有和他见过面。虽然两个人也偶尔通过短信联系，但关系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发展。
本以为当自己放弃嫁给吉光羽的念头后，可以卸下压在心头的砝码，用更轻松的心态去对待和考虑自己与姜半夏之间的关系。但云端发现，事实并非如此--她爱姜半夏，却没有心力去接受他的爱。在对吉光羽彻底释然之前，她的爱情城堡大门无法为谁开启，哪怕守在门外的，是那个叫做姜半夏的男人。
云端把连在一起的两张票小心地珍藏在梳妆台抽屉深处。梳妆镜上，已经夹了一张普通看台票。
由于私自藏起了吉光羽给姜半夏的票，所以当云端在第二天下午接到姜半夏打来的电话时，她在第一时间有种做贼心虚的错觉产生--难道他知道我私藏了他的票……否定了自己心里这个荒谬想法之后，云端镇定了一下情绪，接通电话。然而，在听到姜半夏的邀请后，她刚刚平稳下来的心又颤抖起来。
他想要约我一起去看“牧光之城”演唱会！
经过几秒钟的短暂考虑，云端婉拒了姜半夏的邀请，“谢谢姜总，不过，那天我已经有别的安排了……”
“哦？是吗？”姜半夏感到十分意外，“我以为你一定会去看这场演唱会的。”
云端咬咬嘴唇，“是，我会去看。那天我会一个人去。”
电话那端的姜半夏静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嗯，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你的计划了……那么，今晚是不是有时间能和我一起吃晚饭呢？”
为了不至于让对方太尴尬，云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晚上的约会。
或许真的是冥冥中被安排好的，云端发现，姜半夏订好的餐厅正是自己曾与吉光羽一起就餐过的那家高层空中旋转餐厅。而更为巧合的是，就连座位都同上次一样！
坐在那个熟悉的座位上，云端打量着四周。
距离上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多久了？
这餐具……这桌布……这蜡烛……这窗外海洋星光般美丽的城市夜景……这里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模一样……不同的是，我对面坐着的男人……大概，改变了的还有我自己吧……
“这是我第三次到空中旋转餐厅吃饭……”云端淡淡笑着，像是在对姜半夏说，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第一次，是在Z市，当时，我对面坐着的是吉光羽。第二次，就是在这家餐厅，同样的位置，我对面坐着的还是吉光羽。”
姜半夏若有所思地品了口红酒，“你和他……现在怎样了？”
云端苦笑一下，“他宁死也不肯娶我，所以，我也只能死心了……和我结婚有那么恐怖吗？呵呵……”
姜半夏凝视着云端略显落寞的眼睛，“那么，你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的求婚？”
虽然早已预感到今晚对方会再次提到这件事，但是面对姜半夏突如其来的求婚，云端还是感到一阵难以掩饰的尴尬与慌乱。
见云端垂头盯着高脚杯并不做声，姜半夏继续说道：
“在你上次拒绝我之后，好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很遗憾，遗憾自己没能在你最爱我的那段岁月里认真把爱回给你。不过渐渐地，我又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情感能量并没有减少--是我开始爱得更多了，这足以弥补你对我感情的消退。或许这就是命运，是我们之间爱的流转。”
云端闭上眼睛，用自己的灵魂之眼注视着面前的姜半夏。
曾经，我一度想要忘记，不再爱你。
可是，当我用真心去面对你时，却发现除了爱你，我没有任何别的选择。
如果我不爱你了，或者恨你了，自己整个人就像是会猛然坍塌一样。
不爱你，生活的意义也就不再存在。
是的……我爱你……可是我没有办法就这样嫁给你……心底，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牵绊着我走向你的脚步。
它羁绊我，让我最终无法忍心舍弃它，永远离它而去……所以……所以……现在的我，还是没有办法答应你的求婚。
虽然，那一直是我所渴望的……
“对不起……我还是没有办法……”睁开双眼，云端没有勇气去看姜半夏的眼神，她垂着眼帘这样回复道。
大概是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姜半夏并没有表现得过于失落。
“没关系……不必自责。只是，我想要你了解，我会继续等下去。”
几天之后，众多歌迷期盼已久的“牧光之城”演唱会即将拉开帷幕。
距离演唱会开始还有四十分钟时间，此时，看台上的观众稀稀朗朗并不太多。云端坐在体育场看台上，望着场地中央高高架起的舞台。
没有灯光的装点，眼前的舞台只是一堆钢铁搭建而成的黑色建筑，看不出有丝毫生命的迹象。不过，过不了多久，那里就会变成整个体育场输送能量和热情的心脏。
不知为何，云端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吉光羽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女生，而那时候的他，也还是个才出道，没有太大名气的小歌手。
多年前的初次相见，也是他在舞台上，她在舞台下。看着他的舞蹈，听着他的歌，当时的云端便预感到，这个男孩子会成为未来之星，他有这样的潜力。
果然，他成功了，只是，谁都想不到，在之后的岁月里会发生那么多事情，谁也想不到，他和她的命运轨迹会以这样的方式纠结在一起……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距离演唱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不觉之间，看台上已经密密麻麻坐满了观众。满场不断晃动的彩色荧光棒在努力抵抗着黑暗的降临，人群特有的噪动声催促着指针一秒秒向七点半移动。
如果光线也是有声音的，那么当舞台上灯光突然亮起的一瞬间，云端似乎听到了心跳似的“怦”然响声。
刚才还黑糊糊毫无生命迹象的舞台顷刻活了起来，如同一个刚被开启的潘多拉盒子，令人惊奇的未知事物即将飞出。体育场内立刻爆发出一片尖叫，无数荧光棒加快了挥动的频率……云端忽然感到一阵紧张，她握紧手中的粉红色荧光棒，眼睛直盯着舞台。
舞台两侧的巨大电子屏幕随着一阵电子合成男声的响起而亮了起来--“欢迎登陆牧光之城，着陆倒计时开始！”
“十！”
“九！”
“八！”
……
所有人都拼尽全力跟随着电子男声倒数起来！
“五！”
“四！”
“三！”
“二！”
“一！”
当大屏幕上的“一”字消失之后，舞台上迸发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一群舞者伴随着劲爆动感的舞曲，用自己的肢体煽动起观众席上的激情热浪。
舞台两端的高空中，一金一银两朵在灯光下耀眼非凡的巨大云朵缓缓飘落而下，当它们悬停在半空之中时，音乐戛然停止，上万人的体育场须臾安静下来。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云朵，生怕眨一下眼睛就会错过奇迹的发生。
就在人们的好奇心被吊到最高点，即将由于内心的极度紧张和期待而爆发出尖叫声时，两朵云朵开始同时向外喷射大量雪白烟雾，顷刻间，两朵云都被完全遮掩起来。
当烟雾消散，全场爆发出足以令分贝计失灵的呐喊尖叫声！
云朵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华丽装扮的天使！
这两个分别以金银为主色调装扮的天使悬浮在半空之中，当一阵天籁般的舒缓乐曲响起，他们便挥动翅膀，优雅地飞翔在舞台上空！
舞台两侧的大屏幕上，清晰展现着两位天使的特写。
云端望着那个金色天使，心脏一阵狂跳！
吉光羽！
羽！
他宛如一尊被黄金装点的神像，面孔上看不出丝毫被尘世烟尘污染过的痕迹。巨大的金色翅膀每扇动一次，便反射出奢华光芒，与他脸上的圣洁与威仪交相辉映。
当两位从天而降的天使终于缓缓降落在人间舞台，“牧光之城”演唱会终于在无数人的狂呼之中开唱了。
从头到尾，云端一直摇晃着手中的荧光棒，与牧野极光一起高唱。
虽然每一首歌曲都是云端早已烂熟于心的，但是在现场随着牧野极光，随着全场歌迷一起歌唱，她发现自己仿佛第一次触摸到那些歌曲的灵魂似的。唱每首歌曲，她都全身心投入，情绪一直维持在极度高亢的程度，似乎身体里的激情可以永不衰减。
她和周围的歌迷一起高喊吉光羽和元牧的名字，一起高声唱出每一句歌词，一起疯狂挥舞荧光棒，一起拼尽体内所有能量尖叫呼唤牧野极光做返场表演……羽……
今天，今晚，我终于完完全全变成了你的歌迷……真正的歌迷……我从来都不知道，对一个人魅力的迷恋，可以深刻到这样的地步……我把什么都忘记了！高兴的、不高兴的事情，我全都忘了！只专注于你！只专注于你的歌！
羽……你真的太棒了！你真的具有上天赋予的才能，你真的是天生的巨星！
第五首返场歌曲也演唱完了，体育馆里依旧激情沸腾，热力不减。
吉光羽和元牧并肩站在舞台中央的高台上，望着场地中无数闪烁的荧光棒，微笑不语。
或许是预感到下一首歌将会是这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迷们的尖叫声似乎更加疯狂。
“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是一首你们谁都没有听过的新歌。它是小羽最新创作的一支单曲，还从来没有对外界发表过。”
元牧话音刚落，惊喜、激动，还掺杂着不舍的叫声便席卷而来。
待叫喊声稍稍有所平息，吉光羽接着说道：“能够和小牧一起站在今天这个舞台上，能够再次听到大家为牧野极光发出的尖叫，我真的要为此而感谢上天的眷顾。上天，就是你们！”
等新一轮的呐喊狂呼平静下来之后，吉光羽继续自己的话，“除了你们，我还要感谢一个人，没有她，吉光羽便无法走出人生的最低谷，没有她，我将再没有可能与小牧站在同一个舞台上演出。所以，这首新歌，不仅是代表牧野极光送给你们的，也是代表我自己送给她的。请大家听我们的新歌--《日全食》。”
日全食！
在全场振发聋聩的尖叫声中，云端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小手牢牢握紧了。
日全食！
日全食……
这歌曲的名字，加上吉光羽刚才的话，让云端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冰冷起来，迅速凝结出一个预感……难道……
音乐响起，吉光羽和元牧开始演唱今晚的最后一首压轴歌曲--《日全食》。
朔日来临
宿命在黄白交点运行
那思念本影
蚕食爱情表面的光明
蓝色湖水微亮
食既发生
守候你
我信梦中预言的宿命
……
黑暗天穹
你是最亮的那颗恒星
月影里的我
仰望命中注定的爱情
回眸你的身影
一如梦境
相视中
流浪的心便永恒安定
……
日全食发生
拥抱你
即使没有温暖阳光
体温也不会归零
光谱图上
你我命运之线
终于相交不再平行
……
日全食发生
有感应
我们崎岖坎坷情路
终将复圆生明
沙罗周期
下个轮回再等
只愿做你
爱的守护精灵
……
看着大屏幕上的歌词，云端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羽……
你是在用这首歌，鼓励我去追寻自己梦中预言的幸福吗？
你是在用这首歌，解开羁绊我心头的最后一根锁链吗?
你是在用这首歌，轻轻推开我，把我推向真正幸福的彼岸吗…………
最后一个音符也消散在夜空之中。
“再见！爱你们！希望你们永远记得牧野极光！再见！”
吉光羽和元牧挥手向歌迷们告别，高台正在缓缓降落，即将带着他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吉光羽！”
“小牧！”
“小羽！我爱你！”
“牧野极光！别走！”
……
体育场内，无数歌迷声泪俱下，大家纷纷站起身来，声嘶力竭叫喊着自己偶像的名字。
泪水早已模糊了云端的双眼，她看不清大屏幕上吉光羽的脸庞，只知道再过几秒钟，他就会消失在眼前。
一股酸涩又美好的能量突然充盈了云端的身体，她也站起来，用尽身体和灵魂所有的力量，对着舞台上的吉光羽高声喊道：
“吉光羽！我爱过你！你听到没有！我真的爱过你！羽！谢谢你！”
云端的叫喊声被轻易淹没在无数歌迷的狂呼之中，只有身旁的男孩子用狐疑不解的眼神望了望她，对她喊的话感到迷惑茫然。
不知道是不是有某种感应，吉光羽在即将隐没舞台的瞬间，朝着云端所在的方向遥望了最后一眼。 极光下的爱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