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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走就走。
下午顾尘就和梁白坐车回明水山了。
顾尘坐在后排,揽着昏昏欲睡的梁白,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查询女人流产有什么危害。
他只输了流产两个字,手机页面上就跳出一大堆的关于流产的链接,甚至哪家医院做手术最好的链接也有。
顾尘直接找到自己要的,点了进去。
页面跳转,关于女人流产会对她们的身体有什么危害列了一大堆出来,其中一个叫“听我说”的网友发布了几百字的心得:
【我是个女生,写下这些话是想要告诫广大的女性同胞还有男性同胞们,在你没有确定能陪着这个女孩儿走下去之前,请控制住你们的下.半身,或者记得戴套,不要一时爽、过了让女孩子为你们的冲动和愚蠢买单。】
【女孩儿们,千万要爱护自己,不要因为男人的花言巧语就伤害自己,打胎很伤身体的,尤其是你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是个混蛋,女孩子要自尊自爱,不然,没人会爱你。】
“……”
手机屏幕的光打在顾尘阴郁的脸上,显得他的脸色越发的幽深。
手不自觉地摸着怀里的人的肩背,梁白被他摸得清醒了几分,睁开眼,望着沉默的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
“怎么了,阿尘?”
从昨晚知道自己怀孕后,就折腾得厉害,让梁白的精神有些跟不上,因此整个人都疲惫得很。
“小七……”顾尘的语气艰涩,“我查过了,你说得对……这个孩子还是生下来的好,流产的确对你的身体不好。”
梁白没吭声。
虽然在这个医疗技术发达的时代,做人流不过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但也有一些人是承受不住流产的伤害的。
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未婚妈妈了。
她虽知道是这个结果,可听出他话里的颤意,仍是不觉有些心软。
这个男人或许不是个好父亲,但却是个好丈夫。
梁白伸手搂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的怀里,想让他别那么害怕,她不会出事的。
结果下一秒,这个狗男人就又开始挑战她的忍耐神经了。
“我虽然同意生下他,但如果你不好好的,我会把他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
心头的怒火差点被他这话挑起来,梁白忍了忍,也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她在,那自然是要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可若她因为这个孩子不在了,那他自然是不会待见这个孩子的。
所以,生下这个孩子的前提是,她必须平安无事。
梁白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声音软软的:“嗯,我一定会好好的,把身体养得健健康康的。”
顾尘轻扣住她的下颚,抬高她的脸,给了她一个很缠绵缱绻的吻。
最后梁白实在是喘不上气了,一把拍开他的脸,自己身体一侧,和周公梦游去了。
——
关于打胎和怀孕的事就这么过去了,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起过。
他们晚上到明水山,见到钟柔几人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遗忘。
钟柔在他们回来前就得知了梁白怀孕的事,高兴地扶着梁白进了屋,同时还拦住了不知轻重地往她身上扑的楚晚和楚寒。
“小姨有小宝宝了,你们以后不可以再这么扑小姨,知道了吗?”
钟柔微笑着儿子和女儿说话,神色万分愉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女儿有孕了。
楚晚和楚寒已经是七八岁的孩子了,多少也懂得了一些事情。
听母亲这么说,两个孩子顿时十分吃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妈妈,是妹妹还是弟弟?”楚晚小包子奶声奶气地问。
楚寒瞅了坐在沙发上的梁白一眼,扭头看向顾尘,绷着一张小脸说道:“小姨的肚子扁扁的,没有弟弟妹妹。”
两个孩子的性格从他们的话里便可以看出,楚晚小包子虽然平时淡定从容,但其实还是和天真懵懂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
而楚寒,或许是因为他是被顾尘带大的,习惯了模仿顾尘,也因此喜欢观察学习,知道了小宝宝是要从母亲的肚子里出来。
阿九甩着尾巴趴在小楚晚的肩上,看着梁白的金色眸中闪过一抹忧虑。
钟柔笑着把女儿搂到怀里,问她:“小月亮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楚晚把阿九从肩头上抱下来,一下一下地撸着,想了想,说道:“妹妹!”
然后指了指楚寒,小包子的脸皱起来:“有弟弟了,要妹妹。”
楚寒无所谓是弟弟还是妹妹,只是坚定地瞧着顾尘,非要他告诉自己弟弟妹妹藏哪儿去了。
这破孩子也太执着了!
顾尘站在一门心思都在妻子身上,对这破孩子很敷衍地道:“你弟弟妹妹还没来,要三个月后才会钻进你小姨的肚子里。”
在场的大人们和阿九:“……( ̄ー ̄)!”
你能再敷衍一点吗?
偏偏楚寒也不是个好骗的,直直地瞅着顾尘许久,才慢慢地吐出两个字:“骗人!”
顾尘:“……”孩子长大了,没有小时候好骗了!
楚寒说完,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上楼了。
晚上楚珩从学校回来,知道了自家小姨有了小宝宝,稀奇得不得了,连作业都顾不上写了,一个劲儿地围着梁白打转。
还是顾尘拎着他去书房,亲自看着他写作业,这才在十点之前把学校留的作业写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在几个孩子的亲眼见证下,梁白的肚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变大。
立冬十月之时,梁白的肚子也有五个月大了。
她的孕吐,就是在这个时候到来的。
顾尘在她怀孕后,在逐渐地减少实验室那边的工作,大部分时候,除了在明水山陪她,就是去S大授课。
天气冷了下来,梁白的心绪似乎也随着天气而低沉了下来。
她一个人坐在落地窗旁,头靠在玻璃窗上,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闷闷地不说话。
突然。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额头,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身体不舒服吗?”
确定她没有发烧,顾尘收回手,把她搂到怀里,垂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要不要吃点东西?”
这些日子,梁白吃什么吐什么。
眼见她的体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来,顾尘的神色很不好,看着她肚子的眼神阴恻恻的。
每次看到他看向自己肚子的眼神,梁白都心惊胆战的,就怕他下一刻会让自己打掉这个孩子。
也因此,她这段时间都很听话,哪怕是吃不下东西也乖乖地吃一些,现在也是这样,就算没有胃口,但为了不让某个男人变脸,她还是点了点头。
顾尘摸了摸她的头,起身去端温在灶上的鸡汤。
关了火,顾尘舀了一小碗,其他的留着等几个读书的孩子回来吃。
为了照顾孕妇的身体,这鸡汤里放的都是温和的补药,加上炖了一个下午,远远的都能闻到一阵香气。
可是闻着这股气味,梁白不仅没有丝毫的食欲,反而还有种想吐的感觉。
直到顾尘端着碗过来,能看见鸡汤没有半分的油腻,上面还飘着几颗枸杞和枣子,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然而,梁白却猛地变了脸色,胃里一阵酸水翻滚,头一偏,就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顾尘神色一紧,放下碗,赶紧扶着她,轻拍着她的背脊,一脸的担忧。
梁白吐完,虚弱地靠在顾尘怀里,鼻端萦绕的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她想起自己坚持留下这个孩子,可是却不得他父亲的喜爱,而现在她因为孩子受了这么多折腾,只怕会让顾尘更加不喜欢他,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阿、阿尘……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讨厌宝宝,好不好?”
她揪着顾尘的袖口,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因为害怕顾尘会再次提起让她打掉这个孩子,眼里充满了惶恐不安。
顾尘被她眼里的不安刺得心疼。
他到现在才知道,前几个月的那一遭,给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以至于她这么逼着自己,就为了不让他讨厌这个孩子。
顾尘俯身,静静地抱着她,半晌,他嘶哑着声音:“不会的,我不会讨厌他,你也不要怕。”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的。
他的心底在流血。
他一直想保护她,可没想到,最终伤她的却是自己。
顾尘安抚着她,和她说了很多话,然后和她保证,不论这个孩子多折腾她,他都不会再让她打掉孩子。
梁白看了他很久,才把自己缩进了他的怀里,什么都没说,但那副依赖他的模样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顾尘拥着她的身子,一遍一遍地轻抚着她的背,久久未能言语。
许是顾尘的保证起了作用,第二天,梁白不再孕吐,反而胃口大开,要不是顾尘怕她饿久了的胃受不住她这般暴饮暴食制止了,恐怕她还能继续吃。
阿九在她脚边打转,一边舔着爪子一边说:“多走走,以后你生产的时候才会轻松一些。”
自从梁白怀孕后,阿九就时常陪在她身边,连楚晚都不跟了。
梁白挺着肚子,慢悠悠地在屋外散步,鬼们都离她远远的,怕自己身上的阴气会对她和胎儿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妖精鬼站在远处,大声地问道。
梁白估摸了一下:“大概……在除夕前后?”
“没有意外的话,就是那个时候。”阿九说道。
梁白知道它说的意外是什么,不由得笑了笑:“没有意外,你不要多想。”
阿九闭口不言。
它总觉得天道不会这么容易就让梁白生下这个孩子,梁白的换命,已经是违背了天道的,而这个预料之外的小生命,更是不应该存在的。
也不知道许陟当初有没有料到这件事?
阿九抬头,瞄了梁白一眼,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红绳,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了一个想法,快得让它一时想不起自己刚刚想到了什么。
想不通,阿九也不想了,一心守着梁白。
很快,就进入了腊月。
学校也放假了,顾尘也不用再去学校授课,每天都陪着梁白。
钟柔和几个孩子也陪着她,除了楚铭翼还要忙公司的事情外,一家人都在。
为了以防万一,在腊月过半后,梁白就被送进了医院。
恰巧,梁白的主治医生还是姜厉朋友的妻子——梁白大一的病假单就是这个医生的老公开的。
所以,这位医生很是尽心尽力地每天来给梁白检查,并且给出了肯定的预产期。
——就在除夕的前两天。
而越临近预产期,顾尘的情绪就越发的暴躁,连钟柔也无可避免地焦躁了起来,唯一还能笑得出来的,只有两只还不大懂父母哥哥小姨夫还有阿九为什么焦躁的小包子。
他们的情绪梁白多多少少地也感觉到了,但为了不给他们增加压力,梁白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每天依旧很淡定。
直到除夕的前三天,正在吃饭的梁白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这饭不合胃口?”
顾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可他那急促的语气仍是暴露了他的焦急。
楚铭翼夫妻和楚珩阿九也同样紧张地望着她。
梁白擦了擦嘴,看看顾尘,又看看姐夫和姐姐,再看看侄儿和阿九,淡定地说:“我应该是要生了。”
众人:“……”
“要、要、要生了……”楚铭翼磕磕巴巴地说着话,一脸的不知所措。
“那……那该怎么办?叫医生?还是……现在进手术室?”
楚铭翼皱着眉,努力地回想起以前妻子生孩子时的情况,可惜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顾尘也呆住了,愣愣地看着梁白,下意识地道:“哦,要生了啊……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
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想伸手抱她,又害怕碰着她,不敢抱。
钟柔被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男人气得要死,霍地站起身,一把拨开碍事的老公,对大儿子道:“去通知医生,说你小姨要生了。”
然后又对顾尘说:“把小七扶起来,让她走一会儿,头胎宫指开得慢,走一走会让她好受一些,宫指也开得快一点。”
几个手足无措的人在钟柔的指挥下,很快就找到了主心骨,纷纷按照她说的去做。
医生很快就来了。
检查过梁白的情况,半个小时后,梁白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众人都在外面等着,梁心姐弟也来了。
大家都万分担心,可手术室中却没有传来一声梁白的痛叫声,这让众人更加的担忧。
——
不知等了多久,天边出现一抹银白。
天亮了。
梁白生了一晚上,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顾尘眯了眯眸子,视线越过满天大雪,才能看到那抹初绽的晨晞。
一整夜了。
小七痛了一整夜。
他放在手心里的人,孕育着他的骨血,承受着漫长的痛苦折磨。
那个孩子,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留。
他是狠心。
狠心到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不要。
可他接受不了用妻子去换一个孩子。
他也不能再失去她。
微风吹冷了天地,微雪染白了尘世,他的小七已经疼了太久了。
“我要进去。”
他对出来的护士这么说。
没有人能拦他,也没有人敢拦他。
因为这个男人已经红了眼睛,眸中蕴满了戾气,但凡是想劝他的人,在对上他的眼睛时都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
痛
很痛……
梁白努力咬着唇,才没有痛呼出声。
原来,孩子的降生,母亲会这么痛苦。
那么,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痛?
阵痛袭来,她无法再思考,手指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疼痛化成了惊涛骇浪,将她淹没。
她能听见耳边医生的话,如果再无法生下来,那就要剖腹了。
可是,即便是剖腹,这孩子真的能平安降生吗?
她不肯定。
此刻,她才能理解,她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连带这个孩子,也不被允许存在。
她换了命,但天道在时时刻刻的盯着她,就为了纠正她这个错误。
是她连累了这个孩子。
顾尘进来时,就看到脸色苍白得近乎失去生机的妻子,眸光一黯,心头涌起了绝望和暴戾。
“小七。”
他跪在她身边,声音沙哑得厉害,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冷的让他用力。
“阿尘?”她小声地叫他,语气中有不确定,生怕他的出现只是她的幻觉。
“是我,我来陪你,看着我们的孩子降生。”
他想笑,泪水却先落了下来。
梁白张了张嘴,身下蓦地一疼,冷汗从她额角滑了下来。
“对不起……我……”梁白断断续续地说,“我好像,撑不过来了……”
“又要……丢下你一个人了……对不起……”
“不许胡说,你会撑过来的。”顾尘颤抖着抱住她,“你会平安的,答应我,你一定要平安。”
“……”
梁白神情悲哀地看着他,无法给他承诺。
不能实现的承诺,说出来只会徒增伤心。
“小七,你就这么……狠心吗?”
连一丝希望都不给他。
“不,小七,你若离开我,你放在心里的人,你在意的人,我都不会再善待。”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眼中狠戾毕现。
“我自问对你问心无愧,一直善待与你,可你若执意要离开,徒留我一人,那我不如与这世间为敌,以他们的痛苦,来抚平我的创痛。”
他没了办法,只能以她在意的人来威胁她,要她活下去。
“不可以……”
顾尘定定地凝视她,“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这才是我,没有你在身边的顾尘,是嗜血的。”
“我爱着这世间,是因为你爱着这世间,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可你不在了,这世界于我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让它为你陪葬。”
“阿尘……”
梁白轻轻地唤他,泪珠从眼角滑落。
“我爱你,小七,所以,不要离开我。”
顾尘埋头在她的脖颈中,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冰凉的皮肤上,烫得她心头发疼。
梁白用力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七,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
他附在她耳边,声音带着哭过的嘶哑,低低地哀求。
梁白再也忍不住,低声哭泣:“阿尘……”
我该拿你怎么办,阿尘?
明知不会实现的承诺,也要自欺欺人的让她许诺。
蓦地,她身下一松,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中滑出来了,那种撕裂般的痛苦终于结束,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小七——”
撕心裂肺的声音掩盖了因为孩子出生的高兴声,顾尘紧紧地搂住床上渐渐没了生气的人,清隽的脸庞充满了浓重的戾气,宛如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快,孕妇大出血,给她止血……”
医生们的高兴还没持续一会儿,孕妇的不对劲就让他们神色凝重了起来。
“阻止他,把他拉开……”
“这位家属,请你放手……”
各种混乱的声音响起,但顾尘什么都听不见。
……
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压抑的环境让人心生恐惧。
梁白迷茫地站在原地,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背着光,梁白看不清他的脸,心中却隐隐知道这个人是谁。
中年男人慢慢地走到她面前,清朗的面上一片温和。
“师父……”梁白怔怔地看着他走近自己,轻声道。
许陟含笑地摸了摸她的头:“此劫过后,你就和普通人无异了。”
梁白神色懵懂,只是拉着他的衣角:“师父,你怎么才出现?小七好想你。”
“傻孩子!”许陟长长地叹了口气,“师父终究不能永远陪着你,你长大了,已经不再需要师父了。”
“不!”梁白鼓着腮帮子,“小七没长大,小七还需要师父。”
许陟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挥开了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
“你啊……师父该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都已经做母亲了,更要有个大人的样子。”
“师父,你去哪里,小七和你一起去。”
梁白跌跌撞撞地跟在许陟身后,想跟上他。
“不可以哦,小七,你不能和师父走。”
“为、为什么?”
许陟笑着指了指她脖子上的铜钱:“因为,有人在等你。”
“回去吧,我的孩子,他们在等你。”
话毕,许陟的身影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咔嚓声响起。
梁白眼皮颤了颤,无力地睁开眼,就看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她缓了缓,才想起这是个什么场景。
勉强地抬手,梁白摸着他粗硬的头发,很小声地道:“阿尘,我回来了。”
手下的脑袋一僵,而后猛地抬起了头。
“小七……”他紧紧地搂住她,语气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谢谢你,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离开我,谢谢你没有让我独自一人。
梁白轻拍着他的后背,摸着布满了裂纹的铜钱,唇边露出了一抹笑意。
师父,谢谢您! 我可是个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