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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肖涵的手轻柔地抚着莫心妍的脸颊，眼中尽是沉迷，语气舒缓。温热的手掌带着侵略的意味，滑过她的脖颈，肩膀，缓慢向下。轻柔的像羽毛一般，带着眷恋与珍惜，惹得莫心妍不住地颤抖。
“这里……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莫心妍泪眼婆娑，面颊潮红，眼里却是绝望与难堪。
她无法控制住生理反应，但不意味着她对发生的一切苟同。
这一点也不公平。
他追随过往，独独让她一枕黄粱。
“肖总，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不仅在问肖涵，也在提醒她自己。也许对于肖涵而言，自己不过是他闲暇之余的逗乐，空窗时期的补位。可她是莫心妍，即便如今的身份卑微到泥土里，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但她也有着自己的骄傲。这场不清不楚的纠缠就像给她的心上了一道枷锁，一旦动心，就会被束缚得鲜血淋漓。
真不甘心。
莫心妍闭上了眼，终于哭出了声。她如果还是那个莫氏的二小姐莫心妍就好了，无忧无虑，人人艳羡，至少在面对肖涵时，还有着自己的底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身体肮脏，让家族蒙羞，人人都会将她挂上耻辱柱进行鞭笞，让她不得不改头换面，苟延残喘于世。
莫心妍的哭声让肖涵的理智回笼。他松开了手，撑着身体，复杂地看着身下的女人。
“我不是懦夫，我对你动了感情，这点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今天发生的事，无论你需不需要我的解释，我觉得我都有必要向你说明情况。”
“我继承了肖家，这么说也不对，呵，我正式成为了肖家明面上的傀儡。肖家需要我尽快有一个继承人，你今天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肖家强行塞给我的生产工具。我对她没有任何感情，甚至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她的存在。但你要相信我，这一切不会持续太久，肖家的财富我要，你，我更要。”
“但是现在，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莫心妍脑中一片混乱。
她有的感情经历不多。她待在国外的时间更长，那里有开放包容的坏境，热情外向的同伴。也不是没有追求者，反而以她的条件，追求者众多，但她从来都是微笑着拒绝。有女性朋友好奇地问她：“莫，你从来没想过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吗？”
当时她怎么说的来着，“我一点也不向往”。女性朋友耸耸肩表示不相信。
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非常渴望爱情，并且我有着深爱的人”，这才是她的心里话。但是她所认为的“爱情”，与女性朋友口中的“爱情”不是同样的东西。她不喜欢她所见过的那些交际式的爱情，因为简单的荷尔蒙作用，用没有营养的甜言蜜语填补一段时间的空白，在厌倦之后一拍两散，然后寻找下一个猎物。
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不是那些虚无缥缈短暂的快感，而是灵魂深处的悸动，就像，就像她第一次看见齐寒那样。
年幼的男孩在训练场在别墅后面的院子里接受残酷的训练，不管有多艰难，他总是眉头都不皱一下。故事里王子披荆斩棘，只为吻醒命中注定的公主，也许是齐寒的话，能够保护她一辈子。从那时起，齐寒就成了她少女时期最甜蜜的幻想。
可是事实总让人心碎。她以为的王子，身边站的从来都不是她。齐寒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做任何事情。那天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质问肖涵凌柒的下落，那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看见齐寒发怒。她印象中的齐寒，气质淡定，像一头高傲的孤狼。
她将他视为自己的全部，可当她跌落进尘土中被无数人践踏时，当她在无尽而又绝望的长夜里独自舔舐伤口，当她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最后一丝善意与尊重时，是肖涵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
这多么讽刺。
更何况，齐寒的女人，也是伤害自己的刽子手之一。她可以不恨齐寒，甚至可以平静地祝福她，但她没办法放过凌柒。她所尝过的痛苦，必须也要让凌柒慢慢品尝一遍。
她不过也是血与肉铸成的、最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她没有钢筋铁骨，也没有无坚不摧的灵魂，她会痛，也需要依靠，肖涵是她如今唯一的救赎。
她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彻底屈从于这个世界。
“我能相信你吗？”
回应她的，是肖涵绵长而又霸道的吻。
黑暗中，只有点燃的香烟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肖涵靠着窗子，香烟在他手中慢慢地燃尽，他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不是没有顾虑，正因为顾虑太多，所以举步维艰。他没有办法向莫心妍坦白事情的真相，真相败露的那天，一切都将会走入万劫不复。可莫心妍对他而言，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净土，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沉沦。一切的一切，一旦开始便没有回头的路可走。
要是……
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就好了。
伤害过莫心妍的人，策划了这件事的人，一切知道内情的人。
想到这里，肖涵觉得，终止与夜辰的合作似乎并没有那么困难。甚至在他眼里，夜辰已然是一个死人。
床上的女人翻了个身，嘴里喃喃地不知在说些什么。肖涵看着看着，露出了一个病态的笑容。
真想带你毁灭了这个世界，你的痛苦，就让全世界来偿还，这样够不够？从此你的世界只剩下我，我们相依为命，永远也不分离。
“莫心妍……”
肖涵掐灭了香烟，慢慢走向床边，越靠近脸上的笑意越深。
“我们一起下地狱好不好？”
此时此刻，远在肖宅的齐寒的手机在黑暗中亮了又暗。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有些事情已经全然不同。
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合作愉快。”
发件人——肖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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