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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浅玥都还有些懵,这香买得莫名其妙但很喜欢也就没在意,这香味道特别,闻之还有种甜丝丝的感觉。
香料店前面是卖铜镜的铺子,走进一看镜面打磨得光滑锃亮,背面铸刻有各种花纹,镜子有正衣冠之用,都是家中必备品。
浅玥拿起一面一照,看到镜中映现出他二人,不觉一笑,羽铮淡语:“你喜欢?”
“也不是,只是镜子照见了你和我,是我们。”浅玥把这面飞天凤鸟纹的镜子放回去,说去那边看看。
正好看到家卖玻璃器皿的,杯盘盏只有几样,色泽鲜丽剔透,形状各异略显神秘。
这玻璃器皿都是从西域传来,时人对此趋之若鹜,稀罕极了。工坊也试着仿制可做出来的始终赶不上从西域带来的萤洁剔透。
她转身招呼羽铮过来看,就见他手里多了个盒子,惊异道:“你不会把那镜子买下来了吧!”
羽铮应和着,把盒子递给浅玥,“你送给我把伞,这面镜子就当送你的回礼。”
浅玥轻轻接过盒子,那时送他伞承载着为他遮风避雨之心,这份心意一直未变,这面镜子刚刚随手拿来,也未细看,打开来看还是面鎏金八瓣菱花形的,花纹优美栩栩如生,价格不菲。
镜中映出她素净容颜,“羽铮,不会我看上什么你都要买回去吧,这样一路下来,非把你老底掏空,东市的物件本就精贵得紧!”
羽铮无波无澜,冷清的俊颜更是如仙人般皎洁无暇,沉声道:“你开心就好!”
是呀开心就好,能记住所有美好的瞬间也是极乐了。
浅玥不再深究扯扯羽铮衣袖,吩咐道:“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但是接下来我们看看就好,别买了,将来你的终究是我的,日子还长多存些钱总是好的。”
羽铮低低叹了口气随浅玥往前走去,二人一路往北而行,看见什么新鲜稀罕物什就停留多看几眼,一路走把整条街都逛了个遍,走出东市对面就是胜业坊,离着|蛤|蟆|陵也不远了。
浅玥嘴馋那里的郎官清和阿婆清,却忘了上次喝多出丑,提议去那儿喝上两杯,吃点东西再回去,羽铮冷冷说,“不怕上房揭瓦,起舞弄弦。”
浅玥可怜兮兮道:“就一小盅,要真醉了不是还有你吗?”
羽铮无奈两人一同去了蛤|蟆|陵,在一家食肆点了几样小菜,上了壶郎官清,食肆内还有乐伎弹奏琵琶,曲子清扬婉转,优雅不俗。
酒一上来,浅玥就倒入杯内,轻抿了一小口,便夹菜吃,兴许是琵琶曲雅致带几分似有若无的哀愁,席间浅玥安静听曲吃菜,一顿饭吃完,酒也喝完,人也跟着微醺。
浅玥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清冷严肃的羽铮,“有点醉了,还真得劳烦你了!”
羽铮牵着她直接出了食肆便坐上牛车,车上还装有买的酒,一路缓缓驶回昌隆院中。
车内浅玥靠在羽铮肩上,半醉半醒飘飘然的,呢喃着,“我要上天入地,世间驰骋,想永远这般。”
对仙人来说时间是漫长而无法衡量的,转眼一瞬,百年千年已过,路途漫漫长远而寡淡。凡人短短的几十年反充满爱恨情仇,权欲厮杀,为何不能简单些,从一到终,得失不论。
羽铮亦或是青筠你这趟人间之行究竟是为何,不论缘由,从河神宫走出来那日遇见既是幸。
她微笑着蹭蹭羽铮,朦胧的眼光似载满琥珀色的美酒,低语:“你看,这趟出门,算是满载而归了,还给那两小崽子买了礼物,能让他们高兴就好,多些孩童的天真快乐,回去把房子布置得更有些烟火气才行……”
牛车一路慢慢前行,在雪地上辗过深深的痕迹,又被往来人马踏平。
羽铮静静的坐着,他的瞳色较深,像汪彻骨的深渊寒潭,令人深陷,他垂眸看了眼已睡去的浅玥,神色不明,用手理了理她额前鬓边的碎发,轻叹:“劫数吗……”
等回到昌隆宅时,浅玥还未醒,羽铮直接背她下车,一步步走回到院内。
出门前浅玥就吩咐仆妇不用扫雪,但仆妇未从,青石板路上有的地方雪厚有的薄,一路来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浅玥半眯着眼看了眼,甜甜一笑,抱紧了羽铮。
回到屋子休憩了会儿,浅玥就去到外面殿内,那些买回来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堆在此,仆妇忙着收拾,先把酒食蔬果放好,其他的等浅玥来处置。
浅玥先取出买的布料和衣物强塞给仆妇,仆妇推脱不过忙跪地道谢,浅玥可不喜有人给她行此大礼,忙把妇人扶起,顺便问了仆妇一家在此可习惯,将来有何打算,仆妇笑语蒙受郎君恩德,打算在长安城安定下来。
浅玥又问了两稚童可读过些书习过武,需要可请位先生教习,仆妇那敢苦着脸摇头。
浅玥只能笑说有空可教之一二,这宅子内还有间藏书室,虽然兵书居多,但那两孩子想看可以随时来,仆妇听了千恩万谢。
室内这小山高的物品,浅玥看了有些头疼,便决定先处理桃符,把每个屋门前都挂上,还有瓷瓶只能先随便置放好,插上花枝,再摆上镂花香炉,还有画卷找地方挂好,把绢纱帐幔挂好,屏风支好,等一切布置好,屋子也温暖鲜活了些。
她抹去额间的汗水,看看还有灯笼弓箭,宝刀利剑等兵器没有放。
两小孩在柱子边看着这些武器,却没敢动手摸。
浅玥走过去问了两小孩的名字,大的唤“童川”,小的的唤“童云”,她从堆武器中捡起短弓塞到孩童手中,童川摸着弓爱不释手,童云只会抱着,她淡淡一笑,抱着几样兵器,带着孩子去马球场,旁边正好就是练武场。
这时的马球场早完全被雪覆盖,积雪甚厚,白茫茫一片,旁边搭的练武场台子到已清理干净,只栏杆上挂着霜雪。
羽铮一身窄袖衣袍,眼神锐利,手中之剑泛着冷冷幽光,挥斩行云流水,迎着朔风飞转而舞,姿态从容,看得人心驰神往。
剑气如虹,残雪乱舞,几人一眨不眨的注视着。
羽铮最后一剑犹如有万钧之力又飘渺似絮,直点空中散落的一片雪花,万点雪花似一滴泪珠般四散成霜。
他把剑一收,回头看了眼站在台子边的众人,浅玥不吝夸赞道:“不错,不错,剑指霜天破苍穹,看得我一时技痒,来献丑几分。”
呛啷声她拔出宝刀,飞身而起便耍了起来,把寒雪刀法一招一式舞至极致,劈砍无形到有形,恣意妄为,随性而发,如雪的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刀刃上片雪不沾。
羽铮看过后,淡笑:“有进步!”
浅玥得到夸赞,兴奋道:“能比肩于你否?”
“再练个一甲子也不太可能!”
“……”
浅玥暗骂这尊杀神有这么傲的吗?
她不满的走到两小孩身边,“想学吗?”
两小孩涨红了脸呆呆的忙点头,可爱极了,浅玥眨眼笑若丹霞,一本正经说,“你看那边那位剑法高超,容颜俊美,性子淡冷有时嘴有点毒,其实是位有点脾气姿容佳的娘子,你们要同他学剑法,可得忍住小心被他打。”
两小孩怯怯的瞪大眼有点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这么高挑貌美冷清的娘子,一时愣愣的说不出话。
羽铮揉了揉额角,“女子果真小气又记仇。”
看了看两小孩惊愣的眼神,沉声道:“想学吗,开始会很苦,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坚持就会有所成。”
童川握紧弓坚定道:“想学,要保护阿娘阿弟还有家。”
“那好,明日先从锻炼体魄开始,我在时便会监督,不在时,、当自觉。”
童川懂事的跪下磕头,童云也跟着一起磕头,纯真质朴道:“多谢娘子师父。”
羽铮:“……”
冷冷瞪了眼看天憋笑的浅玥,皱着眉道:“你们想学刀法也可让那位瘦弱了些满嘴……调皮但人很好的……郎君教你们。”
“还有我不是娘子,你们勿要认错。”
两小孩又再次涨红了脸支吾应和。
浅玥笑着拉住羽铮的手臂,“从你口中说出人很好就是极好!”
羽铮瞄了眼被对方握住的手臂,轻轻抽出,“娘子是何意?”
浅玥乖顺应和:“嗯!在这儿!”
“……”
见羽铮转身要走,浅玥立马追了上去,把刀一横直接拦住去路,“人留下!”挑眉看看那小堆兵器,“帮忙收拾下兵器呗!”
羽铮轻叹,“没什么气力的矮葱!”
浅玥把嘴一努,“我忙活了许久,你总不能光看着吧!再说我还想见识下这的兵器库。”
羽铮抱起堆地上的兵器向角落边的屋舍走去,浅玥带着两孩子随其后跟去。
这间建在角落边屋舍上面落了锁,长久荒废有些破旧,羽铮也找不到钥匙,直接用剑劈开,一股子霉味扑面而来,浅玥忙捂着鼻子同两孩子退后。
羽铮直接进入到里面,把四周窗子推开,有的坏的厉害,挂着半截风过吱呀呀响。
浅玥探头过去看,屋子内的物件一览无遗,架子上挂着长戟陌刀,然后就是清一色的刀,还有几把弓与弩机,只是时间久远兵器上覆盖了层厚厚的灰烬还长了毛。
浅玥轻叹:“这下可有得打扫了。”
羽铮淡语,“不清扫也成,把屋里的东西都抬出去,清理番就成。”
“那这些兵器!”
“不要也罢,锈迹斑斑的刀剑已无用。”
浅玥疑问:“不留作念想。”
“有何可念,这些旧物皆陌生。”
几人便着手清理了起来,到得天将要灰蒙蒙时,才算弄好。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