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咛风同苏延旻还在林中吃寒风,正百无聊赖,偶听到远处铮铮的琵琶音,功力深厚,暗自一惊。
这弹琵琶的正是南岭七殿当中的裂锦夫人,当初在扬州遭了围剿,硬是杀出重围,一手琵琶功可谓冠绝,也算这七殿中的强者。
这人一向同松风轮等人不对付,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两人对视一眼,咛风就决定去看看,想来那儿定有人在酣战,他吩咐苏延旻不要现身,在他还没回来时可不能轻举妄动。
身形一掠便飞身而出,起落间轻盈若絮,浮在树枝上可谓御风而行,精妙无极,说来浅玥的功夫同咛风最像。
咛风刚踏过一堆乱石正跃起,好巧不巧就瞧见躲在乱石后的松风轮梅望年一行人,他停下负手站于高处,嘴角挂笑,挑挑眉看着着这群人。
松风轮看对方身形和刚刚起落招式,惊道:“是你!令主?”
当即呼哨声,带着众人围攻而上,几人一时战作一团。
梅望年使的兵刃是飞锤,他一边挥抛着绳索,扭曲飞转,变幻着各种方向,如蛇一般蜿蜒扭曲,招呼到咛风身前,想要将其擒住,口中还循循善诱道:“令主年轻有为,身手不凡,当下无人能及,只要归顺于我家主上,功名利禄唾手可得。”
咛风大笑:“俗!”
出手夹住绳索,一抽一拖,控得绳索飞向四周围困过来之人,绳头飞锤差点就把梅望年砸了个脑浆迸裂。
他夹着绳索不断击向来人,郎朗道:“你知靖安盟以守护天下为己任,不为当权者、富人或是强者,只为护住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弱者,还天下以太平安定,为此隐姓埋名甚而牺牲也是与有荣焉,岂是你们这等宵小妄图觊觎的。也岂会因为区区一道令牌就惟命是从愚钝至极。”
咛风话落,指间一道劲力,顷刻间那铁铸的绳索就硬生生断成两截,一边连带着把几人掀翻在地,另一边的飞锤已狠狠砸到梅望年身上。
梅望年当即向后退去撞在巨石上,蹭落了许多积雪,一口鲜血喷出,皱眉暗叹这人这般年纪怎会强至如此。
他心内万种不甘,狞笑着,既然这人这般桀骜,当以毁之,再慢慢收拢整合其旧部。
围在咛风身侧这些人见此惊变一时不敢上前,但这些人常年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身上自然有种悍勇凶性,同时提着兵刃杀气腾腾的冲了上来。
咛风随手出掌便把身侧两人击伤倒地,口里漫不经心道:“我们也算交手多次,当知我可以一直战到最后,直到你们这些人最后一滴血都流尽,尸陈于此。知难而退也属本性,白白牺牲于此,徒留伤心孤儿寡母。”
有几个心智不坚的听了这话,手下动作变慢,已生出退意,还没能说什么,便被在一旁的松风轮兔起鹘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结果。
咛风轻叹口气,出手更不留情,直接攻向松风轮。
苏延旻听到打斗声,急忙赶了过来,一看咛风被众人围住,心内发急。
松风□□法诡异,用的是把极其锋利的弯刀,身形就像是江河中的泥鳅滑不留手,拼命往人群中钻,几个闪避始终不能让咛风近身将其一掌拍死。
战局一直在持续,寒风萧萧中远处的琵琶声愈弹愈烈,杀意尽现。
咛风隐隐的有丝不妙,手下动作越发狠厉,掌劲雄浑,起落间硬是撕开一道口子,飞身正欲往前冲,前面劈头盖脸的数张大网撒了过来,这些绳网上覆着铁钉,寒光幽幽,定是喂了毒。
咛风只得向后闪避,这一路且战且走,正好退到那仙境般瀑布前,前有大网撒得密密实实,后为千层冰锥所挡,咛风脚下一踏,如燕雀般直往上蹿,人在空中腾转于空隙间,瞬间避过网兜,直冲人群中松风轮而来。
挂于半空中冰锥积雪纷纷坠地摔个粉碎,荡起了一团白蒙蒙烟尘,忽然整个瀑布后的石壁中传来咔咔的机括声,还未弄清怎么回事。
电光石火间,石壁后利箭,铁钉呼啸而至,离得近的南岭七殿的人马当先中箭落地,在地面砸出个大坑,被坑内利刃戳个千疮万孔,横尸于此。
这如仙境的地方暗藏如此机关,应速速离开。
当下众人更无暇再战,先逃出此地为妙,眼见咛风几个飞身腾跃避过箭雨就要蹿至瀑布顶上,松风轮梅望年对视一眼,同时出手挥掌拍在身边乱窜的数人身上。
几人飞出正砸向咛风身侧,松风轮又放出身上最后一张网,直接劈头向咛风砸来,梅望年更是顶着被利箭射伤的身子勇悍的冲到咛风身后,狠狠抓住咛风的衣摆。
四周箭矢嗖嗖如雨,无情的收割人命,血腥蔓延,素白的雪地早已被染成点点赤地。
梅望年身重数箭,已然不活双手仍死死抓着咛风欲往下坠,咛风一时挣脱不开,手中并指如刃,利风般劈过无数箭矢,眼见网兜当头就要罩了下来,身后利箭又不断袭来,一时首尾难顾,挣脱不出。
说时迟那时快,苏延旻不知何时已越至瀑布顶上,从上飞身而下,利刃当空划过大网,斩了个七零八落,眼见没踏脚处就直直往下坠去,手中剑势不落,出剑狠厉,劲力十足,当先斩向梅望年双臂。
眼见咛风身子一震把紧缠得梅望年挣出,这时苏延旻于空中飘然下落,手中快速出剑击落周身箭矢,眼见便要直坠下去,咛风身子于空硬是腾转,倒悬而下,面对面看向苏延旻,俊朗一笑,出手轻轻揽过苏延旻。
身子一转,足间轻点,似只燕雀轻盈的蹁跹于空,体内数道内力发出,轻易就把靠近周身的箭雨弹开,踏风而行,再次向瀑顶高处跃去,口中轻叹:“不是让你不要现身,你不用出手我自能脱得了身。”
苏延旻还想回呛几句,突见瀑布对面的林中寒光一闪,几支冷箭如电般急速袭来,看箭应当是弩机所发,威力可想而知。
他不及细想,紧拉住咛风,硬是在空中腾转身子欲挡在前面。
箭矢刺入□□贯穿而过,温热的血液从体中喷薄而出。
苏延旻又惊又怒望向身前之人,只见咛风身上多出七八个窟窿,几支箭还钉在身上,一时血流如注,他心内忧急痛苦,紧拉住咛风道:“你又何必,你是令主,为护你我甘愿牺牲。”
咛风脸色惨白,仍爽朗一笑:“傻子,靖安盟还需要你……”
二人在石壁间速度不减,顷刻间已跃上瀑布顶,一到瀑布顶,咛风顺手抄起几块石子,一道雄浑的的劲力直接打出,石子直接飞到丛林中。
苏延旻刚想说别逞强,突然四周山石撼动,树木震颤,本已是结冰的瀑布突然融化,自山底如泉涌般汇聚成数道水柱,逆流而上,喷上天穹。
水雾四散间,有零星水珠溅到身体上冰寒彻骨,他一愣神的功夫天旋地转已被咛风夹在身侧,快速于空中飞掠,四周狂风骤然而起,树影缥缈而去。
这也太快了些吧,苏延旻满脸惊异的看向咛风黑沉沉的脸色,难得一见他忧心忡忡,身上伤口也顾不上;往后看那瀑布仙境地,水柱混乱流窜,山石崩裂下坠,烟尘飘飘,一片狼藉。
就在浅玥一行人往北而退,突有利刃当空划来,柄礼猝不及防,当先被箭贯穿肩部,受伤倒地,箭矢穿身而过,速度不减,发狠似的向着浅玥袭来。
羽铮手中利剑发出龙鸣般的咛声,身子腾跃,于空中出手剑指箭尖,一气呵成把箭一分为二,落于众人中间,又足尖轻点飞于半空,手势扭转轻挑,随意而动,把周身所有箭雨缠在剑身之上,出剑灵逸而动,当是精妙。
随后剑势斗转蜕变,锐利一指,所有箭矢顺势骤然而出,扫向纷纷而来的箭雨,铿锵声再起,四野飞来的箭雨被暂时扫灭个干净,众人赞叹厉害。
李赭撇撇嘴,轻叹:“早拿出这本事不就好了。”
浅玥照看柄礼的伤势,听到这话,忿忿的剜了眼李赭,用手帕先将柄礼的伤口堵住包扎好,还好箭上没毒,由珞熏将其背在身上。
众人乘着空隙,由羽铮萤煌挡在前面,珞熏浅玥在中间,李赭冷绝在后,几人匆匆往来时的路退去,刚一冲到林子前,突然就飞出无数竹刃,急速袭来。
羽铮当先以剑置地,挑起无数积雪,抡成一道圆盘,状似八卦,积雪骤然成一条条细小的冰块,比刀片还锋利,片刻就抵挡住竹刃,又化成片片霜雪,很是玄妙。
众人随着羽铮往前行,还没走出这片林子,背后已有人马杀至,齐刷刷的黑衣长刃,这些人训练有素,几人组成一团,专挑人软肋之处下手。
冷绝出刀勇悍凶猛,但带着位不出全力的大爷,围困中被逼得左支右绌,瞬间就挨了两刀,李赭看不下去了,轻叹口气,神情悠然挡在冷绝面前,隔空对一边的羽铮说:“你先带着这批老弱病残先行下山,这些追兵我来挡住。”
说完提剑缥缈而去,身法轻灵飘忽,姿态优美,腾转挪移间令人眼花缭乱,剑法看似慢而诡异,接连挑刺可剑光断断续续,残影道道,虚虚实实让人捉摸不透。
到是专爱挑人软肋与这些刺客一般不二,只见片刻间,数名刺客不是被挑断了手筋就是脚筋,躺到在地失去战力。
这一切看得浅玥咂舌,她印象中的李赭就是病娇戏多荒诞,兴许这人本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当初要不是三哥突然出现还真险些着了他的道。
一名刺客被羽铮一剑横扫到地,手中利刃正巧掉在离浅玥身边不远处,她灵机一动身子一滚,顺手把剑抄起。
虽没有刀使得顺手,但出个黑手收拾下漏网之鱼还是绰绰有余的,她默默的跟在羽铮身侧随时瞅准机会放冷剑,不想羽铮人身形向后瞬间靠了过来。
浅玥握紧剑柄藏于身后,“我偷偷的出几招,绝不冲在你身前。”
羽铮于空中划出几道剑气,似霜雪刺骨寒冽,力道无穷,那刺客匆匆避过拎刀的手虎口一麻,眼看这边遇到个硬茬近不了身,转头出刀砍向萤煌那一边。
羽铮双眼清冽淡冷,剑势不减,好几道剑气划出。
间隙时,幽冷眸子里渗了几分柔意又蕴含了逼不得已的宠溺,极浅极淡,他只无奈道:“现下这般形势,你勿要动手,在我身后乖一些,还是你不信我能带你全身而退。”
浅玥想直说我信你,却没说出口呆呆愣愣到似微醺,明明今儿没喝多少酒,手中剑垂下,很是乖觉的跟在羽铮身侧。
羽铮紧拉住她护于身侧,脸上如小阳春的暖意只停留了短短一瞬,眉轻挑又恢复冷面萧杀,飞身出剑帮萤煌珞熏解围。
萤煌早见这二人似连在一起般,看浅玥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酸酸的说:“羽铮兄要再不过来,我们就都交待在这儿了。”
羽铮流畅的出剑几个横扫,寒光赫赫,锐不可当,身前一排黑衣人被凌厉的剑气所伤,齐齐向后退去。前面硬是开了道口,他把剑一指,沉声道:“先冲出去。”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