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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妤见褚以恒为了她这般生气的模样,心中虽有些不解,但仍然忍不住感动。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大庭广众之下将衣袖就这么撩起来一小截实属有些难堪,便对褚以恒道:“殿下能否先容民女将袖子放下来?”
褚以恒方才只顾着生气去了,竟忘了苏卿妤一小截胳膊还露在外面,赶紧将她的袖子撩下来盖住,道:“是我疏忽了,”他说着,又神色温柔的看着苏卿妤:“有我在此处,别怕。”
苏卿妤听着褚以恒这一声“别怕”,心中不知怎的便真的安心下来,她想大概是自己过去将他当成神明太久,以至于如今这样的信赖他。
褚以恒将苏卿妤拉到自己身后去,又对沈桐春道:“你娘家侄子的‘好事’我昨日便知晓的一清二楚,沈宗阜那混账如此畜生不如,你这个长辈不但不多加责骂管束,反而为其包庇罪行还欲杀人灭口,理应一并处置!”
沈桐春连连摇头否认,推脱说此事与她真的全无关系,都是沈宗阜一手策划,她也是后知后觉的。
但不管沈桐春怎样的辩驳,沈宗阜奸#污民女如今认证物证具在,算得上是铁板钉钉。
褚以恒当即吩咐叶柏,让他立刻去告知此时正围在沈府外的官兵可以进去抓人,又对沈桐春道:“你和苏宛眉先去‘河西水牢’待上十日,待刑满回来便交给七姑娘自由处置,若到时胆敢不服抵抗,我便将你母女扔进毒蛇洞里让其好好享受。”
褚以恒见沈桐春吓的当即晕了过去,心中对她的恨意这才稍稍得以疏解。
过去她们母女是怎样折麽苏卿妤,是怎么在她身上的伤好不容易好了后再实施毒打的,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前一世他一剑便将这母女二人杀了,现在想来实在是太便宜她们,这一世,他要变本加厉的讨回来,让伤害苏卿妤的人都生不如死才行。
苏卿妤在褚以恒身后听沈桐春和苏宛眉要去‘河西水牢’待上十日心中也是一惊。
这水牢乍一听没什么,但了解‘河西水牢’的人都知道,这水牢中的水乃是泡过成百上千死囚尸体的。
水牢里的官兵专等那些尸体在水中腐朽生蛆后才将其用钩子钩上来,蛆虫在尸水中浸泡,由于尸水天然优渥的自然条件,蛆虫不会长成苍蝇,而会变成像蛇一样大而粗的尸蛆,称为‘引血蛭’。
‘引血蛭’钻到人的身体里便会让皮肉流脓溃烂,可怖不已。
尤其是苏宛眉这样还未嫁人生育的小姑娘,经过尸水一泡,今后便算是彻底完蛋了。
苏顺眼见着褚以恒的手下将沈桐春母女拖了出去,吓得冬日里淌了一身的汗。
他稍稍平缓了心绪,又对褚以恒身后的苏卿妤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提醒褚以恒接着谈今日来府的大事儿才好,苏卿妤摇摇头,不应苏顺的挤眉弄眼儿。
苏顺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苏卿妤,又本着一个商人应该有的素养,在心中宽慰自己这笔大买卖即便怕的要死但他该做还是得接着做,何况看如今褚以恒对苏卿妤这般在意,估计不仅是稳赚不赔,而且还能保价升值。
苏顺恭敬的对褚以恒道:“王爷既然是来提亲的,那就不要让两个低#贱#货色坏兴致,咱们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如何?”
褚以恒上辈子当了苏顺十几年的女婿,这个老丈人肚子里都打了些什么小九九,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褚以恒先让众人平了身,又过去与苏顺耳语一句话。
苏顺听了褚以恒与他说的话,立刻难以置信的看着褚以恒,惊的话都差点儿说不出来,他缓了半天神才道:“王爷说的可是真心话?不是存心戏耍草民?”
褚以恒笃定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出口的话从未有过反悔的时候。”
苏顺也顾不上什么详谈不详谈的,赶紧将苏卿妤拉到他跟前,道:“草民能将女儿嫁给殿下,是草民三生之幸。”
苏卿妤知晓苏顺是定会答应这门亲事,但依着苏顺的性子必然是要做作一番,让褚以恒给他最大的好处才对,怎的如此轻而易举便答应了?
她虽不知褚以恒给苏顺提了什么条件,但婚姻一事毕竟关乎一生幸福,还是得由她自己做主才好。
“殿下,”苏卿妤对褚以恒福了福身子,道:“能否借一步说话?”
褚以恒自然是愿与苏卿妤多多独处,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卿妤便带着他一路行至苏府后院。
苏卿妤对李嬷嬷耳语,李嬷嬷便将后院的马车拉了过来,将苏卿妤扶上去。
苏卿妤踏在马车木梁上对褚以恒道:“民女想邀殿下去一趟状元庙。”
褚以恒上前拍了拍驾马车的马匹,又将它身上的缰绳取下。
苏卿妤刚要问他是在做什么,就见褚以恒对前方吹了一声口哨,只一刹时,一匹红棕色的马儿便飞奔过来。
苏卿妤是识货的人,当初她同苏顺一起去‘丰州古城’做马生意,见识了各种各样的马,其中也包括最名贵的汗血宝马,但她见过的那些汗血宝马中从未有一匹马像这匹马儿一样纯正漂亮。
褚以恒将绳子拴在这匹汗血宝马身上,苏卿妤见了立刻下车阻止:“殿下,这匹马,”她见马儿前鞍桥刻着两个字,又道:“踏云乃是殿下的战马,怎能用来拉车呢?”
踏云听见苏卿妤叫它的名字,立刻开心的“嘶嘶”叫了几声,又将蹄子抬起来“啪塔啪塔”的踏步。
褚以恒拍了拍踏云的背,道:“好了好了,别吓着她。”
他说着,又对苏卿妤道:“踏云见着旁人可连正眼也不看的,既然它与你有缘分,给七姑娘拉车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苏卿妤虽是头一回见踏云,但心内也很喜欢,她走过去摸了摸踏云的背,它背上的毛又亮又滑。
褚以恒见苏卿妤如此喜爱踏云,想起前世她和踏云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踏云一点儿也不喜欢苏卿妤,以至于每次只要苏卿妤在,它便低着头默不作声,还一个劲儿的尥蹶子。
苏卿妤当时想尽办法讨好了数月也不成,实在没了主意,只能悄悄躲在王府后院哭。
他撞见了心疼的要命,问苏卿妤为什么一定要讨好踏云,苏卿妤道:“踏云是你的战马,若平日我能亲自照顾它,你骑着它上战场时我也能更加安心些。”
后来他的妤儿真的讨好了踏云,以至于踏云后来一见着苏卿妤便不理睬他,只要苏卿妤给它刷马毛,摸马背。
苏家的马车夫头一次见着这样金贵的马儿,也不敢驾驭它,为难的杵在一边。
褚以恒拿过马夫手里的蒲草垫扔到驾马座,自己一跃便坐了上去。
苏卿妤这下可真的不敢造次,她慌忙对着褚以恒行礼道:“殿下还是饶了民女吧,民女不去状元庙了可好?”
褚以恒饶有兴致的将袖子卷起来一截,蓄势待发的道:“可如今本王十分想去状元庙,而且还非去不可,若七姑娘觉着坐马车没劲儿,那便与我同骑着踏云去,想来那样更快一些。”
苏卿妤自然是不能和褚以恒同骑一匹马,她咬咬牙,心道坐就坐,便立刻上马车端坐在内里,褚以恒则在外驾着马车。
褚以恒亲自驾马车,这车除了苏卿妤没第二人敢坐上去,李嬷嬷对苏卿妤和褚以恒行了拜别礼,便目送着马车离开。
苏卿妤一个人在内里如坐针毡,她轻轻掀开侧帘看了一眼外头,只见好多人都在盯着这驾马车看,她压低声音对褚以恒道:“殿下,你这马儿可是千里良驹,怎跑的这样慢?咱们走快些吧,不然您的面子就丢光了。”
褚以恒回头将车帘子掀开一角,看了一眼内里的苏卿妤道:“当你的马车夫有何丢人的?”
他倒是希望这‘月暮街’的路永远都走不到尽头,这样苏卿妤便生生世世都在他的马车之上,他也不当万人敬仰的王爷了,只当个他心上之人的马车夫。
褚以恒驾了约莫半个时辰的车,来到位于宜州城市郊的‘状元庙’。
现天气渐冷,已快到‘立冬’时节,平日里红火的状元庙也稍稍显得有些冷清。
“卖小狗儿啰,三枚…四枚铜钱一只,有人要买小狗儿看家么?”
两人刚来到状元庙前殿的‘文昌祠堂’口,便见一位约莫古稀的老奶奶带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正提着一篮子的小奶狗叫卖。
苏卿妤见老奶奶和小姑娘手上全是又红又肿的冻疮,便走过去拿起一只雪白色的奶狗,道:“李奶奶,这大冷的天儿怎的从‘白家衣巷子’出来卖狗儿?可是梅梅的药钱用光了?”
李奶奶用袖子摸了摸眼泪,又指着她身边的小姑娘对苏卿妤道:“梅梅这几日傻的越发厉害,看大夫抓药也没用,大家伙儿都说您当初是得了文曲星君庇佑才好起来的,老身想着一面卖狗儿一面带着孩子来‘文昌宫’,希望也得文曲星君降福。”
苏卿妤朝老妇人身边的梅梅看去,只见她咧着一脸傻笑“呵呵呵”的看着她,又将梳在两边的羊角辫儿放在嘴里舔来吃。
她一见梅梅这样子,便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苏卿妤蹲下身摸了摸梅梅的头,这孩子半年前发热成了个傻子,辗转好多大夫也没办法。
苏卿妤转身看了看身后的褚以恒。
她知道,这世上或许根本就没有文曲星君,她的文曲星君不过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一个梦罢了。
但她仍不忍心将实情告诉这祖孙俩,便从钱袋里拿出一粒金疙瘩,希望她们能再去看看其他大夫。
她刚要将金疙瘩赠出去,褚以恒便上前道:“老妇人,你可愿将这小姑娘交给我看一看。”
苏卿妤拿金疙瘩的手一顿,她见褚以恒将梅梅带到‘文昌宫’内,又同她一起跪在中央。
褚以恒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大概半柱香时辰,又将梅梅带了过来。
苏卿妤见梅梅的双眼似乎有了一点神采,心里便开始‘咚咚咚’的打起鼓来。
“奶奶,你怎的在卖小狗儿,不是说狗狗下了崽崽要留给我玩儿的吗?”梅梅撅着小嘴,气鼓鼓的指着那一篮子狗儿道。
“不卖了不卖了,梅梅,咱们不卖了,你…你这是…认得人了?”老妇人难以置信蹲下身抱着梅梅道。
梅梅挠了挠头,指着老妇人道:“你是奶奶,”她说着,又指了指褚以恒和苏卿妤:“这位是…大哥哥,这位是漂亮姐姐!”
梅梅拉着苏卿妤得手,欢喜的对她道:“漂亮姐姐,你要多来白家衣巷子和我玩儿,梅梅好些日子都没见着你了。”
苏卿妤见梅梅神智恢复如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褚以恒,褚以恒则一脸淡然的将苏卿妤手里的金疙瘩拿过来,交给祖孙俩道:“快去谢谢殿内的文曲星君,是他将梅梅治好的。”
老妇人说什么也不要这粒金疙瘩,还非要将那只雪白的小奶狗送给他们。
她带着梅梅给褚以恒和苏卿妤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便疾步走进了‘文昌宫’。
苏卿妤抱着狗半晌没回过神来,她愣愣的对褚以恒道:“你…你真的是…帝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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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以恒大显神迹,苏小七一脸懵#逼 心间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