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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安淡笑着扫过众人,背靠廊道的柱子转过身。
“没有什么好想的,卖给他。”
其他人本就只是纠结,如今柴安敲定没有质疑,唯有林冲情绪很复杂。
柴安拍着他的肩膀:“我与你不同,我要杀人会真杀人,要帮人也一定会帮人,接着看下去。”
林冲不明白他的意思,可柴安也完全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迈步走了出去。
第二日,毛秀才满心欢喜的回来了,向柴安汇报结果:“先生,美食街卖给他了,足足一万两千两,我没有要银子让他全换成了金子。”
柴安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同等价值体积越小对运输越有利,考虑的很周全。
“我们的熟手他全都留下了,今日就正常营业。”
“嗯,很好。”
柴安淡淡应了一句,随后没了下文,他在忙着标记路线图,王进守在房中,毛秀才百无聊赖的翻阅来往的情报,张顺磨着尖刀,穆熊抓着鸡又开始挥刀,连安在给马匹喂草料,林冲蹲在一旁怔怔出神。
“哈,都在呢。”高衙内走了进来,今日他的头上插着两朵花,一身红色的花衫透着喜庆。
林冲站了起来,连安安抚马匹,穆熊看了一眼又继续杀鸡,毛秀才则迎了出去:“花花太岁,你来做什么?”
“来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无人理睬,他有些尴尬,但很快又大笑起来:“你们知道美食街是被谁买去了吗?”
毛秀才直接甩给他一个后脑勺:“不想知道。”
花花太岁差点噎死,王进则很无奈的看向里面,正巧迎上柴安的目光,被控诉和威胁。
他们这个样子与我无关。
你教出来的,跟你一个模子。
你这是污蔑,是对一个品性纯洁的先生的最大侮辱。
我呸!
两人的目光在一瞬间交织出大串的交流,柴安快要拍桌了,这个锅他绝对不背。
“是我,是我,是不是很气啊,笑到最后的胜利者是我,哈哈,这就是本少爷与你们的差距。”
高衙内嚣张跋扈的大喊总算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一并望了过去。
高衙内见终于得到了聚焦,正要高兴却总感觉那些目光中带着不文明的大傻子三个字眼。
“你们肯定很生气很嫉妒,不过能奈我何。”他得意嚣张的在每个人面前晃荡了一圈,旋即又笑道:“对了,家父说一介商贾要那么多金子作甚,还是上交国库为北伐出力的好,意思你们应该懂不必我多说了。”
柴安迈着步子走了出来:“绕了一圈原来是为了要回金子,花花太岁,你的记性实在不怎么样啊。”
“你,你要做什么,你可要想清楚,这是家父吩咐的,如果你敢动我,天涯海角也逃不掉。”高衙内见到柴安就有一股下意识的惧怕,或许上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太深。
柴安嘴角带着一丝冷意的微笑,一步步走进:“我本来自天涯海角,你觉得会怕吗?”
“何况如果我会死,但之前一定是你先死,就像那个草人,看。”
草人的胸口炸开,柴安悄然将左手手弩收起,右手剑指缓缓收拢:“绿林人向来高来高去置生死于度外,不惧生死还以死吓之,可笑可笑!”
高衙内盯着草人被洞穿的胸口,吞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道:“家父高俅,家父高俅。”
柴安见吓倒了他,慢慢踱步逼近,高衙内不断后退,即便随从尽数挡在身前还惊魂未定,柴安顿住脚步,直勾勾的盯着他,这些年来他手上并不是没有沾过鲜血,再加上两世上位者积累的气度,气势远比曾经单纯的商场巨头更为可怕。
“金子想拿回去绝不可能,大不了鱼死网破。”他语气决然,目光中俨然有利剑射出,高衙内吞咽口唾沫:“你到底要怎样?”
这句话一出,柴安心中笑了,主动权完全在自己手中了,他冷哼道:“想拿回金子也可以,把美食街再卖回给我,不过只付我们原本的一半。”
“你,你这是在打劫。”
“世上没有白捡的道理,即便那些骗子也不是真的逍遥法外,人不治天治,何况人往往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要反击,绝地也能杀人,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懂。”
“所以呐,别妄想张张嘴就能拿走金子,有句话你应该多念两遍的。”柴安顿了一下,目光犀利慑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明明没有一句狠话,可威胁的意味十足!
高衙内灰溜溜的走了,在路上不停咒骂柴安是疯子,他在东京横行多年,哪成想遇到了命中的克星,他有权有势,老爹又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谁不让他三分,想当年一个武艺更高的禁军教头都被发配了,眼前这个算个鸟。
“麻蛋,可是老子怎么就是怕他呢。”
“衙内,不然我们晚上找人做掉他们?”
“咦,不错不错,只要我不出面又能干掉那家伙的话,我就安全了,以后也不用担心了,该赏,该赏。”
“谢衙内赏。”
这边不怀好意,柴安那边也聚在了一起,无不露出担忧,毕竟一旦高俅插手,除非摆明车马造反否则在官场上平民百姓会吃尽苦头。
其他人都极为担忧,可柴安却淡定的喝茶吃着点心。
“柴兄弟你怎么还能这么不当回事。”张顺急切开口。
柴安将茶水推到他们面前:“急也没用,大不了把金子还给他们就是了。”
“啊?”
其他人全都用怪异的眼光盯着他,柴安的脾性怎样都是知道的,绝不是吃亏的主,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柴安在众人疑虑中微微一笑:“我的确打算还给他,不过却不是那么简单。”
“先生,地契我已经交付了,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毛秀才也疑惑不解。
张顺一拍大腿道:“我知道了,去把地契偷回来!”
去太尉府偷地契,他也真敢想,一群人给他看傻子的目光。
“……”
柴安不再卖关子,将心中的谋算和盘托出,这群人顿时目瞪口呆。
“先生,你太腹黑了。”
“东家,你好狠。”
“我无话可说了。”
“多谢夸奖。”柴安坦然接受。
随即他安排细节,听得众人再次目瞪口呆,再瞧柴安有一种深深的敬畏。
不过当想到高衙内那混蛋倒霉的样子又全都坏笑起来,对柴安的吩咐充满了干劲。
晚间,高衙内刚从厕所回来,忽然发现同桌吃火锅的人全都趴在桌上不动,他感觉到不对劲,猛然抬头只见房中全是血红手印,血淋淋的刺激眼球。
他吓了一跳,忽然间腿弯又一麻跪倒在地,再起身却不见了那些血手印,而其他人也缓缓醒来,看着他一脸的不解:“衙内,你这是……”
“你,你们看到鬼了吗?”
“哈,衙内说什么呢。”
“麻蛋,我问你看到鬼手了吗?”
拳打脚踢,那人不断告饶,其他人也上前劝解才安抚住高衙内,可他的心却提了起来,总感觉浑身不对劲。
“衙内,到底怎么了?”有人也瞧出不对,低声问询。
花花太岁猛灌了一口酒水,说起了方才的事,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惊悚起来,虽然并未看到血手印,可趴倒桌上时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场景,结合起来有一股寒气从脚心升起。
“走,回府。”高衙内手掌微微颤抖,萌生了退意。
可话音刚落房中的烛火便熄灭了,众人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下一秒相拥狂吼,因为他们看到一道白衣影子在身前飘了过去。
“火折子,火折子!”
刷
星星光点亮起,白影已经飘到门边,鼓足勇气,一屋人追了过去,可只见白影穿过了门便再无踪影,吓得倒退回屋,寒气自心底狂冒。
“是人,是鬼?”不知道是谁问出的,但都听出牙齿的打颤。
呼
阴寒气在他们的脖颈边吹过,火折子顿时熄灭,房中再度陷入了黑暗,他们聚拢在一起,互相抓着,有人也在慌乱的重新摸出火折子,高衙内冷汗自脑门滑落,他抓到了一支冰冷的手臂。
火折子亮起来了,可下一秒寒气自耳后擦着脖颈吹了出来,火折子啪嗒一声熄灭并掉落在地,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鬼呀!”
拥挤着推搡着狂奔逃出,还未来得及喘气,街上忽然又有鬼火飘过,他们越是拼命的奔跑着,鬼火越是死命的追随,彻底吓破了他们的胆。
空旷的街道只剩他们凄厉的尖叫响彻天空。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