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堕落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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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儿独自一个人走出了餐厅的门口。
整个城市,已是灯火通明,四周围是车流人海,远处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摇晃着神秘的色彩。
苏菲儿站了在马路边,等着出租车,街灯照着她孤独而又寂寞的身影,地下影子绰绰,面目模糊。虽然是炎热的夏日,可苏菲儿却觉得冷,一阵风轻轻地吹过,苏菲儿忍不住打着颤抖,莫名的,觉得有一种寒冷刺骨的感觉,自心底而起,流窜到了全身。
有一辆银白色的长安褔特小车,驶到苏菲儿的身边,停了下来,一个男子自车窗里面伸出了头来,睁大眼睛,夸张的看看前后,又望望左右,一脸的不可置信:“蔷薇泡沫,怎么一个人?没有帅哥送?”
苏菲儿看他。
是刚才地餐桌上认识的“刹那芳华”。
苏菲儿说:“没有。我一个人。”
“刹那芳华”看了看她,便走下车来,跑到了另一侧车门,打开了门,很绅士的略略弯下了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上车吧,蔷薇泡沫,我送你。”
苏菲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打的回家也是回家。
搭别人顺风车回家也是回家。
有人送总比没人送的好。
何况,眼前的男子,并不讨厌。
“刹那芳华”也上了车,坐在驾驭座上,看了看苏菲儿,还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真是奇怪哦,这么一个漂亮又有气质身材又好的女子,居然这样的给埋没,没人注意到,没人献殷勤送回家,真是不可想象。”
苏菲儿笑了笑,也没有说话。
苏菲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在陌生人面前,她也不想说些什么。尤其是在此刻,苏菲儿的心情极不好,只觉得一颗心,沉沉的,像灌满了铅,很重,很累,很倦,很无奈,也很悲哀。
“不开心?”“刹那芳华”问。
苏菲儿点了点头,也不想隐瞒。反正,此时此刻,她开心与不开心,脸上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别说眼明的人,就是瞎子,也会感觉得到。
感觉得到又怎么样?
苏菲儿并不在乎,让了莫不相干的人,看到她的落寞。
“美女,你的不开心,为哪一个不长眼睛的王八蛋?”“刹那芳华”又问。
苏菲儿心情再不好,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这个“刹那芳华”,倒是幽默风趣。
“刹那芳华”一边开着车,一边转过头来看着苏菲儿,他的眼睛,明目张胆的,肆无忌惮的注视着苏菲儿,毫不掩饰他对苏菲儿的好感。
“刹那芳华”说:“这样才对嘛,笑一笑,十年少,女孩子就应该笑多点。‘蔷薇泡沫’,你知不知道,你笑的样子很美?有一种很性感很迷人的美。”
这个“刹那芳华”,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个子不高,圆圆的身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五官便挤成了一团,但他的皮肤很好,细腻,白净,有着女孩子般的水灵,大概是出身不错吧,眉宇间没有同龄人为着生活劳累而奔波的风霜,带着一种懒洋洋的,不思进取的神情与气质,但并不讨厌,相反的,眼睛里流露着天真,有一种很干净很可爱的味道。
男人干净和可爱,就是与世无争,最大的兴趣,不过是吃喝玩乐,反正家中的金山与银山,任他挥霍和享受。二世祖,总是这样的了,总是不愿意长大,总是活在童话世界里,要不怎么会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不过,大树底下草不长。
“吃不吃宵夜?我请你。”“刹那芳华”兴致勃勃地提议,眼睛内闪着热烈的光芒。
明显的,他对苏菲儿感兴趣。
现在的“刹那芳华”,就像姜太公,放着长线钓大鱼,等着苏菲儿上钩。“刹那芳华”并不是傻子,他一整晚都在观察着苏菲儿,他知道苏菲儿郁郁寡欢的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个高高的个子皮肤黝黑的网名叫“不懂夜的黑”的男子。
那个“不懂夜的黑”,一直是女人追逐的目标,他不过是因为长得高点,帅点,会哄女人多点,很多女人就心甘情愿的围了他转,特别是那个“美丽约定”,他和她,群里的人都众所周知,一直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暧昧着。
“刹那芳华”并不喜欢“美丽约定”。
那个妞,“刹那芳华”早已认识,除了年轻和漂亮,她还有什么?那么原始,俗气,一点点修养和内涵也没有,仿佛一个锈花枕头,外表华丽,美不胜美,里面却是一肚草。最要命的是,“美丽约定”像了一根滕,非得要缠住一棵树不可,要不,就会活不下去。
而“蔷薇泡沫”,“蔷薇泡沫”是不同的,虽然“蔷薇泡沫”的眼神很清冷,那眼神又分外的飘渺,让人读不懂,但“刹那芳华”却对她一见钟情,他一直喜欢这样外冷内热的女子,认为这样的女子有魅力,有智慧。
苏菲儿转过头来,看着“刹那芳华”。
良久,良久,苏菲儿轻轻地说:“不,谢谢,我不吃宵夜,刚才吃得太饱。”
苏菲儿只是寂寞。
特别今晚,那种莫名的凄凉,茫然,无法抑止。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苏菲儿想不到,不经意的,自己就成了别人剧里的弃角。
苏菲儿喉咙干涩得难受,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出来,心中的委屈和哀怨,没处可去。过了很久,很久,苏菲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有得总有失,这就是曾经快乐的代价,过去的就让它永永远远过去吧。
苏菲儿仰起了头,试图微笑着,并伸手主动的拥抱着“刹那芳华”,主动的把自己的身子,贴近他。
苏菲儿说:“今晚,能不能陪陪我?”
苏菲儿不管眼前的男人是谁,也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样子,更不管自己喜欢他或他是否喜欢自己,只要今晚他肯和她在一起,肯给她快乐,哪怕是短暂的快乐,苏菲儿也愿意。
孤寂,落到了骨子里,时间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分一秒,都成了煎熬。
“刹那芳华”一边开车,一边腾出另外一只手,也拥抱了苏菲儿,他热情如火说:“当然可以。”
夜色,越来越清凉,越来越深渊,那漆黑的颜色,一寸寸地延伸着,仿佛望不到头,看不到边,无穷无尽的样子。
苏菲儿随了“刹那芳华”到了一间豪华的宾馆,开了房。
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都心照不宣。因为,寂寞;因为,无聊;因为,需要寻找慰藉。即然大家都有意,你情我愿,两人便一拍即合,抛开虚伪,拉下面具,无所顾忌起来。
苏菲儿的眼泪,不知不觉的,便滑落了下来。
冰与火,痛与快,恨与爱,共存着。
翌日,因为是周末,欧阳萸不用上班,他上Q,没看到苏菲儿在,打电话给苏菲儿,苏菲儿也没有接,再打过去,苏菲儿已关了机。
欧阳萸知道苏菲儿生气了。
像了苏菲儿那样的女子,不容易生气。但真正生气了,会一声不吭,决绝而去。欧阳萸知道,苏菲儿不会像丁沫沫那样,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但从此以后,他和她的关系,便真正结束了。
欧阳萸不舍。
他喜欢苏菲儿,真的很喜欢。
这个苏菲儿,身材高挑,四肢修长,相貌秀丽,真的是与众不同,她有一双智慧的眼睛,淡泊的笑容,看人的时候,浅浅的,不温不火,却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味道。
可惜,苏菲儿不想回头了。
甚至,情人做不成了,朋友也不想做。
苏菲儿并不是恨欧阳萸,这也没有什么好恨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清楚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说到底,这一场风花雪月,他和她,谁先勾引了谁,谁又先负了谁,谁对谁错,都不好说,这世道,往往是相互诱惑,相互利用,你情我愿。苏菲儿不是三岁小孩童,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本来么,成年人的游戏规则便是这样。
苏菲儿只是不想和欧阳萸,耦断,丝还连。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必要为难自己。
何况,这欧阳萸,又不是《天龙八部》里的段王爷,苏菲儿也不想做秦红棉,或甘宝宝,或阮星竹,就是做成了刀白凤,成了明媒正娶的妻,又怎么样?人家段王爷,还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对每一个女人都是真心的!
苏菲儿想,靠,一个人,又有多少个心?都是骗人的谎言。
苏菲儿到咖啡店的时候,看到欧阳萸站了在咖啡店门口,等着她。欧阳萸知道这咖啡店是苏菲儿开的,他曾经来过这咖啡店里来接过她。
“蔷薇泡沫。”他叫她,他习惯了叫她的网名。
苏菲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欧阳萸拿了一束玫瑰花,迎了上来。那束玫瑰花,是那种血色鲜红含苞欲放的长茎玫瑰,每一朵,都是轻轻敛着花瓣,呼之欲出。欧阳萸选这样的微微颤着的花骨朵儿玫瑰,是有含义的,因为还没开,让人感觉到,是有明天的。
苏菲儿没有接过玫瑰。
她淡淡地看着欧阳萸,目光坚定而平静:“我们缘分尽了,我不再喜欢你,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再看到你。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快乐,谢谢。”
欧阳萸着急:“你听我解释啊,我不是故意抛下你的,‘美丽约定’喝醉了,跑到门外和别人打架,头给打破了,出了血,我送她去医院。如果不信,你可以打电话去问她。”
苏菲儿微微笑:“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不必要告诉我。”
什么解释也没用了,苏菲儿不再想听。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她和他,缘分尽了。
“不,‘蔷薇泡沫’,你不能这样。”欧阳萸冲了过来,紧紧拽住了苏菲儿的手臂。
欧阳萸舍不得苏菲儿,他不愿意就这样的和苏菲儿分手。欧阳萸觉得,他和苏菲儿在一起,虽然知道苏菲儿不属于他,因为他不是自由身,是有妇之夫,而苏菲儿看他的的眼神也是茫然的。但,欧阳萸知道,苏菲儿已经深深占据了他寂寞的内心。
欧阳萸只想好好的去爱,好好的珍惜。
“好呀,欧阳萸,原来你背着我,和狐狸精在这儿勾三搭四的!”突然,一个愤怒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一个高大的身影飞速奔了过来。
欧阳萸和苏菲儿吓了一大跳。
是一个高大的女子,身材明显地发福了,头发乱七八糟的,还染了棕色,又干又枯,仿佛一块抹布,变了颜色,黑的不黑,黄的不黄,倒像一堆乱蓬蓬的稻草。她整个人,又老又黑,穿着深紫色的裙子,上衣太紧,勒出了一圈又一圈往外绷的肉,一双粗跟白色凉鞋,颤抖抖地支撑着庞大的身体,那胖得有点变了形的脸孔,五官挤成一团,脸上还有着生动的褐色斑点。
太阳下,她的汗珠一闪一闪的,照得她鼻子发着亮。
苏菲儿莫名其妙地看她,不知道她是谁。
倒是旁边的欧阳萸,一张脸变了颜色,他说话都结巴了起来:“老,老婆,你,你,你怎么在这儿?”
原来,这个女人,是欧阳萸明媒正娶的妻,叫林宝珠。
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
原来,林宝珠趁了周末,和了朋友去逛街,路过“懿派女郎”咖啡店的时候,无意之中看到欧阳萸拿了一束鲜红的玫瑰,刚好到了咖啡店的门口,很焦急的样子,像在等待着什么人,林宝珠心中便不禁生疑了起来。
自从结婚后,欧阳萸便不曾送过花给她了,也对她省去了很多的甜言蜜语。
当年,林宝珠也是高挑亮丽,也是长得如花如玉,就是因为长得的漂亮,所以欧阳萸对她一见钟情。那个时候,欧阳萸很穷,刚刚参加工作不久,家里还有读书的弟妹,长年生病的母亲。林宝珠并没有嫌弃,在众多的追求者之中选中了欧阳萸,义无反顾的做了欧阳萸的妻。
结婚了大半年,林宝珠便怀上了孩子,肚子像吹涨了的汽球,加上水肿,整个人,就像一座山。生孩子很辛苦,差点没了命,最后,做了剖腹产。此后,林宝珠就一直没能瘦下来,身材彻底变了样,高而且胖,像了一座肉腾腾的大山。
儿子渐渐的长大了,林宝珠便空闲了下来,于是拼命的减肥,拼命的做运动,各种各样的减肥药也吃了不少,好不容易轻了几斤,过了一段时间又反弹了回来。
林宝珠苦恼不已。
欧阳萸不忍心,劝她:“不要折磨自己了,胖就胖呗,我喜欢。”
于是,林宝珠便不减了,既然自己的男人说不打紧,既然他说他喜欢她胖,那自己就不要瞎折腾了,那么辛苦,那么大动干戈,筋疲力尽也不见效果,费财又费力,多不划算。
结了婚,生了孩子的林宝珠,没了以前的灵光,少了以前的精明,脑子渐渐变得迟钝起来。林宝珠不知道,男人,是最不可信的动物,哪怕是自己同床同被的人,往往正面说一套,背后做的又是另一套,心里不一。
林宝珠不愿意去想,更不愿意去猜测。
林宝珠一向好面子,一向都是在亲戚朋友,甚至同事面前,晒恩爱,说欧阳萸是如何的爱她,如何的疼她,她又如何的幸福。
此刻,林宝珠看到了自己的老公,背了她,拿了一束玫瑰,像了多次年前,和她约会那样。现在,自己的老公,约会的不是她,而是她以外的女人。林宝珠看着看着,愤怒难遏,七窍冒出烟来。但林宝珠,也不好当场发作,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怒气,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地和朋友说笑,待到了百货大楼,她便佯装说忘记了一件事,急需赶回家一趟。
林宝珠跑到了刚才看到欧阳萸的地方。
果然,欧阳萸在那间“懿派女郎”咖啡店门前,和了一个年轻,高挑,漂亮的女子,拉扯着,似乎在说着些什么。林宝珠热血往上冲,涌上了头顶,她的双唇和眼角,被血烧得通红。
林宝珠觉得,她快要愤怒得疯了。
不用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那个女子,那样的年轻,那样的漂亮,那样的妩媚,她靠着欧阳萸是这样的近,这样的亲热,那副贱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狼狈为奸那种。
林宝珠忍不住,冲了上前,狠狠的便住苏菲儿的脸上,掴了一个巴掌。
“叫你勾我老公!”她骂。
苏菲儿用手捂了右边脸孔,被打的那半边脸微微的发热,疼痛,身体却冷得发抖,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过了一会儿,苏菲儿反应了过来,她没有理会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们,也没有理会歇斯底里的林宝珠,而是径直的走到手足无措的欧阳萸面前,也抬起了手,也狠狠的往了欧阳萸脸上,掴了一个巴掌。
苏菲儿冷冷地说:“这巴掌是你妻子刚才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顺便帮我告诉你妻子,一个巴掌拍不响,跳探戈也需要两个人,一个人无法跳。”
说完,苏菲儿便扬长而去。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就是为了额外的快乐,而付出的额外代价。
苏菲儿和欧阳萸这一章,便永永远远的完结了。
自此,便不再相见。
苏菲儿觉得,她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堕落的魔鬼。
因为寂寞,也因为要排除心中的失落,苏菲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跑去酒吧麻醉自己,抛开一切烦与恼,伤与痕。苏菲儿不再写文章了,她已没有了灵感,也没有了精力。
偶尔,在酒吧里,有男人过来搭讪,只要看得上眼的,三言两句,苏菲儿就跟他走,在陌生的宾馆,或者其他陌生的地方,仿佛,没了明天,没了将来。
苏菲儿找不到人生的目标,不知道哪里是出口。
苏菲儿记不清有过多少个男人了,高矮肥瘦,俊与丑,只要她高兴,只要她愿意,什么都无所谓。有一次,还是一个外国人,皮肤黝黑,会说蹩脚的中国话,他告诉苏菲儿,他是来自地球那边的美国。
苏菲儿睁大了眼睛,故作天真无知:“美国也有黑人?我以为非洲才有呢。”
外国人嘿嘿笑,自以幽默的说了一句中国成语:“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然后,他便带了苏菲儿,去了宾馆,开了房。
天亮的时候,外国人先走了,在枕边留下了一大叠花花绿绿的钱给苏菲儿。
苏菲儿捧着那叠钱,笑了,笑着笑着,泪便落了下来。
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终于,苏菲儿为着自己的的醉生梦死,为着自己的放肆,自己的不羁,自己的沉落,自己的风流,而付了帐,买了单。
她得了重度宫颈糜烂。
刚开始的时候,苏菲儿只是出现白带增多,较为粘稠,有时候有异常气味。再到后来,腰酸,腹痛,腹部坠胀,甚至在欢爱的时候,还会出现接触性出血。
苏菲儿去了医院。
是在一个阳光很温暖很温暖的午日,四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人来人往的人群,妖娆明媚的阳光穿过大楼的空隙,透过开着的窗口,一寸一寸的洒落到身上,灰尘在明晃晃的光线中,隐隐约约的飞舞。
医生说,苏菲儿的子宫面积糜烂,已超过子宫颈总面积12以上,是属于重度宫颈糜烂,而治疗的最好办法呢,是使用全子宫切除术。
女人没了子宫,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不仅代表女性的特征会渐渐退化,还代表着,以后无性无欲。
苏菲儿眼睛空洞的盯着检查单,怔怔地呆立着。
春末初夏的天,苏菲儿把自己裹在厚厚的衣服里,还是冷得不行。苏菲儿不知道她是如何离开医院的,她也记不清楚医生对她说了些什么话,她只是机械的听着,机械地点着头,然后,她便一个脚步轻,一个脚步重的,茫然地行走在大街上,在车水马龙,人山人海中,孤独又无助地游走着。
原来,这个世界上,是有报应的!
一个人,千万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千万不要行差踏错,千万要洁身自好,要不,终究是受到惩罚的。
可惜,苏菲儿悔悟得太迟了。
苏菲儿在三十岁之前,把一生和男人的欢爱,都赶着做完了,三十岁之后,她终于成了一个无性无欲的女子。
手术很顺利。
只是,没有了子宫,让苏菲儿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到自己不是女人了。
沈宁宁每天都来看苏菲儿,挺着大肚子。
沈宁宁怀孕了,大腹便便,快要临盆了,脚和脸已经开始有点肿了。她坐在苏菲儿的床口,拉了苏菲儿的手,把苏菲儿的手放到她的肚皮上,胎儿早已会动了,会翻身了,在了沈宁宁肚子里,拳打脚踢的。
沈宁宁说,她生孩子的时候,一定她要苏菲儿相陪,见证孩子的出生。因为在家乡的风俗,第一个见到孩子的人,便是孩子的干妈,苏菲儿无论如何,也得做孩子的干妈。沈宁宁说,她的孩子,也是苏菲儿的孩子,沈宁宁希望,二个人共同做母亲,共同拥有。
苏菲儿笑了,一张苍白的脸孔,便渐渐有了血色。
沈宁宁是一个多月后,才进的产房。苏菲儿的身子已大好,渐渐的康复了。她陪了沈宁宁进产房,见证那伟大,而又神圣的那一刻。
阵痛越来越急了,沈宁宁的汗水一大滴一大滴地落了下来,衣服全渗透了汗水,一张脸因为疼痛,五官扭作了一团。而沈宁宁是勇敢的,她从头到尾,不曾哼过一声,不曾流过一滴泪,嘴唇给牙齿咬破了,出了血,她还死死的忍着。因为,沈宁宁知道,经历过风雨,才可以见到彩虹,为了孩子,她什么苦都愿意承受。
苏菲儿很惊震。
第一次,她真真正正的见识了,做母亲的伟大;第一次,真真正正见识到了,生命的宝贵。
孩子终于出世了,“哗”的一声大哭,划破了宁静的产房。
是个男孩子,重3100克。
看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苏菲儿激动得泪盈满眶。孩子小小的,浑身是血迹,他满脸通红,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张大嘴巴,“哇哇”的大哭,仿佛告诉他的母亲,他肚子饿了。
沈宁宁虽然疲倦,但看到孩子,却是一脸的幸福。
苏菲儿回了小城一趟,参加同学聚会。
以前的初中同学,通过沈宁宁,终于找到了苏菲儿。他们兴奋地说,大家同学一场,很久没见面,也好久没联系了,现在趁江子良从加拿大回来,来一个同学聚会吧,一起热闹热闹。
苏菲儿茫然地问:“江子良是谁?”
同学惊诧:“老天,那个时候你还和他爱到死去活来呢,竟然忘记他是谁啦?”
苏菲儿想了好久,才把他记起来。
啊,江子良。
苏菲儿想起来了,那个高高瘦瘦的个子,皮肤白净,眉毛浓浓的,鼻子极挺,嘴唇很薄,长得极像张国荣的男生。
很久很久以前,苏菲儿曾经喜欢过他。
很久很久以前,他去了加拿大。
苏菲儿没有想到,现在的江子良变了模样,变得她都不能把他认出来了。大概,是加拿大的水土养人,吃多了牛排汉堡包的缘故,江子良又白又胖的,身材不但横向发展,而且还挺了一个小肚子,患“严重肚腩症”,完全没了少年时代清秀的模样。
啊,日月如梭赶少年,光阴似箭催人老。
江子良倒是一眼就把苏菲儿认了出来,他惊诧:“咦,苏菲儿,你还是那么的楚楚动人,那么的青春美丽,真不敢相信。”
苏菲儿嘻嘻笑:“是脂粉抹多了,仰或,是你老花眼了。”
江子良好脾气的呵呵笑。
发福了的江子良,没了以前的灵气,大概是他书读多了,又是在大学教书的缘故,气质较一般的男子,多了一种叫儒雅的东西,
江子良告诉苏菲儿,他结婚了,又离了,如今是孤家寡人一个。
苏菲儿说:“我也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挨饿。”
于是,江子良就握住了苏菲儿的手,情款深深地说:“苏菲儿,嫁给我,我们再续前缘,好吗?”
苏菲儿想了想,便点头下来:“好。”
苏菲儿决定嫁给江子良,决定跟他去加拿大。除了江子良,没人知道,苏菲儿嫁给江子良,最重要的原因是:两年前,江子良发生了一场车祸,导致了江子良不能做个正常的男人,这便是江子良的前妻,离开江子良的理由。
当一个人心死的时候,就容易想结婚,反正,嫁给谁都是一样的了。
女人,总是在她的一生中,寻找爱。
抑或,修补爱。
别人说,女人的爱,总长过一生。
苏菲儿相信,她能够和江子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相信,在白发苍苍的时候,两人能够手挽手,一起去看日出,日落。
苏菲儿相信。
(全文完) 枕上豪门:寂寞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