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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区域羽铮静静的看着场中激烈比赛,某人蜡黄的脸色早已变得灰红相间,珞熏努力呼唤,为大家加油。
场中浅玥策马带球向前奔去,途中水莲衣急速策马迎来相阻,侧面萤煌拍马赶上。
二人来势汹汹,迅捷如风,顷刻间形成半包围状。
浅玥及时出杖把球挑高飞向远处,提杖策马正面冲向水莲衣,二人皆未减速互不相让,四蹄翻腾,如鸟一般在天地翱翔,看得人人惊心。
弹指间二人即将要撞在一处,场下早有人发出惊呼,风驰电掣,二人勒马从侧面相对穿过,马几乎无间隙相挨着。
过程中,二人同时翻身于马侧,身子横挂在侧,交错而过。
途中两人对视了眼,面露钦佩。
浅玥脚尖点地跃上马背向球的方向奔去,萤煌紧随在后,水莲衣勒马急转方向,追着浅玥快马奔来。
风起,空中带着股淡淡的甜腻香味,云涌,场边奏起激昂快意的音乐,好似领略了番塞外大漠孤烟鹰击长空的浩瀚意境。
场内人人发出一声高过一声的喝彩声,如浩浩荡荡的浪潮般,他们此刻不是特定为哪支队伍喝彩加油,而是为这精彩绝伦热血沸腾的赛事和青春洋溢的华年而呐喊喝彩。
健马如风如电,似脚不沾地飞跃,撩起黄尘漫漫。
浅玥萤煌水莲衣三人再次并辔向前冲去,前方飞旋的球已被早已被冲在前端的林谦接住,林谦带球向前奔去,前方卓遥柄礼被对方二人一时缠在一处,侧翼游周与乞六并辔前进。
林谦带球向侧路进发,后面浅玥三人急调方向紧随其后,就在四人即将齐头前进时,林谦挥杖将球击飞,策马提速向前奔去。
浅玥身轻马速甚捷,很快就骑在四人最前方,一路绝尘。
球似流星一路高飞滚落地面,离球门已不远,柄礼卓遥与对方二人互相牵制围在一处,一时间难以窜出,游周与乞六相互比拼从侧面急速而来。
眼见球就在不远处,乞六与游周二人策马奔袭中不断较劲,互相紧压,皆不让对方快一步好抢先夺球。
二人绕过柄礼等人率先追至马球前同时迅猛挥杖夺球,乞六出杖相抵,力有不及,便策马往游周的方向紧撞而来,马行甚速,向侧滑出几步。
乞六提臀伏身正全力争球,挥杖挑掏,被游周球杖一拐一拖,身子一个不稳翻身滚落在地。
落地时手中月杖乱挥一气,正巧挥向滚动中的木球改变了方向,游周见此急忙勒马止步拔转马头追球而去。
浅玥见此情景已拍马加速冲来,水莲衣紧随在侧,萤煌林谦二人互相压制,一路紧随。
球滚落到柄礼卓遥所在的位置,几人见球,出杖你争我夺,球来回滚未脱离这四人所在圈子。
这时游周已率先策马杀人几人之中,来势迅猛,压着对方强行横撞而来,弯身直接挑飞对方球杖,正欲夺球,一人出杖率先切向其杖。
游周抬眼望去,正是乞六,此刻他半身是灰,眼角处有血迹仍奋力一争,二人出杖相撞,铿铿锵锵,相互牵制拖住对方,一时难以抽身。
须臾间浅玥水莲衣二人已飞马而至,直冲冲犹如利刃切入阵中,球正好就在前方,双马齐头并进且挨得极近,二人横杖在手,当成了临时兵刃,劈档交错,都欲压制住对方。
眼见已至球面前,二人同时提臀伏身出杖夺球,浅玥正面提杖欲往前击,水莲衣反手提杖欲往后击球,一正一反,同时出手迅捷如电。
清脆声响,木球将将被夹入两杖之中,球被带着直往前奔去。
二人前奔中手中打出劲力互相角力,双杖于空中互相较劲,忽前忽后难分胜负,眼见二人离球门方向越来越近。
萤煌策马已追至浅玥身侧,再有半步便能赶在浅玥身前,后边林谦见此情况,直接甩出手中月杖,杖如飞剑,直直撞向前方杖尖。
浅玥夹球杖尖得了力手里一道劲力打出迅猛推向前方,迸飞对方球杖,球脱了桎梏瞬间就往前方飞去。
正在此时,萤煌驭着玉骢马从侧面狠狠压来,半个马身急速突兀的撞在刹影身前,速度极快,浅玥猛拉缰绳,已来不及勒马止步。
两马狠狠的撞作一处,萤煌早于两马相撞时便已横挂于马侧,算准时机,瞬间出杖截球,球脱出困境刚向球门滚进被击中又向后飞出。
两马相撞浅玥本欲稳住刹影尽量减轻撞击,可两马都在急速前行,刹时相互冲撞挤压滚作一处,连带着浅玥也瞬间飞身向前滚落。
场内看客皆以为这少年郎怕要摔出个狗啃泥,只见浅玥于空中身子一拧,足尖轻踏马鞍便飞身安稳落地,动作麻利流畅,看客皆赞好俊的功夫。
看台内李赭换了个位置赞道:“真是霸气威武啊!”
冷绝附和:“真是不错!”
另一面珞熏揪着心暗叹:“刚才好险。”
羽铮眼波冷峻面凉如水。
刹影与玉骢马在地上艰难挣扎起身吃疼嘶鸣,萤煌早已在相撞时飞身滚落地面,摔了一身灰,脸上蹭破了些,冷冷的瞟了眼浅玥,便走到玉骢马身边,一脸疼惜。
这时游周已甩开乞六,与柄礼卓遥一路飞马赶来。
水莲衣拾起落于地面的球杖,杏眸如霜,粉脸含煞。
手中的这柄武器就如同自己的身家性命,怎能让其轻易脱手。
她握紧球杖策马飞跃直向球狂奔而去,顷刻间已冲至球前,运力猛挥,球带着千钧之力似利箭般弹飞出去,位置刁钻。
游周提杖欲截业已来不及,球速极快直飞而来,卓遥见球至,正提杖欲接,球已飞速击中勒缰绳的左臂,又向前窜去。
急速中卓遥手臂吃疼猛拉缰绳,健马嘶鸣猛然止步,他身子趔趄翻身落下马。
前侧柄礼见了发出惊呼,立刻勒马止步,水莲衣策马已呼啸而至,满面寒霜,驭马提臀压低身子。
未看躺在地上的卓遥,便策马一跃,飞跨过卓遥,向着球的反向奋力追击,之后独自带球冲向球门挥球入门拔得一筹。
这一筹双方争夺激烈可谓精彩,场内众人看得目不暇接,之后又再次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声。
这时锣鼓声紧密的响起,正是羽铮站于敲鼓仆人一侧。
柄礼握紧拳忿忿说道:“真是可恶!”便快走来扶起卓遥,珞熏也赶到场中两人一起合力把卓遥架起。
卓遥面色苍白,任由二人架着,脚下吃疼亦步亦趋的挪着,回头望向主看台阿毅的位置,无奈失意叹道自己还真是庸人啊。
刹影已然摔伤,喘着粗气长嘶几声,一时起不了身,玉骢马伤情较重,后蹄已折,正哀哀嘶鸣。
浅玥面色沉静抚摸着刹影,安抚情绪希望能减轻痛苦:“为了争胜,牺牲自己心爱的马匹可值得!”
萤煌满脸黄灰冷笑:“为了胜利,牺牲是在所难免,何况是区区一匹马,古来战场上多少战马埋尸荒野更是不计其数。到是你凭什么一来长安就受到大家的垂青瞩目,名将之后吗?凭着不属于你的荣耀就能处处沾沾自喜,简直可笑迂腐!”
浅玥面色一沉,站了起来与萤煌对视:“那我就更不能输此比赛,出生无法选择,莽夫,穷措大,田舍汗也罢……”
说着指向自己,骄阳洒向她变得坚毅的面孔:“我就是我——薛碧,那就让你见识下名将之后的风采!”
数位仆人上来把伤马运送下场到医疗所,休息区域内,卓遥卧于榻上,医师看过留了些金疮药吩咐需要休养不可再做激烈运动。
卓遥看着众人一脸担忧,笑笑宽慰大家自己无碍,只是接下来的比赛就十分抱歉。
浅玥看看柄礼林谦游周人人满面尘色,眼有光华。饱含信念笑笑说:“卓郎君多谢,你已尽力好好休养,比赛就交给我等,定会给你带来好消息!”
转身拿起月杖走向外面,迎着炽烈的日头,满是自信的和身边的人道:“走,我们再去杀他个三进三出,杀得他人仰马翻!”
众人笑呼:“是!”提杖走出,珞熏露出暖意更浓的笑:“祝各位马到功成!”
几人刚到账外,就看见仆人已经为各位置换好马匹,中间羽铮手拿月杖身后跟着秋露。
秋露昂首挺胸,一脸神气,见了浅玥踏步而来,喘着粗气低头蹭蹭她的肩膀一阵示好献殷勤,浅玥无暇顾及闷闷的问:“羽铮兄,你这是要来参赛?还有七筹,凭我四人可放手一搏,定可赢。”
羽铮平静的扫视众人:“你们已然尽得全力,不换人的情况下战至最后,必然力揭,除某位提着一口气死撑的二愣子,再说我的屋舍我愿让谁是我说了算,岂容他人置喙。”
二愣子浅玥一听急道:“我行的,我现在浑身是劲,力壮如牛!还可战个十筹也没问题!”
羽铮:“你还能吃下一头牛!”
浅玥:“……”众人哄笑。
羽铮翻身上马,神色清冷,温淡如霜,“我来带球冲杀,你们只需跟紧即可!日头太烈,速战速决!”
这话说得就跟今日吃什么一样寻常平静。
拍马利落向场中奔去,马上背影挺拔硬气,不动如山。
众人笑笑紧随其后,浅玥撇撇嘴嘀咕:“水莲衣都还在神气活现的赛着,我现在顶着男儿身还比不过她不成。还有萤煌那臭小子也该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正前行,羽铮转过头淡看过来,面沉如水眼似深潭道:“跟紧!”见他额头上墨绿色袹首,发丝带子随风飘扬遮了半边脸,端的是清隽秀逸,出尘绝世。
霎时灼得她满脑子云霞瑞彩,鱼游天际,变成一行走的呆愣子。 河伯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