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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内屋没有招待客人的桌椅,徐掌柜也不讲究,两人便在炕头坐下。
安蓁先告罪道:“不瞒着徐掌柜的,胭脂的生意是我一人做的,家中人只是帮忙,生意的具体细节,还望徐掌柜的帮我保密。”
徐掌柜一听就明白了,安蓁说是有新品让她看,不过是想要支开其他人罢了,遂道歉:“今日是我莽撞了,差点坏了你的事,你放心吧,我是和你做生意,只要你不同意,我是不会说与旁人的。”
安蓁放心点头,不是她信不过安宝洪,而是见财起意的事情不少,万一这笔生意的红利让安宝洪生了贪念,既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也有会毁了安宝洪,这种情况是她不想看到的。
考验人性的事情,能避免自然是最好。
两人正式谈接下来的合作,安蓁笑道:“徐掌柜今日亲自来,想必是我的东西卖的不错吧。”
徐掌柜也不遮掩:“安小姐聪慧,既已经猜到,我就不卖关子了,你的唇纸很受欢迎,我这次过来,主要想要商量下长期供货的形式,定下文书。”
“那日我已经说过,还按照那个标准,若是寄售,每月月初供货,月末结账,我收利润的三成,若是订购,我也不涨价,依旧每盒五百文钱,银货两讫不相欠,您看如何?”安蓁坦诚道。
徐掌柜是个有手段的,先前她从安蓁那里拿走的十盒唇纸,除去送去总店的两盒,剩下的都卖出去了,而且是以一两银子的高价,如今这唇纸已在上水县火了,不少大家闺秀争着预定,大有涨价的空间。
相对于分成,徐掌柜自是选择订购,安蓁已经猜到这唇纸卖出去的价格不低,却也不准备坐地起价。
一来做生意讲究诚信,上次已说过订购的价格,坐地起价不合适,二来五百文一盒的价钱是她的心理价位,自己的赚头并不少。
徐掌柜一听安蓁并未涨价,对她更是高看:“安小姐果然是爽利人,且不说这生意如何,就你这脾性我是喜欢的很,乐于交你这个朋友,你若不介意,以后可以叫我徐姐就行。”
“那小妹就多谢徐姐抬爱了。”安蓁笑着感谢。
“那我就直说了,香粉斋决定长期订购唇纸,我先付下二百份的定钱,因这唇纸当下在县城很受欢迎,最好三日内供货,日后若有增加,我随时通知你,另外,我想多加个条件,无论你们做多少要先紧着香粉斋用,若日后有了其他新品,也得优先供给香粉斋选才行。”徐掌柜说得明了清晰。
安蓁同意徐掌柜的要求,只是补充了一条:若是日后自己有了铺子,可优先提供给自家店铺,徐掌柜自是不会阻拦。
接下来双方又填了具体的交货结银子细节,定下违约情形,这才算把买卖拍板谈定了。
双方谈拢后,徐掌柜叫外面的伙计从马车上拿来笔墨纸砚来,她本就是常做生意的人,要写文书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片刻契约就被落实在了纸上。
“你看下,这般可好?”写好文书,徐掌柜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递过去给安蓁看。
安蓁接过来,纸上的文字有些像是象形,可大体也跟前世的繁体字差不了多少,前一世她多少看过不少台剧,字幕不知看了多少,这份契约文书自然难不倒她。
确定没有问题,安蓁和徐掌柜分别签字画押,支付银子,这笔生意便是谈成了。
两人又讨论了会唇纸的哪个颜色更受欢迎后,徐掌柜才起身离开,临到西厢房门口,转身说道:
“安蓁,还有一事,目前尚不确定,但我想着让你早些知道,还能做些准备,先前那十盒唇纸,我留出两盒送去了总部,过几天就会收到回信,顺利的话,说不定香粉斋会在全国范围内推出,到时候订购量必然激增,你这边有个打算。”
安蓁听了兴奋极了,这真是个以外之喜,香粉斋在全国各地均有分店,若全部都售卖自己的唇纸,那进货量可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说不定自己就能很快攒够钱开铺子制作香水了。
安蓁激动地握住徐掌柜的手,连连感谢:“多谢徐姐举荐,更多谢徐姐提醒,我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的。”
一番感谢后,两人相伴而出,安宝洪凑上来相送,安娇也趴在门口隔着帘子偷看。
送走徐掌柜,安宝洪忍不住问道:“蓁儿,这徐掌柜的到底是咋回事?”
安蓁道:“爹,时间紧迫,现在顾不上详说,总之就是徐掌柜愿意定我做的胭脂,下了定钱,三日内就要,我得赶快去镇上买些原料才行,您能不能帮我去里正家借用下驴车,让韩子瞻赶车送我去镇上。”
安宝洪一听生意谈成了,对方还下了定钱,自然高兴,可让他去借车,却是有些为难。
一般村里人借车,都会带些鸡蛋米面等去作为车费,可如今家里都是粗粮,还真拿不出手,仅凭着脸面去借,倒是也能借出来,但是难免遭人嫌弃。
安宝洪心里为难,可再看向安蓁,四丫头面色欢喜,满眼期待,显然对接下来的生意充满信心,这让安宝洪打消了犹豫的念头。
昨日他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怎的今日又想退缩了,四丫头会做生意是好事,他应该全力以赴帮衬才行,安宝洪想通了这些,拔腿就要去里正家。
其实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他的内心深处,不自觉地相信安蓁,相信她能赚到钱。
安蓁快步赶上安宝洪,拿出十文钱递过去,嘱咐道:“爹,这十文钱您拿着,算作咱们的借车钱。”
安宝洪收了钱很是高兴,这下能腰背挺直去借车了。
里正家的驴车正好闲着,安宝洪掏出十文钱作为用车费用,里正面上推脱了几下,最终还是收下了。
韩子瞻赶着马车,安蓁坐着,两人直奔镇上,今日要买的东西很多,从置放唇纸的胭脂盒到制作用的纸张酒醋等,皆需要大量采买。 农女喜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