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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延宇推开韩明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只看到秘书一个人在整理文件:“韩明呢?”说完,自觉话风不对,微微一顿后改口,“我是说韩总呢?”
韩明年轻的秘书看上去是个文雅的女孩,她推了推脸上的无框眼镜,对韩延宇轻轻笑着:“我是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人。”
韩延宇看着面前这个曾经跟自己行过贴面礼的女秘书,此刻却没有露出当初的娇媚。
年轻秘书从韩延宇的眼神中看得出,他记得自己,当然也知道韩延宇记得上次她故意靠近韩延宇行贴面礼的事,她抱歉的低一下头,脸上有些为难的苦笑:之后抬头对韩延宇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看上去干净而亲切:“他今天早上很早就来了,每周周三,他都会来得非常早,而且办公室内不允许任何人进来,具体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韩延宇皱眉:“今天刚好是周三。”
“是的,而且他会在忙完以后出门,偶尔听到他说是要去见一个人,我只知道这些。”
韩延宇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谢谢,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信息。”
年轻秘书思索一瞬:“我想说,我不是你之前所看到的那样,有时候在某个岗位上,会身不由己。”她停下来,见韩延宇没有说话的意思,便调整好自己的态度,鼓励得说道:“加油,我们都在等你。”她深深看着韩延宇,随后转身走出韩明的办公室,形式上来说,就是将韩明的办公室交给韩延宇,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韩延宇默默地对年轻秘书的背影浅浅的鞠了一躬后,转头看向已经被秘书收拾停当的韩明办公桌,他轻轻眯着眼睛走上前去。
韩氏置地集团的天台上,韩明和唐立平行而立,他们没有看向对方,相互之间的距离大约两米左右,两人都看向远方,在他们的背后,是整个城市的高楼耸立。
唐立拨开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我已经暴露了。”说话的时候,用力嘬一口棒棒糖,语气平和。
“怎么说?”韩明转头看向唐立。
唐立将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转身背靠在天台的围墙处,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有人查到我的住处了。”说罢,瞟向韩明。
韩明微微一震,并未说话。
唐立继续说道:“我觉得事情的发展并不乐观,我来只是想告诉您,一定要提高警惕。”
韩明思索许久。
唐立抬眼看着韩明,见韩明已经将视线转向远处的天桥,唐立眼神中有些恍惚,眼光暗淡:“我查到我父亲的死因了。”
韩明再次看向唐立,没有说话,但眼神却比刚才要冰冷一些:“你父亲不是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吗?”
“你不觉得这一直都是韩展鹏单方面放出来的风声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的死跟韩展鹏有关?”
唐立将棒棒糖咬碎,咀嚼:“韩展鹏要挟了我父亲,只有我父亲的死,才能换回我的平安无事,韩展鹏答应我父亲,只要他在监狱畏罪自杀,就会找到我,并将我抚养长大。”唐立说着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韩明,“只是韩展鹏没有想到,他再也没有找到过我,而我,跟随在你身边,甘心做你的影子人。”
“你在怪我?”韩明微皱着眉头。
唐立摇头:“不,我感谢你没有让我成为认贼作父的人,我恨他,不过,有件事我却一直没有想清楚。”
“什么?”韩明神色警惕。
“韩展鹏为什么要让我父亲在监狱里造成畏罪自杀的假象?按理来说,我父亲罪不至死。”
韩明听到此处,整个身体一僵。
“除非,他是想要保护某个人,让我父亲一人顶了罪,因为据说我父亲死前承认了所有的罪,但我印象中好像并不是这样,我清楚的记得,我父亲绑架韩延宇,是受人之托。”
韩明恍惚:“什么……什么意思?受人之托?”
唐立回过神来,看向韩明,随后抱歉的笑笑:“我是不是说多了……怎么会突然跟你说起这些……”
韩明看着唐立的侧脸思度着,现在唐立所说的一切都是他曾经所不知道的,如果真如唐立所说,这里面好像并不是他所了解的那么简单,也许.......他不敢再想下去,毕竟他现在所做的事是他早在十年前就定下来的一生的计划,他不能因为任何事情改变自己的计划,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行。
韩明调整情绪:“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先出去躲一阵风头,等一切平静下来再回来。”
唐立站着并没有动:“谢谢你对我这些年的照顾,以后,请你照顾好自己。”说完对韩明深深鞠躬。转头向后走去。
韩明依然站在原地看着唐立,看着唐立越来越远的背影:“唐立。”
唐立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过头。
“等一切安顿下来之后,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信任的人。”韩明的语气亲切。
唐立回过头看向韩明,对韩明淡淡一笑后,拉开天台的大铁门,离开。
唐立从韩氏置地集团的大门内走出来,神色哀伤,他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一份打印文件,默默地:“看你刚才的表情,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淡淡一笑,“这件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两个都不过是最初的受害者罢了……”
唐立手中的文件,是当年唐立父亲和韩明父亲之间签下的协议,协议上,韩明父亲委托唐立父亲绑架韩延宇,以当年的项目合同为交换条件。
唐立将协议慢慢撕碎:“现在的韩延宇也像当年的我们一样,杜若……更是一个无辜的人吧……”唐立的神情中露出纠结的样子,他再抬眼看一眼身后的大楼,“韩明,你自己要多加小心。”说完,抬脚没入人群,黑色的鸭舌帽很是显眼。
韩明推门走进办公室,正好看到韩延宇弓着腰整理会客厅茶几上的文件。。
韩延宇听到声音,立刻转过身看向韩明,对韩明礼貌点头示意。
韩明冷冷得瞪着面无表情的韩延宇,想要发火却没有出口,许久之后:“这周的会议纪要都汇总完了?”
韩延宇毕恭毕敬得:“已经发到您邮箱了。”
韩明没有再正眼看韩延宇,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没什么事先出去,我最近很忙,不要来我办公室。”
韩延宇平静得:“好的。”
韩明觉得韩延宇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他抬头看着韩延宇:“我的意思是说,近期都不要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好。”韩延宇的情绪没有丝毫变化。
“出去吧”韩明低下头看文件,其实他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对于让唐立离开这件事,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空虚和孤独。
韩延宇平静的看了韩明一眼后,转身正要离开,却听到韩明在身后叫住他。
“韩延宇!”
韩延宇慢慢回过头,目光平静。
“是你做的吗?”
韩延宇和韩明对视着,许久之后,韩延宇露出一丝微笑:“你是指什么?”
韩明眼神冰冷:“你以为瓦解我身边的人就能赢吗?别忘了,你现在一无所有!”
韩延宇唇角的笑容更明显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不待韩明再说什么,韩延宇推门离开,他刚走出韩明办公室,便抬手拿出手机,拨通了夏天的电话,他一边快步走向电梯方向,唇角不自觉得微微上扬,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面若冰霜的冰山了。
“延宇。”电话那头传来夏天的声音。
韩延宇走进电梯,电梯里没有人,他收起唇角的笑容,直到电梯门关闭他才开始说话:“看来那个唐立已经跟韩明碰过面了,这件事办得不错。另外,查到坠楼工人家属住处了吗?”
夏天的声音带着喜悦:“地址我立刻发给你。”
韩延宇目光锐利,看一眼下行中的电梯:“好,我现在就过去。”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收起手机,电梯到达一层,他快步走出去。
一处安置在工地附近的蓝色漆皮临时住所门口,韩延宇和夏天并排站着,眼前的房子过于简陋,令韩延宇怀疑那一对母子是否真的住在里面。
“你确定位置没错?”韩延宇怀疑得看一眼夏天。
夏天却担忧得看着韩延宇:“延宇,你真的没事吗?”
韩延宇回过神,不解:“什么?”
“你不用总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难过。”夏天不依不饶。
韩延宇看向夏天,没有说话,他知道夏天在说他们故意透给唐立的那件事。
“虽然我们利用当年绑架案的事可以令那个唐立心理上有瓦解,但是对你来说……”
韩延宇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打断夏天的话:“你觉得我会无法接受自己的亲伯伯派人绑架了自己这件事?”他淡淡的摇头,“恐怕再查出任何事,我都不会惊讶难过了。”
“可是……”
韩延宇知道夏天对自己的关心:“我明白,你觉得这是一种双杀的做法,对吗?不伤自己分毫就想击败对手,这根本不可能。”韩延宇不再看向夏天,抬脚向那所临时住所大门口走去,“进去吧。”韩延宇神情镇定,抬手敲门。
夏天看着韩延宇坚定的表情,便不再纠结这件事,上前站在韩延宇的斜后方。
片刻后,一名妇人打开门,看到韩延宇的瞬间,却不显得惊讶:“你们是公司来的领导?”
韩延宇没有回答妇人的问题:“您好,我是韩延宇,有些事我想跟您聊聊,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妇人神情明显恍惚一下:“请进。”
韩延宇和夏天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妇人的异样,相□□头后,跟着妇人走进去。
韩延宇走进去,看着室内极其简陋,锅碗却似乎是新买的,有人想要故意营造给他某种假象,但他表情上不动声色,只是暗中与夏天交流了一下眼神。
妇人请韩延宇坐,随后坐在韩延宇对面,明显有些局促。
韩延宇看出妇人的紧张:“您不用这么紧张,我今天来没有别的意思,我……”
妇人慌张抢白:“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延宇轻轻皱眉:“我还没问您呢,您不知道什么?”
“不管你问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妇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看想韩延宇,而是看着桌面,她的手因为紧张而紧紧握在一起。
正当韩延宇想要开口的时候,里屋内突然走出来一个高中生样子的少年,少年看到韩延宇的瞬间,眼中有期望:“你就是韩延宇?”
妇人抢上前去,推少年:“谁让你出来的!快进去!”
韩延宇与少年四目相对,少年似乎有话要说,但被妇人强行推进房间。
韩延宇站起身,对两人:“别怕,请相信我,我是来帮你们的,您的家人……”
妇人不耐烦得打断:“你想要我说多少遍,我什么都不知道!”
韩延宇看着妇人闪烁的神情,想说什么,但咽下去:“如果您愿意,请随时打电话给我,”将自己的名片放在桌面上,轻声,“我会等你。”说话的时候,他并不是看着妇人,而是看着门缝内少年露出来的一双黝黑的眼睛。
韩延宇转身向门外走去,回过头的时候,看到那个少年仍然透过门缝看着自己。
韩延宇有一丝停顿,随后转身离开。
夏天跟在韩延宇身后,想要叫住韩延宇,但又觉得不合适,无奈之下,只能跟着韩延宇离开。
傍晚时分,韩延宇那辆宝蓝色的SUV驶进别墅的院中,夏天将车停好,韩延宇从车上下来,站在院中,却没有着急进门,他神色有些恍惚出神。
夏天走到韩延宇身边,发现韩延宇情绪不对劲,他想要转换韩延宇的心思:“那对母子肯定有问题。”
韩延宇回过神来:“韩明早就猜到我会去找他们。”
“那后面怎么办?”
“他既然已经知道了,那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怎么个就计法?”
“让韩明知道,也不算坏事。”韩延宇继续向前走去。
夏天跟上去:“可是韩明那边的情况我们也没法知道。”
“有人会帮我们盯着。”
夏天疑惑得:“谁啊?” 弗洛伊德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