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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齐寒将前因后果仔细跟凌柒说了一遍。 凌柒听完之后，紧紧攥住了拳头：“什么叫做‘女人只是生产工具’，呵，这个死老头，从‘生产工具’的肚子里爬出来，身上一半留着‘生产工具’的血，又能高贵多少。”
说完还不解恨，搜肠刮肚找到了最近新学的一个词：“直男癌！”
齐寒失笑，轻轻敲了敲凌柒的小脑袋：“什么乱七八糟的。”
凌柒确实很生气。她还在阿诺亚星球时，身为女性，也经常被军委会那帮老家伙质疑，他们认为女性的战斗力和耐力无法和男性抗衡。为此她花费了比普通军人数倍的努力才坐到了如今的位子。不过质疑归质疑，却也没人用这般羞辱性的语言说她。而肖老爷子过分物化女性的话，让同样身为女性的凌柒感到极其不舒服。
她原本很讨厌肖欣然，而现在却有点同情她了。比起羞辱性的语言，顺从与麻木更让人痛恨。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办？按照肖涵所说的，就算她们怀孕了，也必须要抽羊水检验DNA才能算过关？你不会真的让她跟你生一个吧？”凌柒斜睨了齐寒一眼，大有“你敢说‘是’就让你好看”的意味。
齐寒赶紧表态：“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除你之外的女人生我的孩子。我和肖涵合作了，我们要，毁了肖氏！”
齐寒的表情坚毅。
凌柒吓了一跳，连忙捂住齐寒的嘴，四下打量了一番。齐寒看懂了她的意思，笑着说：“放心，我检查过了，我的房间里没有监控。谅他们也不敢在我的房间里装这些东西。”
凌柒松了一口气：“那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肖氏背后和虫族联系紧密，你身上的毒，很大概率是虫族研制的。肖涵背后也和虫族有着合作，他负责帮我拿到解药。肖氏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表面山一派和睦，人人做着分内的事，但背后各有各的心思，我只要杀了肖晟，肖氏就如同一盘散沙，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自然会有其他各方力量吞并肖氏。”
齐寒眼中划过一丝寒意，他将头埋在凌柒的肩上，有些不开心地说：“这次一定要把这些毒送到实验室里仔细研究。我受够了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更受不了拿着你的安危做砝码。”
凌柒有些担忧：“可行度高吗？”
“没关系，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肖晟表面看上去身体还算硬朗，但其实已经苟延残喘了，从目前的效果来看，似乎还不错。”
“啊！”凌柒突然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
“嗯？”
“我昨天发现肖宅的气氛不对就偷偷潜进来，发现肖晟昏迷在床，你们都围在床前……”凌柒有些不好意思。
“呵，早就发现你了。不过我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这宅子里，想让肖晟死的人还不少……”
肖晟心脏有毛病，长年要吃一些心脏病药物，于是齐寒就顺便提高了一下某个药物中奎尼丁的纯度。按理说病发症状不是昨天那样，这说明他身上的毒恐怕不止一种，只不过一起发作了而已。
“接下来，只要等着好消息和肖涵的解药就好了。”
凌柒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肖涵，总有一种直觉这个人一直在算计什么东西。更何况，这个人还和她最讨厌的虫族有合作……
虫族……
“与肖氏合作的虫族……你有他们的资料吗……”凌柒心念一动。
齐寒点点头，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几下，就调出了一份档案：“不过不是很详细就是了。”
凌柒结果档案，映入眼帘的那张有些模糊照片便紧紧抓住了她的心神。
是他……
凌柒觉得好像有什么人捏住了她的喉咙，连呼吸都是痛的。
“孩子，逃！快逃！”
“哎~你就是07号吗？”
“啧，太弱小了啊。”
“你要记住我哦，我会等你变得强大起来，然后一口一口把你吃掉，哈哈……”
“你会是联邦最强大的战士的。”
凌柒觉得实现逐渐变得模糊，所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裹挟而来，一瞬间沸反盈天。这么多年以来如噩梦般纠缠自己的声音，从来没有这般清晰过。
机械破碎的声音，火花爆裂的声音，咀嚼吞食的声音……
而自己呢，当时的自己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家园被毁，父母被害。父母嘶吼着让她逃命。
“不好，不好，快跑啊！”心底的声音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为什么腿没办法动，求求你争气点啊！
假的吧，爸爸妈妈，说还还要一起去游乐园的，快起来啊！
她只能跌坐在地上。然后“哒哒哒”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她木愣愣地抬头，那个人浑身上下都是鲜血，有父母的，有自己的同胞的，他的眼里全是杀戮过后的喜悦与餍足。他说什么来着，“弱小”？
对啊……
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在灾难面前没有反抗的能力？为什么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弱，即原罪。
齐寒看着眼前的少女泪流满面，眼中尽是绝望与痛苦，顿时着急起来：“初柒！初柒！看我，看着我，别怕，还有我，别怕。”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经开始懊悔将这份资料给凌柒看，凌柒的反常一定与这个虫族有关。
齐寒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
他一遍遍抚摸着凌柒僵硬的背部，让她平静下来：“初柒，还有我在，有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凌柒闭上了眼，终于痛哭出声。她全身心地依赖着这个怀抱，也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在她痛苦时向她敞开的怀抱。
她紧紧抓着齐寒的衣领，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暖。
“齐寒……我有罪……” 地球学长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