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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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做过很多事情,办文学社,出杂志,书信来往,坐在苕溪的堤坝上唱歌,投稿,混博客圈,到附近的景点游玩,拍很多照片,等等等等。
那年,我们一起去杭州看芭蕾,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指着外面路边的两个美丽女人跟她说:看,那两个女的,多美。她只是淡淡地瞟两眼,说:都是花瓶,有什么好看的。然后到剧院,坐下,幕布拉起,舞台上面的那些女子,无边的纷繁华丽,袜子看着她们,怅怅然然地说:花花,你看,她们那么美,又都不是花瓶,我们可还能怎么活?
再后来有一年,我们去上海看芭蕾,结束以后在街上乱走,她说几年前来过一趟上海,唯一的感受就是地面好硬,走得脚疼。而我是第一次来上海,只觉得城市好大,打车好难,在这里生活,一定很艰难。
很多年前,我刚从《萌芽》杂志上看到安妮宝贝的文字时,特别想到上海去生活,特别想,钢筋水泥,人来车往,南京路,巴西烤肉店,穿棉布裙子的长发女孩。等等等等。
后来却一点都不想了,我连在杭州都生活不了,何况上海。
再后来……
再后来,我们一起做的事情,就是他们开淘宝店,我做客服,朝夕相处,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生活重心却完全是两个轨道,她的重心在家庭,丈夫,房子,怀孕,很生活,人间气息。
我的重心仍和从前一样,是阅读,写字,看电影,只是从前的时候,会有谈恋爱,或者至少会想谈恋爱,但到后来,连想谈的念头都没有了,来来去去一个人,也不觉得有多孤单,真的觉出孤单的时候,会到马路上去散步,看在黄金水岸堤坝上的妇人们跳舞,或者看一场电影,或者找个咖啡厅坐着,只要身边有陌生人的声音,我都能觉得快乐。
慢慢慢慢的,就出了问题。
有些人曾经是朋友,后来慢慢疏远去了,这是人生常有的事,任何人都有这样的情况,一点办法都没有。
或者说,再好的关系,也经不住太深的相处。
这话是袜子说的,当然,她说这话的时候,不是针对我们,她大概没有意识到,这话是适用于绝大部分人的,比如我们。
伤心就是伤心,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也没有什么可掩饰的。
辞职以后我给她发邮件,写了一句真心的话,说这么些年,看着你恋爱,结婚,创业,怀孕,真的特别高兴,因为我清楚自己是个没办法好好生活的人,所以看着你过这样的生活,满心喜悦,就好像我一人饰两角,一个做了你,一个做了我自己。
我一直认真地以为,她把我活不出来的那一部分,好好地活了出来,并且活到了温暖的极致。
而我自己,大概只能像现在这样了,说得好听一点,叫自由,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自私。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词,真的没区别。
她回邮件,说我一直都把你当家人,我最大的问题大概就是总拿自己的生活方式去衡量别人的生活方式,总觉得你一个人生活,太孤单太寂寞太辛苦,总希望你也能有一个家庭。
任何时候想来,都好怅然。 危子的青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