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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柒静静地望着面前的一对男女,久久地站立,那一瞬间她想通了很多事。 肩头突如其来的重量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侧过头去,发现齐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轻轻地将外套搭在她的肩头。
“走吧。”齐寒也陪她站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了口。
两人相偎走进卧室,凌柒数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看着齐寒讳莫如深的表情,终究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凌柒欲言又止纠结的神情逗笑了齐寒。他弯腰捏了捏凌柒秀气的鼻子,问:“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我面前不必考虑这么多。”
“你……会原谅你的父母吗?”凌柒小心翼翼地问。
齐寒皱了皱眉:“不知道,我现在对他们的感觉有些复杂。他们都是可怜的人,我不想去报复他们,但除此之外,我无法做到更多。”
凌柒对这种复杂的情绪很能感同身受。
她不过在肖宅短短地待了几天,就能感受到这里压抑的氛围。肖宅就像是一个严谨周密且冷血的机器,每个人在这个机器地支配下,失去自我,丢掉感情,终日营营役役,尔虞我诈。互相算计是活下去的唯一手段,示好亲昵的背后是一把把淬了毒的短刃,任何在这里成长生活的人,三观都是破碎的。
凌柒之前一直以为齐震宇是一个残忍无情的人,可事实上,他会为了爱人反抗家族的安排,忍受对他而言象征着侮辱的生命。她想,齐寒幼年遭遇的一切,也许就是齐震宇遭受的一切,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成长必然要经历的,它能帮助齐寒变得更强大。
但如果仅仅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齐寒在那么小的年纪就要承受种种折磨,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齐震宇也好,苏澜也好,都爱得太过粗暴。尚未学会如何去爱,便已经对互相折磨得心应手,这实在是太愚蠢了。
她鼻子有些发酸,抱住了齐寒的腰,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没关系,你还有我。”
齐寒闻言,轻轻蹭了蹭凌柒的耳朵,更紧地回抱着她。笑着说:“我知道,我甚至觉得,这是我不堪而又残酷的前半生里,出现的最美好的事情。”
就在这种甜蜜而又哀伤的气氛不断发酵时,凌柒突然推开了齐寒,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膛。
“你知道我刚才突然明白了什么事吗?”
“什么?”齐寒不甚在意地问,他拉下凌柒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又将凌柒搂入怀中。
凌柒登时脸一红,瞪了齐寒一眼,嗔怪道:“你严肃点!我们好好谈谈!”
“好的好的,你说我听着。”齐寒看着凌柒红扑扑的脸,原本抑郁的心情好了几分。他勾了勾唇,但怎么看都颇有几分无赖的意味。
“我知道你那天让我出去,有你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这几天我一直和你赌气,折磨你的同时,我也很难受。这样不对,我们对彼此不应该有所隐瞒,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凌柒看着齐寒,认真的说。
误会只会越积越深,当下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在时间的作用下,只会变质腐烂,而打碎了的东西是无法完美拼合的。凌柒发现,如果自己还和齐寒赌气,也许最终会像齐震宇与苏澜一样,明明爱着彼此,却互相折磨了一生。
可人的一生那么短暂,无端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齐寒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否正确。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凌柒卷入这场纠纷,这些让人心烦的事情交给他来解决就好,凌柒只用站在他的身后,享受他的宠爱。可他的初柒,那么要强,像个耀眼夺目的女战士,断然不会做这种温室里的菟丝草。也许如凌柒所言,是他太狭隘了,他应该相信她对自己的感情,相信她也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
凌柒看着齐寒突然笑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喂,我说正经的你笑什么,你认真听我说了吗?”
“听了听了。”齐寒止住了笑,但嘴角仍然止不住上扬,眼眸中盛满的温柔与喜悦几乎将凌柒溺毙。
“我的初柒,实在是太可爱了。”话音还未落,齐寒就感觉到一双温暖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抚在他的眼前。
这个眼神实在是太犯规了!凌柒咬了咬唇,脸上漾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一直知道齐寒很好看,身边有很多女生或悄无声息地或明目张胆地爱慕着他。但作为告白者众多的阿诺亚星球第一女将军,凌柒对他的脸还是有一些抵抗力的。但刚刚的那个眼神……
让凌柒突然想到了很久之前她还在宇宙中漂泊时看到的景象,波澜壮阔的星河,温柔绚丽的星云,恒星坍缩核聚变时释放的能量波动,让人震撼而又沉迷,仿佛这个世界都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他的呼吸也好,轻笑也好,一举一动,都让她心跳紊乱。
“初柒?”齐寒语气中带着疑惑。
为了掩饰慌乱,凌柒脱口而出:“谁可爱了?你也不怕欣然听到了误会。”
“欣然”和“误会”两个词咬得格外重。不说还好,一说凌柒就想到了那天齐寒说的“你把药吃了,我就放开你,我也不想一会欣然下楼看见了误会”。
听着凌柒满含酸意的语气,齐寒的笑意更深了。他吻了吻凌柒的嘴角:“怎么会呢?我的初柒谁也比不上,其他陌生人想什么关我什么事。我跟你道歉好不好,那天是我错了,我不该口不择言说这些伤害人的话。其实我也是气你感冒了不好好吃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和李青那么亲密,小坏蛋,你就是想折磨我。”
说着说着,齐寒也吃起醋了。
正在忙着的李青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四周凉嗖嗖的。
凌柒仍然气鼓鼓的,别开脸不看齐寒。
“我们和好,嗯?再不说话我可要亲你了。”
“你个流氓,放开我!”凌柒破功,挣扎着要离开齐寒的怀抱。
“就对你流氓好不好?”齐寒牢牢抱着凌柒,不让她挣开。
两人嬉笑打闹着,感情更甚从前。 地球学长请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