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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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明白。”元妈妈眸光流转了一番,拍拍胸口道,“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落樱院盯着点,一旦发现二老爷来了,就打发黄鹂过去伺候。”
说来也巧,元妈妈刚刚进了落樱院,就见顾廷东跟顾廷西并肩进了落樱院临时收拾出来的书房,不一会儿,谢姨娘聘聘婷婷地出来奉茶,元妈妈上前接过茶盘,眼角斜了斜正在廊下浇花的黄鹂,笑道:“姨娘,夫人找你说话,特意让我来请姨娘,这茶还是奴婢送进去吧!”
“不知夫人找奴家何事?”谢姨娘警惕地问道。
这些日子,顾廷东夜夜宿在这里,对她也着实生出了几分情意,每每床事也会说几句动情的话,让她颇有些新婚燕尔的感觉,尽管她知道老爷夫人迟早得和好,但她还是希望老爷能多留在落樱院多陪她几天。
这个时候沈氏找她,她不能不妨。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元妈妈阴晴不定道,“姨娘还是自己去问问,别让夫人等急了。”
“好。”谢姨娘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把茶盘交给了元妈妈。
谢姨娘前脚刚走,元妈妈便唤过黄鹂:“你去给老爷们送壶茶进去。”
黄鹂有些受宠若惊,忙洗了洗手,使劲在衣裳上擦了擦,端着茶盘走了进去,她刚刚来,通常是轮不到她来近身伺候主子的,如今天赐良机,小丫鬟很是兴奋。
似乎看到了继续留在顾家的曙光。
来的时候元妈妈说了,是临时借调,待府上忙完了这阵子,她还是要回去的。
时值后晌,书房里稍稍有些昏暗。
橙色的霞光影影绰绰地从白麻纸糊着的窗棂里透了进来,洒在临窗大炕上,两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下棋,你来我往,举手投足间,端得是风流俊逸,大家风范。
黄鹂抬眸看了一眼,粉脸微红,小心翼翼地上前奉茶。
许是太紧张,手一哆嗦,失手打翻了茶碗,茶水顺着桌面猛地溅湿了顾廷西的衣袖,黄鹂大惊失色,忙掏出手帕给他擦拭:“奴婢该死,还望二老爷见谅。”
“毛手毛脚的,成何体统。”顾廷东脸上一沉,“你就是新来的那个丫鬟吧?”
“奴婢正是,奴婢该死。”黄鹂一个劲地给顾廷西擦拭着衣袖,顾廷西盯着近在眼前的女子,早就看呆了,这小丫鬟也太水灵了,特别是眉间那颗美人痣,几乎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不,已经勾走了。
这女子手指也是白嫩纤细,比桃红还要好看。
只是不知道握在手里会是什么感觉……
“姑娘不要害怕,无妨的。”顾廷西和颜悦色地看着她,趁机捏住她的手和手帕,温声道,“我自己来吧!”
黄鹂慌忙抽回手,满脸通红。
顾廷西笑眯眯地捏着她的帕子,慢腾腾地擦着袖口,好脾气道:“无妨无妨,从来佳茗似佳人,沾点茗香也是不错的。”
“算了,下去再沏壶茶来。”顾廷东不耐烦地摆摆手。
黄鹂盈盈退下。
顾廷西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模样不错,身材也好,的确是个美人,一时间他口干舌燥起来。
“咳咳,二弟,她是黄有福的女儿。”顾廷东见顾廷西像失了魂一样,提醒道,“是咱们顾家的家生子,你且不可打她的主意。”
顾廷西嘿嘿笑。
那个,他从来都不介意女人的出身,只要他喜欢就好。
见黄鹂慌里慌张地从屋里跑出来,元妈妈心里窃喜,却装模作样地板着脸,上前训斥道:“毛里毛躁的,成何体统,里面出什么事了?”
“奴婢愚笨,不小心洒了茶,溅湿了二老爷的衣袖。”黄鹂脸色苍白道。
“还不赶紧去再沏一杯茶来。”元妈妈语气和缓了许多,安慰道,“不怕不怕,凡事都有第一次,二老爷性子向来温和,不会怪罪你的,快去吧!”
“多谢妈妈!”黄鹂暗暗松了口气。
等谢姨娘从春晖院回来的时候,顾廷西已经走了。
顾廷东毕竟是男人,这等小事自然也没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会向谢姨娘提起。
又过了五六天,顾廷西惊奇地发现那个眉目含春的黄鹂不见了,下棋的时候,便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哥,怎么不见那个小丫鬟?”
这些日子,两人眉来眼去的。
他心里也有谱了,完全有信心拿下她。
“你说黄鹂啊!”顾廷东不动声色道,“最近府上忙,她是临时抽调过来帮忙的,现在已经回庄子了。”
“原来如此。”顾廷西顿感失望。
那个,看来以后得到庄子上去看她了,不,正好把她接出来,金屋藏娇,岂不是更好?
想着想着,顾廷西异常兴奋。
他是急性子,说做就做,当下在南大街买下一处小院子,连夜把黄鹂接了进去,迫不及待地成了好事。
沈氏得知,冷笑道:“把风声传给乔氏,这回该是咱们看热闹了。”
“是!”元妈妈阴笑道,“这下,看二夫人怎么收拾这个局面,这就叫报应。”
第二天,乔氏果然听到了风声。
只是她有些不相信,这些日子,自家夫君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地在家里,怎么突然养了外室?
“苏妈妈,你去把大姨娘给我叫过来。”乔氏没好气道。
这五天是大姨娘的日子,她是死人吗?
大姨娘不明就里,迟疑地进了屋子。
乔氏见她一脸无辜就来气,恨恨道:“昨晚老爷可是在你屋里安歇的?”
“回夫人,昨夜老爷他并未去奴家那里。”大姨娘低眉顺目地答道,她知道老爷不喜欢她,故而即便是轮到她屋里,老爷也常常宿在书房,她都习惯了。
“那你为什么不向我禀报?”乔氏气得甩手给她一个耳光,咬牙道,“伺候了老爷几天,觉得长脸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对不对?”
“夫人息怒。”大姨娘慌忙跪下,摸着红肿的脸,泪光盈盈道,“虽然夫人安排了日子,但老爷到底留宿在谁屋里,却不是奴家所能过问的,还望夫人见谅。”
上个月老爷在她屋里歇了一天,其他四天全都在乔氏这里。
她哪敢说半个不字。
昨晚老爷不在,她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夫人息怒,眼下咱们还是得想想办法才是。”苏妈妈上前扶起大姨娘,好言劝道,“不如跟太夫人说一声,让太夫人出面处理此事为好。”
“哼,太夫人只会息事宁人,难不成你还指望她替我出气吗?”乔氏越说越气,腾地起身往外走,顾廷西,你个没良心的,一妻三妾还伺候不了你吗?
竟然还敢跑到外面去偷吃?
她岂能饶了他!
苏妈妈拦不住乔氏,便快步去找顾瑾萱:“四姑娘,夫人正值气头上,您帮着去劝劝,切不可让夫人跟老爷闹起来,因为上次的事情,大老爷跟大夫人还没有和好呢?”
“苏妈妈,难道父亲在外面包养外室,你让母亲佯装不知道吗?”顾瑾萱冷笑道,她虽然未出阁,但自小耳染目睹她母亲跟姨娘们的斗争,深知母亲的不易,姨娘们的可恨,故而她并不觉得母亲这么做有什么错,相反,她觉得对外室什么的,就是不能手软。
苏妈妈一时语塞。
“紫檀,你带两个人去南大街跟着,且不可让我母亲落了下风。”顾瑾萱自以为很有主见,有板有眼地吩咐道,“之前在庄子上的时候那个黄鹂曾经伺候过我三姐姐,说不定此事跟我三姐姐有关,见了那个小贱人,先给她点颜色瞧瞧。”
“姑娘放心,奴婢这就去收拾那个小贱人。”紫檀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
苏妈妈欲哭无泪。
早知道她就不来告诉四姑娘了,这叫什么事啊!
巫山云雨过后,顾二爷瞧着身边的美人只是傻笑,他虽然妻妾成群,偶尔也会去迎春院打打牙祭,却没有一个人像黄鹂这般让他销魂,想起过往,顾二爷觉得他都白活了,这纤细的腰身,白皙的肌肤,紧致的所在,让他欲罢不能……
黄鹂被男人看得面红耳赤,索性背过身去,掩面而泣。
“鹂娘,你怎么了?”顾二爷吃了一惊,忙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替她拭泪,柔声安慰道,“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负了你了。”
“老爷虽然这么说,还不是把我安置在这见不得人的院子里当外室养着的吗?”黄鹂继续垂泪,呵气如兰,“奴婢爱慕老爷才华风姿,不顾一切委身给老爷,却不知老爷对奴婢能稀罕多久,还不如回庄子配了小厮的好!”
说着,又掩面低泣。
美人哭得梨花带雨,顾二爷很是心疼,忙拥住她,信誓旦旦道:“你我两情相悦,我怎么会岂你于不顾,安置你在此,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且放心住在这里,待时机成熟,我自会接你回府的。”
“不知老爷说的时机是什么?”黄鹂楚楚可怜道。
“时机就是你给我生个儿子。”顾二爷趁机把手放在她平坦紧致的小腹上,触到她光滑如玉的肌肤,他内心的欲火再一次被撩拨起来,索性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下,气喘吁吁道,“只要你给我生了儿子,我就接你进府。”
“若是奴婢生不出呢?”黄鹂抬头望着身上的男人,娇羞道,“老爷就把我一辈子扔在这里吗?”
“所以我们就要多做几次!”顾二爷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气势汹汹地攻城略地,恨不得死在她身上,黄鹂初经人事,哪里是这个风月老手的对手,很快瘫软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
守在门口的小厮听见屋里激烈的战况,禁不住红了脸,不行了,回头得赶紧去迎春院找个姑娘泄泄火,主子在里面吃肉,当下人的只能看着,不,连看都不能看,只能听着……
突然,门被猛地踹开了。
等他耳红面赤地反应过来,乔氏已经领着一帮人闯了进来,见了他,厉声问道:“观言,二老爷呢?”
“回禀夫人,二老爷,他,他……”观言冷不丁见了乔氏,吓得差点晕了过去,语无伦次道,“老爷公事繁忙,到,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不,小人,小人不知道!”
“废物!”乔氏狠狠踢了他一脚,怒气冲冲地推门进了屋,一眼瞧见正在床上翻云覆雨的两个人,气得她想也不想地上前挠顾廷西,“你个没良心的,竟敢背着我出来偷吃,我当初瞎了眼嫁给你。”
顾廷西辛勤耕耘了好一会儿,正到了紧要关头,却被这个疯婆娘硬生生地吓软了,气得他狼狈地从黄鹂身子里退出来,抬手给了乔氏一个耳光:“你个疯子,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黄鹂也被吓坏了,她一丝不挂无处可藏,只好躲在被子里,嘤嘤地哭。
“顾廷西,你打我,你敢打我?”乔氏恼羞成怒,抱起枕头就打顾廷西,顾廷西连连躲闪,无奈他也光着身子,实在不愿意下床,只是连声骂道,“你个泼妇,看我不休了你,还不赶紧给我退下。”
乔氏见顾廷西说要休了自己,怒火中烧,一把掀开被子,扯过黄鹂的头发就挠她,“你休了我,就是要娶这个贱人对吧,我让你娶,让你娶!”
“老爷救我。”黄鹂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本能地抬手护住头,白皙的胳膊上立刻有了血印子。
紫檀领着众人在门口探头探脑地不敢进,那个,二老爷光着身子呢,她们进去岂不是找死?
是进呢?
还是不进?
哎呀,好为难啊!
话说,二老爷的身材还真是好呢,肤色白皙,也没有小肚腩,呸呸呸,不能往下看了。
顾廷西见心上人被打,彻底火了,一步跨下床对着乔氏心口就是一脚,男人本来力气大,又是在气头上,乔氏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接着眼前一黑,扑腾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夫人。”紫檀见乔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飞快地冲了进来,带着哭腔晃着乔氏,“夫人您醒醒啊!”
两个粗使婆子也慌忙跑进来,大声喊着乔氏,吓得大哭起来,坏了坏了,二夫人死了,她们也活不成了,嘤嘤,她们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啊!
许是她们的哭声太大,小院门口很快围了一圈人。
啧啧,这家是出人命了吧1
太吓人了!
其中有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人群,一溜烟去了五城兵马司,得赶紧跟九爷说一声,说不定这家就是奸细,前朝余孽。
顾廷西手忙脚乱地穿好衣裳,见三人还在哭丧,气急败坏道:“嚎什么嚎,还不快去请大夫,你们都是死人吗?”
两个粗使婆子这才醒悟过来,提着裙摆就往外跑,出了门,又跑了回来,拽着吓傻了观言道:“快,这里离三老爷的医馆隔着两条街,咱们坐马车去叫三老爷。”
“不用了,我自己去行!”观言撒腿就往外跑。
黄鹂吓傻了,哆哆嗦嗦地穿好衣裳,快步往外走,却被紫檀一把抓住胳膊:“闯了这么大的祸,还想走,门都没有!”
“老爷!”黄鹂泪光盈盈地看着顾廷西,她再呆下去,说不定就会没命的。
“你放开她。”顾廷西一把推开紫檀,骂骂咧咧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插手爷的事,不想活了吗?”
“老爷你好偏心。”紫檀跺脚道,“您就不怕别人说您宠妾灭妻吗?”
“放肆,再敢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脑袋!”顾廷西恶狠狠地把她踹翻在地,拉过黄鹂的手就往外走。
乔氏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想找个地方继续他没做完的事情。
两人牵着手,刚到了院子。
门外便冲进来数十个侍卫,呼啦一下围住了两人。
为首那人一挥手:“把这两个人给我拿下。”
“下官犯了什么错?”
“回衙门再说!”
乔氏是被抬着回府的。
气息奄奄。
“姑娘,三老爷说二夫人暂无大碍,只是得好好卧床休息,您不要害怕。”紫檀沮丧道,“二老爷下手太狠了,竟然把夫人踢成这样。”
吓得顾瑾萱大哭:“母亲,您睁开眼睛看看我呀,我是萱儿,您不能扔下我啊!”若是乔氏死了,她就是没娘的孩子了,嘤嘤!
顾廷南急匆匆地去慈宁堂,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太夫人,担忧道:“母亲,好在二哥这一脚并未踢中要害,二嫂卧床休息些日子,也就无碍了,只是此事闹得大了些,惊动了五城兵马司,把我二哥和那个黄鹂带走了,而且大家都议论纷纷说我二哥是宠妾灭妻,若是罪名一旦落实,那……”
宠妾灭妻在大梁是大罪。
仅次于谋反叛逆。
“我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养了这些不肖子孙!”太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捏着眉头道,“老三,你去找你大哥,让他去五城兵马司走一趟,先把你二哥保释出来再说吧!”
“母亲,那个黄鹂怎么办?”顾廷南皱眉道,“是接回来,还是送回庄子?” 药窕淑女,世子跪地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