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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南城的第一场大雪意料之外地持续了两三天才停了下来,那个时候,整座南城都像是冰雪王国一般漂亮。 大雪停了的第二天,久违的阳光便从厚厚的云朵后跑了出来。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南城便显得更加雪亮了。
可惜,即便是有太阳,这阳光也并没有让人觉得暖和,反而感觉周身的冷风更加刺骨了。
当一缕调皮的阳光越上医院房间的窗户上,又慢慢跑到床上,调皮地在床上那人的眼帘上划过。
突兀地,在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皱了一下眉头,似乎是有些难受地低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便看见他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却因为刺眼的阳光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他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却依旧半睁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本能地想撑起手从床上坐起来,手臂上却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逼得他又重重地躺了下去。
睁着眼睛,鼻尖充斥的是刺鼻的消毒水气味,他默默地抬起手臂看了一下,随即便证实了自己心里想的。
从昏迷之前,他只记得好像听到了一阵刺耳的轮胎声,随即便是猛烈的冲撞。他……下意识抱住了苏西颜,随后便不记得了。
那……苏西颜呢?他躺在医院里,那她呢?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阿姨,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我来看一会,你们在这里也待了一个晚上了,回去休息一会。”
“好……辛苦你了,晨晨……”
陆南诀还在想着事情,却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说话的声音,他便转过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
下一秒,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只见齐晨捏着眉角从外面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的时候,陆南诀将齐晨眼底的激动、兴奋尽收眼底,却落了他转身的时候眼眸中闪过的一抹沉默。
“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
说话的时候陆南诀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过于沙哑,更甚至于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声音。
但是齐晨好像一点也不意外一样,只是看着他淡淡叹了一口气。
“医生说蹭到了声带,这段时间你都说不出话,但是也没有关系,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凳子坐了下来。可还没坐一会,他便伸手从桌子上拿了个苹果,慢吞吞地削起了皮。
说不出话,那……他该怎么问情况,他还不知道她的情况呢。
陆南诀想撑起自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却耐不住手臂上伤口裂开的疼。
“别动了,你手臂上是玻璃划伤的地方,没个一礼拜是好不了了。”
齐晨头都没抬起来,默默地说了一段话,想都没想他都知道陆南诀肯定是从床上下来的。
那……
陆南诀敛下眉眼,伸出手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声带,上面果然还缠了一层薄薄的纱布。
那这段时间他都没法说话了,不能说话的话……他怎么能和苏西颜交流呢。
手里削的皮突然就断了,齐晨捏起一半的苹果皮,却忽然叹了一口气,看着陆南诀却又沉默了一会。
一个躺在床上不能说话,一个坐在凳子上却沉默了起来,房间里顿时变得诡异地安静。
就在陆南诀以为齐晨低头是要继续削皮的时候,却见他又默默地将刚刚拿在手上的皮又不厌其烦地一圈圈绕了上去。
“……”
果然他不是要削苹果皮,而是要借着这个缓冲自己要说的话。
“她的情况还不错,只不过她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她在另外一层楼。我已经去看过了,她暂时没什么大问题。”
齐晨将苹果放在一边,随即敛着眼帘似乎是不太敢看陆南诀的眼睛。
“因为之前身体起了几次病,身体便差了一点,所以这几天可能还不会醒过来。虽然当时你将她护在怀里,可她还是受了波及。”
没有人应他的话,齐晨像是唱独角戏一般默默地在那说着话,而随着他的话,本就寂静的房间显得更加寂静了。
“医生说孩子虽然是……保不下来,但调养一阵子还是可以……继续的。”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声带逼着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一般。
知道了……
轻轻闭上了眼睛,将眼眸中黯淡下去的光芒遮住,他不愿意让人看见他此时的脆弱。
就算不抬头去看,齐晨也知道陆南诀此时的表情,那是他不想去看到的,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在这种事情上,他知道就算是安慰了也是无济于事。
“你醒了,我去喊一下医生。”
刚说完他就从凳子上离开,也不等陆南诀回应便拉开门走了出去,反正……陆南诀也不会给他回应的。
而齐晨说是去喊医生,看背影却更像是“落荒而逃”,而他逃的则是无法面对的事实。
医生很快便过来了,虽然当时陆南诀是将苏西颜护在怀里,可他身上其实也没有受多少伤,大部分还是玻璃划伤的伤口。
为了保险起见,医生还是让陆南诀去做了个头颅CT,防止出现其他的问题。
毕竟……陆南诀看起来似乎是蔫掉的花一般,完全看不出大病初醒的样子。
等陆南诀回来之后,却没有看见齐晨等在房间里,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比起这种事情,他更加在意齐晨说的事。
她那般在意孩子,如果她知道了孩子的事情,是不是……会不再见他了?
陆南诀敛着眼帘,将眼底的痛苦藏进了更深的地方,逼着自己消化这件事。
如果他不能站起来的话,那她要找谁去依靠,如果他不能给支撑的话,她那么瘦小的人怎么能撑得过这个事实。
而在另外一边,“消失”的齐晨又跑到了另外一层楼,像前几天一样又站在了同一个位置。
只是这次和昨天不一样,他的脸上多了些许无奈。其实,他可以再晚几天告诉陆南诀的,但是早晚都是一样,他便说了出来。
前两天他还不允许进病房,今天他已经可以在房间里待一会了。但是,比起待在里面,他其实更喜欢待在外面。
虽然床上的这人还没有醒过来,但他却还是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就像床上这人随时会起来,问他一句,“孩子呢”?
孩子呢?那个车祸已经被查明了,司机疲劳驾驶,因为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便和他撞在了一起。
至于是谁的责任,齐晨并不想管这个事情,因为司机也躺在了病房里,而苏西颜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想起当时在别墅里,看她脸上的那些温柔,可能这次之后很难再看见了。
齐晨轻轻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依旧安静地躺在床上的苏西颜,也不知道她是梦见了什么,连睡着了眉头都是紧紧皱起的。
视线往下移了一些,等刚看见她已经平坦的小腹,齐晨便苦笑着移开了目光。
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感同身受。但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他还是觉得这种情况对于这个姑娘来说,未必有些苛责。
好像从印象中,她就没有得到过什么特别好的事情,更加不要说是那种简单的小事情了。
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她这段时间似乎过得有些过于让人心疼。
但是……太阳已经出来了,寒冷的冬天还没有离开,春天……似乎还很遥远呢。
和医生说的差不多,陆南诀已经醒了好几天,也没有听到苏西颜醒过来的消息。
除了陆家父母经常过来陪着陆南诀,苏茉儿便也是那个来的勤快的人。
只是,陆南诀从醒了之后便情绪缺缺,一副冷淡的样子,谁来也不肯给个眼神。
苏茉儿来几次就碰壁几次,别说给个眼神了,她说的话他好像也没有怎么听得进去。
和陆南诀这边“热闹”的情况恰恰相反,苏西颜那边可以说是十分“冷清”了,每天几乎只有齐晨会过去看看。
陆南诀因为伤口还没有长好,医生这两天勒令他不能下床,所以基本都是齐晨过去看看,然后跟陆南诀说说情况。
往往只有这个时候,陆南诀会听听他说的话,其他的时间,整个人平淡地仿佛自己还在昏迷中。
齐晨看着他这个样子也没说什么,就连陆家父母说让他劝劝的时候,他也只是应了下来,却没有过多的动作。
这一个星期过得忙碌而平静,齐晨一直在公司和医院两边跑,多少有些心力疲惫。
等听到陆南诀刚可以下床走路的时候,便跑去问苏西颜的病房在哪里时,他只是捏了一下眉角,无奈地笑了笑。
就算是个钢铁,总会有能让他柔软的那个人。就算是对着别人没有说话的想法,还是有一个让他絮絮叨叨的人。
陆南诀能下床走路的时候,苏西颜已经在床上躺了两个星期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陆南诀本就黯淡的眼神似乎更加黯淡了,就像是清澈的潭水变成了幽深的水井一般。
他伸出手刚想触摸一下她的脸,却看见她突然皱了皱眉头,伸出去的手便顿在了半空中。
等了一会,却没有看见她有醒过来的想法,陆南诀便松了一口气,却有有些难过。
似乎是说她可以这两天醒过来的,却也没有看见她有醒过来的迹象。
他拉着她的手,同她一样,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老婆,好孕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