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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蒙在睡梦中突然感到呼吸困难起来,她猝然就惊醒了,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胸口一阵阵窒息般的剧痛,她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呼吸稍微顺畅了一些,可胸口的疼痛在加剧,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滚落。 “楚楚……楚楚……”她喊。
楚楚睡得太沉了,江蒙喊了她好几声她都毫无反应,还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在窄小的行军床上翻了个身,侧着睡。
江蒙一只手按住胸口,另一手往后伸去摸索床头的叫人铃摁钮,疼痛再一次加剧,伴随着呼吸的阻塞,她嘶声喊:“楚楚……楚楚……”,
“啊。”楚楚猝然醒了,一骨碌坐在行军床上迷迷瞪瞪的,直到江蒙再次喊她,她才完全清醒了,跳下床跑去门边开灯。
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床沿,她着急问:“江蒙,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叫……叫医生……我疼……”江蒙小脸惨白,捂住心口急剧地喘气。
楚楚大骇,起身就往门外冲:“护士!护士!”
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隐隐还听到不知哪间病房传出的呻吟叫唤声,楚楚大声喊着往护士站的方向跑。
值班护士跟着楚楚回到了病房,探明了江蒙的症状后,说了声“我去叫医生”马上就疾步走了出去。
楚楚跟在她屁股后面焦急地询问:“我朋友究竟怎么回事嘛?在你们医院住了快一个月了,怎么病情越来越重了?”
“你先回去照顾病人,医生很快会来。”护士头也不回地往医生值班室走。
“你们快点啊,我朋友现在情况很不好。”楚楚嚷了一嗓子又掉头往回跑。
江蒙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苍白瘦削的小脸皱成一团,身上穿的病号服整个后背被汗水濡湿,楚楚急得直掉泪,俯身抱住她骨瘦如柴的身子轻声抚慰:“江蒙,再坚持一会儿,医生马上就来了。”
江蒙攀住她的胳膊,用手紧紧抓住,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双眼的瞳孔在急剧放大。
楚楚的手臂被她抓捏得生痛,也不敢叫唤,无意间一转眸,江蒙怕人的样子把她吓得魂都飞了,扯起嗓子尖叫:“快来人啊!救命啊!”
喊了半天无人回应,她只好撇下江蒙再一次跑出病房去找护士。
沈斌一路狂奔跑出会所,连去停车场取车都嫌远,站在马路边招了一部出租车。
“快,去第一人民医院。”他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位。
车启动后,他开始拨打江蒙的手机,甜美而公式化的声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一颗心仿若在油锅里煎熬似的,焚心似火,一路上不停地催司机开快点。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车停下了。
“开车啊。”他侧头看着司机。
“红灯。”司机指了指了前方的交通信号灯。
他拉开手包抽了一沓钱扔在驾驶台上:“闯过去。”
司机瞄了瞄,估摸了一下数额,犹豫着说:“罚款的钱是够了,可我要被扣分啊。”
沈斌二话不说,又扔了一沓钱在驾驶台上,司机爽快地应了一声:“行。”一踩油门冲了过去。
几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人民医院大门口,沈斌推开车门下车就往里面跑。
已经是午夜两点了,住院部大楼死一般的沉寂,他的心脏跳得又乱又急,脑海里赫然出现了年初在北京医院的高干病房里,爷爷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昔日驰骋沙场的老将军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爷爷是他从小到大崇拜的偶像,他几岁的时候就伏在爷爷的膝盖听他讲抗日战争时期,他和战友们在战场上和日本鬼子血战到底的故事,小小的他听得热血沸腾,慷慨激扬地表示:以后打日本鬼子,我第一个报名上前线。
听得爷爷直乐,用粗糙的大手摸摸他的小脑袋,夸赞道:“我的孙儿有志气。”
爷爷的胸膛和大腿上有十几道伤疤,两处枪伤,九处刀伤,听说有一粒子弹离他的心脏只差0.1厘米,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爷爷在战场上数十次死里逃生,没有倒在敌人的枪林弹雨中,生命却在病魔的摧残下止步。
眼角有微微的濡湿,他抬手擦了擦。
跑到护士站问了江蒙在几号病房,往电梯间的方向跑了几步,又回去抓住那个小护士问:“她究竟生的什么病?”
“病毒性心肌炎。”小护士看了看病历卡回答。
坐电梯到了四楼的心内科病房,他扫视着两侧病房门上的号码,一间间找过去。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病床上那个形容枯槁,瘦得只剩下一层皮的女人是他的蒙蒙吗?他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情,那样的心疼从未有过,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拿了利刃在戳刺,疼得他连呼吸都断了。
“蒙蒙。”他冲进病房坐在床沿,一把将她紧搂在怀里。
此刻的江蒙已经神志不清了,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张大嘴巴出气,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字:疼。
他这才注意到她的状况,惊得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伸手猛按床头的叫人铃,扬声喊着:“医生!”
走廊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楚楚首先冲进了病房,跟在后面的是值班医生和护士。
值班医生在他阴骛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紧张,硬着头皮给江蒙检查,片刻后说:“她病情加重了,得转到心外科的病房去,排队等着做手术。”
“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为什么不尽快转到心外科去安排动手术?”楚楚气愤地质问,“老是推说那边病床没有空位,万一我朋友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医院脱得了干系吗?”
“病人太多,我们医院也没有办法,心外科那边主刀的医生每人每天都是好几台手术。”值班医生解释。
“转院。”沈斌立即说。
“病人这种情况不能再折腾了,我明天去心外科那边交涉一下,尽快腾出病房来安排手术。”值班医生说。
江蒙疼得几乎快昏厥过去了,在他怀里瑟缩成一团,手无力地抓扯他的衣袖,沈斌忍住悲愤,盯着医生:“有什么方法能让她疼痛缓解?”
“只有打一针杜冷丁。”
“你马上去办。”
“这个……要病人家属签字。”值班医生犹疑地看他一眼。
“我来签。”沈斌说完见他还磨磨蹭蹭地不走,大吼一声,“十分钟之内不给她打针,你这医生也不用当了。”
值班医生吓得一哆嗦,马上快步走了出去。
“宝贝,再忍忍,马上就打针,打了针就不痛了。”他将她搂得更紧了,手轻拍着她瘦骨嶙峋的脊背。
“斌子……我痛……”她神志似乎清明了一些。
“我知道我知道,宝贝再忍一会儿。”他的手抖颤着轻抚她枯黄的长发。
打了一针杜冷丁后,疼痛很快缓解了,她躺在病床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摩挲,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傻瓜,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明是你不给我打电话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理你。”他愧疚得无以复加,“蒙蒙,明天我就找人安排你转到心外科病房去,等你病好了,还搬回绿岛嘉园去住,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一辈子都在一起。”
“迟晓蝶呢?还有那个孩子,他们怎么办?”她扬了扬睫毛。
“蒙蒙,你相信我好吗?我一定会将他们安排好,不会让他们影响到我和你的生活,”他很快说,顿了顿,他向她解释,“那天在士多店是个误会,是老魏把我骗过去的,我没想到迟晓蝶在,在这之前,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和那个孩子生活几年了。”
“那个孩子的确是你的,对吗?”她问。
他缄默稍许后点了点头:“蒙蒙,我不想骗你,DNA鉴定结果显示我的确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
江蒙垂下眼脸不说话了。 总裁老公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