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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笑笑发现热搜没两分钟，柯以接到了经纪人宋云打来的电话。

　　“你昨天去干嘛了？？”宋云劈头盖脸质问。

　　他手下有好几个艺人，柯以虽然成绩垫底，但最是乖巧，除了不红，从不给他添任何麻烦。谁知他不过几天没关注，这个最乖巧的竟然给他搞了个最大的。

　　宋云本来在另一个艺人的拍摄现场，助理突然叫他上微博，他一瞧热搜才知道出大事了。

　　他立刻也不管现场了，躲进自己车里给柯以打电话。

　　“你在圈子里混了三年了，就算不认识楚影帝，也该听说过他的手腕吧？之前有个当红女星纠缠他，也是各种宴会活动围追堵截，最后怎么样了？现在人在第一精神病院躺着呢！”

　　微博上吃瓜的都在议论柯以的颜值和CP相，但宋云一眼看出柯以是假扮服务生混进去的，那架势像是专门去堵楚烨的。

　　“柯以你疯了吧？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乖巧的，动这种歪脑筋就算了，你动楚烨身上是嫌凉得不够快？”

　　宋云气急败坏，有些口不择言了。

　　楚烨在娱乐圈不只是影帝和顶流这么简单，他手里有不少晴天的股份，还认识一群上头的权贵，如果因此不爽柯以，他这个经纪人连带手下其他艺人都可能倒大霉。

　　柯以沉默地听完，等宋云终于开始顺气，他才冷静地道：“当红女星追求他和最终进了精神病院并不一定直接相关，可能她本来就有精神疾病，所以才会那样偏执。”

　　“我跟你讨论这个了吗？”宋云差点被气笑。

　　柯以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紧张，他不是这样的人。”

　　“把你的粉丝滤镜收一收吧！不管他是不是这样的人，楚烨除非电影宣发，否则绝不跟人捆上热搜是事实。你去堵他，又搞出这些事，难保他不生气。”宋云道。

　　不等柯以回答，宋云重重叹了口气：“算了，跟你发脾气也没意义，我去联系一下公司，咱们毕竟都是晴天旗下，楚烨要是真生气了争取私下协商吧。”

　　说完，宋云那头挂了电话。

　　刚才柯以是从秦笑笑那里知道这条热搜的，因为是对方手机，他只来得及确认照片上的人是他，并没有看到详情。

　　这时他才终于有空亲自打开微博。

　　随着热搜上的内容发酵，柯以的关注度迅速飙升，一贯冷清的超话像坐光速飞船一样，从几千开外的排名一下飙到前三，力压许多当红流量。

　　超话广场上全都是被热搜吸引来的，绝大部分是楚烨的粉，也有其他家的过来串门。

　　柯以出道以来一直默默无闻，这次突然热度爆表，网上能搜到的那一丁点信息已经被人八了个底朝天。

　　“就这张脸，出道三年竟然不火？？？简直魔幻！”

　　“据内部爆料，柯以的合约快到了，晴天打算跟他解约。”

　　“晴天是不是克扣他工资了，就算是十八线也不该沦落到酒店当服务生吧。”

　　“你们不觉得，柯以看楚烨的眼神很有故事吗？”

　　这条微博选取了六张柯以和楚烨的合照，照片上柯以的眼神始终在楚烨身上，挑衅的，专注的，似乎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柯以在热搜话题的热门里看到这条微博，底下评论在短短十分钟里已经过千。他点开看照片，只是简单的对峙而已，但评论区显然不这么认为。

　　“柯以看烨烨的眼神也太专注了吧，好缠绵啊。”

　　不是，这叫缠绵？

　　“烨烨其实也有看他呢，身高差真萌。”

　　萌是什么？

　　柯以看得一头雾水，之后又点进一条很长的评论，底下楼中楼已经蔚为壮观。

　　“众所周知，我烨最讨厌捆绑炒作，除非工作相关，跟人上热搜都是秒撤。今天这个热搜已经整整两个小时了，别说撤，热度还一直在升。我赌一根辣条，烨烨有情况！”

　　“姐妹说得好有道理，跟一根辣条。”

　　“是爱情啊，烨烨的CP有多难磕谁不知道？这对我搞了！”

　　“话说，柯以为什么要当酒店服务生呢？”

　　“举手！这题我会！

　　“故事一定是这样的：

　　“三年前，柯以因为喜欢楚烨入行，但三年来不管他怎么努力也始终见不到高高在上的偶像。终于，因为他太糊晴天要把他开了，为了抓住最后一丝能见到偶像的机会，他毅然调查楚烨行踪，毅然应聘了酒店的临时工，毅然端着香槟托盘出现在偶像面前。

　　“虽然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感，但是他的眼睛出卖了他。

　　“而我一贯视凡人为无物的烨烨，深深被他漂亮的眼睛吸引，于是……大手一挥，这是要跟我一起上热搜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纸巾都准备好了，你竟然沙雕？我不管，我要看十万字续集！”

　　“磕了磕了，这对CP我磕了，吃下太太的安利[开心][开心]”

　　“层主太太，请问可以截图转载吗？”

　　柯以刷微博的手停下，他问一旁也在刷微博的秦笑笑：“什么是CP？”

　　秦笑笑像看外星人一样盯了他两秒，而后眼睛一弯，笑得意味深长：“CP就是说两人是好兄弟的意思，社·会·主·义兄弟情。”

　　兄弟情？

　　他眉头微皱。

　　这时，手机又响了，柯以以为是宋云，但来电提示显示“艾艾班主任”。

　　班主任……柯以回忆了一下这个名词，这才想起来原身是有个妹妹的，现在在一家寄宿制的初中读书，艾艾就是原主的妹妹——柯艾。

　　柯以又回忆了一下，原主留下的记忆片段里没有找到柯艾相关，他们兄妹俩似乎接触不多。

　　原主父亲已经过世，母亲改嫁，柯以作为已经成年的哥哥是柯艾的唯一法定监护人，柯艾在学校有任何事情，老师都会直接联系他。

　　柯以拿起手机，换了个方便讲话的地方。

　　很快，电话里传来一位年轻女性的声音：“您好，请问是柯艾的哥哥吗？”

　　“我是。”

　　柯以刚要问有什么事，对面温柔的声音瞬间冷到骨子里：“请您来一趟学校，现在，立刻！”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似乎……很生气的样子？

　　跟宋云的暴躁不同，这是极力压抑在平静外表下的愤怒，此外那样冷漠的态度也透露出厌恶、不喜、厌烦之类的情绪。

　　“以哥，你怎么在这儿？”彭飞去弄了些水果过来，陈导还在跟男二掰嗤，片场里的人无事可做，全都在刷微博八卦柯以和楚影帝。

　　刚刚一路走过来的时候，他起码被问了三百遍热搜，笑得脸都僵了。

　　柯以把电话放回兜里，道：“艾艾的班主任打我电话，我大概得去一趟她学校。”

　　“她又闯祸了？”彭飞同情地看着柯以，柯艾的叛逆期比同龄孩子都可怕，害得脾气温和的柯以隔三差五就得去学校挨训，有时候柯以走不开，去挨训的人就变成了他。

　　“大概吧。”柯以道，关于柯艾的记忆原主一点都没留给他，害他现在连预测一下柯艾闯了什么祸都做不到。

　　彭飞把水果塞柯以手里：“哥，我去吧，你现在不适合出门。”

　　“还是我去，老师气得不轻，你去不一定管用。”柯以放下果盘道，“放心，我就一十八线，就算上了热搜人家也不可能一时三刻就记住我的脸。”

　　彭飞还想劝，但从来很好说话的柯以最近变得跟他妹一样倔强。彭飞拗不过他，只好从包里掏出口罩和帽子把柯以裹得严严实实，陪柯以一起开车去学校。

　　路上，柯以跟彭飞套了一路话，基本搞清楚了柯艾的套路。

　　翘课去网吧，不写作业，考试挂科，冒充家长签名，殴打男同学，都不是大事，柯以小时候学四书五经也总把先生气得吐血，后来他家里人受不了了，才把他扔去军营。

　　到学校后，柯以直接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显然不关心微博热搜，一见柯以便毫无顾忌地一顿唠叨，柯艾的班主任也在，她接着校长的话，绘声绘色讲了一遍经过。

　　原来今天中午班上一个男同学的手表不见了，遍寻不到，后来另几个同学站出来指正，说是柯艾在体育课的时候偷走的，而柯艾正巧翘了体育课。

　　偷东西？

　　就柯以刚刚获得的信息，这在柯艾的“犯罪史”里还没有过。

　　“不是我偷的。”柯艾讲了柯以进来后的第一句话，从头到尾，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柯以。

　　“就是她偷的。”

　　“我亲眼看到的！”

　　两位人证道。

　　柯艾上前，一手前推把其中一个男生怼到墙上：“你说你看见，倒是说说看，手表一直戴他手上，我是怎么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拿走的？”

　　“我……我……”被怼墙上的男生两腿一直抖，几乎要哭了。

　　“柯艾！”班主任厉声道，厌恶地瞪着柯艾画着烟熏妆的小脸，“你翘课、打架、考试挂科什么事情不敢做？现在不仅学会偷东西，还学会威胁同学了？你，你这样的人……”

　　女班主任指着柯艾的整条手臂都气得发抖。

　　“柯艾家长，你说吧，怎么办！”班主任道。

　　柯艾总算瞥了柯以一眼，凉凉地道：“他能怎么办，不就是道歉么，什么错都认的软蛋。”

　　突然中枪的柯以眼角一抽，原主究竟干过什么？

　　他没说话，暗暗打量过柯艾、班主任、两个小证人和丢手表的男生。

　　柯艾昂着小脸，一副死也不认的样子。

　　班主任看她的眼神很是厌恶。

　　两个小证人眼神躲闪，似乎很害怕柯艾。

　　被偷手表的男生高高壮壮，但总低着头，还频繁摸胸口的位置，看起来很慌乱，但一点也不见着急难过。

　　柯以迟迟不发话，班主任抱起手臂道：“柯艾家长，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柯艾的体育老师说她没有去上课，这两个同学都指证她回教室偷手表了，这件事情很清楚，如果柯艾不承认，那我们只有叫警察了。”

　　柯以挑眉，这位班主任看起来是会刷微博的。

　　但是，威胁？

　　他这辈子还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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