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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安蓁想不通谢师爷为何忽然找不相干的人查看文书副本,只想着反正里正是去衙门登记过的,不会有问题的。
可随着时间流过,看诊三人一直往后翻还是没有反应,安蓁有些心慌了。
万一衙门故意将真香坊的文书藏起来呢!
谢师爷特地叫了旁观者来查,等到他们翻看完确实没有石头湾的文书,那自己手中的文书就会被判为假文书,这样更难辩解了。
想到此处,安蓁意识到自己中了谢师爷的计谋,立即高声道:
“小女有话要讲,谢师爷让人查看文书副本,若是找到了真香坊的固然能证明小女清白,若是找不到,却并不能说明小女有罪,毕竟文书副本没了,也有可能是弄丢或是放到其他地方了。”
听她这么一说,埋头苦找的三人停下手中动作,抬眸看过去。
眼中难掩认同,他妈的太有道理了!
这么多文书副本,他们都要瞅瞎了,早知道这是个体力活,就不踊跃参加了!
“荒唐!”谢师爷狠狠拍下惊堂木,怒喝道:“衙门如何管理文书,岂能让你一个丫头置喙!来——”
话说到一半,谢师爷看到韩子瞻的胳膊明显变粗壮了,再瞧着眼神躲闪的衙役,硬生生咽回去后半句话,改口道:
“衙门的文书管理不是儿戏,是由专人负责的,不会有半分差池!你们继续查!”
说完后指着最边上的衙役道:“你去后院多叫些人来!”
被吩咐的衙役用,一边瞥着韩子瞻,一边快速退出大堂。
虽然知道谢师爷再调人是为了对付己方,可安蓁和韩子瞻并没有理由和权利阻止,只能眼看着衙役离开。
安蓁稳住心神,继续道:“凡事皆有万一,谢师爷向来公正严明,想来不会按照可能有问题的结果结案,我手中有衙门印章的文书,请谢师爷明断!”
络腮胡子彻底放弃继续查阅,无用功做它有何用!
谢师爷没想到安蓁一下就点到了要害,也不好强制络腮胡子三人继续做,灵机一动换了个思路。
只要自己咬死她手中的文书是假的,随手一撕毁了证据,再加上衙门没有文书副本,那就能定案了。
“既然如此,你且将你手中的文书拿上来吧!”谢师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次安蓁留了心眼,认真道:“多谢谢师爷公正,那就如衙门的文书副本一样,也交给与此案无关的大哥们查看吧,大哥们看了这么多文书,相信很容易能辨认出真假的!辛苦三位大哥了!”
说着安蓁将手中的文书递给了络腮胡子男人,韩子瞻靠近几步,确保若出现意外,能及时夺回文书。
他再木讷,也看出来了安蓁这样做,是担心谢师爷要毁掉证据。
络腮胡子接过安蓁手中的文书,连连点头:“放心吧,我们一定实事求是。”
另外两人附和,三人展开文书看了起来,边看还边和手中的文册对照,倒是煞有其事。
刚想好的计划就被安蓁拆穿了,谢师爷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难道今日只能这样了?
一旁的冯春将安蓁的胸有成竹和谢师爷步步失利看在眼中,心下已经明白过来,看来是兰松泉弄错消息了,安蓁可能真还有文书。
她着急说道:“谢师爷,闲杂人等哪能看出来文书的真假,还是要师爷亲自鉴查才行!”
冯春搭了台阶,正黔驴技穷的谢师爷迅速顺道下来:“保险起见,还是拿给我看吧!”
络腮胡子男人能带头出来,就是个喜欢揽事的,一听冯春和谢师爷话里话外是瞧不起他们,不信任他们,心下有些不乐意。
再加上他是好武之人,折服于韩子瞻的身手,又觉得安蓁娇小可人不像是坏人,一时间倒生起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气。
“谢师爷,您放心吧!我们定会从纸张、笔记、印章多方面好好核定的!”络腮胡子抱拳道。
谢师爷气极,今日在堂上受安蓁和韩子瞻的气也就罢了,随便叫个人上来也敢顶嘴了!真是反了!
他怒喝道:“肃静!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吗!想说话就说话!这是公堂!肃静!”
络腮胡子憋红了脸,另外两人面色也不好看。
安蓁抓住话头反击:“谢师爷,这三位大哥可是您选出来的中间人!刚才查看衙门的文册可以,现在核定我的文书就不可以了?您这样标准不同意,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难不成怕三位大哥说了实话,影响了您判案吗!我是个妇人,说话可能不准确,您这种做法,算不算卸磨杀驴呢!”
堂外有和络腮胡子等三人一起来的,跟着起哄说“当然算”,直说谢师爷不地道,欺负老实人!
谢师爷没想到安蓁竟然将众人的炮火引向自己,生气的同时又多了几分忌惮。
一个能言善辩的丫头,再加一个身手了得的男子,关键是两人上堂都不怕,这种人犯,他审不了啊!
谢师爷开始担心刚揣进兜里的钱了,还没有捂热乎就得给出去了!
三人已经核查完了安蓁的文书,络腮胡子打头说道:
“禀告师爷,据我们三人查看,这文书和衙门那一摞的纸张、印章、笔记均一致,确实是真的!文书上清清楚楚写着允许石头湾的安蓁开设作坊,名为‘真香坊’!”
一言出,人群中传来各类声音。
里正激动道:“我就说嘛!文书是我亲自上衙门办的!还能有错!”
安宝洪立即赞道:“里正哥办事我最放心,就知道肯定没错的!那冯掌柜的告上衙门,明明是见不得蓁丫头的作坊开得好,存心陷害的!”
香粉斋的徐掌柜的附和:“就是就是,这告状的正是石头湾所在平沙镇的胭脂铺掌柜的,定是眼红真香坊的生意,这才出坏水告状的!”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不稀奇,同行如仇家,怪不得做出诬告的事情呢!”
…… 农女喜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