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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安蓁默默准备一会被审的说辞时,一双大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抚摸。
安蓁扭头,迎上韩子瞻带着心疼的温柔目光,她顿时心中一热,身体也温暖了许多,就连手心都不往出渗冷汗了。
她心中就蓦地冒出一个想法来——过会堂上无论发生什么,韩子瞻都会护她周全的。
只一刹那,安蓁就不害怕了。
她靠近安宝洪和里正说道:“爹,里正叔,咱们手中有经营文书,任凭冯春再打点,也不能颠倒黑白,污蔑了咱们,相信县令会主持公道的。”
里正道:“蓁丫头有所不知,咱们这种案子,恐怕惊动不了县令,估计是师爷谢礼审理。”
这一点倒是安蓁不知道的,不过她并不气馁:“不管谁审,也不能冤枉了好人!咱们有文书在手,她就是诬告!”
安蓁的打气让里正和安宝洪多了些勇气,反正也走到这里了,是没有退缩的道理的。
一行人到了县衙前,衙门口已经围了一圈人,几个妇人低声议论着:
“好久没人来衙门递状子了,不知道是啥事?”
“你没听那女人进去时候说吗?黑心商家没有文书擅自经营,卖的唇纸把贵人家的小姐用坏了!”
“这个我好像听说过!好像还给香粉斋供货呢!”
……
站在一旁的徐掌柜脸色沉了下来,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早上才发生的传言,现下已经人尽皆知,明显是背后有人操纵。
安蓁对看热闹人们的议论声充耳不闻,关注着堂内的情况。
堂内冯春站在正中间,两侧站着四个拿着水火棒的衙役,大堂公案桌旁边,坐着一位身穿灰色长袍,头戴瓜皮帽,留着小胡须的中年男子,正是师爷谢礼,他正拿着一沓白纸查看。
堂内安静,针落可闻,气氛肃穆。
过了片刻,谢师爷抬起头看向冯春,一本正经问道:“你状告石头湾安蓁无文书私下经营,人犯可在堂外?”
冯春立即卑躬屈膝道:“就在衙门口,就是她!”说到一半扭身指向安蓁。
看热闹的人按着冯春所指,迅速以安蓁为圆心让出路来,他们只是看热闹,可不能被牵扯。
这就使得安蓁、韩子瞻、安宝洪、里正、徐掌柜五人分外突出。
“传人犯上堂!”谢师爷威严道,两个衙役向安蓁走来。
韩子瞻一步跨到安蓁身前,他不会允许别人碰蓁蓁一下的,冷声道:“我是她的未婚夫,我跟你们进去。”
两个衙役迎上他高大伟岸的身体,一时间有些犯怵。
其中一个说道:“兄弟,别让我们为难,快让进去吧。”
韩子瞻毫不让步:“我和她一起进去。”
安蓁握住韩子瞻的手,轻捏了一下,软语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反正你就在门外,若真发生了什么,也来得及,相信我!”
韩子瞻对上安蓁信任的目光,点了点头,他目不转睛盯着安蓁走进堂内,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
安蓁刚走到堂中,就听“啪”的一声,惊堂木被谢师爷狠狠拍在按上。
“大胆刁民,你可知罪!”
谢师爷振振有词,一副严明为公的模样。
那一声惊堂木撞击声把安蓁吓了一跳,她回神镇定下来,朗声说道:
“请师爷赎罪,小女刚来堂前,确实确实不知犯了何罪,更不敢冒领!”
谢师爷重重哼了一声:“堂下冯春状告你竟敢不经衙门同意,私自开办作坊!
按照大晋朝律令,私自开办作坊商铺者,予以一两银子的罚款,三年内不得经营商铺作坊!你且老实认罪,我可酌情从轻处罚!”
安蓁面不改色,举着文书扬声道:“此罪小女不认,小女开办作坊是向衙门申请报备过得,且有衙门盖章的文书,还请师爷明查!”
谢师爷再拍惊堂木,吼道:“大胆!衙门有没有批过你开作坊,难道衙门不知道吗?不仅不认罪,还弄虚作假!罪加一等!”
安蓁震惊,她从来不知道,还能这样审案子的,连辩解都不让说一句!
这个谢师爷,要不就是个昏聩师爷,要不就是收了礼判偏案!
无论哪一种情况,对自己都不利!
谢师爷看她像是被吓住了,补充道:“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你若老老实实认罪,今日我也不追究你隐瞒造假的罪,你且交了罚金,三年内别开作坊即可。”
安蓁目光冷了下来,高声道:“谢师爷只听一家之言就要让我认罪!这是逼我承认不存在的罪名吗?”
谢师爷没想到安蓁这么有血性,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拿起惊堂木狠狠砸了下去:
“我看你是不知敬酒吃罚酒!小小女子如此猖狂!来人!咆哮公堂,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两侧的衙役做状走上前来。
安蓁扭头瞪向二人,冷喝道:“你们敢!”
原本娇小的小姑娘忽然牟足了劲,目光森然,语气冷厉,反差之大。
两个衙役不由被怔住了。
他们是今年新来衙门的,这还是遇到的第一个案子。
这小姑娘看着瘦瘦小小的,几板子下去还不得皮开肉绽。
想想就残忍啊!
趁着两位衙役怔神的瞬间,堂外的韩子瞻已经大步冲了进来。
他挡在安蓁面前,像一堵墙一样,挡住了两名衙役。
两名衙役反应过来,看到眼前威风凛凛的高大男子,本能地心生惧意,一时间不知是进是退。
衙役犹豫,但堂上的谢师爷坚定地很。
他收了兰松泉的好处,且知道兰松泉背后人的能力,自是不带怕的!
“竟敢私闯公堂,还不快把他抓起来!”谢师爷高声吼道。
衙役们无法抗命,四人向韩子瞻冲去。
韩子瞻也不说话,面对冲上来的衙役,左一摆手右一提肘,再加一个扫堂腿,四人就纷纷倒下了。
整个过程韩子瞻都将安蓁稳稳护在身后,堂外看热闹的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为别的,只为韩子瞻这让人眼花缭乱的身手啊! 农女喜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