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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妤虽说从小便将褚以恒当成自己最重要的人,但他们毕竟真正在一起也才不久,这夫君二字她现在无论如何也不好意思叫出口。
她正打算打哈哈将此事糊弄过去,便见褚以恒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苏卿妤突然觉着,要是能让自己最在意的人开心一下,叫一声夫君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正要酝酿着将夫君二字叫出口时,房门突然响了起来。
只听一男声道:“二位客官,您们的‘河豚竹荪羹’好了,小的这就给您们端进来?”
苏卿妤扭头一看褚以恒,只见他对着门皱了皱眉,满脸的不高兴。
她暗自在心中笑了笑,心道褚以恒竟然也有这样小孩子气的时候。
螃蟹小二将‘河豚竹荪羹’端了进来,他一将盅盖打开,那股鲜香至极的味道便飘得满屋子都是。
螃蟹小二将托盘上一小碟干海参碎倒进盅里铺在羹汤之上,又淋了一层鲍汁儿上去。
这‘河豚竹荪羹’乃是鲜馐阁最出名的吃食,苏卿妤舀了小半碗放在褚以恒跟前,让他先品一品味道如何。
褚以恒尝了尝味道,这羹里的河豚肉鲜香滑嫩有嚼劲,竹荪脆爽怡然,两者搭配确实是绝佳美味。
他对苏卿妤道:“古人有诗云:‘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如今还未到吃河豚最佳的春日时令,这河豚肉就如此鲜美,难怪人人虽畏惧其毒性但也要花重金吃上两口,可见当初在白盐城设立‘河监司’,大力兴盛养殖之业实乃明智之举。”
苏卿妤见褚以恒不过吃了一碗河豚肉便如此侃侃而谈,心道她身边坐着的到底不是什么‘上门女婿’,而是大玮朝的毅王殿下。
螃蟹小二是个爱侃大山且八卦的人,他一面给两人上菜,一面道:“客官您虽有见识,但咱们这‘河豚竹荪羹’之所以难得还有另一层不可示人的秘密呢。”
他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外,确认没什么人,又接着道:“河豚不仅毒性凶猛,牙口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吓人,就说前几日咱们阁内便有处理河豚的小师傅被生生咬下了两根手指头,这样的事儿时有发生,您说这一盅羹难不难得?”
苏卿妤舀羹汤的手一顿,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一想到盅里的河豚曾吃过人的手指头便瞬间没了食欲。
她道:“这河豚牙口再厉害也架不住钢铁淬炼而成的刀具,为何不一刀将它杀的透透的再处理?”
螃蟹小二摇摇头,道:“杀不透的,这河豚名叫‘白盐河豚’,乃是白盐城‘欧兴渔业铺’的特产,其味道比寻常河豚鲜美,但需在死后半盏茶时辰内就处理干净毒液下锅,否则会失掉了美味,
但这河豚命太大,即便开膛破肚,半盏茶时辰内还能时不时便蹦跶起来,那些师傅常常会一不注意就将手指头交代出去。”
苏卿妤皱了皱眉,是彻底不想再吃这‘河豚竹荪羹’了。
螃蟹小二侃的饶有兴致,他用手甩了甩帽子上两根用谷草扎起来的螃蟹触须,还想同他们再讲一讲鲜馐阁这些奇装异服是怎样想出来的,褚以恒便阻止道:“我夫人不喜听这些,还是莫要再讲。”
螃蟹小二这才想起来褚以恒是个上门儿女婿,一言一行都要看他夫人的脸色行事,心内觉着他可怜至极,便闭了嘴,安安静静上完菜退了出去。
苏卿妤将‘河豚竹荪羹’盖上,心道这样的东西还是不吃了为好。
她转而拿了一只大花蟹剥给褚以恒吃。
褚以恒记得苏卿妤前世便爱食花蟹,于是将苏卿妤剥好的一盘蟹肉又复而推到她跟前,自己拿了一只给苏卿妤剥。
苏卿妤也不推脱,将盘里的大花蟹一食而尽,又乖巧的坐在一旁等着褚以恒剥另外一只给她吃。
前世褚以恒便向来惯着苏卿妤,她要什么就给什么,即便是九天之上的月亮只要苏卿妤开口他也会想办法弄来。
苏卿妤爱吃大花蟹,褚以恒便一只接着一只的给她剥。
苏卿妤大快朵颐吃了满满两盘子蟹肉,吃的她直打饱嗝儿,半点儿端庄优雅的小姐样都没有了。
她按住褚以恒还在给她剥螃蟹的手,道:“吃不下了阿牛,这次是真的吃不下了。”
褚以恒用手捏了捏苏卿妤的鼻子,道:“方才吃第十只时便说吃不下了,后来你这小肚子又装了五只。”
苏卿妤擦了擦鼻子上的螃蟹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这回是真的吃不下了,这鼓的快爆开了。”
褚以恒见苏卿妤小腹处明明还是平坦的,他道:“本王这样看不出什么,不如亲自问诊可好?”
苏卿妤哪能不知道褚以恒心内卖的是什么药,她轻笑道:“不敢劳烦毅王殿下屈尊问诊,殿下身份高贵,方才给小女子剥了这些螃蟹实在是辛劳,不如小女子给殿下按肩捶背,以谢殿下剥蟹之恩如何?”
苏卿妤如此提议褚以恒自然是欢喜的,他立刻正了正身子坐好,等着苏卿妤过来伺候他。
苏卿妤先用吸油纸将手擦干净,便起身来给褚以恒捶背。
她刚从凳子上起来,一股暖流便瞬间从体内汹涌澎湃的涌了出来。
苏卿妤立刻僵在原地不敢动作,她尴尬的看着褚以恒,吞吞吐吐的道:“阿牛...我,我肚子有些疼,先去...解决一下,你…稍等。”
褚以恒见苏卿妤一张脸涨的绯红,担忧的道:“定是蟹吃多了肚子凉,还是去医馆看看为好。”
苏卿妤拼命夹着腿不敢松开,她慌里慌张将挂在一旁的披风拿过来,道:“我还是去解决一下,忍不住了。”
她说完便披上风披,转身飞奔出去。
“等等!”
褚以恒追了过来,他方才见苏卿妤披披风时裙子上露出了些许血迹,便立刻将她横抱起来,道:“腿怎么受伤了?快同我去医馆。”
苏卿妤被褚以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她一个没忍住,潮涌又一次侵袭而来,将她的裙摆濡#湿的更甚。
褚以恒抱着苏卿妤,感受到她的鲜血是怎样浸染出来的。
苏卿妤此时羞涩欲绝,身体也僵硬的不行。
褚以恒沉默了一霎时,赶紧将苏卿妤抱着回房间,将门关上。
他将苏卿妤身上藕粉色夹袄披风取下来,又将自己放在一旁的玄色披风披在苏卿妤身上,这颜色不容易看出血迹,待会儿若在路上凶了也不怕。
他对苏卿妤道:“对不住...我...我着实太粗心,不知道你是…”
苏卿妤怎会怪罪褚以恒,他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容易想到她是来了月信。
褚以恒将披风的帽子立起来盖住苏卿妤的头,又将她再次抱起来快速冲下楼。
披风帽子特别的大,苏卿妤整个头和脸都被裹在了里面,她双手紧紧搂着褚以恒的脖子,又埋首在他的胸口处。
褚以恒此时就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将她紧紧护在其中,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绝开来。
苏卿妤被他抱着很快回了苏府换上了干净的衣裙。
褚以恒不让苏卿妤再随便走动,要求她必须在床上躺好。
他知晓苏卿妤一来月信便会腹痛难忍,到了冬季尤其严重。
上一世苏卿妤来月信时他若是在府里,定会给她轻轻地揉肚子,又用暖水袋给她烤着。
如今他和苏卿妤还不是夫妻,自然还不能有那样亲密的举动,只能在一旁给苏卿妤冲些红糖水来喝。
“阿牛,”苏卿妤见褚以恒为了她忙前忙后就没有停下来过,便道:“你坐下来歇歇,我肚子不疼的。”
她的月信向来很准,几乎不会提前和退后。
这次突然提前了三日,定是螃蟹性凉她又贪嘴吃的太多,将月信提前逼了出来。
这一次虽说提前来了月信,但肚子既然奇迹般的一点儿也不疼。
褚以恒找了半晌也没在房中找到红糖,便道:“我去‘善医堂’买几包‘红糖生血饮’回来,你乖乖躺在这里等我。”
苏卿妤一把将褚以恒的手拉住,撒娇道:“殿下殿下,我的神仙哥哥,民女的肚子真一点儿都不痛的,莫让我躺在床上无趣可好,民女想同殿下一块儿去,顺便给李嬷嬷抓点儿治咳嗽的药材。”
她月信方才虽凶,但过了那一阵就会好很多,现如今她又处理得当,去趟善医堂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苏卿妤“嘤嘤嘤”对着褚以恒撒娇,褚以恒压根儿扛不住她这样,想着善医堂离苏府也近,便松口允她下床同他一块儿去。
善医堂的‘红糖生血饮’乃是绝佳女性滋补品,正因太过有名气,冲剂的配方又十分复杂,所以每日只卖五十份儿便不卖了。
褚以恒府中的神医万里峰与善医堂的李大夫乃是多年好友,李大夫因此也是去过几次毅王府的。
虽说今日的‘红糖饮’早已经一抢而空,但李大夫还是卖了褚以恒这个面子,进到里堂给他配几副现成的。
这红糖饮有几类补药需要现炒才能带走,苏卿妤同褚以恒便坐在大堂内等着。
“小七姐姐!”一个梳着双平桃花髻,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儿从隔壁帘子里钻出来,直接扑进了苏卿妤的怀里。
苏卿妤捏了捏她胖乎乎的脸颊,宠溺的道:“我的大妞儿宝贝,你不在‘鲜馐阁’帮着你爹爹做生意,怎的跑到这里来了?”
大妞儿最喜欢苏卿妤,只要她在就会一直黏在她身上不下来,她窝在苏卿妤怀里软糯糯的道:“川川哥哥受伤了,爹爹便将他放在这里治伤,今儿个我来看看川川哥哥。”
“哪个小坏蛋在说我来着?”大妞儿话音才落,隔壁帘子里又钻出来一个人。
苏卿妤闻声看去,只见一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大妞儿指着年轻男子对苏卿妤道:“这就是川川哥哥。”
年轻男子一见苏卿妤便直接愣住了,上下打量起她来。
一旁的褚以恒赶紧挡在苏卿妤身前,狠厉的对年轻男子道:“收回你的眼睛!”
年轻男子见褚以恒居然在此,立刻神情激动的跪在他跟前,道:“微臣钱川叩见毅王殿下。”
褚以恒打量了一番钱川,确认没见过他,便道:“你在何处任何职?”
钱川苦笑着叹了一口气,道:“微臣在‘鲜馐阁’任职,任的是墩子手外加打杂伙计这一职。” 心间盛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