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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瑾瑜会意，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顾姑娘……”慕容朔在背后喊住顾瑾瑜，抬腿绕到她面前，意味深长道，“西裕借水给西北半个月，那西裕二公主也陪了楚王世子半个月，两人看星星看月亮的，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只是楚王世子走之前曾求到我父皇面前，说想娶你，从来君无戏言，我相信我父皇还是会给你们赐婚的，好在那西裕公主性情温柔贤淑，倒是个好相与，听说她也略懂医术，将来，你们二人刚好切磋切磋。”

　　并非他有意挑拨。

　　而是那西裕二公主的确陪了楚云霆半个月，两人很是相谈甚欢。

　　顾瑾瑜身份原本低微，他不信她会对此无动于衷。

　　“想不到堂堂齐王殿下竟如此八卦，我倒是领教了。”顾瑾瑜停下脚步，微微一笑，“楚王世子跟西裕二公主如何，是楚王世子一个人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跟殿下更没有关系，殿下还是不要操心得好！”

　　“顾姑娘这边请！”苏公公朗声道。

　　慕容朔冷笑一声，撩袍进了昭阳宫，见程贵妃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疑惑问道：“母妃，您怎么了？”

　　“没什么！”程贵妃忙擦擦眼睛，勉强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看着亲手养大的孩子，程贵妃心里很是复杂。

　　这些年，她悉心呵护他长大，甚至为了他，跟皇后争宠，斗智斗勇，原本以为他会按照她的想法，把她的女儿娶回她身边，喊她一声母妃，却不想，他竟然不择手段地害死了嘉宁。

　　估计，下一个，就是她了吧！

　　呵，这就是她的兄长，她自小养大的儿子……

　　“儿臣刚刚回京，已经见过父皇，特意赶来看望母妃。”慕容朔上前挽住程贵妃的胳膊，程贵妃不着痕迹地闪身走了几步，坐下来，面无表情地问道，“西北那边怎样了？”

　　七彩上前奉茶。

　　母子俩沉默了半晌，待七彩下去后，慕容朔才开口道：“三哥染上了红斑病，被楚王世子送到了乌镇养病，剩下的人马大多都被劝降，现在岑大将军统领西北一带的兵马，母妃安心即可！”

　　要不是楚云霆诡计多端，瞒着他送走了燕王，他早就让燕王身首异处了。

　　哼，看来楚云霆是打定主意要扶持他的好三哥了吧！

　　“好端端地，怎么会染上红斑病？”程贵妃很是惊讶，她虽然不懂医术，但她知道红斑病是一种传染病，虽暂无性命之忧，但染上以后痛痒难忍，生不如死，若是久病无医，甚至会有人选择自我了断来解脱这种痛苦！

　　“母妃，秦王的病并无医好的可能，所以只要除掉燕王，我就有把握坐上那个位子，以后您也再也不用看皇后的脸色过日子了。”慕容朔动情道，“就是为了您，我也得拼一拼！”

　　这些年程贵妃跟容皇后之间的恩恩怨怨，他都看在眼里。

　　甚至在程贵妃面前，他也知道怎么开口。

　　“原来是你下的手！”程贵妃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她知道他早就不是她之前所熟悉的那个孩子了，在宫中多年，她其实并不希望他去夺嫡，去走那条危险的路，虽然她也算是宇文家的人，但她对故国并无丝毫的记忆，骨子里对大梁也没什么仇恨，更不想去颠覆这个日益强盛的国家。

　　面对程庭的所作所为，她也没有勇气去阻止，去揭穿。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程庭带着慕容朔暗中谋划筹谋，做尽阴险毒辣之事……

　　“哼，要不是楚云霆，我的计划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落空。”慕容朔愤然道，“要不是看在他自甘堕落的份上，我是不会饶了他的。”

　　即便是他看着楚云霆不顺眼，却也真的不能拿楚云霆怎么样。

　　若是他敢动他一根毫毛，别说楚王爷了，大长公主就第一个饶不了他。

　　更何况，听说楚老太爷已经恢复了神智，如此一来，楚王府就更没人敢惹了。

　　楚老太爷当年可是叱咤沙场的人物，听说年轻的时候，那可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无人能敌，即便这些年他神志不清，却依然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能人异士仰慕他，暗中保护着他。

　　“你说楚王世子自甘堕落是什么意思？”程贵妃不解地问道。

　　自从她上次大病一场，身子便大不如从前，也一直没有侍寝。

　　每日呆在这昭阳宫熬日子，许多事情她都不知晓。

　　“母妃，难道你不知道楚王世子心仪顾家三姑娘，想娶她为妻的事情？”慕容朔不以为然道，“堂堂楚王世子娶一个六品主事的女儿，不是自甘堕落是什么？”

　　当初他也心仪过顾瑾瑜不假。

　　但他只是仰慕她的医术，想娶她为侧妃罢了。

　　在他眼里，侧妃都是对她极大的恩宠了。

　　“你是说楚王世子想娶顾家三姑娘？”程贵妃颇感意外，须臾间，心里却是又惊又喜，若是嘉宁能嫁给楚王世子，倒也是极好的归宿。

　　楚王世子也算是她自小看大的孩子，稳重儒雅，的确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佳偶。

　　想着想着，她眼里悄然有了湿意。

　　嘉宁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吧？

　　她知道女儿恨，但这些恨，她却不想让女儿来承担，她是母亲，当年也算是始作俑者，理应她来了断这一切！

　　“母妃，您怎么了？”慕容朔总觉得今日的程贵妃有些怪怪的，见她低头拭泪，又问道，“您到底是怎么了？”

　　“如今你能独当一面，母妃感到甚是欣慰。”程贵妃擦擦眼泪，吩咐七彩退下，压低声音道，“你舅舅最近在做什么？”

　　如今秦王为了他的不举之症，死心塌地地追随程庭的事情，她早就有所耳闻。

　　若是真的对付了燕王，那程庭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不瞒母妃，儿臣刚刚回京，并未见过舅舅，故而这些日子，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估计还是昼夜不离地在父皇身边侍疾吧！”慕容朔说着，腾地起身道，“这些事情就不劳母妃操心了，一切有我跟舅舅呢！”

　　“如此，倒是我多心了。”程贵妃嘴角扯了扯，不动声色道，“你刚刚可是门口碰见顾三姑娘了？”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