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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浅玥起来去找羽铮时人已不在,失落的独自去了学堂,路上正好遇到柄礼,柄礼见了她一阵兴奋拍着浅玥肩膀笑道:“昨夜睡得太死,到错过了一场好戏,听闻你昨夜大战白发妖,威风十足啊!”
浅玥没精打采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这听谁不靠谱的瞎掰扯,根本就没动手,只是昨夜确实动静闹得挺大。”想想昨夜各人各事,接着说:“你说发生这样的事玄泉还能好好的学堂呆着吗。”
柄礼抱着手摇摇头低语着,“我到觉得玄泉留在长安的日子可能不多了,整个西域安定这么多年,于阗每年纳贡及时恭顺有利,翻不起多大的波浪,突厥狼子到有蠢蠢欲动的野心,好好提防还差不多。”
柄礼凑近些,看看四周接着说:“不过我到是听闻近来这于阗王的身子越发不行。指不定哪天崩了陛下就会把玄泉放回去好,凭他西域圣童的名头也好制衡。”
浅玥好奇道:“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
柄礼眉开眼笑,甚是得意:“你不知我家中长辈在军部还有的在鸿胪寺的,自是能知道的多些。”
“你家长辈还有闲情与你讨论这些。”
柄礼面色一顿,偷偷说着:“自是私下打探听到的。”
浅玥一晒,“原来你在家中也爱扒墙根。”
柄礼:“……”
两个人一路走着,天空堆积着厚厚的白云,连呼啸的北风都吹不开,树木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四周有几位学子边走边之乎者也的,也有窃窃私语的,浅玥看着远方的崇山高阁重楼,“也不知这地什么时候下雪,以前在家中时即使到了冬日雪天也不过是数日,便是连绵不尽的雨天。”
甚爱扒墙根八卦的柄礼也抱着手看向天际,笑道:“快了。没准明日下雪也说不定。”
明日就是去隆庆池赴约之日,这事浅玥对谁都未提起,也没打算提起,若真突然雪至就真应了柄礼这张乌鸦嘴。
还有羽铮说过有一株大桂花树,会带她去赏花,整日见不到人兴许只是说着玩的,没信义的家伙,只是这样的天估计花早已凋敝也寻不到那股芬芳。
到是柄礼又突然冒出句,“这天要是出兵也真够糟糕的。”
“真要开战吗?和谁?”
“自是突厥,很久以前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边境抢劫骚扰番。”
浅玥一叹,“真这样,那还遂了宋博琛上战场的心意。”
柄礼笑笑表示也就近几年来每逢冬季时突厥在边境又当起了强盗,专在边境袭扰劫掠搞点好处,大规模的战争是不会发生的。突厥人贪婪又精明当惯了强盗就爱占占便宜,朔州有羽铮的叔父守着,跟个铁桶似的是不会有事的。
浅玥笑着暗叹真要有事也还轮不到他们这般小人物去操心,到了年底还有一场年度大考核等着这些莘莘学子,考核完学院应该会放假吧,到时要去哪儿呆着还是个问题。
柄礼看浅玥难得安安静静,有些提不起神,便安慰道:“碧君,可是有心事,我猜是担心羽铮兄吧,毕竟他替你挨了一掌。”
浅玥知道羽铮特立独行惯了,性子极冷,若想藏住一件事那是一分都不会透露,这才是让她难过的,就好比前方隔着数到门,离得再近终还是有一门之隔,这一门也如同隔着千山万水,难以触及。
心情低落不想说什么。
柄礼到会自说自话的安慰人,“你也别担心了,你以为羽铮是何许人,被称为邪子让人又敬又怕,只是学业好吗?那就低看了他!当初他从江州回到家,还没入家门,就被京中长辈刁难,裴家八大护卫直接堵在门口不让进,最后还不是被他轻轻松松击败,毕竟是当年大周风云人物裴珀定的后人,岂会是弱鸡。”
浅玥听了一惊有此事怎未听羽铮提过,不过想想他那性子怎会提及。
到是大周素来崇武,这招敲山震虎到能减去好些麻烦,前提是羽铮能顺利击败那什么八大护卫,不然也是不被认可的子嗣。
柄礼边走还边摇头叹气,“总之你也别担心了,这对羽铮兄算不得什么,到是刚历经了一场浩劫接下来水深火热一番,又要再历劫。年底院内大考核的日子逼近,明年想要过得舒心滋润可得全指望这次考核了。”
浅玥笑笑想来这段时间所有人都会挑灯苦读以备大考,也就不会有人搞事情乱嚼舌根,到是惬意轻松,宽慰正为考核脸愁苦的柄礼,“努力,相信这一劫定能安稳跨过。”
柄礼扯出个难看的笑容,“你在的学堂出题简单定是轻松通过,你这回再考个第一,还能拿到额外奖励。虽然我才看不上那什么破奖励的。”
浅玥疑惑着,“奖励那是什么!”
“自然是钱啊,在学院内每月的银钱补助,年末大考核头名可领到数枚金铤。”
浅玥虽有上次从西市取来的金铤,手头是宽裕了许多,但谁会嫌钱多呢,这会眼里都冒着光,“金铤?那真不错。”
“碧君真是出息,金铤什么的才是我等最不看中的,要不你昨夜说撒花钱什么的,为何没人去捡。要是说妖怪来了或者说某人在裸|奔,定能造成骚乱?”
浅玥尴尬笑笑,这柄礼兄真是八卦得专业,连这么细枝末节的事都知道。
柄礼站直了身子,把手一背,正色道:“这年度第一当是会得到陛下设宴召见,这才是荣光。再偷偷的告诉你,参加宴会的还有朝中重臣贵戚,这宴会呢就是展示下未来大周的年轻才俊,好让人擦亮眼好好挑选自家的乘龙快婿。有一年,几家相中一俊才,在长安城内东市直接把人抢走,闹得沸沸扬扬,到是趣事一桩。”
浅玥听了心思一沉,羽铮回回得第一,仪态颇好,怕早被人当成了香饽饽。烦闷的真想揪住羽铮问他会不会有日突然提出退亲,心里发堵惴惴不安。
连柄礼后来说什么都没有答话,一早上在学堂内也是神游天外,连荧煌送了几轮怨憎秋波都直接无视。
下午没什么课业,她感觉恍恍惚惚的,便学卓遥般窝在屋内困大头觉,睡梦中恍恍惚惚,心绪飞远不上不下的,坐起身一阵气闷,什么时候向来潇洒的她也这般婆婆妈妈了,想来应该是最近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馋得慌,直接出门向西市杀奔去。
到了西市直接去卖吃食的地方,从街头吃到街尾,连平日不喜吃的素菜都来了好几份,看得路人一阵咂舌,讨论着这哪来的饿死鬼投胎。
酒足饭饱后浅玥有几分踉跄的向着西市卖伞的店铺走去。
酒楼上雅间内,一位郎君端雅的坐于窗前,这个位置可尽览整条街衢风貌。
他看着浅玥远去的背影,露出一副迷死人的笑容,身后的侍卫瞪着双牛眼,砸吧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到是俊美郎君笑着开口,“没曾想阿碧这般能吃。真是有趣。”笑着看看身后,“阿绝,你觉得下一回宅内要举办美食大会,谁会拔得魁首。”
冷绝只是笑笑,身子实诚的向后缩缩,他可是记得上回在扬州时可有几位不幸吃瘫了,连做饭菜的厨子都累倒三日,这位主儿还是少折腾了。
眼看浅玥拐向另一边的街道,他尽职的提醒主上,是否还要继续跟上,男子笑笑:“还是回去吧,明天就能见到,到是溜出来这一遭,怕要把留在府上前来督学的姬公给气冒烟不可。”
冷绝想着身子一抖,忙催促着手下备好马,速速回府。
浅玥拐过街道,依着记忆走到那间制伞店铺,进门便问店家那日定的伞可有做好,店家忙从后堂取出交予浅玥。
浅玥拿起伞将其撑开,伞骨均匀,韧性不错,伞面也是那日自己绘好的桂花,一簇簇金灿灿的花朵,翠枝绿叶,十分鲜活。
店家看着伞也不由赞道:“这图案绘制的好,清雅出尘,甚有风韵。只是可惜怎未题上一两句诗词。”
浅玥笑笑:“这伞就包含了所有的情义,不用题诗想必他也会明白。”她把伞一收,谢过店家便出门去往货栈的方向,她觉得三哥兴许就在长安,去碰碰运气看。
走过几条街道,穿过那些熙熙攘攘热闹的人群,总算来到霍家货栈店前,门前停着几只骆驼,几位伙计正在忙里忙外的搬运货物。
一时也没人搭理这突然冒出来瘦小郎君,浅玥笑着拦住一人便问,“这位小郎君,上回托贵店帮忙带信,不知可有回复。”
那小伙计看了眼浅玥憨笑说,“货栈东家霍郎君不在,我等也不知。要不你等东家回来再说吧。”
伙计说完便去帮着卸货搬东西。
浅玥等了会儿伸长脖子看看铺子内都是成堆的货品,连着房屋平顶上都堆的满满当当,便转身离去,要走出巷子时又回头望望,依旧是风风火火忙碌的人,一阵失望便往热闹繁华的人潮中走去,那儿正好表演百戏。
货栈屋顶上咛风抱着双手穿得单薄,静静看着浅玥远去,寒风吹来打了个冷颤,念叨着:“还好我缩得快,被阿玥撞见了指不定要纠缠一番啊。真不是见面的时候啊……阿嚏……冻死人。”
一件披风正好披在了咛风身上,咛风裹紧披风正想夸还是延旻贴心啊,苏延旻却不留情面说道:“分明是你缠你妹缠得疯癫,日日都要听取她的近况,还作些酸诗来博取你那些红颜知己的同情。好树立你痴情浪子的一面。”
“延旻兄,你要知道我这样的人是不会只流连一朵花,百花争妍那才叫潇洒舒坦。你刚也看了,阿玥这副打扮是不是丑了些,在盟内可千万别说她是我妹。”
苏延旻摇头叹气,“当初你留下为她事先备好的身份公文,可曾料到她会以薛元后人的身份入了聚贤院中学习,又受人瞩目。若是将来有一日她身份败露,怕是连侯府都要被牵连进去。”
咛风邪邪一笑,“殊甯师傅很早就教她刀法,她也学得利索,当得起是薛元的后人。真要事发联合宫里的那位也能顺利把人捞出。再说我等入得长安本来就是要寻找隐人隐事,终归是要弄出一些动静来的。”
苏延旻摇摇头看向天际,这事纠葛了整个靖安盟十几年,弄得盟内四分五裂,也是时候有个了结。
咛风裹了裹披风飞身从一处屋顶跃向另一处,苏延旻也跟了过来,二人立于高处欣赏着这忙忙碌碌的西市,咛风注视着人群中的一点,直到那人消失,轻舒口气,“你说那人从昌隆宅离去会去哪儿呢?”
苏延旻神色平静,轻语:“有霍家亲自去追,年老也跟着,虽如今靖安盟已式微隐遁,但在这长安城如网一般,想来不会逃远。”
咛风笑着揽过苏延旻的肩膀,“闲着也是闲着,要不去会会南岭七殿的松鹤归,据闻他们发了笔财,过几日还会有个大行动。”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