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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曾经太缺失

危子的青春:我们 危子 1839 2021-04-06 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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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毕业的时候,父亲给我订了《儿童文学》和《萌芽》,我开始在外面打工,父亲把收到的杂志寄给我。

  在《萌芽》上看到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特别喜欢,上海,蓝山路,巴西烤肉店,那些词,印在心里,一个一个的幻象,很动人。

  那期杂志一直带在身边,走过很多地方。

  从诸暨逃回临安以后,寄住在一个同学租住的房间里,白天她去上班,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找不到工作,觉得无所依傍,心里害怕,便用很大的声音念《八月未央》,念着念着,就养成了习惯,到现在仍旧喜欢念出声音,好像只要念出声音,就可以不用害怕前路迷茫。

  是的,这习惯就是在那时候养成的,在城中街那里一条叫小西门的弄堂里的一间出租屋里,空荡荡的房间,我坐在角落里,念安妮宝贝的《八月未央》,窗外是碧蓝的天。

  再后来,开始学电脑,学打字,找到工作,办了图馆书的卡,每个月去那里借书看,或者新华书店里一泡就是几个小时。那段时间父亲在家里特别着急,他希望我能在图书馆或者书店里找一份工作,这样就能随便看书。

  学会打字以后,学会上网,学会聊天,在锦城的聊天室里认识袜子,她是在临安念的高中,有很多朋友。她带我认识了很多人,第一个就是季淼慧,我喊他季老师,到现在都这样喊他。因为他给我讲苏童和莫言,讲余华,讲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我在二十岁的时候才接触到这些,青春不知道迟到了多少年。

  慢慢稳定下来以后,才开始自己买书,疯狂地买。

  欲望就是这样的意思,只因曾经太缺失,所以会累积出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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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袜子到杭州念大学以后,给我寄过书,两本书不值多少钱,邮费倒是花了不少。很多年后,她总是想不明白自己那时候怎么会那么蠢,明明星期天就回临安来的,偏要寄,好像迟一分钟都对不起我似的。

  有一天,袜子在杭州给我打电话,激动得要命,说安妮宝贝出新书了,她买到了。她哇啦哇啦地叫,然后笑,然后坐在马路边就开始看,读了两页就觉得不对,再仔细看封面上的名字,是安妮·宝贝。盗版成这样,简直就要气疯掉。我说没事没事,我从前还买过夏土莲的洗发水。

  那么蓝也爱书。

  《檀香刑》刚出来的时候,是那么蓝打电话告诉我的,深夜的时候。我忘了我们三个人谁最先去买,反正都是拿到手后通宵达旦地看。

  这样的日子,是一去不再复返了。后来我们也仍都看书,但没从前那样疯狂分享的激情了,都是你看你的,我看我的,他看他的。

  后来我开始写小说,那时候我以为我写的那些东西叫“小说”,当然现在是不会这样想了。临安有两本杂志,也是季老师告诉我,并且送给我的。我按上面的地址投稿,有发表。

  我把杂志寄回家给父亲,他比我更高兴。

  就好像这是他的梦想。 危子的青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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