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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街道充斥人马穿行的动静,城内未曾获准到城头帮忙的百姓也开始执行闭门政策,城中变得安静下来。
禁军每十步一个岗哨,还有快马从中穿梭,离城门不远起火的地方已经被控制了,放火的人也被伏诛,可所有人都直觉没有结束,暴风雨前的平静。
“走水了,这里有人放火。”
“这边也有,有人正朝官员家冲去。”
“快来帮忙,他们驱赶百姓作乱。”
城里各处都响起了喊声,动乱在同一时刻爆发,意图搅乱城内,可回应喊声的并不是慌乱的兵将,而是巷子中有序的队列。
作乱的人马不少,武艺也高最主要训练有素,可惜人数上的劣势很难弥补,一打十可以,一打百就难了,这不是真正的战场,很难组成完整的阵型,即便配合默契,但小范围的作战也与江湖争斗差不多。
内乱很快就被平定,面对城中士气高昂的禁军,十波动乱也未能掀起太大的风浪,战争的胜负在剔除暗地里的因素重新回到城墙明刀明枪的攻防战中。
天色转为阴沉,黑云压城。
午后吃饱饭的生力军已经冲上了城头,厮杀变得愈发惨烈,柴安看着用完饭正在聚集的禁军,他走到前面扫过:“金人已经急了,只要顶住这一波他们就翻不起浪来,诸位,拜托了。”
禁军用行动答复,冲上城头逐渐替换下疲惫的同袍。
“真、他、娘够劲,兄弟们赶快吃饭,等会帮我挡住其他女真狗,我先宰了那个阿里刮。”武松吃着饭也望不了那个敌人,武艺并不算很高,可刀法凌厉得令人忌惮,有几次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能够杀掉却又被金兵挡下。
“哥哥,待会我来帮你拦人。”史进靠在墙角举碗加入。
“算我一个。”花荣吃得并不快,但谁都知道箭手的习惯,此刻听到他也加入,武松大笑点头:“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很快杨志也下来了,他身上许多伤处,身上的铠甲被劈开与其说穿在身上不如说挂在身上。
“金狗的攻势太猛,损伤太大了。”
其他人也知道,全都看向柴安,只见淡然点头:“没办法,到了现在也只能死撑,待天黑之前会更猛烈,到时候只能拿人命来堆了。”
远处有人摇旗大喊,地下有动静,一名将领冲过去应付,想要掘地到进来不可能!
“走了。”武松站了起来,史进与花荣相随,他们要杀掉阿里刮。
吃过饭的兵士相继离开,只有一个小将端着碗吃得很慢,眼眶通红从下来就一言不发。
柴安在他身边坐下:“我听说了,节哀。”
岳飞吐出一口气:“我没事。”
“我知道,不过有句话还是想跟你说一说。”柴安看着被冲撞巨响的城门,缓缓开口:“原本听得最多的是当兵打仗有饷银,但今天的这里再没听到过,更多的还是保家卫国,你想过没有,什么才是军人?”
岳飞愣了一下答不出来,他真的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学文习武时总想着各种远大志向,可对着眼前的书生曾常在嘴边的豪言壮志第一次说不出口。
这是个务实的人,什么豪言壮志都不会看在眼中。
“我心中军人的样子是铁骨铮铮永不对敌屈膝的,他们纪律严格,他们信任同袍,他们沉默寡言,他们冷酷铁血,他们保家卫国,他们直面死亡,他们会在最危险的地方出现。”
岳飞心头一震,他盯着身边的这个男人,他从未想到过军人有这么清晰的界定。
“同袍战死固然心痛,但战场上容不得女儿态,只能冷酷面对,因为战斗远没有结束,没有人有资格哭泣。”柴安拍拍他站了起来:“我看得出将来你大有作为,必定能为将为帅,那么就从这一刻开始,拿出真正军人的样子。”
一块飞石落在柴安的身前,碎石块划破了脸颊,可柴安眼皮都没有眨一下,他也不曾绕开,踢开飞石大步走了过去赶往了伤兵营。
岳飞望着柴安的背影,埋头扒光碗里的饭而后提枪又上了城头。
厮杀越来越惨烈,无尽的鲜血流淌,无数的人死去。
史进的熟铜棍如同狂风怒啸挡住阿里刮旁边的人,花荣的神箭压制了身后的人,给武松创造了一个单打独斗的机会。
“嘿,纳命来!”
武松挥刀过去,阿里刮的弯刀迎上,竭尽全力的一刀劈断了武松的刀身,而后直落肩头,武松扔掉断刀,迈前一步,撞得阿里刮倒退,接着铁拳打出,连续的两拳迅猛可怕,全部打在胸口同一个位置,阿里刮吐血,但反应迅捷,刀锋回转斩向手腕。
武松踢出一脚借力后退正好避开了刀锋,随即又扑上,拳头虚晃,脚下起了一记飞踢,狠狠踢中下巴令阿里刮横飞起来,旋即步子前冲,抓住衣领与大腿同时抬起右腿膝盖,凶狠撞去。
咔嚓一声脆响,阿里刮的脊椎断裂,武松得势不饶人,抓住他又是一记背摔,斜刺里终于有金兵杀过来相助,武松一个旋转将阿里刮当成兵器迎了上去。
血花四溅,血洞溅射,那几个金人目眦欲裂,武松冷笑一声,夺过刀锋直接砍掉了阿里刮的脑袋,而后扔向了还在城头的金兵。
原本气势汹汹的金兵气势为之一滞,武松虎吼一声挥刀杀了过去,推落十数人,以无敌之姿杀得金人败退。
完颜宗望已经得到了阿里刮战死的消息,他脸色阴沉,天上的黑云不知何时散去了,露出红晕的日头,他望着沉下去的太阳,眼中透出慑人的疯狂,脱掉衣甲亲自擂鼓,鼓舞起金人的士气。
投石机全部打废了,疯狂的金人也摧毁了火炮,可怕的战力也因阿里刮的死宗望的擂鼓而点燃。
武松肋下被划出长长的口子,鲜血哗得涌出,他劈死了伤他之人,但接着又被长枪钉穿了腿,花荣的神箭跨越距离射杀冲到武松身前的金兵,史进熟铜棍横在身前奋力推开再度袭来的金兵,而后拽着武松就逃。
噗
史进后背被砍出血淋淋的口子,又一柄弯刀从小腹下透出,花荣已经杀到近前,三支飞箭钉杀敌人,但手臂手指都忍不住颤抖,大战到现在他不停的开弓射箭,虽然射杀的敌人无数,但也吃不消。
“杀了那个射箭的。”
金人直扑花荣而来,刀光纵横交错,花荣倒退两步衣襟还是被撩开,他急忙翻转长弓压下刺向胸口的弯刀,而后缠绕在金兵的脖颈,拉开弓弦切掉了首级。
嗖
花荣中箭,一支射中胸口整个人横飞,另一支射中了耳朵,耳朵上一块皮肉翻掉。
金人也有神箭手!
武松、史进都中箭,好在他们反应及时都避过了要害。
“花荣兄弟,老子去做了他。”武松撕开裤腿缠住下肋伤口提刀就要上去。
突然一个手掌按住他:“你身上伤太重,那个人交给我。”
花荣撕开衣襟,胸口的箭射中了护心镜,否则他必死无疑,此刻也怒了,武松还要挣扎,花荣道:“这是属于箭手的决斗!”
花荣活动一下手臂与人群中的神箭手对射,箭矢射杀了彼此双方极多的人,但两人都没有动容,只是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花荣再次中箭,右腿的伤势影响了灵活,但花荣直接扔掉手中弓矢,转过无人操作的车弩,短枪放入两手拉开猛然射出。
一团血花炸开,花荣脱力跌坐,但也成功杀了敌方神箭手。
“你们快走。”
岳飞带人顶上,救下了武松等人,而李兴也负了伤被人送回。
“杀!”
金人的士气骇人,战到这种情况虽然也露出疲惫但杀意却愈发浓烈,墙头的守军被逼得倒退,只剩盾牌兵堵住了下城墙的缺口,形势危急万分!
“要被攻破了,怎么办?”一个士兵胆战心惊,胆破,手中的刀掉落。
柴安走过来挥刀砍掉了他的脑袋,而后看着城头的局势,吐出一口气道:“穆熊,该你了。”
穆熊这次披了五重甲胄,头上一个结实头盔,身上也挂满了火药,他冲柴安捶了一下胸口,而后点燃火药在民夫树立云梯的帮助下飞身上了城头落在金兵的中间。
火药轰得炸开,穆熊护住脑袋不断前冲,身上的火药在他冲锋的过程中被不断扔在脚下,剧烈的爆炸令金人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而穆熊也被炸得甲胄崩裂。
他一口气冲出了三十多米,金人一下乱了阵脚,岳飞趁机带人又反冲城头,死死守住一条通道,更多的守军上来,与金人拼杀在一起。
金人气得想杀人,可穆熊的火药实在无解,最后金人组成人墙来抵挡,穆熊冲锋的步伐终于被止住,但燃起的火药已经爆炸,连带他身上的火药也一并炸开,这一次的威力恐怖之极。
响声回荡九天,宛如雷公震怒,滚滚传出很远很远。
里穆熊最近的那些金兵仿佛经历了地狱刑罚,残肢断臂飞上天空,腰部以下则化为了血泥,城墙也出现了裂纹,从城头一直蔓延到地基。
天崩地裂!
穆熊从城头掉了下来,身上的甲胄全部损坏,露出瘆人的骨头,头盔也震裂为碎片,脑袋上有鲜血涌出。
暗卫拉开被褥接住了他,直奔不远处的伤兵营,早已等候的军医立马上前救治。
柴安心中焦虑,可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重新落在城头,李兴、武松、史进、花荣、杨志、岳飞不顾伤势齐上阵,那里要分胜负了!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