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小姑娘做事很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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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子口出狂言,污蔑院使和本王,他原本就该死!”关键时刻,慕容朔自然是偏向程庭的,振振有词道,“他是你府上的客人不假,但他有意陷害父皇,罪加一等,理应当场射杀!”
其实他原本就不想让清虚子进宫给孝庆帝看病,他跟程庭苦心经营多年的网,岂能轻易让这个所谓的神医给毁了,反正楚王府又不会站在他这边。
还有就是他跟楚云霆于公于私都走不到一起,楚王府早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翻脸是早晚的事情,他不介意在这件事情上得罪楚云霆。
“放肆!”身后一阵娇喝,皇后容氏款款而来,扭头怒视慕容朔,冷声道,“皇上命在旦夕,你作为皇子,不息事宁人也就罢了,反而纵容臣子在养心殿打打杀杀,你还真是孝顺哪!”
这是明显表明她是站在楚云霆这一边了。
慕容朔虽然生气,但在皇后面前,却也不敢拿大,忙上前撩袍跪地:“父皇病情急转而下,儿臣是关心则乱,惊扰了母后,还望母后见谅,只是这清虚子实在有不臣之心,要不是他,父皇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他知道,扯上了清虚子,就等于扯上了楚王府。
毕竟清虚子是楚云霆带进宫里的。
“朔儿,不得无礼。”程贵妃也从屋里走出来,嗔怪道,“有皇后在,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还不快退下!”
再怎么说,养心殿是皇上的住所,动用兵器已是大大的不敬。
若是追究起来,慕容朔和程庭都难逃干系。
慕容朔只得讪讪地闭了嘴。
“除了神医跟楚王世子,其他人都给我退出养心殿待命!”容氏凤目微挑,厉声道,“在皇上醒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准轻举妄动,违者以叛乱罪论处。”
容氏原本就是肃然的性子,喜怒轻易不显于色。
盛怒之下,天家威严显露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寒而栗。
“母后,让儿臣留下吧,儿臣担心父皇……”慕容朔不肯走,还在作最后的挣扎,求情道,“儿臣知错,还望母后通融!”
“朔儿,咱们出去!”程贵妃深知容氏性情,最是不肯讲情面,求了也是白求,索性拽着慕容朔走了出去。
程庭再怎么不甘,也不敢公然顶撞皇后,只得带着众太医陆续退出养心殿。
楚云霆也责令所有的侍卫撤出养心殿待命。
待众人出去后,容皇后才回了正殿,吩咐苏公公传召清虚子前来侍疾,清虚子不是朝中人,容氏反而觉得他是最没有理由加害皇上的。
得知皇后召见,清虚子这才大摇大摆地进了养心殿。
这才是神医应有的派头嘛!
彼此见礼之后,容氏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进了孝庆帝的寝室。
清虚子煞有其事地上前给孝庆帝把了脉,施了针,看了看墙角的沙漏,摸着下巴对苏公公道:“苏公公,麻烦你数到三,我保证皇上就会立刻醒来。”
他就知道那个丫头做事很靠谱。
时辰也拿捏得刚刚好。
苏公公会意:“一,二,三!”
果然,孝庆帝动了动,睁开眼睛道:“什么时辰了?”
容氏大喜,泪眼婆娑道:“皇上,您终于醒了。”
“皇上,您昏睡了好几个时辰,把老奴跟皇后都吓坏了。”苏公公忙上前扶起他,喜极而泣,一个劲地擦着眼睛,他虽然知道其中的隐情,但刚刚见孝庆帝气若游丝的样子,还真是吓坏了。
容氏这才把刚刚在养心殿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孝庆帝,泣道:“若不是楚王世子拦住程院使,神医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清虚子眉毛动了动,没吱声。
他光明磊落,要骂也是当面骂。
背后骂人多没意思!
“岂有此理!”孝庆帝铁青着脸,恼怒道,“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院使,也敢在朕的养心殿伤人,真是无法无天,传朕旨意,撤去程庭院使一职,责令他在家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入宫。”
“是!”苏公公不动声色地下去传旨。
“皇上,程院使终究是齐王的亲舅舅,若是惩罚了程院使,难免齐王会起心思……”容氏捏着帕子道,“您看,是不是安抚一下齐王……”
她跟孝庆帝夫妻多年,最是了解孝庆帝的性子。
他是最恨受人胁迫利用的。
“他起什么心思是他的事情,难不成朕还撤不了一个小小的院使吗?”孝庆帝突然意识到程庭的势力已然不容小觑,竟然连皇后也对他忌惮三分,愈加气愤道,“齐王助纣为虐,一并闭门思过,若无传召,不得进宫。”
“那楚王世子护驾有功,是不是也该一并褒奖?”容氏趁机道。
只要楚王府在,她的皇后之位便会永固。
甚至她年幼的七皇子还会有机会夺嫡……
“楚王世子虽护驾有功,但属职责所在而已。”孝庆帝心情复杂地看了看容氏,捏着眉头道,“此事朕先记在心里,日后一并嘉奖吧!”
楚王府已然是宠臣中的宠臣,可谓权势滔天。
他一时想不起怎么褒奖。
一抬头,目光在清虚子身上落了落,脑海里冷不丁浮现出那个恬静清丽的小姑娘,又道:“清虚子师徒侍疾有功,赏黄金百两,珍珠十斛,布料百匹,玉如意一对。”
“皇上英明。”清虚子心花怒放,上前领旨谢恩。
马车缓缓在柳茶巷停下。
顾瑾瑜还没有来得及起身,车帘便被一只大手挑起,楚云霆纵身跳了上来,顾瑾瑜忙问道:“世子,事情怎么样了?”
她原本以为她会在半路就接到孝庆帝无恙的消息。
却不想竟然一路到了这柳茶巷。
她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了呢!
“放心,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触到女子精致如画的眉眼,楚云霆不禁心头微漾,之前所有的不快都随之消失脑后,掀开车帘吩咐道,“回长公主府。”
“是!”楚九忙调转马头。
“我师伯呢?”顾瑾瑜这才发现清虚子没有跟上来。
“我已经派人从正阳门把他送回了我祖母府上。”楚云霆郑重其事道,“神医得了赏赐,很是高兴,非要绕远回府,我只能依他。”
“那就好!”顾瑾瑜莞尔,一低头,见他虎口处有擦伤,正泛着丝丝血迹,忙从腰间解下荷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他,“世子的手受伤了,涂上这药,很快便会痊愈的。”
“阿瑜,我的手受伤了,你觉得我自己能给自己涂吗?”楚云霆一本正经地把手伸到她面前,沉声道,“程庭要暗杀清虚子,我徒手接了箭,所以才受的伤,你帮我涂一下,不过分吧?”
顾瑾瑜听得心惊肉跳,想也不想地打开药瓶,向前倾了倾身子,细心地把药末涂在他的伤口处,安慰道:“药末洒在伤口处的时候可能有些痛,不过你放心,很快就好了。”
许是两人离得太近,她虽然穿了斗篷,但他依然看见微微鼓起的胸和白皙如玉的脖颈,少女的体香和着淡淡的药香肆无忌惮地朝他袭来,他顿时觉得有些呼吸不畅,既然孝庆帝对她已经有了印象,那就明日进宫跟皇上求个圣旨,尽快定下跟她的亲事,甚至他觉得他都等不到五月了……
好在伤口不深,她很快涂好,掏出手帕帮他缠了起来,嘱咐道:“今天不要碰水,明天晚上就可以把手帕取下来了。”
“好,我听你的!”楚云霆望着缠着手上的手帕,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这点小伤,他还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他自幼在大长公主身边长大,大长公主虽然宠他,却并不骄纵他,从小习武练字,一刻也不曾松懈过自己,久而久之,身上难免会落下大大小小的伤疤,渐渐地,对这样的小伤也就司空见惯地不放在心上了。
如今,见他的小姑娘如此大张旗鼓地给他包扎伤口。
他倒觉得甚是甜蜜,恨不得身上再多几个伤口,让她好好给他包扎一番!
触到他炯炯的目光,顾瑾瑜粉脸微红,索性垂眸不语,尽管她一再表明她对他并无那个心思,但每每面对他,她又觉得无形中有一张网,密密麻麻地把她网在其中,网得她几近窒息,嗯,以后能少见面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两人各怀心思。
一路无言。
好不容易到了长公主府。
见了顾瑾瑜,清虚子手舞足蹈地拉着她去看皇上的赏赐:“瑜丫头,这些都是皇上赏赐给咱们的,反正你家有的是银子,想必你也不喜欢这些黄白之物,不如全都留给我,剩下的,你随便挑,不用给我留!”
顾瑾瑜失笑道:“师伯,您还是全都留下吧,我啥都不要!”
她是真的什么都不缺。
楚云霆也跟着走进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不得不说,能跟清虚子相处好的人,也只有他的小姑娘了。
“哪怎么行?”清虚子瞪了她一眼, 索性把布料推到她面前,“来来来,这些都是你的,反正我的衣裳以后也是你张罗,这些放在我这里都没啥用,就全给你了,其他的,你不要就不要了。”
不是他小气啊!
而是他真的很需要这些金银珠宝,这些能买不少药材呢!
“好吧,布料我带走!”顾瑾瑜只得笑着依从。
面对成堆的绫罗绸缎,青桐和绿萝兴奋地两眼放光,这么好看的布料,她们还是第一次见,乖乖,宫里的布料就是好哪!
“姑娘,这么多布料,一辈子也穿不完哪!”阿桃有些发愁。
“既然穿不完,那就分了吧!”顾瑾瑜淡淡道,“你们帮我把太夫人能穿的颜色全都挑出来,待会儿全都送到慈宁堂那边,剩下的,你们每人挑两匹喜欢的颜色,再送焦四两匹,其他的,都放在库房里。”
三人心花怒放。
跟着三姑娘就是好啊,有好吃的,还有好看的布料做衣裳,别忘了,这些可都是皇上赏赐的呢!
太夫人见顾瑾瑜足足给她送过来二十匹布料,心里很是高兴,拉着她的手,细细地问了宫里的情况,得知孝庆帝已然痊愈,欣慰道:“眼下京城上下都在说咱们顾家出了个女神医,现在看来,三姑娘的确是名副其实哪!”
“祖母,真正的神医是我师伯,不是我。”顾瑾瑜谦虚道,“我不过是帮着打下手罢了!”
“神医的徒弟,也是神医!”太夫人拍拍顾瑾瑜的手,才把于家老太爷的怪病告诉了她,叹道,“你也知道我是不喜你父亲那个性子的,但他终究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生身父亲,咱们也不能不管他不是?既然于家求到了你父亲面前,还承诺让你父亲官复原职,你父亲岂有不应的道理,他既然应下,你就勉为其难地帮他这一次吧!”
想到吏部一直是慕容朔捞钱的钱袋子,顾瑾瑜很是痛快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顾廷西神采飞扬地带着顾瑾瑜去了侍郎府。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