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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梦

河伯的女儿 三月风暖 5392 2021-04-06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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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一用完膳后,浅玥就来到南宫诚房内,夫人秦氏正在做针黹,浅玥对着耶耶跪拜下道:“阿玥今日此举多有鲁莽,让耶耶阿娘难过了!”

  南宫诚起身一把拉起浅玥:“女儿是长大了,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只是为父已经年事已高,须发皆白,一闭眼也就一了百了,你三哥阿咛那性子是管不了了,唯你是为父最为牵挂,为父想看你红妆出阁,有人依靠也好安心!”

  浅玥自觉有亏又是一拜道:“耶耶为女儿择婿,是想要女儿此后能有高门贵胄显赫尊贵,仆从环绕,荣耀门楣却难得心安,还是想要女儿能举案齐眉,琴瑟在御,莫不静好。耶耶多年已辞官致仕,阖门避居于此,为的就是远离朝廷波谲云诡,享受天伦之乐,方可善事而终,今夕皇帝年事已高,各皇子摩拳擦掌,储君之位悬而未决,权贵结党,人事盘根错节,这次慕名而来之人不是骄纵奢侈之辈,就是野心勃勃期盼得到耶耶从前门生故旧的庇荫,为权为利,未必就是真心欢喜于女儿。”

  “即是耶娘为女儿择婿当选人品温和贤善,不娇不燥,不贪不淫,怀揣赤子之心重情重义之辈当可,再者女儿只想找能一心一意待女儿之人,不离不弃,那怕一身白衣亦可泛舟听涛,抚琴瞻雪。”

  说完这些浅玥美目澹澹,笑意浅浅向着南宫诚一拜道:“相信阿玥将来必会遇上这样的,还望耶耶阿娘成全!”秦氏扶起浅玥惆怅道:“阿玥如你之所愿,怕是难了,相亲一事也就暂且作罢,但阿娘也会时时留意人品相貌好的郎君,到时你不可像今日这般任性莽撞!”

  浅玥纤柔应是暗叹总算蒙混过去,这亲事能拖就拖是最好的。南宫诚寻思阿玥所想之人,感叹世间难寻,就算有也早被别家抢了。

  不过这样温和贤良如谪仙般人物眼前到突想起一位,只是此子素来寡言身世复杂,但人品学识俱佳,只怪自己一时糊涂怎会一早没想到,许是平日听闻阿玥与其素来不睦,要不那日去老友处探探。

  相亲风波总算告一段落,但秦氏还是罚了浅玥在家闭目思过,几日下来浅玥到也没再外出游玩,每日在家做点针黹,看书习字,逗弄侄儿秋楸,到也乖觉。

  这一日好不容易把秋楸哄着午睡,浅玥便自个来后院池塘泛舟游湖,好不惬意,这时节天空湛蓝,池中莲叶荏苒,铺天盖地霸占了整个池塘,一眼望去碧碗翠烟,珠玉莹莹,芙蕖在池中初展鲜嫩花苞,粉白无瑕,犹如豆蔻年华娇羞少女,春情萌动,惹人怜爱,几缕清风过处,燕语呢喃,舒缓袭人。

  浅玥干脆停船在池中,于四周苍碧掩映下独自酣睡。朦胧中似梦到一洵美白衣仙人,突然对其初展笑颜,顿时昏暗蒙昧天地光雾烁烁,清辉照人,彩霞满天,闪得人心思恍惚,不觉便旖旎傻笑,哈喇子直挂嘴边。

  突又闪现出那位冷面淡漠君裴羽铮,不知他是否动身离开江州,往后想必相见无望,佳期如梦,也未能相送,到怅然所失起来。

  睡梦中突感觉到平稳的小舟微微晃了下,风声静止,喧鸟无鸣,斑驳流光消逝,到有股熟悉的清冷气息近于身侧,徒然睁眼,依稀看到有人背身立于船头之上,许是故人,素衣如雪,淡冷若梅,千波凝碧中一点灼灼美玉,尤为灼心,到让浅玥如幻如痴。

  浅玥还以为沉溺在梦境之中,使劲揉揉眼睛再一细看,果真是那裴羽铮静立于船头,默然无声,撑篙行舟。

  万千荷叶芙蕖包裹中的一叶小舟拨开重重碧碗,徐徐向前,辗过的是前尘旧梦的深浅姻缘,春风十里闲庭落花,青山湛湛金桂香飘如歌,韶华时光的欢声笑语,到似人间一副极致水墨画卷。

  浅玥素知裴羽铮向来性冷话少,不喜言语,此时玩心大动,轻点足间一跃而起,立于船尾素手拉起披帛于风中飘扬起舞,身姿轻盈如絮,若绚烂彩蝶,曼妙婉转,手中萱草纹披帛如练,飘荡萦绕于身侧,绯色衣裙绽放如霞,堪比佛陀身前伎乐飞天,婀娜多姿,浪漫飘逸。

  小舟不断的晃动,船前的裴羽铮狭长的眉眼淡睐如痴醉舞中的浅玥,放下手中竹篙,从袖中拿出一支横笛放在唇间轻轻吹起,曲子悠然相和,音韵缥缈出尘,浅玥双臂轻摇,跃起而落,眼眸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纤媚愉悦,姿妍倾城,笑意融融。

  随着最后绵延的笛音飞身而起,若雀翔苍穹,鹤冲九霄,最后竟若飞鸟般直直冲进水中,寂灭无声。

  沉入水中的浅玥隐约听到水面上一声呼声“阿玥!”水下的她顽笑闭气忍耐,心想就不上来到要看看这羽铮急不急,料想着今日如果让此獠焦心忧虑,再变成落汤鸡,那可一扫多日颓废慵懒,到成一段愉悦之事。

  可终究又是痴想,等好半天也不见羽铮急急下水,八成是在船上气定神闲的看风景,她不由得感慨还真是郎心似铁,泥塑木雕,以前看书都说女子落水,男子见之都会争先恐后奋勇向前的下水搭救,偏摊上这么个铁石心肠的,只能自求多福,万事靠己。

  反正在他面前早就窘态毕露,屡试不爽,也不计较又多这么一出,他要乐就乐吧,实在憋不住气浅玥便快速向水面上游去,刚一蹬腿却被水草缠住脱不开身,四肢不断挣扎,不一会儿水灌入口鼻,头晕目眩难受至极,身子乏力眼前一黑,便缓缓向下沉去,暗思这回玩大了,丢人丢到家,竟溺水了,好歹自己也是河伯的女儿,要被人知道自己人间溺水而亡,那真是大写的衰,贻笑大方,真可躲在龟壳中一辈子不用出来见人了……

  春山含烟,碧水迢迢,觉来一梦乱煞曦光流景。

  夕阳的美在于喷薄而出的阳光不在那么灼人,可以让人怡然直视,昏黄暧昧的柔光令人惬意沉醉;宿鸟栖林相伴而戏,明日又相伴而出,朝朝暮暮年年岁岁。

  浅玥此时悠然的睡在船上,亦梦亦幻,只闭目感受暗香风净,嘴角似纤羽翘起,此时舟已靠岸,她依旧赖在舟上不愿起身,明日又将是美好一天,当笑颜以对,不负醉美韶华,婆娑人间。

  浅玥提着湿湿的裙子刚一进屋,侄儿秋楸便迈着小步投入她怀中,双眼泪汪汪的嘟囔着小姑姑去哪儿了,赖在浅玥怀中不肯离去,比平日更是缠人。矮几边的咛风正气定神闲的煮茶,茶中放入许多姜花椒,香味浓郁。

  咛风刚喝一口茶,眉开眼笑道:“秋儿这般痴缠小姑姑,怕是也没几日了!”

  浅玥疑惑,“难道大哥大嫂要出远门,要把秋儿带上!”

  咛风:“非也非也!”

  “三郎要不去街上支个摊子算卦测字,少在此故弄玄虚!”咛风一笑,“三哥是要在此恭喜小妹觅得佳婿,佳偶天成,不日就成双成对,比翼双飞。”

  浅玥疑惑道:“什么意思!”

  咛风正色道:“就是今日冥熙先生突然到访,耶耶和先生相谈甚欢,于是就把你的亲事定了,这夫婿么自然是裴羽铮,只待来年他从长安回来你们便完婚!三哥在此先恭喜小妹了。”这一消息不啻于晴天霹雳,炸得浅玥头昏脑涨。

  浅玥匆匆换了身衣服便到耶耶阿娘房间问安,一进门就看到耶耶一脸喜气心情大好,还没开口,秦氏便拉过浅玥的双手欣慰道:“阿玥这回算是有着落了!”

  南宫诚朗声笑说:“今日裴兄过府拜访,我俩相谈间,裴兄寻思他那侄儿快及弱冠,尚未定亲,正为此事发愁,我俩可谓同病相怜啊!正好想到阿玥你与羽铮垂髻之年就已相识,也算青梅竹马,正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

  浅玥暗想什么青梅竹马,怕是冤家对头还差不多,南宫诚继续说:“我和裴兄一拍即合,就把你俩的亲事定下,阿玥别看羽铮一介白衣,沉默寡言,但我观此子谦逊隐忍,谨慎沉着,将来必有所成,再说羽铮丰神俊雅,飘逸出尘,我看着也喜欢可谓郎才女貌。”

  浅玥想着还貌合神离同床异梦呢,这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耶耶真是误人这裴羽铮就是块空心木头!

  南宫诚看着女儿没说什么想是也满意这门亲事,“不过阿玥你这孩子也真不够直率坦诚,今日裴兄还说有一日看到你在他家门前徘徊,想是来寻铮儿的,看你小女儿娇羞可人,温淑有礼,着实让人喜欢。”

  “我……我……”浅玥哑口无言总不能说她是去寻仇的吧。

  秦氏拉着浅玥笑语道:“阿娘是明白了阿玥为何爱出门,想是十分中意羽铮,早知阿玥有如此心意,就不会让你耶耶去瞎折腾什么相亲,直接去找冥熙先生把亲事定下就好。这下好了只待来年即可出阁,我和诚郎总算心安宽慰了。”

  浅玥直接无话只能相和了几句,和耶耶阿娘道了安,便自回房内歇息,总是来日方长啊!

  明月高悬,天穹繁星满天,庭前疏影横斜,晚风飒飒,茂林幽篁间的蝉鸣细细碎碎,时高时低,到多了几分离愁别绪,缠绵悱恻。

  庭前浅玥一人静静而立,眼望皎月,任风吹衣袂飘飘。咛风拿着一壶酒晃晃悠悠走到浅玥身侧,轻轻一拍浅玥的肩膀笑道:“这大晚上的站在庭前吹凉风,想什么呢?不会是想你那未婚夫婿吧!”

  咛风说完身形洒脱的靠在廊前,将手中的酒递给浅玥,“这是哥从薛二郎那顺来的黄醅酒,不妨尝尝!”

  浅玥接过酒壶喝了口,又递还给咛风,咛风摇了摇酒壶喝了两口,“明日裴羽铮就要去长安了,只是我这妹婿此去本家怕是前路艰难啊!阿玥你不去送送。”浅玥十分冷冷的瞟了眼咛风,不忿道:“裴羽铮就是又冷又臭的石头,有什么好的!谁要嫁他,都是耶耶娘娘瞎凑合。到是三哥你就该发愁了,耶耶阿娘现在对你的婚事就更上心了!难不成你想以后当老光棍!”

  咛风含笑狠捏了下浅玥的脸颊叫道:“死丫头狗咬秤砣,你三哥我自由惯了比不得你总归要成亲!还得是位真心实意,体贴入微之人相伴一生才算好。”

  浅玥捂脸娇声道:“三郎!痛啊……疼!”

  “嘘,别叫那么大声,夜深人静的倒叫人听了误会我带什么美娇娘回家!”

  浅玥得意一笑,咛风拿过酒壶边喝边摇晃着离去,“丫头,夜里风大还是早些休息了,还有别那么嘴硬,三哥是过来人明白!” 河伯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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