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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府,仁宗庆历二年扩城并新建,成为汴梁的陪都,史称“北京”,这与首都北京不同,正如东京是汴梁而非倭寇首都一样。
大名府人杰地灵历史悠久,在赵国更是极为重要的城池,当初随着宋江下山的那些人的家眷被官府安排在这里,自宋江身死,多数人投降后,柴安第一时间安排了武松负责接人事宜,只是不成想还是晚了一步,家眷被大名府严密控制起来。
柴安听完,忍不住感叹真是多事之秋,金人已经破了真定,与大名府近在咫尺,这时候大名府还敢困他的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其中总觉得有诈,又或者有着深层次的阴谋。
“金人以真定府为中心,正在四下劫掠,兄长那边来信沧州也受到了威胁,正准备全族撤到梁山,七娘、三娘,你们安排人手接应,云裳,你的人怎么样了?”
刚来梁山时,陆云裳郁郁寡欢,因为好像只有她无事可做,后来柴安安排了她一件重要的事,以她看人的眼光挑选了一批人,陆云裳这些年一直暗中忙碌此事,后来三娘进了家门才参与帮忙,现在是时候见一见了。
人数不多,只有十三个人,尽是女子,除此之外还有一名中年妇人,装束极为普通,但柴安看得出来武艺不俗,在扈三娘之前正是她在教授十三名女子练武。
经陆云裳介绍才知道这名妇人是皇城司的人,无名无姓代号七,潜伏在女眷身边伺机而动,不过被陆云裳发现并说服,反倒成为女眷的守护人,柴安详细听过,对陆云裳大加赞赏,抽死剥茧发现妇人有个智力低下的儿子,皇城司出任务有规矩,必须留下亲眷为质,陆云裳暗中写信给毛秀才,从汴梁接到梁山,让母子团圆,又亲自教授她的儿子,妇人终被感动,投在她的门下。
柴安对妇人表达了感谢,随后与她的儿子相见,玩得很开心,顺便说了一些照顾教育这种孩子的办法,未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他有个同学是学这个的,自然懂一些,当妇人按照方法尝试,真的有了成长的可能,妇人泣涕横流,从此改名陆七,死心塌地。
在陆七的带领下,十三名女子重新见过柴安,对这个真正的主人充满了好奇。
柴安仔细打量过去,还算满意,十三个人有容貌出众者也有普通者,但无一不是性情沉稳之人。
见过之后没有说太多,终归都是女子,他一个男人不宜太过插手,否则容易滋生这些女人的野心,所以只承诺了付出必有回报,柴家不负任何人。
“官人,可堪一用?”陆云裳一脸希冀的问向柴安。
柴安宠溺的刮了刮她的琼鼻道:“娘子了得,为夫佩服。”
这是最好的夸赞,陆云裳一路都洋溢着笑容,两人牵着手边走边谈,完善了更多的细节,等到柴进一家来到应该就能派出去有大用了。
“官人是不是心有不安?”陆云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柴安点点头:“有些事并不像表面看得那么简单,大名府的异常举动,兄长一家的顺利撤走,仿佛幕后有一只黑手,所以兄长来了后,我们需要你的人过去保护并且查明真相。”
“真有能操纵这些的人?”陆云裳不敢想象。
柴安摇头:“只是一种直觉。”
几日后柴安带着一些人离山了,军队暂时留在山中训练,如今的程度加强了许多,不少人都怨声载道,虽然思想教育也在逐步跟上,可是需要时间过渡,所以眼下还是靠着将领的魅力、人类骨子中喜欢较量的心性以及优等的伙食来维持,一切的底蕴都等着时间沉淀下来。
梁山距离大名府算不得太远,戴宗的双腿已经恢复过来,可毕竟刚刚恢复,柴安不愿看到复发,所以让他也骑马相随,他们的人数不是太多,不过阵容强大。
穆熊、连安、武松、鲁智深、花荣、燕青,各个都是好手,到大名府本该卢俊义来的,但宅中人马的训练不能停,权衡过后选了燕青跟随。
在路上他收到了苏策的书信,有不下五伙人马进了东平府,且都来自南边,他这段时间正在东平府公干,得知禀报后立马安排了人手盯梢,可是很快就跟丢了人,动员了情报人员都寻不到任何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本来苏策要亲自调查的,但越来越多的事务实在无暇分身,只好写了书信让柴安自己小心。
“情报人员都查不到,的确有些能耐,难道冲我而来?”柴安皱起眉头,低声自语:“我离山的事情只有很少的人知晓,大名府即便有谋划,应该也只会在府州埋伏,南边怎么会来人,且时间把握得如此之准,难不成走漏了风声?”
接下来的日子柴安吩咐暗中戒备,白日潜伏晚上赶路,可三日后武松告诉他有人盯上了他们,柴安最后的侥幸也抹杀了,的确是冲着自己来的。
既然知道了那些人的目的,柴安也不打算手软,而且真的想看看到底是谁对自己出手,于是他们一行人特意在白天赶路,而且走得很慢一天还要几次休息,个个松松散散的吃饱就躺下,要不是还偶尔赶路,真是过上了猪一样的生活。
来人望着这样的情况直接懵笔,绿林中关于柴安的传说很多,什么毒手书生,狼书生,算无遗策,凶残可怕,但唯独没有“猪”这一项啊。
他们迟疑了,可是来了自然就不会退缩,磨刀擦剑随时准备动手。
柴安在树下看书,儒家的经典令他很有感触,古人的智慧从来都不能小觑,固然他不能完全赞同,但学派精髓的东西足以给他推开新的窗子。
“我们这样明摆是引人上当,那些家伙不会真的愚蠢到这种程度吧?”
“正因为他们不蠢所以才会奏效?”柴安胸有成竹:“世上聪明人太多,而且总会自认为比旁人更聪明,他们很快就会上钩。”
同一时间,暗中的人也在商议,其中一人冷笑道:“你们都被骗了,柴安刻意如此并不是等着我们上钩,而是在拖延时间。”
所有人都看向他,男人矜持微笑:“柴安是聪明人,若是有心与我们拼绝对会先下手为强,现如今却按兵不动,又弄出种种异常的姿态,定是心中无底导致,我敢保证他们的人在赶来的路上。”
“我们截获一封书信。”负责守在外围的人匆匆来报。
众人打开一看全都敬服的看向方才说话的男子,那人淡淡一笑:“我早说过,他在拖延时间,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提前行动,不给他任何机会。”
“你说怎么办?”众人寻他问主意。
男子笑着道:“明日阴天,晚上阴云会遮住月光,当是杀人最好的时候。”
“好,就定在明晚。”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就到了时间,是夜,乌云密布,月黑风高杀人夜。
所有的人都出动了,而柴安坐在火堆前,木枝挑着火堆,火势旺了许多,微垂的嘴角露出蕴着冷意的笑,除恶,务尽! 烽火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