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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气氛紧张,皇上苍老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二皇子面色慌张,指着“十八金刚”,声音颤抖道:“他们……他们是?”
皇上莫名觉得扬眉吐气,终于重新占据了上风,道:“‘十八金刚’是君王代代相传,你自然不知道!你以为这皇城,只有禁卫军?愚蠢!”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既表明了“十八金刚”的特殊性,又表明了这皇位还不是你的!
皇上的声音刚落,就听到殿外响起整齐的跑步声和铠甲摩擦声,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二皇子伸长脖子望向窗外整齐有序,同样身穿厚重铠甲的人影,不可思议道:“外面……也是……‘十八金刚’?!”
皇上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这就是朕的儿子呀,竟然以为‘十八金刚’就只有这屋内十八个人,哈哈哈,愚蠢至极!不留也罢!”
皇上的话说地掷地有声,敲击在二皇心坎上,今日一遭,败局已定,他也活不了了。
二皇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摇摇欲坠,最后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
时间一点点流逝,直到殿外的打斗声停止,今日的造反以失败而谢幕。
“带下去!”皇上沉声命令道,内心有痛苦,也有惋惜,可是二皇子今日做的是大逆不道之事,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他们的父子之情已经不复存在了。
“别!等一下!”二皇子忙不迭伸手制止,眼神恐惧而祈求。
皇上抬手示意侍卫停下,让二皇子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先是口中呢喃道:“母后,儿臣对不起,没有听您的话,犯下今日的错误啊!现在儿臣要去找您了,您别怨我,我这就完成您的遗愿。”
皇上伸长脖子听着,听他说得是萧贵妃,目光柔和了几分。
如今皇后与安阳王私通之事已经确认,证实了萧贵妃那日猜测的正确性。
萧贵妃的死便多多少少带了几分冤情,在加上皇上毕竟宠了萧贵妃多年,此刻听二皇子说起萧贵妃,心下难免软了几分
“你母后的遗愿是什么?”皇上问道。
二皇子抬头,眼眶里噙满泪水,语气恳切道:“母后和我说,不能忤逆父皇,只可惜我没有听!母后还说,等父皇不生她的气了,让我把一物交给父亲,我也带来了。”
说着二皇子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精巧的玉盒子来,皇上的目光缩了缩,他是有印象的。
二皇子将盒子打开,两个小巧的金色杯子露出来,两个杯柄之间,连着一根同心结的红线。
这是皇上第一次在萧贵妃房中过夜,萧贵妃准备的交杯,也算是她和皇上的定情之物了。
皇上没想到萧贵妃还保留着这些,现在故人已去,回忆跃然脑中,自是勾起了对萧贵妃的思念,还夹杂着几丝歉意。
二皇子举起盒子,请求道:“母后的遗愿就是,希望父皇再与她交杯 ,这样她在泉下也能安心了。”
皇上没有任何动作,他对萧贵妃的情义不假,可是想起萧贵妃在赏花会上下毒之事,还是有几分担忧的,那半年红的毒可是银针试不出来的。
二皇子看出了皇上的顾虑,忙道:“儿臣愿意先行试这杯子!求父皇给母后一个机会。”
皇上最终还是同意了,二皇子在一只金杯中倒满酒,一饮而下,没有任何异样。
然后他斟满两杯酒,放在托盘上,由纪荧拿给皇上。
其实此刻皇上已经放下了戒备 ,到了这个时候,二皇子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而且这辈子他都已经试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再加上皇上对萧贵妃曾经是动了真感情的,对萧贵妃的死也有几分遗憾。
种种加起来,皇上心甘情愿喝下了杯中酒,拴着红线的另一杯倒向地面,算是敬萧贵妃的 。
二皇子盯着皇上,亲眼看到他喝下那杯酒,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让皇上喝这杯酒,的确是萧贵妃教他的,不过并不是萧贵妃的遗愿,而是身为母亲为儿子筹谋的最后一次机会。
“带下去吧。”皇上放下酒杯,无力地吩咐道,此刻的他开始担心自己的皇位给谁继承了,皇子又折损了一个,越来越少了。
二皇子被前排的侍卫拖着带出去,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皇上,好像是在期盼着什么。
就在他即将被拖出大殿时,屋内想起“噗通”的落地声,紧跟着就是纪荧慌乱的声音:“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二皇子双目大放光芒,猛地用力推开抓着他的侍卫,飞速跑进殿内,跑到皇上面前。
此刻的皇上从床上掉了下来,嘴角鲜血直流,眼中是痛苦和震惊。
他看着二皇子,艰难地开口:“有……有毒……”
二皇子面上神采飞扬,说话都带着笑:“父皇,没想到吧,终究要你命的,还是母后!哈哈哈……”
皇上挣扎着,想要喊御医,可是此刻他已经进气少出气多,呼哧呼哧发不出声音。
纪荧扶着皇上大喊:“御医,传御医!”有小太监跑了出去。
二皇子并不理会,他拿起桌上的金杯,凑到皇上面前,奸笑道:
“你还不知道怎么样中毒的吧,你看,这里被母后改造过了。”
说着二皇子把金杯倒立过来,他轻轻一按杯底,便有一条细缝内陷。
显然这条缝里原本是装着毒药的,只是已经被皇上喝了。
皇上脸上的震惊和痛苦转为后悔和仇恨。
他抬手欲要打二皇子,手抬到一半沉沉落下,断了气。
一代君王,以这样的形式去了。
那边的小太监没跑出院子,就听到了纪荧的大哭和二皇子的大笑声。
紧跟着是二皇子的高声宣布:“父皇驾崩了!”
“纪荧!你快宣布呀!父皇驾崩了!快说!”
二皇子激动地红了眼,抓住纪荧的胳膊几乎疯狂命令道,脚下踩到了皇上的逐渐变硬的手指都浑然不觉。
纪荧泪流满面,身体抖地体像是筛糠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是从小伺候着皇上一起长大的,对皇上的情义自不是一般的,此刻看着二皇子,只觉得他如魔鬼一般,狰狞可怖! 农女喜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