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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惊“吓”过度的生日

寄往初夏的风筝 杨紫汐 14403 2021-04-06 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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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惊“吓”过度的生日

  转眼盛夏,徵渊的生日就要到了。

  “你说我该送什么给他呢?”看着日历上那个画着心形圈儿的日子,初夏苦恼地问易千秋。

  “唉……我看你也别费太多心思了,你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再说,他家那么有钱,肯定什么都不缺。”易千秋对于给男生送礼物同样很不在行,“要不,你还是找个有品位又懂时尚的男生问问?”

  “对呀!”初夏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们班就有这么一位人选!我明天就去请教……”

  “我们今晚到红堡吃饭好吗?然后去看场电影?”下午,刚刚结束了一个冗长会议的徵渊给初夏打电话。他今天觉得很累,想放松一下。

  然而,初夏的反应大大出乎徵渊的意料,“今晚我还要上课……要不我们改天吧?”

  徵渊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卡片,上面是初夏这学期的课程表。“今晚没有课吧?我看课程表上没有啊。”

  初夏一边后悔把课程安排告诉徵渊,一边解释道:“是临时加的课……”

  “什么课?”

  初夏的脑细胞飞速运转,“是珠宝鉴定……”

  “是吗?那好吧……”虽然觉得初夏的声音里藏有些许慌乱,但徵渊还是相信了,“你晚上记得好好吃饭。快下课了短信我,我接你回家。”

  “不用了……”初夏觉得自己后背紧张出了一层冷汗,真心觉得撒谎不是一般人能干好的活儿,“有个同学正好和我顺路,我们一起回家就行了……你工作一天也挺累的,早点儿回去休息吧。”初夏生怕自己的谎言越来越不靠谱,赶紧挂断电话。

  挂上电话,徵渊感到一阵巨大失落。仿佛一颗寂寞玻璃球在空荡荡的心房里弹跳着,这让他坐立难安,更觉得孤独。

  她好像有事瞒着我……不行,我得去学校看看!

  两个小时后,徵渊走出艺术学院的主教学楼,心中像是压了一块浸湿了的巨型海绵。

  她竟然骗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珠宝鉴定课!

  徵渊用冰凉的手指拨打初夏的电话,然而电话里传来的一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驾车飞驰到初夏家的楼下,不用上楼,徵渊也知道家里肯定没有人。他抬头望望窗户里透出的黑暗,依然不甘心地上楼敲了敲门。

  当然是没有人的。

  徵渊气急败坏又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自己该去哪里。掉转车头,徵渊朝市中心的一片繁华商业区开去。

  到人多的地方去吧……回到家只会更加不安,更加寂寞……心情低落又焦躁忐忑的徵渊慢慢走在商业步行街上,突然,他猛地停住脚步,僵硬在原地。

  如同在看一部被放慢了的电影,徵渊眼睁睁看着一个头戴棒球帽,身穿休闲潮服的高个子男孩亲密地搂着初夏的肩膀,和她热烈交谈着走出咖啡馆……直到他们两个紧靠在一起的背影被人群所淹没,徵渊才从巨大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初夏!”他大叫着,分开人群,朝着初夏离去的方向寻找,可是,眼前看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和莫名其妙的眼神。

  初夏……

  徵渊丝毫感觉不到商业步行街所特有的嘈杂与热闹,他耳边回响着的只有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你编造了可笑的借口不陪我,是为了和这个男孩在一起吗……神情恍惚地开车回家,徵渊一头倒在床上,只觉得浑身冰冷,胃部一阵阵搅痛袭来,他再也不想动弹。

  深夜,初夏兴奋地给易千秋打电话:“亲爱的,你的提议简直太正确了!今晚我和我们班那个时尚达人逛了一圈商场,得到很多非常有价值的建议呢!”

  “你还真是有效率啊!”易千秋打了个哈欠,“我都准备睡觉了……那你想好买什么礼物了吗?”

  初夏告诉易千秋一个国际高端男装品牌,“我打算买一条这个牌子的领带,已经看好了,淡紫色的,非常漂亮!”

  “多少银子?”易千秋实在不想给初夏泼冷水,不过她对这个问题的答案着实感兴趣。

  果然,初夏一下蔫了,“唉……具体数字就不告诉你了,免得你受刺激,反正……四位数……”

  “四位数!”易千秋惊叫道,顿时睡意全无,“你疯了!这么败家!一条领带啊!”

  “这个价位在那里还算是经济实惠型的呢……”初夏苦着脸,不过马上又振作起来,“没事,我马上再去找几份兼职!距离他的生日还有一段时间,再加上我的积蓄……应该够了!”

  刚刚陷入热恋的女人还真是疯狂啊……易千秋忍不住感慨起来,“其实你不用买那么贵的东西啦……买条普通一点儿的他也会喜欢的,只要是你送的……”

  “那怎么行?”初夏坚决不同意降低自己礼物的档次,“这可是我们相爱以来他的第一个生日啊,不能马虎应付!而且,过年的时候他还送了那套‘爱之城堡’给我,那可全是货真价实的铂金和宝石啊!”

  “唉……随便吧……你可真是精力旺盛……”

  “是吧?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初夏还以为好友是在夸奖自己。

  “你到底找了几份工作啊?”几天之后,在喧闹的学生食堂里,易千秋看看初夏的黑眼圈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要是徵渊知道你为了给他买礼物累成这样,肯定心疼得要死!”

  初夏大口大口吃着套餐,利用咀嚼的间隙对易千秋说:“就两份兼职嘛……一个是可以在家做的设计,一个是下午去服装店当导购……反正现在课也不多,时间都能充分利用上……主要是这两天我又意外收获了一个晚上的活儿……”她又扒了几口饭,“是个和我住邻居的阿姨帮我介绍的。她做保洁工作的那个办公楼,这些日子每天晚上都有会议和活动,有时候深夜才结束……和她一组的那个保洁员这几天请假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就介绍我去临时帮忙……”

  “保洁?还是深夜?多累呀!”望着瘦了不少的初夏,易千秋觉得好心疼。

  初夏冲她笑笑,“没事,就当是锻炼身体减肥了!关键是晚上的薪水比平时高--有加班费还是什么的额外补助……”

  “唉……”易千秋打量着匆匆吃饭的好友,“没想到啊,你居然爱他到这种程度了……我看,已经远远超过你以前喜欢元江了……”

  “那当然!”初夏放下已经被横扫一空的饭碗,她拿起背包,“我先走喽,下午的兼职快到上班时间了!拜拜!”

  望着初夏匆匆离去的身影,易千秋在心里轻轻感慨:徵渊你这小子,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初夏啊……初夏整日在上课与兼职工作之间奔忙,难得主动给徵渊打电话。即便是接到了徵渊的电话,也只是匆匆敷衍几句,说自己这些日子课程特别繁重,实在没有时间见面。

  两个人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见面了,初夏从电话里感到了徵渊态度的冷淡。

  不去管他!我拼命打工挣钱给他买礼物,他还想有什么意见?等到把礼物送到他面前时,让他感动得痛哭流涕!

  自从那天晚上无意中见到初夏和陌生男孩亲密约会的场景,徵渊便一直处于极度低潮的状态之中。想要找初夏问个清楚,却又害怕面对他想象中的残酷现实,备受打击的徵渊被繁重的工作和不顺利的感情压迫得心力交瘁。还有几天就要开生日Party了,他心里堵着一口闷气,没有邀请初夏。

  徵渊生日这天晚上,满屋子热闹。

  所有的灯都被打开了,辉煌的灯光下,水晶酒杯在每个人的手中闪耀,同时熠熠闪耀的,还有他们身上华美的服饰。

  五六个同样背景显赫的男孩围在徵渊身旁,他们的话语声伴随着空中飘荡的优雅钢琴乐曲,不容分说地挤进徵渊的大脑。他很想表现得更得体一些,仔细听听他们都谈论了些什么,可是此刻此景,在他看来全然像是电影银幕上不停变幻的光影--看起来真实,实则虚幻。

  他觉得自己的心是空的,灵魂是空的,整座房子更是空的。而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只是因为一个人不在。更可恶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她在哪里。

  “幸好我妹妹去国外参加闺蜜婚礼了,不然她肯定不会错过这样一个盛会的。”

  不知何时,围在徵渊身边的几个男孩已经不见了,余擎天站在徵渊身旁,喝了一口高脚杯中晶莹剔透的香槟。“怎么啦?我们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能让你开心的吗?”

  其实余擎天早看出了好友的心情低落,“拜托你不要把沮丧表现得这么明显好不好?谁看了你的脸都能猜到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们都不是我想见的,我唯一想见的人没有来……对不对?”

  “随便,我能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再苛求我。”面对好友,徵渊突然觉得十分内疚,“抱歉,我今天状态很差……”

  余擎天叹了口气,将杯中剩余的香槟一饮而尽,“看来你真的是爱她,爱到你都不是原来的你了。有时候我还真挺羡慕你的--这样全身心投入地爱一个人应该很美妙吧?”

  徵渊苦笑了一下,“有多美妙,就有多痛苦。”

  “你那么爱她,怎么还能容忍她去当保洁员呢?”余擎天转过头不解地问,“那么粗重的工作,还是深夜……你居然舍得?”

  “保洁员?”徵渊的声音打破了大厅里原本优雅而恬淡的气氛,大家纷纷扭过头来注视着他。

  余擎天窘迫至极,忙向大家微微点头以示歉意,然后强拉着徵渊走到阳台。

  夜带着浓郁的夏雨气息,雨水的潮湿裹挟着植物气味冲进徵渊肺部,他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连呼吸都被“保洁员”三个字堵塞。“怎么回事?”

  余擎天有些不安:“原来你不知道啊……前天晚上我在老爸公司帮他打理点儿事情,很晚才走。走过走廊的时候,看见一个保洁员正在把一个大垃圾袋抬到推车上。当时光线不好,距离又远,不过我觉得那应该就是初夏……本想走上前去仔细看看,可又怕真是她的话,她见到我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我就直接走了。后来,我再去公司的时候顺便打探了一下,果然是她。Z大的在校学生,临时兼职……”

  余擎天小心翼翼地说完,看看徵渊。

  而徵渊此刻正望着黑夜里的点点灯光,紧闭双唇,似乎在努力压制内心的惊涛骇浪。

  徵渊的一言不发让余擎天觉得有些害怕,“其实也没什么,小女孩赚点儿零用钱嘛……”

  不等余擎天说完,徵渊便做了个手势粗暴地打断了他。然后掏出手机,飞快拨打初夏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连续拨打了五六次,电话里传来的依然是这样一句冰冷的话语。

  徵渊只觉得身体里的氧气都被这潮湿得腻人的黑夜吸走了,他气急败坏地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领结,转身跑回屋里。

  余擎天望着徵渊的背影--他接连撞了两位穿着精致晚礼服的女孩,水晶酒杯摔碎的声音和惊叫声交织在一起,然而这位今晚宴会的主角对这些全然不顾,他飞奔着冲出了这个为自己举办的高雅聚会。

  “唉……”

  阳台上,余擎天在雨夜里发出的轻声叹息被大厅里乱作一团的喧闹淹没了。

  车疾驰在雨中道路上。雨刷刚刚在挡风玻璃上扫出清晰夜景,那上面又很快开出无数朵小小水花。

  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没有见到初夏而形成的情感亏空,在此时达到了最大值,徵渊再也无力透支。

  他不想再和初夏斗气了,只想在下一分钟、下一秒钟就见到她。

  不去质问她这段时间为何冷落他而和别的男孩约会,不去质问她为何明知道他会不高兴还要去当保洁员,不去质问她为何在他明令禁止的情况下,还让手机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他只想要见到她,把她抱在怀里,紧紧的……

  被雨水冲刷得亮晶晶的黑色法拉利急停在它早已熟悉的旧居民楼下。

  三楼那扇窗户是黑的!

  徵渊心头一沉,但他还是冲进楼里。矮矮的住宅楼此时显得那么高,怎么跨也跨不完的楼梯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

  终于,徵渊站在了初夏家门前,气喘吁吁。

  黑暗的楼道里,徵渊粗重的呼吸声响彻狭窄空间。他敲了几下门,没有回应。又尝试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

  “初夏!初夏!”徵渊用拳头敲打着铁门。他的叫声、敲打声、铁门震动声混合成一颗颗炸弹,接连燃爆在这栋旧居民楼的黑暗楼道中。

  门那边,始终寂静一片。

  徵渊慢慢开着车。挡风玻璃上的雨滴被金黄色路灯照耀成一朵朵镶嵌着金边的水晶花朵,然而,这美丽只生存了一秒钟,就在雨刷的清扫下消散得无影无踪。

  徵渊第一次感到有种绝望的感觉在慢慢滋长,蔓延到身体每个细胞里。

  客人们大概都已经走了……一个人,在那样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寂寞会杀了我吧……然而当耀眼的车灯照亮别墅前的铁门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奇迹般出现在灯光角落。

  徵渊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身边的空气仿佛被什么力量瞬间抽成真空。

  蜷成一团的初夏抬起头,用一只手遮住耀眼的灯光,然后缓缓站起身。

  徵渊刚刚还在幻想,如果老天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再见到初夏,自己一定会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可是此刻,当初夏如此真实地出现在面前时,他发现自己的动作竟然那么缓慢,好像生怕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梦境。

  徵渊慢慢停下车,推开车门,向初夏走去。

  终于,仿佛走完了几亿光年的历程,他停在初夏面前,盯着她的脸。

  初夏的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她冲他微笑,就是徵渊思念了无数次的那种微笑。

  “你回……”初夏的话还没说完,徵渊已将她一把抱在了怀里。

  “初夏,我好想你……”徵渊觉得鼻子很酸。

  初夏的身体很冷,很湿,还有些微微颤抖……徵渊突然心痛得厉害。

  “快跟我进来!”

  客人们早已散了,徵渊顾不得向满腹疑问的埃玛解释,便直接将初夏拉进了自己房间。

  站在徵渊的卧室,看到自己身上的水滴浸湿了昂贵的地毯,初夏有些发窘。

  “水放好了,你先泡个热水澡,然后换上这套衣服,不然会感冒的。”徵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淡蓝色睡衣,给初夏递过去。

  看到初夏依然双臂紧抱在胸前,没有接过睡衣的意思,徵渊安慰说:“你先穿我的,我马上打电话让人送几套女士睡衣来……”

  初夏急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说着,她转过身,好像在从上衣里往外掏什么东西。

  等初夏重新转过身来的时候,徵渊看到她手中拿着一个不大的布提包。那提包还在往地毯上滴水。

  初夏低头拉开提包拉链,抽出一个皱巴巴的黑色垃圾袋。“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我怕被雨淋湿,就用塑料袋包住了。”看到徵渊紧紧盯着黑袋子,初夏慌忙解释,“这垃圾袋没用过,是干净的……”

  发现徵渊还是没有反应,初夏觉得有些心虚,用冻得冰冷的手费力解开这个被牢牢系紧的垃圾袋,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太好啦,一点儿都没有被淋湿!”初夏欣喜若狂,“要是被淋坏我可就要抓狂啦!”她兴高采烈地把盒子捧到徵渊面前,“祝你生日快乐!”

  徵渊接过盒子,上面居然还带有初夏残余的体温。

  撕开盒子上的包装纸,一个熟悉的LOGO映入徵渊眼中,那是个高端品牌的标识。打开盒盖,一条淡紫色领带安静地躺在里面。灯光下,它泛出柔和、典雅的紫色柔光,大雨的肆虐似乎与它毫无关联。

  “怎么样?喜欢吗?”初夏凑到徵渊跟前,讨好似的歪头询问,话语里带有一丝不安。

  徵渊轻轻抚摸着领带,很光滑,就像初夏的头发。

  “我正好缺一条这种颜色的领带。谢谢……”徵渊淡淡地说。

  看到徵渊反应平淡,初夏十分失望,“哦,是吗……我实在是不会给男生买礼物……”

  徵渊突然打断了她:“你哪儿来的钱?”他抬起头,目光紧紧抓住初夏的眼睛,让她躲避不开。

  “哦,这个啊……”初夏轻松地解释,“找几个兼职,打几天工就赚出来了啊,都是很轻松的工作……” “为什么买这么贵的礼物给我?”

  “贵吗?”初夏习惯性地用手指绞着自己的头发,“你用的东西不都是五位数起价吗?我还怕你觉得便宜呢。”说完,初夏冲徵渊顽皮地一笑。

  徵渊拉过初夏,把湿漉漉、冷冰冰的初夏紧紧抱在怀里。

  “初夏……”

  “嗯?”

  “不要再为了我去兼职,好吗?”

  “嗯……”

  “初夏……”

  “嗯?”

  “你爱我,对吗?”

  “对……”初夏也紧紧抱住徵渊,“我爱你。”

  气氛真好……现在吻她应该不会被拒绝吧?想到这里,徵渊不禁有些紧张,他调整了一下呼吸,想要扳过初夏的肩膀。

  “阿嚏!”初夏突然出人意料地打了一个大喷嚏,慌忙从徵渊怀里挣脱出来。

  徵渊低头看看初夏,立刻石化了!

  初夏正带着尴尬不已的微笑望着他,一条细细的、亮晶晶的鼻涕,犹如一根银色丝线,一端粘在初夏鼻子里,一端连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我们被一根鼻涕连在一起了……”初夏带着鼻音,含糊不清地嘀咕。

  “我求你别说话了,都快掉下来啦!”徵渊忙侧过身,从茶几上的纸巾盒中抽出几张纸巾,帮初夏把鼻涕擦干净,然后又郁闷地低头擦拭自己衣服上的污迹。

  刚才的气氛多美好啊,居然被一个喷嚏白白浪费掉了……“你的衣服被我弄脏了……我帮你洗……”

  “行了,行了,赶紧给我泡澡去!”徵渊不等初夏说完,便强行把她拉进浴室。

  徵渊把浴室灯光调整到柔和模式,然后打开橱柜,指着里面的一排小罐子,“这里有浴盐,你可以加自己喜欢的种类……浴巾在那里……我再帮你把音乐打开。”说着,他按下墙壁上的几个按钮,宽敞的浴室里立刻响起轻柔舒缓的乐曲。“干净的睡衣放在这里,没什么事了吧?我出去了。”

  “浴缸里有好多小圆孔……”初夏指着浴缸好奇地说。

  “那是按摩用的……”徵渊看到初夏眼睛里闪烁出跃跃欲试的光彩,便故意吓唬她,“小孩子不许用,就老老实实泡个澡,旁边这些按钮不要自己乱动,小心被电死!”

  初夏小声答应着,目送徵渊走出浴室。看到房门被关上了,她兴奋不已地跑到橱柜前,拿起那些大大小小的漂亮玻璃罐左看右看。

  薰衣草……玫瑰……好多品种呀!都好想尝试一下……徵渊正在看书,浴室门悄然开了,初夏探出半个身子。

  “这么快就泡完了?这才几分钟?”

  初夏暧昧地笑了笑,“你能进来一下吗?”

  “干什么?”徵渊的声音里充满戒备。每次初夏这家伙露出这样的笑容,好像都没什么好事发生。

  “别怕,来一下嘛!”初夏冲徵渊招招手。

  徵渊只好放下书,满腹狐疑地走过去。他刚一走进浴室,一种奇异香味就扑面而来。

  “你看……”初夏小心翼翼地指着浴池,“你觉得这样子还可以进去泡吗?”

  等徵渊的目光落在浴池里,立刻觉得头都大了--原本一池清澈见底的水此刻居然变成了深褐色的混浊液体!

  “你都对它做了什么呀!”

  初夏心虚地回答:“你不是让我放点儿浴盐嘛……”

  “我哪有这么恶心的浴盐!”

  “我……我觉得哪个味道都想尝试一下,所以就每种都加了一点儿进去……结果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看这样还能洗吗?会不会起化学反应?要不你先进去洗洗试试……”

  “不要!”徵渊冲着初夏大吼,“我才不要用这种水洗澡!你自己干的好事,必须自己负责到底!不许浪费水!赶紧给我跳进去!”

  初夏小声嘀咕:“不就多用了你一点儿浴盐嘛,这么小气……”又指着浴室门口说,“顺便问一下,花瓶里那一大束玫瑰花是不是也没什么用了?能不能借我?”

  徵渊看看浴室门口小角桌上摆放的玫瑰,只觉得一阵头晕,不知道是不是被空气中弥散的诡异香气熏的。“你又想干吗?”他竭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初夏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发梢,说道:“我想把花瓣揪下来洒在浴缸里……”

  “你洗澡怎么这么麻烦!”

  “人家电影里的极品美女洗澡时,不都是要撒很多玫瑰花瓣在水里嘛!”初夏理直气壮。

  “你从脸蛋儿到身材都不是极品美女,不必那么费事了!”

  “可是……虽然脸蛋儿和身材不能模仿极品美女,至少洗澡时的环境可以模仿她们吧?”初夏依然振振有词。

  “……随便你吧!”徵渊只想赶紧从浴室里逃离出去。

  徵渊在阳台上待了好久,总算觉得体内吸入的“毒气”消散干净了。他走回房间,拿起放在桌上的领带细细端详。这时,他注意到领带底端反面的黑色布料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图案。

  那是一个用深蓝色细线绣上的胖乎乎的小手,摆出一个代表胜利的手势。

  她居然自己偷偷在领带背面绣了个图案!

  徵渊用手轻轻抚摸过这只小手,嘴角荡漾起笑容。

  这个家伙……

  想到以后佩戴这条领带的时候,同时也带着初夏打着胜利手势的小手,徵渊突然觉得自己很幸福,想要紧紧抱着初夏……初夏……

  咦?她怎么还没有出来?

  徵渊看看时间,不禁皱起眉头。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差不多也该洗完了吧?

  轻轻走到浴室门前,徵渊侧耳倾听。然而,除了隐约的音乐声,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徵渊心中升起一片乌云。

  “初夏?”徵渊叫了一声,没人回答。他提高音量,还是没有回应。这下徵渊急了,他用力敲门,“初夏!你没事吧?初夏!”

  依然毫无动静。

  徵渊扭动浴室门把手,门竟然没有被反锁。

  管不了那么多了!徵渊心一横,冲了进去。

  一池颜色可疑的水被一层玫瑰花瓣遮挡住大半,初夏只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漂在水面上。她的头歪在浴缸边缘,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徵渊的心顿时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揪到了喉咙,那一大片玫瑰花瓣的颜色让他几乎产生错觉,觉得那竟是鲜红血液。

  “初夏!”徵渊大叫着,冲过去用力摇晃她,想要把她抱起来。

  初夏微微睁开双眼,满眼迷茫地望着徵渊。她似乎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不过几秒钟之后,她终于想起自己身在何方了。

  “流氓!”初夏尖叫一声,顺手抓起浴缸边的一件东西,狠狠向徵渊头上砸去。 寄往初夏的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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