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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之下,他去找老魏喝酒,坦白地对他说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末了还补充一句:“我真是想不通,蒙蒙怎么会接受霍睿东和别的女人生孩子的事实?难道就因为她生育孩子比较麻烦就原谅他了?我真不想她这样委曲求全,她如果回到我的身边,我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作出对不起她的事,有没有孩子我一样爱她宝贝她。” 酒吧缤纷旋转的转灯下,魏辰东的一张脸忽暗忽明,他似乎被沈斌的话雷到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啊?”
“千真万确。”沈斌从手包里掏出一大摞霍睿东和思思的合影扔在台面上,“你好好看看吧,你的好朋友背着蒙蒙都做了些什么。”
光线太暗,魏辰东借着桌台上的蜡烛翻看了几张,确定相片中一副慈父像的男人正是霍睿东,他喃喃说:“老霍不是这种人啊,他那么爱蒙蒙,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难不成这些相片是我伪造的?”
“当然不是,”魏辰东笑,“你沈斌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清楚吗?”
“切,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沈斌撇嘴。
“斌子,我们开间包厢吧。”
“干嘛?”
“这儿光线太暗,我看不大清楚。”魏辰东神情古怪。
“走吧,外面也太吵了,喝酒还凑合,讲话听起来太吃力了。”沈斌向不远处的一个侍应招了招手。
包厢里的灯全打开了,很是明亮,魏辰东翻来覆去地看那些相片,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以琢磨,沈斌一把抢过照片:“你还能看出什么名堂来?难不成你认不出相片里的男人是霍睿东?”
“哎,你让我再看看嘛。”魏辰东抢回两张,又对着研究半天,还时不时地抬头盯着沈斌看,小声嘀咕,“怪了。”
“你说什么?”沈斌被他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相片能不能送我两张?”
“你要喜欢全给你。”沈斌说完似乎又后悔了,“我保留两张,小女孩怪可爱的,每次一见到她,我的心软得能滴出水来。”
“正常正常。”魏辰东干笑两声。
“莫名其妙。”沈斌端起一杯洋酒一饮而尽,沮丧地说,“我真放不下蒙蒙,本来以为抓住霍睿东的把柄是我的机会,哪儿想到……唉,真不晓得蒙蒙是怎么想的,我真不相信她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了,离婚那天她哭成那样,我当时真有种冲动,带着她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再也不和家里人联系了,我爸的死活我也不管了。”
“我应该评价蒙蒙是幸福呢还是不幸?被你们两个男人先后抛弃了,又被你们爱进骨子里去,谁也割舍不下她。”魏辰东感概万千。
“别拿我和霍睿东比,我当初抛却蒙蒙是情非得已,而他呢,重新得到她了还不珍惜。”沈斌被酒精染红的眼睛仿佛能喷出火来。
“霍睿东对蒙蒙的爱不会输给你,他爱得深沉,你爱得浓烈。”
“你再说一句我跟你翻脸了,”沈斌瞪他,“他对蒙蒙的爱就是在外头和别的女人生孩子?”
魏辰东不吭声了,只是拿起洋酒杯和他碰了碰。
那晚他们凌晨2点多才离开酒吧,包厢里的灯光亮如白昼,魏辰东一直翻看着那些相片,偶尔出神地盯着沈斌看,沈斌被他看烦了,笑话他是不是突然哪根神经搭错线了。
沈斌一个人喝了一瓶多洋酒,后来又叫了一打黑啤,烂醉如泥地瘫倒在沙发上,魏辰东请酒吧的保安帮忙,合力把他搀扶出酒吧弄上车。
他醉成那样,魏辰东只好把他带回了家,刚进家门,他就冲进洗手间翻江倒海地狂吐一通,出来一头栽倒在木地板上,魏辰东怎么喊他都喊不醒,吧嗒着嘴不停喊着“蒙蒙”“蒙蒙”,魏辰东叹着气去卧室抱了床薄被盖在他身上。
两人睡到第二天下午3点多才醒,沈斌去浴室冲完凉换了套魏辰东的衣服,坐在餐桌前喝牛奶,胡子拉碴看上去十分憔悴。
魏辰东坐在他对面,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沈斌皱眉:“老魏,你怎么突然变得跟个娘们似的,有什么话就痛痛快快地吐出来。”
“没什么。”魏辰东矢口否认,过了一会儿又说,“斌子,你最近有没去幼儿园看丁丁?”
“没去。”沈斌瓮声瓮气,“我和那孩子没缘分,算了,以后没什么事我也不打算去看他了,反正每年我会定期把钱打进迟晓蝶的账户里。”
“哦,对了,我听小黄说,经常看到迟晓蝶和另一个男人去幼儿园接丁丁。”魏辰东说。
“那也很正常,这么些年了,迟晓蝶没准早结婚了。”顿了顿,又笑着问,“老魏,我看你好事近了吧?三天两头跑去和小黄约会,恭喜恭喜,老光棍终于萌发第二春了。”
“每次都是小黄约我的,我想着小姑娘脸皮薄,不大好拒绝她,每次只是喝茶吃饭看电影,我连她手都没碰过,正寻思着哪天跟她说清楚呢,别在我这个半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了。”
“看来这小黄姑娘还是嫩了点,不会趁热打铁,应该找个由头把你骗到家里去,吃饭的时候把菜汤倒在你身上,趁你去浴室冲凉的时候再赤身裸体地跑进去一把抱住你,说几句煽情的话,啧啧,大功告成,就等着做魏太太吧。”
“无聊。”魏辰东笑了。
“老魏,这些年你也捞了不少银子吧,不娶妻不生儿子准备把钞票带进棺材啊?”
“那你呢?如果追不回蒙蒙就打算孤独终老了?”
“至少她一天不嫁给霍睿东我就一天不放弃希望。”沈斌眼底有坚毅的微光闪过。
沈斌只是去碰碰运气,去酒吧停车场开车回家的途中路过儿童乐园,他把车停在大门口信步走了进去。
周末儿童乐园的人特别多,可谓人山人海,很多娱乐设施门口都排满了长队,沈斌在里面晃了几圈看到了母女俩,江蒙陪着思思坐小火车,长长的汽笛声里混合着思思兴奋的尖叫,漂亮的小脸蛋满是喜悦,像块橡皮糖一样粘在妈妈怀里。
江蒙看见他了,冲他笑了笑,久违的笑容让他如沐阳光,只觉得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走出闸口,思思吵着要去骑木马,江蒙远远地看着门口那条长龙望而生畏,沈斌把刚买的两杯奶茶递给她们:“我去排队吧,你们找个地儿坐下来休息。”
“斌子,我们聊聊吧。”江蒙说。
儿童乐园附近的餐厅均是人满为患,沈斌开车去了一家生意不太好的咖啡厅,他来过几次,每一次店里都冷冷清清,老板撑着不关门真是怪事。
小孩子喜欢热闹,思思坐了一会儿对江蒙说:“妈妈,我不喜欢这儿。”
“思思乖,妈妈和叔叔有事要谈,你去那儿看小金鱼好不好?”江蒙指了指咖啡厅一隅的大鱼缸,里面畅游着多尾色彩斑斓的热带鱼。
“妈妈,那不是小金鱼。”思思纠正说。
“哦,是妈妈说错了,是大金鱼。”江蒙笑了。
“叔叔,你和我妈妈说话,我去看大金鱼了。”思思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了。
江蒙目送着女儿跑到鱼缸前这才转回头对沈斌说:“斌子,思思刚生下来被检查出患了白血病,近期会前去美国做移栽手术。”
“这就是你轻易原谅霍睿东的理由?”
“我前段时间去医院和思思做了配型,我和她的HLA型不吻合,无法为她提供造血干细胞。”
“蒙蒙,我知道你善良,可一个人不能这样毫无原则吧?就因为思思是白血病患者你就不追究霍睿东背叛你的事了?”
江蒙垂眸不语,只是轻轻划动着咖啡杯里的小勺。
“蒙蒙,回到我身边吧,霍睿东在婚前就背叛你,根本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沈斌伸手去握住她攥着小勺的手。 总裁老公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