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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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旦的舍命相救,她将心给了旦;第二次,帝辛一再的宽容和格斗,为此献出身体。
“你很香,又香又软!”帝辛沉溺在妲己散发着清浅花香的身里。
这个少女,不需用任何媚术,不需用任何猎奇之姿 ,就能令他高涨与兴奋。
空气里,有少女落红的血腥味,淡淡的腥味,带着她的体香,“痛吗?”
澄黄的虎目里看到妲己紧蹙的双眉,“下一次,就不痛了!”他将她搂于怀中,百般怜惜。
帝辛宠幸过妲己之后,自然免去她所有的浆洗之职,白天赶路,夜晚便召她伴驾,握着她粗糙的手,“孤,在宫中常见宫人以羊乳敷手,以期双手如羊乳般洁白,不如一试?”
“王!”帝辛的年纪令妲己有一种距离之感,他与苏护的年纪不相上下,妲己很难以将他视作丈夫来看待,在她看来,旦,才是与之相配的夫婿。
“那么就依王之言!”她转过脸,伏在帝辛的怀抱中,实则,避开帝辛注视着她的眼神,心底有一种苍凉之感……凄清之感,一夕之间,尽管早有准备。
当初夜真正献出身体,那种惘然与不适,令妲己感到纠结?
心与身体,真的可以分离吗?真的可以,把心搁在旦那里,而将身体留王的怀抱里?
“你头发与眼睛,原来不是黑色的!”帝辛把玩着妲己的长发,“竟然是栗子色!”“听臣妾的父亲说,天神为了区别有苏与别的民族,将头发与眼睛赐于栗色!”
妲己翻转过身,轻轻合上双眼,“王的双眸像琥珀一样!”旦的双眸像满天的星星,闭上眼,就是无垠的苍穹。
“孤,天生为王,自是高贵!”他俯身亲吻着妲己柔软的耳际,“天生为王,高高在上的王!”妲己在半梦半醒间与帝辛温存,“孤要让你明白!”帝辛握着妲己的双肩,“孤,更是征服者。”
“孤征服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还有无数的女人!”他轻易的攻破了有苏的城门,轻易的俘虏了妲己,甚至亦不算困难得到了妲己的身体。
只是,她的心;“孤身边,每一个女人,都深爱着孤!”帝辛疲惫的躺在妲己的身边,不断喘息,“你也不能例外”。
而妲己,却已沉沉睡去,安静的面容,犹如初生的婴儿,令帝辛感到无措,“孤的后宫,她与她们,很不一样。”
她的那抹不在意,总是挑动着他的情绪;她突如其来温柔,又令他受宠若惊。
究竟是谁宠了谁?
帝辛坐在战车上率着军队浩浩浩荡荡的驶入朝歌城,沿途接驾的官员及百姓纷纷跪再城门两侧;妲己立于帝辛的身旁,素颜白衣。
自古美女配英雄,帝辛收服有苏部,纳冀州侯之女入宫原是佳话,却不曾想,只有王后才有资格相伴帝辛左右。
妲己,已不知自己已成众矢之的,危险已再向她悄悄靠近。
“娘娘!”帝辛后宫内一个身形娇小的侍女,神色匆匆,“大王班师回朝!”殿中的女子正踩着编钟的音律璇转舞蹈。
女子体态婀娜,眼波横流,笑容明艳,朱砂色的衣衫,配着她有张力的舞姿,颇为传神。
“嘘!”一旁正在击鼓的巫师冲宫女摆摆手,“娘娘为了习得这只舞曲讨大王喜欢,正在苦练中。”随着音律的渐快,女子的璇转越来越快。
就像,随时准备飞天的仙女;女子脚踝上的铜龄一阵轻响,手中的飘带在抛出击于编钟之上,如轻飞燕落下,“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宫女更是伏在女子一袭艳影之下,“奴婢恭喜娘娘练得如此绝世之舞!”
“啪……啪……啪!”殿外有拍手声传来。
“娘娘已近炉火纯青的境界!”女子明艳的脸上,自是笑容盛放,“本宫可是自大王离开之后,日日苦练!”
她拔下金钗,任及膝的长发像瀑布一般滑落,“谁让我们大王通晓音律,喜爱歌舞。”
“但依微臣之间,娘娘这个舞虽好,却缺少一种神韵。”
“神韵?”女子猛的转回身,眼角一粒胭脂痣,点出她无限风情。
“天然二字!”
“此舞乃天神女娲娘娘所创之舞,柔媚中有自成一格的神韵,娘娘的力道过于张力,少了那种天然的风流韵态。”
“后宫里,人人都道妩媚不及本宫!”女子自是不谑。
为了成为王的宠姬,她废寝忘食,挖空心思的投帝辛所思,寻帝辛所想。
“王后娘娘,请娘娘到宫门接驾。”
“娘娘,奴婢有话要跟您说!”小宫女怯生生的望着女子,“说!”
女子言行干脆,颇为果敢,“大王征有苏带回了一个女子!”“这是什么事情,大王每征战一处,就会带回无数美女。”
自己,也是迫于无奈,被族人晋献给帝辛的。
一瞬间,女子的万种风情里,带有些许忧伤。
“可是!”小宫女终于鼓起勇气,“娘娘,那个有苏女颇为得宠。”这回女子方是听住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宫女:“大王竟让她跟在身边,一同坐着战车回城。”
“除了王后,她!”即使不曾见妲己,女子出于女人的本能,已感到危险?
难道,那个有苏女,比自己更美艳,更为出众吗?
她,在帝辛出征前,已宠冠后宫,成为帝辛独一无二的宠姬。
“臣妾们,给大王请安,愿大王向天神一样福泽后宫。”在王后姣好的带领下,帝辛的后宫俱伏在地上向帝辛请安。
“爱妃们平身!”看到自己的妻子们如此虔诚,帝辛是愉悦的。
“妲己,过来!”妲己淡然的走上前。
女子在循着众人的眼眸向那个名妲己的女子望去,不怎么样嘛,除了年轻娇嫩……一脸单纯之外,看不出特别的。
甚至,有些土,这么不会打扮女子。
这么粗糙的纱衣,连头发都不会梳,大王不过是在宫外久了,吃吃嫩草,换换口胃而已。
“原来这就是传闻里大王的新宠!”后宫嫔妃们议论纷纷。
“王后!”帝辛叫过她的嫡妻,“冀州后苏护之女,初来乍到,年纪又轻,孤,就托你好生照顾她。”
王后匆匆扫过妲己的形容,妲己想起苏护的交待,要与帝辛的妻妾相睦,便伏在她的跟前,“臣妾向王后娘娘请安。”
“苏妹妹平身!”王后口虽如此,却并不曾上前掺起妲己。
这个不守规矩的女子,倚仗自己的年轻美丽,胆敢站在自己才能站的位置。
“谢王后娘娘。”
虽然自己的父亲,也曾有过不少妻妾,但,跟帝辛相媲,无疑,是相差得太远了。
妲己置身于帝辛的后宫中,有一种湮没之感;她知道自己有不同寻常的姿色,但与这些千姿百态的姬妾在一起,这种差距,并不是那么遥远。
耳边一阵灼热,下意识的回首,有女子再看她。
有一个女子,俏生生的,明艳中带有妩媚,不怀好意,在打量她。
女人与女人之间,彼此,能清楚的感到对方的存在与危险。
妲己溜尖的下巴,抵在锁骨,澄澈的双眸,在刹那间失神,这个女子,有别于自己的清纯,是那样耀眼,像一粒朱砂,如她眼角那粒勾人魂魄的胭脂痣。
那女子冲妲己点头一笑,是那样大气,那一刻,平生第一次,妲己感到了一种压力和气势;她,有一种不自信之感。
“妲己!”帝辛向妲己伸出手,“坐到孤身边!”帝辛的左边坐着王后,右边坐着妲己。
“传孤之意,今夜后宫不醉不归。”
美酒与佳肴源源不断呈到帝辛及后宫妃子的宴桌前;妲己不善饮酒,是因为,在有苏部,粮食是那么有限,需要拿肥壮的牛羊与邻近的城池交换。
两杯酒下肚,除了灼热之感,头晕,如影随形。
青铜筑的编钟,乐姬们和着帝辛喜欢的音律,华美而绮丽。
“怎么没舞?”王后传召舞女,“看来看去,都没甚新意。”
“栖姬呢?”帝辛探寻的目光,审视在众后宫里,“臣妾!”明艳而妩媚的女子,正是宠冠帝辛后宫的栖姬,“近日身体不适。”
“不适?”王后的嘴角泛起一阵冷笑,在宫里没日没夜排练着歌舞,以期迷惑大王,这会可好,装疯卖傻起来,但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孤,想念你的舞蹈。”
“臣妾,看妲己身形曼妙,想必,亦擅长歌舞。”栖姬似笑非笑的望着妲己。
妲己微红了双脸,“臣妾出生于草原,原是上不得台面。”
“妲己青春少小,还在稚龄,如何能像你这般懂得歌舞韵律与风情?”
“栖姬!”望着栖姬一袭艳影,帝辛不禁心神荡漾,“坐到近前来。”
“大王!”栖姬与帝辛迎而面坐,坐得越近,那种光芒四射的压迫,直指妲己。
初来乍到,一句跳舞,就令妲己感到胁迫;这个女人,不怀好意,帝辛后宫中所有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不怀好意。
一旁的王后心那种抑郁不平忿之感,“一直不曾摆布眼前这个妖精,又来了一个一脸无辜的。”“栖姬!”王后头上的璎玉珠一阵轻晃。
“娘娘请吩咐!”栖姬无比柔媚的笑着,眼角眉梢全是风韵。
“本宫差人去叫你迎接大王之际,怎么听说你已练成绝世之舞?”
愚蠢的东西,栖姬心中暗笑,她就是再等王后按捺不住不满的性子,借王后之口,说出她心中所想。
“绝世之舞?”帝辛征战数月,歌舞之声已断绝多日。
“哪里能称得上绝世!”栖姬掩口一笑,故作谦辞。
“爱妃花一样儿的面容,杨柳一样的腰肢,配之以绝世之舞。”帝辛的眼前浮现着栖枝红裳艳影,妩媚动人的样子。
“大王!”栖姬替帝辛奉上美酒,“臣妾怎敢扫大王之兴,只是!”
栖姬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目光一转,眼波横流,嫣红的樱唇微微息动着,隐隐可见雪白的皓齿。
媚态,令帝辛一阵酥麻,“爱妃可有难言之隐。”
妲己惊艳于栖姬的成熟与风韵之中,在栖姬的风流妩媚跟前,妲己不过是一棵青涩的花朵。
“若大王,能!”说到这里栖姬有些难为情的望向王后。
“有话但说无妨!”
王后抚弄着头上的珠玉,她的年纪早已过了青春妙龄,帝辛如何能将她看在眼底,无非是自己的出生与背景而已。
这个栖姬到又要耍什么花招。
“王后娘娘!”栖姬的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帝辛澄黄的虎目里满是栖姬欲拒还迎的艳影,“王后素来有德,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这个女人,扭捏作态的样子,每每勾得他心旌荡漾。
“若王后娘娘准许!”栖姬已挖好了陷井。
“臣妾,想请大王击缶!”就等着王后直里钻。
“这怎么可以,只有乐师与巫师才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舞姬击缶!”王后大惊,连忙阻止,“大王,万万不可,这像什么话?您变成乐师,栖姬变成舞姬。”
实则在心底,栖姬如此邀宠,与下贱的奴婢又有何区别。
“怪不得栖姬欲言又止的样子!”帝辛摆摆手,“将缶呈上来。”
“栖姬,你想媚惑大王乱了仪制吗?”王后走到栖姬的跟前厉声斥责。
“臣……臣妾!”栖姬一幅惊惶的样子,“所以,臣妾才恍称身体不适,想!”
低眉顺眼,一幅被正妻凄凌的样子,“想私相授受。”
女人与女人之间,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后宫,尽行落入妲己澄澈的双眸。
“王后,你退下!”帝辛很是不悦,亲自上前掺起栖姬,“孤不远千里回到后宫,栖姬备以歌舞,以悦孤心,你为何要百般阻止?”
帝辛的眼中满是不耐烦,倒璇的眉头如泛水泛起波浪。
“大王!”王后碰壁却仍不进退,“臣妾都是为了您的名声。”
“传孤旨意,奏乐!”冥顽不化的女子,帝辛直接撇开王后,走到乐师中间。
栖姬方盈盈一拜,挥着衣带,踮起脚尖,蹁跹而入,划到帝辛的跟前。
编钟声悠扬的响起,帝辛击否,锵镪有力,栖姬始终背对帝辛,扭动腰肢,俯首弄姿。
脚上的铜铃一阵轻响。
艳影,像霞光里明媚的艳影,照亮了宫殿,无数后宫,在栖姬的绝色的舞姿里叹为观止。
她,比自己更懂得争宠,妲己尽管淡然的看着栖姬的表演,但在心底, 她对帝辛的所作所为,与栖姬相媲,是那么幼稚。
帝辛击否,与栖姬之舞,阳刚与阴柔,堪称珠联壁合,“大王真是神勇!”栖姬舞毕之后盈盈一拜,以无比崇敬的眼神望着帝辛。
“爱妃!”被人如此恰到好处的取悦,帝辛,就爱栖姬如此功底。
歌舞与处事,她总是拿捏有度。
所以,他在大帐里,会嘲讽妲己低劣的逢迎;“居然练成了这样的舞姿!”帝辛仍沉浸在意犹味尽中,“你,到底,还有多少欣喜,令孤不曾发觉。”
“臣妾,只怨为大王解忧。”
王后端坐在案几前,恨得只差双目流血,“大王劳累多日,请早些就寝吧!”
栖姬扶着帝辛,当着王后与妲己的面,含笑而去。
新宠,栖姬回眸一笑,凉凉的望着妲己,“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根本不谑于做你的对手!”妲己澄澈的双眸,无任何波澜;但,心灵的对话,却已过交集。
“她,那样不在意的望着我!”栖姬感到不可思议,没有蕴怒和不满,是真不在意,还是,装作不在意。
“苏女!”帝辛虽将妲己纳入后宫,但并未曾册封。
妲己乖巧的伏在王后的足下,隐隐可见王后纱裙上的流苏;疑虑,徘徊于眼前,口口声声声称要大王遵守仪制,不失身份。
却如舞姬般在衣袖与裙摆处饰满碧玉流苏。
父亲的宠妾们,最爱饰以珠玉,以期在举步轻摇中,显出柔软的媚态。
“臣妾,失礼了!”聪慧如妲己,当即反应过来,“初入宫廷,不知仪制,还请王后娘娘训诫。”
“怎么?本宫是那种刻薄难又以容人之人吗?”王后口虽如此,这个苏女,比起栖姬,至少没那么锋芒毕露,年轻,容易被掌控。
“抬起头来!”妲己淡淡的仰面。
“如果!”王后望着妲己清水芙蓉般的面庞, 将她推出与栖姬一较高下,坐收渔利。
“苏妹妹!”王后打叠起软语温言,“本宫可怜你少小年纪,远离父兄族人。”
栖姬的寝殿,灯火通明,不时传来淫言浪语。
“不要嘛,大王!”栖姬出浴后,娇喘的伏在浴池边;灯火下,细腻的肌肤,结着一层细密的水珠,“听说东海有人鱼媚于世人。”
帝辛不怀好意,扑向栖姬,“敢情大王,要把臣妾,当人鱼给吃了。”
张开怀抱,却紧紧扶着帝辛的腰身。
“唉呀,讨厌!”
“大王,您真坏!”栖姬以言撩拨着帝辛,“臣妾,快……快受不了!”
“骚货,叫唤起来别马厩里发情的母马,还,“
“臣妾,那么大王就是彪悍的公马了!”
“哈哈哈哈!”
遥望着寝殿的灯火,“娘娘,今晚您不曾参加迎接大王归来的宴席,这会儿,怎么一直盯着那个妖精的寝宫看呢?”
“她今天又惹了王后!”被称为娘娘自然是帝辛的后妃,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耳际吹过的夜风,长及脚踝的长发,亦随着夜风飞舞。
“娘娘,您的身体早已痊愈,为何,总是迟迟躲在寝殿中!”
“大王,在这个时候,不可能会记得本宫!”后妃的声音虽然轻柔,却不曾流露出失望。
“依奴婢之见,大王素喜娘娘柔情似水,不会忘记的!”
“新欢与旧爱!”直到栖姬的寝室殿灯火俱灭,女子方扶着宫婢手,“避其锋芒。”
长夜掀起女子的纱裙,她一头发亮的黑发,泛起犹如星尘一般的光泽,
转过一张不染纤尘的脸,有别于妲己的清纯,这位后妃更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
妲己的清纯中带有一丝野性,而这个后妃的空灵中,带有智慧。
智慧,即非妲己的聪慧,又非栖姬的精明,更有别于王后的算计。
“那么,娘娘,您沉寂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肯复出呢?”
“等等吧!”女子的声音像水一般柔和悦耳,“直到时机适宜的时候!”
她的清影,随着晚风翩然而去。
红,茜素红,从头到脚,装裹着邑姜;“施以金玉!”桃花女打开西伯侯家送来的聘礼,“绿汪汪的碧玉簪,将我家邑姜漂亮的脸蛋映得透亮。”
透亮的,是细长的凤目,沁出的眼泪。
“母亲!”邑姜跪在桃花女的跟前,“凭什么就断定旦死在了有苏。”
“不,女儿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任多少细腻的脂粉施在邑姜的脸上,依然遮不住那抹憔悴之色。
“不要任性,我的孩子!”桃花女拨开帘子,指着新房外等侯迎接的姬发。
“发,比起旦,哪一样比不上他,英姿勃勃,你父亲说了,你与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桃花女根本就不在意旦,而在意着帘外,在意着眼前的荣华富贵。
他的夫君终年在渭水边垂钓,一个女人独自抚养女儿成人,“女儿死了未婚的夫婿,你也不管上一管。”
得知旦出事那日,桃花女慌了神,四十岁天葵将近,并不出众的自己,生下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以为嫁入西伯侯之府,能够锦衣玉食。
却不曾想,居然死了未婚夫,旦,死在了有苏。
这岂不,白白做了黄良美梦。
“弟死兄及,岂不美哉!”她的夫君与她说话,永远惜字如金。
市侩如桃花女,市井之妇的泼蛮又装以可怜之相,自是说动了出生大家的太姒夫人。
“你听清楚!”桃花在给邑姜遮上面巾那一刻,叮嘱道:“旦死了,你要不想令我这个母亲伤心,就安安心心嫁过去。”
邑姜像一只木偶,任由母亲牵引,直到,她冰凉的小手,被母亲搁到发手上。
掌心传来那抹温热,似曾相识,却又异于旦,发的掌心在温热之后,温温沁出冷汗。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又岂止她邑姜?
姬发在复杂之外,更是无奈;他知道,邑姜嫁她纯属被逼无奈。
而他娶邑姜,亦是情非得已。
他,于心底,根本,就不想娶妻。
更漏,一滴一滴,侯爷府的宾客尽行散去之后,残羹冷汁更有一种杀场上尘埃落定的苍凉之感;姬发望着灯红通明的新房,一阵犹豫。
“愣着作什么?”伯邑考扶着太姒夫人,“让新娘子独守空房?”
母亲太姒的眼中很是不满,“难道你介意她曾经是你弟弟的未婚妻!”“邑姜是个好女孩子!”伯邑考自是帮腔,“快进去吧!别让人说我们姬家,亏待她。”
手,搁在门帘上,“公子!”女奴的轻唤声,令姬发不得不入新房内;良弓挂在墙上,铺有兽皮的炕头上,洒满落花生。
多子多福的喻意,流传千年。
邑姜,始终低着头,沉默不语;姬发,难捺的坐在邑姜身边。
“邑姜妹妹!”良久,姬发终于打破了沉默;灯火将尽,他慢慢的伸出手,替邑姜除却新衣;茜素红的新衣,尽行落在兽皮上。
像鲜血,落满床闱。
邑姜雪白而丰盈的身体,在鲜红中是那样耀眼;姬发扳过邑姜的双肩,她像一只被折断羽翼的鸟儿,落姬发的怀抱中。
一夜,只要过了这一夜,姬发努力说服自己,他的手再不断颤抖,他的脸一阵哆嗦;鼓起勇气,吻上邑姜,冰凉而柔软的触感。
令姬发,一阵惶恐。
想要逃走,不是邑姜;而是姬发,他站起,想要逃离。
“发儿!”原来太姒夫人一直在新房之外监视他二人的行径。
邑姜,没有一丁点反映,她的心,早已荒芜,像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
空荡荡的,空空如也,仿佛眼前是旦,仿佛眼前,一望无垠的原野上,旦,正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姬发只得又坐回炕上,解下衣衫,抱起邑姜。
没有温度的吻,没有回应的喘息。
新婚之夜,新郎与新娘无疑都是痛楚;不情愿……不甘愿,被逼无奈的痛楚。
他吻着她,他强逼着自己没心没肺去要她;她被他吻着,她觉着自己像抽离灵魂的皮囊。
还未曾抖落完身上的飘絮,天色,一刻比一刻更为明亮;“怎么,折腾一夜,终究是!”申生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哥哥今日要远赴朝歌!”倾刻间,姬发已肃整了衣衫,“我答应了母亲要送哥哥一程。”
“伯邑考?白脸红唇的!”申生懒洋洋的坐起身,拾起半褪的衣衫,“那个娘娘腔,说不定,跟你一样,好男风!”
“不许这么说我哥哥!”姬发对伯邑考素来敬重,“我哥哥此番备了厚礼……带着美姬入朝歌救我父亲。”“救侯爷?”申生轻蔑的一笑,“就凭他?”
“发!”申生叫住姬发,“若你哥哥此番救出侯爷,立有大功,你可曾想过,将来侯爷的爵位,侯爷能传给你吗?”
如一记闷雷,敲在姬发心上;“兄弟之间!”申生所言,不无道理。
就像父亲,有叔伯数人,只有他一人袭了城位。
兄弟之间的较量,比起战场厮杀,更为惊心动魄。
“不过,留在城中积蓄力量!”申生倒是颇有谋略,好色之外,申生的谋略令姬发欣赏。
“不如,你随我一同送哥哥离开。”
“考哥哥!”邑姜眼泪汪汪的望着伯邑考,“如果救出侯爷,也请你!”
“邑姜妹妹,我知道,适时的时候,会四处寻访旦的下落!”伯邑考见邑姜,仍是一幅凄楚的神情,“发,待你不好吗?”
邑姜摇摇头,轻声说道:“他待我很好,亲如兄妹。”
“嗯?”伯邑考正要与邑姜说话,远远瞧着姬发与申生一前一后的走来。
“大哥!”姬发作了揖,“发!”心细如伯邑考,一眼望见姬发与申生的发丝里夹有飘絮。
“我走之后,可要孝顺母亲!”
“是,哥哥放心!”姬发自是恭谨。
伯邑考拉过姬过,走到一旁,“有些事情,不要太过逾了!”言罢替姬发拍了拍发际里的飘絮。
“对邑姜好一点!”姬发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在王后别有用心的安排下,妲己住到了王后的寝殿,鸣鸾殿;“请苏娘娘,随奴婢到偏殿。”妲己跟着鸣鸾殿的宫婢,到了偏殿。
鹤型铜鼎里,弥漫着薰香,“呛!”浓郁的薰香,令妲己皱着眉头,“这香?”
“是王后娘娘喜欢的!”宫婢加重了尾音,王后娘娘喜欢的;妲己只得勉强接受这薰香的味道,“苏娘娘!”宫婢向妲己微微欠身。
“奴婢香浮,奉娘娘旨意侍奉苏娘娘!”
香浮,这个宫婢柳眉杏眼,身段高挑,生得不俗,“免礼!”妲己心想,将美丽的奴婢赏给自己,而她的身边竟是姿色平平者。
“香浮,我初入后宫,还请你多担待!”口虽如此,心中却眼明心亮。
妲己早已见识过父亲妻妾之间的争宠夺爱,包括小妹的生母,与几个年轻宠妾之间那点算计。
除了父亲与小妹,妲己从不曾感受到亲人之外的善意,她的族人,从小就对她充满了防备……甚至,千方百计想要烧死她。
善意,除了旦,在他的身上感受到。
见妲己言语温软,长相单纯,香浮心中不免耻笑道,真不知大王喜欢上苏女哪一点,甚至,还不如自己,而王后,居然将她请进偏殿。
王后则在寝殿高处,紧盯着妲己与香浮,“不能让薰香停下来!”她低声嘱咐宫人,“遵娘娘旨意!”
“至于香浮!”王后拔下头上的璎玉,“将这个先赏她!”
几次三番在本宫的跟前,王后心中揣夺道,每当大王到鸣鸾殿的时候,香浮就刻意出挑,以期引起帝辛的注意。
哼,让这个贱婢与那个有苏女。
王后感到自己一石二鸟之计,无任何差池;唇角闪过一抹阴险的笑意,“本宫未进宫之前,家乡族人喜欢养一种稚鸡,令其厮斗。”
“留下最厉害的那一只!”王后心满意足的回到寝殿,“哼,栖姬,为了收拾你这妖精,别以为今天本宫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姑且,让你先快活几日。
独寝于深宫,铜鼎里的薰香搅着妲己的清梦;如此馥郁的香气,妲己甚至感到头晕,几乎所有的后妃身上,都有这种香气。
甚至,那个明艳而妩媚的栖姬,妲己无心睡眠,赤足走出殿外。
夜凉如水,妲己抱膝坐在台阶上,“孤的后宫,不乏绝色的女子!”帝辛果然让她见识了他的后宫,他的宠妃。
即使年老色衰如王后,依然颇有风韵。
“孤,让你在后宫中,想要谒见孤都不能够!”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丝浅笑,浮于妲己的唇角;“她们,都希望自己失宠。”
“而我,不就是等着被人乎视……被人冷落吗?”妲己仰望苍穹,满天的星星,“旦,等着我!”她想依靠自己走出后宫。
“我不属于后宫!”妲己躺在石阶上,“不属于脂香粉气的宫庭。”
她的脑海里全是有苏的水草与牛羊。
还有与旦,在青草绿地里奔跑,自由自在,呼吸缠绵。
长夜入梦,梦中,朦朦胧胧,全是旦的身影。
“苏妹妹!”王后在宫婢的簇拥下,见妲己蜷在石阶上,“啧……啧……啧!”大王果然只是猎奇,这样一个不懂礼仪的女子,怎么可能能延续恩宠。
除了那张年轻的脸。
香浮故意慢吞吞的上前扶起妲己,“苏娘娘,这可不是在偏远的部族。”
“臣妾!”妲己揉揉惺松的睡眼,才向王后表示歉意,“大王曾经斥责过臣妾。”
“斥责过你?”王后挑起精心描过的细眉。
“说臣妾入宫之后,再难见到他!”妲己不过据实已告,王后与香浮对望了一眼。
顺着王后的视线,妲己分明看到,香浮头上碧绿的璎玉,在晨光下闪着透亮的光泽;而她的言语令这她二人一阵诧异。
“苏妹妹这话是?”王后明知故问,就等妲己亲口说出,“臣妾想!”
妲己低敛蛾眉,挤兑着眉心,“臣妾这等粗鄙,必定是失宠于大王。”
这个小女子,这么若无其事的预言自己已经失宠,即使久居王宫的王后亦有些惊诧于妲己眼底的浅淡,倒是香浮不知深浅假惺惺的抚就道:
“怎么会呢,娘娘,大王只不过昨夜去了栖娘娘那里。”
“栖娘娘宠冠后宫,大王去她那里,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这话飘在妲己耳中,与其说是说给她,不如说是说给王后听。
王后姣好是三公九侯的女儿,大商的三公只有西伯侯姬昌……九侯……鄂侯。
九侯又叫鬼侯,原是鬼方国的后人,盘庚征服鬼方国之后,早已将其并入大商的版图;令鬼侯先族这一支统领鬼方的疆图。
历朝历代,鬼方的女子在成年之后便被送入大商的后宫,姣好在十八岁那年嫁给帝辛为妻,册封为王后,荣耀至极。
一恍距今已有二十年,二十年,早已令当年那个葱茏岁月的女子,逝去年华。
姣好定了定神,是因这女子太过于年轻不知世事,还是心机过重隐匿其中,未若先稳住她:“瞧苏妹妹说的!”
甚至携起妲己的手,“你才多大年纪,来日方长,本宫像老婆子一样,都不曾像苏妹妹这般灰了心。”
“王后娘娘说的极是,尽管大王这般斥责臣妾!”
妲己欲言又止,澄澈的双目如波烟浩渺,“恕臣妾无礼,出生于草原蛮夷部落的臣妾,初入宫廷,居住在这么豪华的宫殿,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呢!”
“哼!”香浮在心中一阵冷笑,“土包子,只配像奴隶睡在地上。”她暗恨妲己,凭什么能住进豪华的宫殿,自己姿色不差,却要与她为奴。
王后则在心中揣度,是因为大王不睡在身边,才觉着长夜漫漫……孤枕难捱。
“苏妹妹,本宫虽然贵为王后,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王后冲香浮使了个眼色,这香浮便为妲己梳妆。
天蚕丝织就的纱衣,轻若云霞,东海的珍珠装点于裙摆。
栗子色的长发在香浮的手中轻轻一转,挽成高耸的发髻,“把本宫年轻时候用的珠玉全部拿出来,给苏娘娘用!”
“王后娘娘!”妲己已知,王后想要借她与栖姬争宠的决心,愈加坚定。
“臣妾粗鄙,这些珠玉,甚至不曾见识过!”妲己伏在王后跟前,连忙推辞。
“王后娘娘一番美意!”香浮抱着一桃木盒子的手饰,不情不愿走到妲己跟前,“苏娘娘又何必如此矫情。”
“你心中巴不得全部戴在头上吧!”香浮将璎珞……美玉打制的发钗……流苏一一插在妲己头上时,手脚很重,甚至,刮皮妲己的头皮。
而妲己则一直隐忍不发,待香浮为其梳妆完毕后,她小心翼翼的走到王后跟前。
王后的双眸在刹那间失去光彩,妲己像是从天而降,“不过只是梳妆,甚至不曾施脂粉!”
“要施脂粉吗?”香浮正要从陶罐中取出胭脂。
“不必!”王后摆摆手,“不施粉的脸就已白得透明;不擦胭脂的双颊就已红润明霞!”香浮见王后如此一说,因始终站在妲己身后,不曾亲见她的形容。
如今转过身一看,她掩着口,“真乃绝色。”
打扮起来,即使栖姬也只能与之平分秋色。
“王后娘娘!”妲己托着满头颤动轻响的珠玉,“臣妾可以将这些取下来吗?沉甸甸的,压得头都抬不起来。” 妲己秘史:女俘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