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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的问题已经问了很多遍,面对这样的匪人也只能是一遍地重复。赵贤的用意只是希望苏百晓可以在一旁看得清楚,寻找突破口。
“我乐意不行吗?”匪人没有抬头,身体靠近床直直躺下。
他根本不想与赵贤对话,索性躺在床上不语。
看那人的架势,是铁了心的三缄其口。
赵贤收回双眸转而看向身侧的苏百晓,话已经到了无法谈下去的境况,没有必要再和他多费周折了。
明白赵贤的意思,苏百晓没有做声。透过帷帽看向他,点头示意之后便朝牢外走去。
明白他意思的赵贤,没有立刻跟随她一起走出牢房外。他看着那躺在床上倍对他的菲人,轻声带有一丝压迫感,徐徐说道,“你最好是趁早招供,我是不会让你轻而易举的死的!”
撂下这句话,走路带风直接走出了牢房外。
床上躺着一直没有反应的人,猛然间做起,冲着赵贤离去的方向大声喊叫,“给老子个痛快的,你们是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
整间牢房都在回荡着他歇斯底里的呼喊,即便是先行一步出来的苏百晓,也能远远听见他的嘶嚎。
那喊声更像是一种痛不欲生的绝望,一种生无可恋的求死。看来这个人已经是报了求死之心,用刑法使他招供是不现实的。
苏百晓站在牢房出口处,走出昏暗的牢房阳光普照,仿佛是从地狱来到了人间,重获新生一般。
她张开双臂,沐浴着阳光的温暖驱走身上的阴暗。刚才在牢房待的太久,身上沾了太多晦暗的东西,只有在这阳光的温暖之下,方可将它们一一驱逐。
弯下腰栖身从地牢里往上走,白色长裙随风轻摆,犹如凡尘的仙子,让人眼前一亮。
“如何?有何发现?”赵贤在苏百晓身边站定,双手背于身后,直视前方淡淡开口。
看这人应该是个铁血汉子,话语里都透着股气概,赵贤是如何将他逼到绝路的,她有些不解。
“你是……怎么把他……”好奇驱使她看向身边人。
“如果是想问,我是怎么做到想让他自杀的,那就不必再问了。”苏百晓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赵贤回头看向苏百晓,“有些东西不方便说与你听,还是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刚才在牢中苏百晓上前制止了自己,赵贤就明白她定是有所发现,故而没有让自己出手。
苏百晓没有继续询问,她向赵贤行了一个礼,“回禀王爷,倒是有些发现兴许有些帮助。”
“哦?说说看!”一筹莫展的赵贤,像是看到了希望,满眼期待她的回答。
“方才我发现他的穿衣打扮,与汉人服饰有所不同,故而可以排除他是汉人的可能。”苏百晓隔着帷帽看向他。
赵贤没有说话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看得出这个答案他已料到。
“还有什么?”简单几个字,冰冷的没有温度。
苏百晓习以为常,并不在意他这种淡淡薄凉的态度。“不知道王爷有没有注意到,他脚上穿的皮靴是白鹿皮。”
“白鹿皮?有什么关系吗?”赵贤眉头微蹙,显得有些无法理解。
苏百晓透过白纱,看向他漆黑如夜的眼眸。
“白鹿只有昌和城不远的祁连山上才有的鹿种,而且也只有昌和城的百姓,喜欢用它做成皮靴穿在脚上。”她的眼神坚定,对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
“为什么不可能是萧城的人呢,”对于苏百晓自信的推断,赵贤还是忍不住进一步确定。
帷帽里苏百晓淡淡一抹微笑,“不会的,即便是这白鹿皮一路传到萧城,也没有人会把它做成皮靴来穿。因为萧城当地的人和汉人一样穿的都是牛皮的皮靴,对于价格稍高的白鹿皮,则会做成衣服和装饰品进行穿戴。所以说,此人是萧城人的可能性极为小。”
赵贤嘴角上扬,“果然聪慧,加上萧城已经做了人员排查,更加确定了他们是昌和人的可能性。”
他接着苏百晓的推理接着往下说,仿佛看到了光明的曙光,脸上的乌云也褪去了。
“那好,我这就命人排查走访,一定要把这帮人挖出来!”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此刻在他铿锵有力的低声中凸显尤为分分明。
苏百晓转身准备离开,手臂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她回头看过去,原来是赵贤抓住她。
“不知王爷还有何事?”
“我送王妃回府,”怕她拒绝,赵贤没有等她回答,直接拉她上车。“王妃帮了我这样大的忙,让整个案子有了着落,甚是感激,送你回府本是应当的!”
“王爷……王爷你松手!你快松手啊!”她使劲挣扎,拍打抓住自己的那只手,,想要挣脱。
赵贤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若是王妃再推脱,我也只好抱你上车了!”
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她无法判断话中几分真意几分假意。苏百晓感觉不秒,要是再挣扎,看他的样子倒真的很有可能。到时候恐怕难收厂的会是自己。
一时之间,苏百晓就妥协了,刚才的厉声呵责也少了几分,“王爷请自重,百晓自己可以上车。还请王爷放手。”
抓紧她的手骤然收回,赵贤也自知有些冲动。冷静下来,转身对苏百晓赔不是。“王妃莫怪,我并非有意,还请恕我失礼。”
赵贤闪开一侧,伸出手示意苏百晓上车。
也许是牢口赵贤态度冷淡,二人之间有些别扭。他也能感觉到苏百晓转变的态度,想急于改变,情理下有些唐突。
他也说不明白,在苏百晓的面前自己会失态,会无法克制自己。
“多谢王爷想送!”苏百晓客气如常。顺着他的一侧缓步上了马车。
赵贤随后一起上了马车,已经脱掉帷帽的苏百晓静静的坐着,没有看赵贤一眼。赵贤也没有出声,二人就这样各自思量着自己的心思,谁都无意要打破这该死的寂静。
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巷尾深处。 百花绽放晓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