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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婢女承宠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 花香 20049 2021-04-06 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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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的?”在妲己将要静静退出鸣鸾殿,栖姬猛的一个转身,紧盯着妲己。

  “那又如何?”妲己澄澈的双眸泛起涟漪。

  二人凝神,俱在窥视双方心中所想,“想要以退为进,令大王更加欲罢不能?”

  栖姬凭着直觉,揣夺妲己的心思,“王宫里已有了那一位,难道,又来一位心机更重的?”

  趁着栖姬陷入沉思,妲己转眼消失于鸣鸾殿。

  正当妲己将一群女人的妒忌与种种猜测尽行扔给香浮,嘴角勾起一丝窃笑,“站住!”

  迎面撞上帝辛澄黄的虎目,和倒璇上竖的双眉。

  危险,一缕危险之意,随着帝辛一步一步的迫近,“大王!”她低敛了蛾眉……垂下眼角。

  “王后娘娘和栖娘娘都在里面!”

  “孤,是专程来找你的!”帝辛挑起妲己的下巴,一脸美髯扎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别转移话题。”

  “看着孤!”帝辛与妲己四目相对,到底,慑于虎目的威势,妲己略带心虚的别开脸。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帝辛像挟裹起一只羊羔,单手夹勾着妲己的腰身。

  “大王,放我下来!”被帝辛腾空抱起,在身长八尺帝辛的跟前,娇小而曼妙的妲己,身子半悬在空中。

  帝辛坐上御辇,一挥手,“大王起驾!”

  “大王,这是要去哪里!”帝辛摁着妲己的身子,令她百般挣扎,“还从没有哪个妃嫔,敢在孤跟前耍小聪明。”

  被帝辛看穿,妲己暗叫不妙;之后,像是绕过了重重宫殿,在一壁足以照清人影的宫殿,帝辛将她扔向一张像硕大的床榻。

  床榻上铺着洁白柔软的狐白裘,妲己曼妙的身体与狐裘仿佛浑然天成。

  “嘶!”帝辛扯下妲己的衣衫,露出她光滑细小巧的柳肩,衣衫半腿。

  轻咬着樱唇,妲己本能的往后退了退身子。

  帝辛正要如猛虎般扑向妲己,他一阵迟疑,对付这个女子,如果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享用,岂不更为有趣。

  竟敢在他跟前耍小聪明。

  他慢慢的俯下身,气势,排山倒海的气势压迫着妲己。

  “说,那天晚上……”帝辛将妲己扒得衣无寸缕,抓着她一头栗子色的长发。

  “你是如何将那个贱婢塞到孤的身边!”妲己如去皮的秋梨。

  晶莹光洁,水灵灵的映入帝辛的双目。

  帝辛咬上妲己透明的肌肤,像啃噬脆甜的秋梨。

  “呜,痛!”妲己的胸前一阵钻心般的疼痛。

  蹙着眉尖,应声道:“香浮矢志想要服侍大王!”

  “是你不谑服侍孤,将她塞给孤?”帝辛显然不信,霸气的侵入妲己嫣红的小口。

  “大王!”妲己在帝辛几近窒息的掠夺中挣扎,“可否?”

  她的身体冰凉又清甜,帝辛沉浸于其中,欲将妲己生吞活剥。

  “回到苏城!”妲己一阵低语,她以为处于兴奋中的帝辛听不到。

  “休想!”帝辛狠狠一口咬破妲己的锁骨,“孤的女奴,哪怕是死。”

  距朝歌城一百里羑里城,大量的奴隶在商兵的驱驶下,在采石场劳作;城外不远处,黑暗而阴森处,沿着山岩穴洞设置的大牢。

  羑里城大牢内关押的即非奴隶又非寻常平民;而是王族或者贵族,作奸犯科或者为大王颁旨需囚禁于此的犯人。

  西伯侯姬昌正是被囚于此,“父亲!”伯邑考捧起美食双手恭敬的奉到他的跟前。

  “孩儿入王宫,已说服朝庭大臣……王后,大王终于在众位的劝解下答应释放父亲,并择日召见您。”

  姬昌吃了口炊饼,“为父并不急于离开羑里。”

  即使隔着木栅,阴暗的光线令伯邑考看不清姬昌的面容,“父亲,您的意思是?”

  “为父想在羑里再待些时间!”幽深的大牢,西伯侯与伯邑考的说话声久久回荡。

  “岂是父亲想待就待,想离开就离开?”

  花了这么大的代价,从西歧远赴朝歌,在朝歌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姬昌一句不急着离开,令伯邑考颇感到沮丧。

  “为父留下,自然有未尽事宜。”

  姬昌当然猜得出伯邑考心中所想,“你且暂行留在宫中,随时静候我的音讯。”

  “父亲!”临行前,伯邑考欲言又止。

  “可是家中有交待?”

  姬昌见伯邑考一阵沉吟……言语迟疑,一丝不安涌上心头。

  “发弟前些个日子已举行婚礼,新娘是母亲作主迎进门的!”旦的事情,该如何向姬昌启齿。

  “即是你母亲作主的,想必是个温良的女子!”姬昌见伯邑考去意不定,“还有什么话?”

  既然姬昌催促着,伯邑考只道答道:“旦,死在了有苏。”

  “什么?”姬昌闻言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伯邑考正将旦的事情大致向姬昌陈述,未等说完,牢狱催促着伯邑考离开,待伯邑考行远之后,他方从袖中抖出神龟卜片。

  良久,姬昌陷入沉默。

  一缕斜阳从天牢的上方的天井照进来;金色的光线,落在满头银白,衣神褴褛的姬昌身上。

  “先得数,后起卦!”姬昌摁着手指一算,卦以除八。

  冬天水旺,水旺克火,火为水所克,所以冬天火衰,故为“坎卦,冬……离之相!”姬昌叹了口气,“若成大业,必有此一劫历。”

  “西伯侯!”隔着牢笼,黑暗处传来戏谑声,“你将伏羲的先天八卦,后天推算竟然推出六十四卦,甚至自诩后天八卦。”

  “狱中闲来无事!”姬昌收起卜片,“不摆弄这些小玩意儿,何以度日。”

  “哼!”黑暗处一阵冷哼,“有意蛰伏于此,必定有所图谋,别打量我不知道,你儿子买通朝野,能将你从这鬼地方弄出去。”

  姬昌走到木栅前,深遂的目光,紧盯着牢笼,“我说你好运将要来了,你信不信?”

  “我比不得你,这么多好儿子!”隐隐有金属击于石壁声,“我断子绝孙,只余一个丫头在帝辛后宫,又不得宠。”

  “说到底,大人与大王沾有姻亲!”姬昌在木栅前坐下,合上双眼,“万物闭藏,怀妊地下,揆然萌芽,娘娘,不久将宠冠于后宫。”

  “哼,即使帝辛再宠她,我也形同废人。”天井投下的阳光随着太阳的运行,拉出斜长的影子,光线从姬昌的头顶上移向黑处。

  一阵反光,姬昌以袖遮住眼前刺眼的光芒。

  牢笼深处的罪人传来一阵狂笑:“我的假脚又刺着您的双眼,哈哈哈哈。”

  原来那罪人被施以钥足之刑,这是夏朝遗风,砍断罪犯的双脚,装以假肢,终身拄拐行路。

  夏朝时期的贵族们为防止奴隶潜逃,而施以的一种酷刑。

  因罪犯身份尊贵,假肢以青铜浇筑并打磨光匀,阳光只能照射到木栅跟前,他只能努力的伸出假肢,以期光明。

  “我诅咒这阳光无法企及的黑暗。”

  “我们都在忍耐中过日子!”姬昌以袖掩面,黑暗里除了一双金光闪耀的钥足,还另有一道光线明晃晃的光线不断再他的眼前晃动。

  “可别让我走出这囚牢,我可是握有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箕子执了铜钺正在沙地里练习写金文,“叔父!”微子启一袭白袍,大商以白色为尊,王族与贵族甚至平民皆爱着白色。

  “师傅千万别这么叫徒弟。”箕子连忙站起身,向微子启施礼。

  “虽然辈份上我较师傅长一辈,而年纪却较师傅轻这么许多,并且,又在师傅这里学习金文和礼仪之道!”

  微子启始觉从容,换之以严师之色审视箕子所书之金文,“恩,这个用笔要讲求力度,结字要讲求章法。”

  “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在沙地上练习写字,我命家奴去为你取一段牛肩胛骨!”

  “师傅!”箕子一阵兴奋,“那么不久,就可以在神龟的卜片上纂写卜辞了。”

  微子启含笑坐在一旁凉石上,细长的眉目笑容可掬,“以后你将替大王主持拈扶,行国巫之职,目今又如此勤勉,为师认为你火侯以到。”

  箕子正要谦辞,“禀老爷,姬公子已沐浴更衣。”

  旦在奴仆的引导下,进入后园,沙地上一地的金文不觉吸引了旦的视线,“行文细密疏落,严整庄重,古朴多姿又无限情趣!”

  流连于箕子华美的书法中,“功底深厚。”

  “你,竟然看得懂金文?”箕子见旦欣赏他的手书的金文,来到兴致。

  “王叔所书这一段,是一代圣伊尹将太甲王流放于桐宫,处仁迁义,悔过反善,太甲复位后勤政修德,继承成汤大王之德政。”

  看来,这位少年,应该是西伯侯之子,微子启见旦人物俊俏,举止风雅,颇有贵族之风。

  在大商,只有贵族子弟才有资格学习金文,并且,若非出生于世家,特别是博古通今……熟知典籍的圣贤之家,不可能有些番见识。

  然微子启虽然心中明白,却并不急于表态,箕子已为旦的见识引为知己,“师傅,有如此学识,我以为必定是西伯侯之子。”

  “不论是不是西伯侯之子!”微子启命仆人斟上美酒,“至少此番,我三人亦算是知己。”

  “我最不喜饮酒,请王子容谅!”旦屈膝跪在沙地上。

  微子启自是有些不悦,在大商盛行饮酒,以酒祭祀,以酒会友,君臣之间……朋友之间,琼浆玉液最是传情,旦所言令他觉着伤了薄面。

  “旦来自偏远西歧!”见微子启手悬在半空中,眼中复杂的神色,已知其不满。

  旦便作出解释,“封地内水草并不丰盛,牛羊虽有成群,却数量有限!”

  “哦?”微子启只得自斟自饮,凝神听来。

  “父亲便命封地内的庶民开荒耕种,粮食有限,除了祭祀,舍不得用以酿酒!”

  “人称西伯侯贤达勤俭,果然明不须传!”箕子住了手中的铜爵,对旦亦起了敬重之心。

  虽然年少,旦已有了西伯侯持重的风范。

  “三公子如此一言,倒令我们叔侄二人惭愧!”可别小瞧了这个姬昌第三子,微子启已能确定姬旦的身份,我朝王公贵族纵情声色,寄情享乐,已蔚然成风。

  而这个三公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已懂得克己,未若试他一试。

  “三公子可曾饮过酒吗?”微子启托着铜爵,“清醇甘冽,多少愁肠化为乌有;醉意绵绵多少烦心事随风而逝?”

  愁肠与烦心之事,妲己……奴隶,如排山倒海般向旦袭来。

  盛满醇香的美酒摆在跟前,只要饮此一杯,也许就真如微子启所言,化为乌有……随风而逝。

  “我!”旦一阵迟疑,很是为难。

  “三公子!”箕子举起铜爵,替旦解围;“并非是要你破戒,只饮此一杯,以助今日相知之兴。”

  “可不是吗?”微子启一再相劝。

  “在朝歌城能蒙两大人出手相救,脱于困境,那我!”旦接过铜爵,一仰而尽,辛辣……灼热之感滚烫着他的喉间……心口。

  心底的隐痛在这晕眩弥漫。

  “性情中人!”微子启将旦尽行看透,三言两语,禁不住就范。

  “箕子,三公子果然不善饮酒!”可引为深交之友,望着一杯即倒的姬旦,微子启示意箕子扶他到上房休息。

  在帝辛紧捆的怀抱中,妲己感到窒息,胸前锁骨处被他咬破的肌肤沁出一缕鲜血。

  晚风里不时飘来夜合欢的香气;血的腥味掺和着甜魅的香气,她想逃离,逃离这种强势与禁锢。

  月色如水,帝辛轮廓分明的脸,还刚毅的形容,心中涌动着一种难言的情愫。

  尽管被他掳来,心生埋怨,却又无从恨起;到底,这个男人赦免了她的父亲和族人。

  可是,他却让她失去了自由;妲己是有苏城城垣上自由自在奔跑的女子,是那个在夜色苍凉中紧搂着心上人,与旦亡命天涯的女子。

  更是那个在大雨里,对心上人无限温情的女子。

  她所有的野性与自我,都融化在旦的怀抱里;可是,帝辛却把掳来,要她,更要占有她的心。

  除了心,她什么都可以给;除了自由,她什么都可以舍下。

  令人束缚的王宫,一次又一次,她想要逃离。

  她小心的移动着身子,眼见就要从帝辛的手臂中抽离,正要坐起身,帝辛一个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他仿佛是她生命里不可逾越的高山,在自由而奔腾河流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幽怨……压抑,她抓着他的手臂,想要狠狠的一口咬下。

  而帝辛赤裸的手臂,还有与狮子骢搏斗之后的疮痍,还有无数次征战之后留下的洗礼。

  这一刻,她有些不忍心。

  有恩于自己的男子,哪怕带着不情愿,她,亦不忍心。

  旦在哪里,曾经那鲜明的身影,曾经鲜明的如影随形的身影,为何在眼前这般模糊。

  长夜漫漫,她并不觉着寂寞;她的心中涨满了思念,所以,她并不寂寞。

  但,她却是那样孤独,她心心念念的人不在身边。

  承宠于天子的怀抱,与无数后宫周璇,孑然一人,是那样力不从心。

  她那点聪明,更被帝辛看透。

  妲己澄澈的眉目里,满是孤独;她,是那样需要蔚藉。

  哪怕,只是琴声,那个抚琴的陌生男人。

  漫长的夜,在妲己的辗转反侧里终于迎来天明;帝辛素来早起,睁开虎目,映入眼帘是妲己锁骨前触目惊心的伤口。

  昨夜,他使劲全身力气咬破她的肌肤;力道之道,堪比烙印。

  就像在奴隶的脖子上打上烙印,奴隶,有苏城一骑红尘来救她的男子,那张眉清目扬的脸,帝辛有些烦乱。

  应是阳光明媚……心情愉悦的清晨。

  “哼,不许睡!”帝辛握起妲己溜尖的下巴,一阵狂吻。

  “大王!”怎么才闭上眼,又从美梦中被拉回现实。

  梦中,妲己终于走到王宫的大门,旦,眉清目扬,在大门外向她伸出手。

  彼此之间,那种烦乱感,帝辛变本加厉;妲己,为帝辛的强势,激起与生俱来的野性。

  “你敢咬我!”帝辛猛的推开妲己,啐出一口鲜血。

  昨夜没有狠狠的咬帝辛的手臂,竟是为了今天更狠的咬上他一口。

  娇小的身子,重重的滚落于床榻之下。

  “没有一个女人,胆敢像你这样放肆!”盛怒中的帝辛上前拎起妲己的身子。

  “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至高无尚的王,意气疯发的王,妲己的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很浅,一幅我不告诉你的神情。

  几近令帝辛抓狂,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无从下手,明明握于怀中,却无法掌控。

  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觉着远在天边;如果他是妲己生命里不可逾越的高山,那么这个女子就是山脚下细水弯流的河流。

  明明澄澈见底,当潜入其中,却到不到了对岸。

  “大王!”望着帝辛由红涨紫,由紫发黑的脸,妲己知道,不能令帝辛再失控。

  柔软的唇瓣儿,轻拂过一场盛怒;紧紧攀着帝辛的脖子,她妲己虽然倔强,却更得努力活着。

  可以,活下去吗?在断崖边,在星光下,像苍穹里璀璨的星星。

  一抹腥甜终于交织的唇齿间。

  帝辛后宫一处寂静的宫殿,虽然位于后宫的深处,宫婢也较别的宫殿稀少,然殿内却是雅静清心,淙淙流水绕园而过,奇花异草散着幽幽清香。

  即使是秋风萧瑟的深秋,点点红叶飘在流水上,隐隐透着禅意。

  “娘娘!”清澈见底的流水边,宫婢替女子挽起长发,被唤作娘娘的女子,蛾蛾抬素手,纤纤抚细眉。

  对着流水一照,但见眉目之间婉然美也。

  “蔓草!”女子轻唤着宫婢,转过柔软的腰肢,纤手提起群摆,优雅的站起身。

  “那个有苏女,将代替栖姬宠冠后宫。”

  “娘娘,那有苏女奴婢曾经见过!”名唤蔓草的宫婢皱着眉头,扶着纤弱的女子。

  女子站在火红的枫树下,一片红叶轻落于她的发际。

  “奴婢觉着,那有苏女虽然清纯如水……灵气逼人,可与娘娘你相比。”

  一股自然的风流美态,分不清是红叶装饰了她的美态,还是她令这红叶有了生气,女子的美态令身为女子的蔓草惊为天人。

  “蔓草,我已不年轻了,入宫这么些年,我较栖姬年长,算来,已过了二十五岁。”

  “可是娘娘的容颜,却不曾随着岁月流逝!”凭心而论,女子的面容虽然依旧美丽,的确未若妲己稚嫩。

  妲己不仅有着与她年纪相宜的纯净,更如春华中绽放的花朵,凝结着朝露。

  “可是娘娘,您如陈年的甘冽美酒,你的气韵与风姿,放眼后宫无人能及。”女子举手投足,令蔓草倾佩的五体投地。

  “我也只剩下这些了,岁月的积淀,只有倚靠这些,去与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宠妃们,分得一杯残羹。”即使清扬而优雅,女子的言语里却很是无奈。

  “娘娘,若非为了老爷,您是不会去做这些为心的事!”蔓草替女子不值。

  “那又能怎样呢?”女子一阵低叹,在晨霜中呵出一口薄雾。

  “再过几日,就是仲秋节了!”

  蔓草从袖中拿出一捆丝线,“奴婢都为娘娘准备妥当了。”

  王后侧卧于铺有水獭皮的贵妃榻上,宫婢捧出珍珠,“王后娘娘!”温凉的触感,虽然照于面上,而王后却无平常那种受用之色。

  “可恶的东西!”一想到香浮当着众嫔妃披露自己受宠的情形,将她撇开晾于一旁,心中就翻滚的不是个滋味。

  恼怒中,她猛的推开正在为其照面的宫婢。

  “啪”宫婢一个趔趄,珍珠滚落到地上,“贱婢!”王后从一旁青铜筑的贡瓶里抽出丈青,噼噼啪啪将气洒在宫婢瘦弱的身躯上。

  “若这珍珠有丝毫的损伤,就拿你的贱命来抵。”

  “王后娘娘请息怒!”殿内外的宫婢见王后发了脾气,唬得颤颤兢兢,连忙磕头请罪。

  王后责打宫婢的消息不胫而走,自然第一处传到栖姬的耳中。

  “什么?”栖姬正在享用呈上的燕窝盏,从宫婢口中得此消息笑得勾起唇角,眉眼之间俱是嘲讽之色,“两头落开,白让人捡了便宜。”

  “即让那个有苏女得逞,又让那样下贱的奴婢钻了空子,爬上大王的床榻。”

  “娘娘!”宫婢向栖姬微微欠身,“大人已到殿外。”

  “快快有请!”栖姬迫不急待的站起身,一阵张望。

  “请栖娘娘少安毋躁!”男子高挑的身影,虽然身量颇高,却瘦骨嶙峋;言语间俱是揣度之测,细眯的双眼蕴着精明。

  栖姬看到男子,心中稍稍一定,“你可知本宫心中有多犯愁。”

  “本宫不像王后有个像九侯那样权倾朝野的父亲,膝下又育有子嗣,再者,又无有苏女那么年轻与心计!”

  说到妲自己她一阵咂舌,“本宫从一开始就觉着,那女子远没有她那个样子这么简单。”

  “假意令王后的婢女承宠,引开嫔妃的注意思;实则欲擒故纵,令大王来寻她,如今可好,堂而皇之的搬到大王的寝宫!”

  男子见栖姬喋喋不休的一阵抱怨,如看耍猴般紧盯着着她。

  “大人,您总这么盯着本宫!”精明如栖姬,分明看出男子带有些许鄙夷之色,方掩了口。

  妲己跪在床榻前为帝辛更衣,当日她适时的一吻,虽令帝辛不再震怒,而为了驯服她,帝辛将她留在自己的寝宫玄灵宫,日夜服侍,一应宫婢之职皆由妲己代行。

  “春天祭日……秋天祭月!”帝辛望了眼玄灵宫外,月色清明,按大商的节气,一年有四季,每季又分伯……仲……秋三个部分,月圆于仲秋,故名仲秋节。

  日主阳,月主阴,日月更迭,阴阳交替,浇筑有兽面纹的青铜祭鼎早已燃起冉冉青烟,帝辛率领王族,王后带领后宫,拜月施礼。

  “愿天地神明保佑我大商的国祚,流传永世!”帝辛深深的一拜……无比虔诚;王族及后妃皆着白衣,妲己隐没于后妃中,冷眼望着秋祭。

  如果是在有苏,不止有祭礼,还有男女相会于月下,花好月圆……共度良宵。

  倘若自己只是有苏的寻常女子,没有异样的出生……与惊世骇俗的命格,命运,就是不会因此而改变。

  微子启与箕子捧上卜片,恭敬的施礼道:“请大王拈扶。”

  礼乐之后,烈火中“哗剥”之声,“大王!”箕子乃王族中年辈份为高之辈,“贞,大贞。”

  帝辛接过卜片,颇为愉悦,澄黄的虎目泛起爽朗的笑容,“设宴长明宫。”

  后妃们在宫婢的掺扶下,纷纷坐上香车,涂有桐子的油香车,在夜色的露水里,泛着淡淡桐油的香气,栖姬挑起海螺穿成的珠帘,望着妲己坐上帝辛的御辇。

  “一切皆因王后的愚蠢而起!”住了帘子,栖姬半眯着眼,能否将帝辛再次引入她的寝宫,就得看今晚长明宫的夜宴。

  “大王!”王后看到妲己侧立于帝辛的身旁,如芒刺在背,“王后,欲言又止是为何意?”

  起驾的那一刻,王后抿着嘴角,到底克制住心中的妒忌,“前些个日子,大王宠幸了苏妹妹身边的宫婢,是否,给那宫婢一个名分。”

  香浮从王后的香车中转过身,盈盈伏于跟前,“不过是个宫婢,难道,孤要将所有宠幸过的宫婢都册封为娘娘。”

  帝辛摞下香浮,命奴役起驾,“你都看到了!”王后亦在香车起驾前冲香浮一阵讪笑,“你被那个有苏女利用了。”

  满怀希冀,又怅然若失,香浮嘴角吟恨,在王宫里,怎么可能会有女子愿将大王让出,王后三言两语已撩拨了香浮对妲己的怨恨。

  “有苏女!”在大王的身边,出尽风头,“我一定会不白白如你的心意的!”香浮如暗夜里闪着绿光的野猫,紧盯着妲己。

  长明宫夜宴,琼浆玉液……铜盘里盛着烤羊羔,帝辛撕下一块羊肉搁在妲己的跟前,“比起你们有苏的烤羊肉味道如何?”

  破城那日,妲己的美色及有苏的烤羊腿,令帝辛颇为受用。

  却不知,他对妲己这样贴切的举动,引得众后妃一阵忌妒;栖姬咬着丰润的樱唇,那有苏女还依旧一幅浅淡的样子,她愈是这样矫情,帝辛就愈为她迷得神魂癫倒。

  “大王!”王后实在看不过眼,“请歌舞如何?”

  巫师在跳过一段祭祀之武后,敲起密锣,“咚……咚……咚!”紧锣密鼓之声,不以编钟和乐,而是代之瑶琴,伯邑考于珠帘外,在月色下抚琴。

  至阳与至阴的音律,强烈的反差形成一种难言的美感。

  “是他!”熟悉的琴音,妲己隔着珠帘,终于看清伯邑考的形容,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人前眼看伯邑考。

  尽管人后,她与他有过无数次缱绻,她,并不需要他那张脸。

  “若是有人翩翩起舞!”身为帝辛的爱卿,费仲有幸伴驾于帝辛身旁,他替帝辛斟了美酒,借着眼角的余光。

  栖姬正欲闻音起舞。

  却不知,空气里隐隐弥漫有草木的芳华之气,“这香气?”令栖姬为之一震变了脸色,连忙望向殿外。

  “好香!”连妲己亦为这种若无似有的香气而紧紧吸引。

  “难道是?”王后有些坐不稳,她的身子微微往前倾斜,殿外月色清明处,一袭白衣。

  如踏月而来,袅娜蹁迁。

  似月中仙子,飘浮于半空中,“难道是恒娥下凡!”帝辛大步迎上前,虎目里惊为天人之色,“后翌的妻子。”

  女子转过身,一袭侧影,在空中起舞。

  不似栖姬在脚踝上系着铜铃,亦不似舞姬周身饰有璎玉,无数缕丝带在晚风里轻扬,随着女子一颦一笑,一舞一动。

  不断加快的琴声与鼓声,女子不断璇转于空中,隐约有一两声插于发髻玉珠的清脆碰撞声。

  帝辛后宫,竟有如此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她像是,妲己一阵沉吟,有苏神殿上雕刻着的仙女,如果初入后宫,栖姬咄咄逼人的美,令她感到胁迫。

  音律达到高潮,女子一个仰面,弯成半月形的身子,一头瀑布般的长发如水般泄于夜色。

  那么这个女子,则令她有一种羽化成仙的美感。

  “臣妾给大王安请安!”不知何时,女子已立于帝辛的掌心中,众妃哗然,即使善舞如栖姬,亦无此体态轻盈。

  “婉兮,你回来了!”帝辛澄黄的双目如月色般明亮。

  “是,是臣妾!”妲己跃过帝辛的肩头,名唤婉兮的女子,眉如婉然美也,有着与诸妃不同寻常的气韵。

  她的容颜虽略逊于栖姬,可栖姬的气韵却远输于女子。

  即使是自己,在这个优雅的女子跟前,亦失去了光彩;“传孤旨意,册封婉妃为王妃,赐封号为月,奉为月王妃。”

  帝辛的后宫,王后为正妻,无品,王后之下品阶依次为王妃……妃……夫人……美人数名。

  “什么?”诸妃于一旁窃窃私语,“沉寂这么久的婉妃,一露面就被奉为王妃,并赐予封号。”

  不觉将目光落于栖姬身上,栖姬承宠多年,只是栖夫人的身份。

  “臣妾谢大王恩典!”月王妃伏于帝辛跟前轻盈的一拜,“仲秋佳节,臣妾获如此殊恩,虽然心中惊喜却甚为不安。”

  “甚为不安?”帝辛如获珍宝,连忙掺起月王妃,“未若一同晋晋各位姐妹的位份,天上人间,皆沾大王的雨露恩泽。”

  月王妃只一句雨露均沾,晋晋诸位妹妹的位分,就令诸妃疯狂的忌妒转为期待,“难得婉兮姐妹情深!”帝辛命月王妃坐在他的右下首。

  妲己趁机空出位置,隐没身形于月王妃之后。

  即使妲己如此敏捷,低敛着澄澈的双眸,依旧吸引了月王妃的注意。

  “这位妹妹,不避退让,一同坐着吧!”妲己只得微微欠身,稍稍往前移了移身子。

  “婉兮,她是妲己,孤从有苏带回来的女子!”帝辛将妲己引荐给月王妃,“臣妾给月王妃娘娘请安!”妲己合着双于腰际,微微行礼。

  “清纯如水,灵气逼人!”月王妃清婉的眉目满是赞誉,“大王得此美人,连臣妾都羡慕了。”

  “婉兮!”月王妃的言语如滴水般清脆悦耳,帝辛甚为受用。

  “月王妃!”王后转过脸,扬起精心描画过的柳眉,“后宫晋位,岂是你一句戏言?”

  只有王后才有资格向大王谏言,晋位诸妃,王后首先忌讳月王妃的复宠,更怨恨她越疱代疽,当着帝辛,在诸妃跟前作好人。

  “臣妾以为王后娘娘说的极是!”栖姬心中明白,此刻,不管与王后平日如何生怨,面对月王妃她必须与王后联手。

  见栖姬站在自己这一边,王后更加有了底气,“臣妾的意思是指,臣妾当然也是希望众位妹妹身分为尊,但这样一来,恐失了后宫的礼法。”

  “请大王与王后恕臣妾莽撞!”月王妃扑通一声伏在帝辛脚下,诸妃则纷纷向帝辛谏言。

  “虽然月王妃有些造次,到底是一片公允之心!”

  “月王妃蒙大王怜惜,亦不忘提携臣妾们。”

  这些可恶的嫔妃,王后在心里咒骂道,人人都想攀着高枝儿往上爬,先前,婉兮这个贱女人被冷落在蓉茉殿,怎不见你们去赞她。

  费尽心思令如此危险的女人失宠,栖姬暗恨于心,结果,不过半年,她居然以这么优雅的姿态复宠,并仅位列王后之下,真是可恨。

  王后与栖姬,帝辛心中明白,素来不睦的两人,一唱一和,皆因婉兮。

  “孤,以为婉兮所言甚是!”对于婉兮,帝辛心中有愧,被自己冷落于蓉茉殿,婉兮从不曾抱怨,并且,他对婉兮的父亲及族人颇为苛刻。

  “你为什么会是东夷的公主?”第一次在后宫,见到婉兮,帝辛已为婉兮的神韵而倾倒。

  她的出生,是东夷最为彪悍部族,西狨部;她的父亲,西狨王曾经号令东夷,征讨大商。

  婉兮尊贵的身份,在宫中足以与王后相媲。

  但,出生尊贵,姿色倾城,又有如仙眷般的神韵,婉兮的出现,令王后及诸妃深为不安;常常在帝辛的跟前,中伤婉兮。

  特别是婉兮的父亲,强硬的作派,曾经身为东夷部首领的身份,在帝辛跟前,如耀眼的光芒,深令帝辛不安。

  面对婉兮,帝辛一方面为能占有这样一个女子而感到自豪;别一方面他有一种自悲,在这个优雅的东夷公主跟前,强势如他,亦能以仰望的姿态。

  在后宫里,他要放下姿态去追逐这个女子蹁跹的身影。

  栖姬适时的出现,填满了帝辛的挫败感,与婉兮的清扬不同;栖姬风情而妩媚,出生于不知名的战败部族,她更懂得如何取悦帝辛博取恩宠。

  仰望,总是令人疲惫;帝辛自诩为当世英雄,栖姬恰到好处的臣服,填满了虚荣的心理。

  很快,对婉兮的迷恋,直转而下,栖姬,一跃成为帝辛跟前炙手可热的新宠。

  见帝辛一再出言,力挺婉兮,精明如栖姬只得缄口,只有王后不识大体的想要维护她那点所谓的权威,正位中宫,掌管后妃。

  “传孤旨意,后宫诸妃按级晋升一位!”闻言众妃自是心中欢喜,莺莺燕燕向帝辛谢恩。

  “栖姬,孤将你晋位为栖妃,所居住的寝殿赐名为如心殿,如孤心意!”尽管婉兮复宠,栖姬素日的媚功帝辛依然记于心中。

  “妲己,孤赐你苏美人的封号。”

  “臣妾,谢大王恩宠!”虽是因婉兮而晋位,栖姬心中到底欢喜;她为自己适才的缄口,暗自庆幸,不管月王妃如何复宠,大王,终究是惦记着她。

  妃与王妃位仅一步之遥,来日方长。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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