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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会从司锦年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
一场婚姻的结束,没有人是完胜的一方。
医生告知司锦年,由于失血过多,导致子宫严重受损,岑小溪今后可能将不容易受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喃喃自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簇簇而落。
司锦年慌了,手忙脚乱的递纸巾过来。岑小溪没有接,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刺猬,吃力的缩进被子里,不一会儿,抽噎变成了放声大哭。
岑小溪的痛哭声让病房里的司锦年手足无措,也让病房门外并肩立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知所措。
那一天晚上回家,从外甥苏子乐口中获悉圣德国际学校发生的一切,沈千安震惊不小,没想到一次不经意的偶遇却能引起如此的轩然大波。
思虑再三,沈千安带上苏子乐前往医院探视。
“岑老师哭的好大声,她是不是伤的很严重?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苏子乐担心的踮起脚尖,隔着门上的玻璃窗直往里瞧。
按住苏子乐肩头,沈千安默然片刻,终是摇了摇头。
这个小女人来自骨子里的倔强,他看在眼里。他不认为那些带着暖心色彩的客套话,能够抚平她心底的伤痛,不如让她保有自尊,才是对她最大的善意。
许久之后,病房里悲戚的哭声渐渐收住了。
“小溪,你放心,我会让他们为昨天对你做的事付出代价的,我已经让律所准备起诉他们恶意诽谤和蓄意伤人。”司锦年义愤难平。
“……不用了,我不想再和他们家有任何牵扯。”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意料之外的沉缓。
“小溪,他们害得你停职调查,名誉受损。如果不起诉他们,你以后怎么面对家长和学校?你不是很喜欢教师这份工作吗?”司锦年有些着急和不解。
“锦年,还记得我爸病重的那几年吗?他父母每天医院家里两边跑,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没有他们的帮助,我爸不会走的那么体面,我可能也会撑不到现在。”
在司锦年的帮助下,岑小溪撑着身子坐起来,她揉了揉哭得发酸的鼻子,低低一声叹息道:“他们老了,也经不起折腾了。如今房子没了,一心盼望的孙子也没了,就算是上天的一种惩罚吧。”
司锦年愕然:“你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们了?”
岑小溪淡淡道:“不是原谅,只当是放过自己罢了。”
想了想,司锦年又说:“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来替你出这口恶气。”
“行了!你真当自己是江城一霸?还是救世主,可以替天行道,惩恶除奸?你别担心了,医生只是说我不容易受孕,又没说完全不能怀孕,以后慢慢调养,说不准会有好转呢?”岑小溪极力压制着眼底涌动的热泪,露出一分淡然的笑意。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还有心思安慰别人!
沈千安心底某处的柔软被触动,他温然的勾起唇角,不免回忆起了街头初见时她的样子……
或许,岑小溪的倔强,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点点印在了他的心里……
忽感身边有人推了推自己,沈千安收回心神,见苏子乐满怀期待的望着他。思付片刻,他点头示意,心急的苏子乐立马轻叩两声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怎么来了?”岑小溪惊讶的睁大了红肿的双眼。
“舅舅不放心,带我来看看你。”说话的同时,苏子乐好奇的打量着一旁沙发上翘腿坐着的司锦年。
“咳咳……马上临近考试了,我主要是担心子乐的学习进度跟不上,过来看看你恢复的如何。”沈千安不自然的干咳两声。
苏子乐吃惊的斜睨沈千安一眼,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这套说辞。
对于眼前这二位突然而至的访客,司锦年微笑颔首回应,目光却意犹未尽的在沈千安身上徘徊。
岑小溪急忙致歉:“不好意思,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耽误了补习时间。不然,能不能让子乐这几天放学后来医院补习?”
唇角泛起一丝诡谲的笑意,司锦年忽然起身,闲闲走过来,伸手搭上苏子乐肩头,对岑小溪眨眨眼道:“你们聊,我带这孩子去买点喝的。”
短暂的怔愣后,苏子乐徒劳的挣扎了两下,被司锦年迅速带离了病房。
岑小溪心中凌乱,唯有干涩的笑笑:“锦年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想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沈千安担心的却不是这个,他刚想开口,却被窗台上一部正在充电的银色手机响起的铃声给打断了。
他挪步过去将手机取过来塞到她手里,不发一语的退出了病房。
岑小溪感激的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垂眸注视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心下忐忑。
是学校人事处的来电,简短的寒暄慰问之后,对方直接表明了来电意图。
陆文浩及其父母在学校闹事被人拍了照片和视频,上传到了网络,引起了巨大的社会反响。校董事会碍于学生家长和舆论的双重压力,决定劝退岑小溪。人事处态度坚决,不留给她任何的转圜余地,承诺会按照最新的法律规定向她做出合理的赔偿。
不顾岑小溪的苦苦哀求和申辩,对方决绝的挂断了电话。
委屈,悲愤悉数化作了眼底缓缓流淌的泪,酸涩的从眼角滑落。
就职以来,她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离开学校。
可是,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司锦年帮她起诉成功,学校也不会再要她了。
她的哀求声,隔着房门,断断续续传入了沈千安耳里。透过门上的玻璃,他定定的看着她微微抽/动的肩头,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司锦年带着吃着冰淇淋的苏子乐回来了。沈千安在司锦年疑惑的目光中,带着苏子乐告辞。
回到病房,司锦年好奇问道:“你们聊什么了?怎么把人家都赶外边儿去了?”
“没什么。我困了,想睡会儿。”岑小溪躺下。
司锦年摇头叹息,不再多言。
医院停车场里,沈千安将刚才听到的说给苏子乐听,末了问道:“你的岑老师丢了学校的工作,想帮帮她吗?”
苏子乐毫不犹豫点点头,反问:“怎么帮?” 蚀骨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