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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

七零年代王熙凤 焱炎火 8510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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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顾家,顾长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袋,眼皮耷拉着,欲言又止。

  李冬梅看着自家大伯子,心里有点犯嘀咕:这整天大忙人的大伯子怎么有时间到她家串门?还是在她男人不在家的时候……

  吧嗒吧嗒抽了一袋子烟,成功的弄的整个屋子烟雾缭绕,顾长顺这才清了清烟嗓开口:“弟妹啊,按说有些话我不该说,只是外边的流言你应该也听到了,有些话是好说不好听。二小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现在打他也来不及,又何必让人看笑话呢?”

  磕了磕烟斗里的灰,顾长顺继续道:“再说我看二小子也不是那没成算的,这些事情啊他心里都有数。你呀,就别跟着他着急上火了,有些事情,还要他自己想通了才行。”

  李冬梅没想到大伯子竟然是因为这事来的,而且话里话外还都是让自己随他去的意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要强了一辈子,在家做姑娘时就是姑娘里拔尖的,嫁人了嫁的也是村上最好的人家,婚后一连生了三个小子,谁不说她有旺家相。可到头来却教出了个二流子,这让她心气如何能顺?

  可不顺又能怎样?孩子都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哪还听她的。

  叹了口气,李冬梅强笑道:“我这几天也想了不少,也想通了,就像大哥说的,随他去吧。我再给他说上个媳妇,这义务啊也就算是尽到了。以后他过好过孬,我也管不到了。”

  顾长顺:“……”这弟媳妇说是想通了,可这话怎么这么像气话呢?

  顾长顺还想再劝几句,不巧,大队那边来人叫他过去,顾长顺只得先走了。至于劝导的话,顾长顺决定等他弟弟顾大有回来时跟他说说,毕竟两口子说话总比他这个大伯子说话方便不是。

  处于八卦焦点的顾北疆,此时正坐在玉水洼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出神。

  他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伤口处微微有点肿,看着有些吓人。但其实只是皮外伤,并不严重。

  他旁边,刘顺和赵良才坐在一边陪着他。刘顺絮絮叨叨的说着安慰话:“老大,你别听村子里那些碎嘴的说的,他们啊就是闲的,一天不扯点东家长西家短,他们就嘴痒。”

  “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脸上添这么一道疤,那就更像我们老大了。”

  “哎,老大,你不会钻牛角尖吧,我跟你说,这真不算个事,你都不知道我妈见天的拧我耳朵,我不照样生龙活虎吗。”

  “……”

  “……”

  刘顺说的口干舌燥,把能想到的劝人的话都说了,却依然不见顾北疆有什么动作,就连姿势眼神都没变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尊雕像呢。

  眼见着自己说的话都成了废话,刘顺一急,怼了旁边赵良才一肘子,恨声道:“你小子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劝劝,没见老大心情不好么。”

  赵良才被怼的歪了歪身子,不禁拿眼斜他道:“你以为老大跟你一样脆弱呢,老大来这儿就是想找个清静,不然在家冬梅婶子还得念叨他,村子里的人也得烦他。你倒好,一刻不停的叭叭叭,一百只鸭子都没你聒噪。”

  啥?老大就是为了躲清静?刘顺有点傻眼。

  这可跟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刘顺潜意识里是觉得赵良才比他脑袋瓜聪明的,揣测老大的心思也比他在行。所以,赵良才既然说老大跑河边来是为了躲清静,刘顺就下意识的闭了嘴。

  但其实,赵良才只说对了一半。顾北疆之所以到玉水洼边呆着,固然有躲清静的意思在,毕竟他妈这几天看见他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嘴里的哼声恨不能哼出二里地。但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思考一些问题。

  没了刘顺的喋喋不休,顾北疆耳根总算是清净了,他继续思考昨天没思考完的问题:人民的生活方式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吗?他现在做的事情就真的是不务正业吗?

  按照公社宣传的说法,他现在的行为叫做投机倒把,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薅社会主义羊毛,是思想极端不正确的走资派。被抓住了是要被□□的,弄不好可能还要进监狱,再严重一点,枪毙都不嫌多。

  可他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国家只靠计划经济,把生产限制的死死的,连每家养几只鸡一个生产队养几头猪几头牛都要规定,真的能满足人民的生活需要吗?

  以他之所见,却是未必。不然,他又怎么能暗地里把那些投机倒把的事干的风生水起呢?

  只是,他这些现在看来是离经叛道的想法,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起来呢?

  ……

  顾北疆想的出神,旁边的刘顺却是百无聊赖,连话都不能说的人生好苦逼。

  就在他无聊的第三十二次眯眼远眺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人。

  “咦,那人是不是又是王家大丫?”刘顺一手扒拉着赵良才,一手指着远处的一个人影,语气里隐隐带着些兴奋。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

  赵良才顺着刘顺手指的方向一看,还真看到了一个人影,仔细分辨了一下,才认出来那人真是王家大丫。

  所以,这王大丫消停了几天后,又要开始作妖了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赵良才不禁把头转向顾北疆,想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意思。毕竟,自家老大对这个王大丫好像不一般。

  顾北疆也顺着刘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自然也认出了那人影就是王熙凤。

  相比于上一次,这一次的顾北疆只是皱了皱眉,身体却并没有动。

  警告过她不要一个人进山,也告诉过她真要进山可以来找他,无奈人家根本就不领情,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现在难道还要热脸贴冷屁股,上赶着凑过去吗?

  王熙凤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又被顾北疆三人看见了,她正深一脚浅一脚的朝老爷岭进发。

  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这回王熙凤可不敢大喇喇的带着泉水诱饵上山。经过几天的冥思苦想,王熙凤又想到了一招新的捕猎方法——挖陷阱。

  王熙凤想到了两种挖陷阱的方法,一种是挖个深坑,坑壁上面插些树枝,防止猎物跳出来,然后在上面盖上草皮,最后再在草皮上放上诱饵,有动物来吃诱饵的时候就有很大概率能逮住它。

  另一种方法也是挖深坑,区别就在于第一种方法是挖一个深坑,而这种方法是挖一个圆形的深坑,然后把诱饵放在中间,这样,不仅更容易捉到猎物,也更容易保证诱饵的安全,只是缺点就是工程量太大。

  是以,王熙凤决定就挖一个环形陷阱,挖两三个深坑陷阱。若这种方法奏效,那她不仅会有源源不断的野鸡野兔可以吃,而且放完诱饵就撤退,相对来说也比较安全。

  挖陷阱是个体力活,也是个耗费时间的活,王熙凤一锹接着一锹的挖,一挖就是两个多小时,也才刚刚挖好两个直径六十厘米左右,深度八十厘米左右的陷阱。

  顾不得休息,王熙凤继续挖第三个,也就是环形陷阱。

  另一边,顾北疆的心情有点烦躁,他已经三番五次的勒令自己的眼睛不要往山上看,可不知不觉的,他的眼神总会飘过去,就连之前思考的问题都因为走神而断了思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顾北疆烦躁的心情一点一点转变为担心。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出来?不会是又遇到什么危险了吧?

  眼见着日头已经升到了最高,下地的人都赶回家吃饭,顾北疆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决定进山去看看。

  不动声色的打发走赵良才和刘顺,顾北疆一刻不停的回家拿了柴刀,在他妈李冬梅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下出了家门,直奔之前王熙凤进山的方向。

  他脚下走的飞快,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十几分钟就走到了,只是前面是个岔路口,往东的山道可以通向老爷岭,上次他们看到王熙凤的时候差不多就是在这个位置。而往北就是他们上次没去的牛头山,偏西一点的山头则是阿公山,是白鸡岭最外围的山头,差不多算是一匹荒山。

  顾北疆看着眼前的三条路,皱着眉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奔着老爷岭的方向走去。

  莫名的,他就觉得王熙凤去的地方还是老爷岭。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路行至老爷岭,顾北疆终于在老爷岭偏南端的半山腰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影一附身一挺身的动作,怎么看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默默的松了一口气,顾北疆缓下速度朝人影的方向行去。此时他脸上的汗水已经汇成细流,顺着脸颊向下滑落,最终没入他的衣衫之下,不见踪迹。

  王熙凤正挖的专注,突然听到身侧的山下有细微的响动,她警惕的神经登时绷紧,也顾不上继续挖陷阱,赶忙捡起旁边的柴刀,横于胸前,戒备的朝声源的方向,眼神中惊惧带着抹果决。

  四目相对,被拔刀相向的顾北疆:“……”

  看着王熙凤的那双混杂了惊惧的眼睛,顾北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她还知道怕啊……

  见到来人是顾北疆,王熙凤惊惧的眼神变成了惊讶,忍不住失声道:“顾二哥,怎么是你?”

  一边说,王熙凤一边将手里的柴刀放下,虽是孤男寡女,但王熙凤心里生不起戒备顾北疆的心。一方面是因为他曾经两次救过自己的命,另一方面,王熙凤潜意识里就是很信任他。

  顾北疆确实也没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只不动声色的问,“你在干什么?”顺便转移了王熙凤问他的话题,毕竟,要怎么解释他会出现在这里,他还没想好。

  虽然按着地上坑洞的形状,他大概已经猜出来王熙凤挖的是抓猎物的陷阱。

  果然,王熙凤的回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想挖几个陷阱试试,看能不能抓点东西吃。”

  顾北疆没说话,走过去将地上的铁锹拿起来,按着王熙凤之前挖掘的轨迹,一锹一锹的挖了下去。他早注意到王熙凤的脸上满是汗水,小脸也是红扑扑的,显然是又累又热,可为了生计,她又不得不咬牙坚持。

  一个姑娘家的不容易,能帮便帮一把,他又何必去计较之前的那点不快呢?

  顾北疆的力气无疑要比王熙凤的大多了,一锹挖下去翻上来的泥土都是王熙凤的两倍,就这么挖了三五下,都快赶上王熙凤挖一刻钟的量了。

  顾北疆的举动完全出乎王熙凤的意料,她一时愣住,不知是该阻止还是应该道谢。

  取舍之间,王熙凤纠结的望着顾北疆的脸,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的脸……怎么破了?

  “你脸怎么了?”心中的疑问王熙凤一下子就脱口而出,快的都没过脑子。

  话一出口,王熙凤才觉自己问的有些唐突,脸面脸面,伤了脸那可是面子问题,她就这么大喇喇的发问,难免会伤人。

  顾北疆的动作随着她的提问一僵,原本并不太在意的他,不知怎的,却并不想让她知道这道伤的来龙去脉。

  “没事,不小心划破的。”顾北疆轻描淡写的回答道,继续手下的动作。

  但善于察言观色的王熙凤又怎会被他的轻描淡写所迷惑,不过这毕竟事关一个男人的面子问题,王熙凤聪明的选择装傻,只暗暗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

  看着顾北疆脸上那道伤痕,联想着泉水的特性,王熙凤心中有了计较。

  日头已经西斜,终于挖完了陷阱的顾北疆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暗暗在心里想:要是她的这个陷阱捉不到猎物,他就抓些猎物扔进去。

  神不知鬼不觉,很好。

  陷阱这么快挖完,王熙凤只得当着顾北疆的面,装模作样的把做诱饵的苞米粒放到陷阱里,然后再趁着他不注意的空档,在诱饵上撒好泉水。

  弄完这一切,王熙凤赶忙招呼顾北疆下山。无他,王熙凤真怕再引来大件猎物,野猪还好,要是碰到熊瞎子和老虎,坑了自己不算什么,要是把顾北疆也坑了,那她真是良心难安了。

  这一辈子,王熙凤不想跟自己的良心过不去。

  顾北疆不疑有他,反正他这趟就是来寻王熙凤的,正好一道下去把她安全送回家。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王熙凤走在前面,顾北疆拿着铁锹和两把柴刀走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王熙凤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踏实。

  走过了玉水桥,马上就要进村,王熙凤停下脚步,转身面对顾北疆,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泉水洇湿的帕子道:“顾二哥,你两只手都占着,脸上又出了不少汗,我给你擦一下。”

  说着,王熙凤走到顾北疆的面前,踮起脚给他擦脸,有意无意的,帕子在他脸上的伤痕处细细掠过。

  顾北疆没有动,任由帕子在他脸上施为。

  按道理说,马上就到家了,回家用凉水洗把脸就好了,根本没必要再擦汗,但看到眼前少女盈盈的目光,和她那不想欠人家的作风,顾北疆默默的接受了帕子抚在脸上的异样感。

  算了,只要她觉得开心就好。

  两人心中都有不能说的原因,以至于两人谁都没有意识到:一个姑娘家给一个男人擦脸,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情……

  幸好没人看见,不然指不定传出什么闲话来。

  这是两人头一次站的这么近,顾北疆甚至能闻到王熙凤身上的味道。虽然隐隐带着些许汗味儿,但其中更有一股空谷幽兰般的清新气息,叫人忍不住想要嗅的更深。

  顾北疆当然没有深嗅,若他这么干了,那绝对是妥妥的流氓行为,况且,说不出为什么,顶着二流子的名头,顾北疆不希望王熙凤再认为他是个登徒子。

  屏着呼吸任由王熙凤将自己脸上的汗擦干净后,顾北疆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道:“你先走吧,我还有事。”

  “嗯,那我先回去了,顾二哥。”王熙凤朝顾北疆笑了一笑,接过自己的柴刀和铁锹,爽快的走了。

  虽然已经过了一个时代,但当下的社会风气也并没有开放到年轻男女能够肆无忌惮的走动,总会招人闲话。所以,顾北疆一说这话,王熙凤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走的毫不犹豫。

  看着王熙凤渐渐走远,顾北疆这才抬步回了家。 七零年代王熙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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