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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域和最近在世界上流行的奇怪崇拜组织真的有差别吗?迪斯马斯克曾经认真的坐在黄泉比良坂的深渊边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两者之间的差别只有小宇宙对于他来说真的存在,而从外星宇宙来接“天选者”的飞船还没到达地球。更何况就算真的有外星飞船,迪斯马斯克有十二分之一的可能被派去奉命把它们扔进黄泉比良坂。
圣域是一个非常残酷的地方。
通常来说进入圣域的孩子彻底离开圣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圣域训育地大部分都在人迹罕至的地方,私自脱逃的孩子甚至还没到达有人烟的地方就死在野外了。另一部分则是死在了严酷的训练中。只有不断地逼近人体的极限才有可能激发小宇宙,不过这个度非常难掌握,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至于继承到圣衣的圣斗士则是很少能活到圣域内默认的申请退役的年龄——30岁。迪斯马斯克记得上辈子他在过21岁生日的找修罗好好喝了一顿酒,以庆祝他终于活过了圣斗士的平均死亡年纪20岁。
不过在种种低几率下也会有一些幸运儿出现。迪斯马斯克和加隆就面对这一个幸运儿。这名幸运儿名为卢卡,目前是西西里岛训育地的杂兵,不过很快他就和圣域没有任何关系了。卢卡有着如绵羊毛一样打着卷的黑发、檀木色的眸子和高挺的鼻梁。他笑起来的样子很讨人喜欢,迪斯马斯克觉得这就是他被幸运女神收为宠物的原因。
迪斯马斯克抬头,捏着嗓音说:“卢卡先生的未婚妻是什么样子的?”听到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的加隆打了一个哆嗦,视线开始在室内飘忽不定,一下飘到仍旧在和卢卡聊的高兴的迪斯马斯克,一下在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上打转。
“这是她的照片。”卢卡兴致勃勃地从钱包里面掏出了未婚妻的照片。
“真是一个美人啊!卢卡先生真是幸运。”迪斯马斯克说。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的胸和脸庞都有很可爱的肉感。
“我一直也觉得幸运。”30岁的西西里岛训育地杂兵卢卡回答,“教皇大人已经批准我离开圣域了,现在想想倒是有些不舍了。老师在二十几年之前把我带进圣域,当时训育地里面还有十几个人,可惜现在只剩我了。”他不需要提那些人最后的去向,在场的人都清楚其中的大部分的人都死了。
“请不要不舍,您是相当幸运的。”迪斯马斯克对在他指尖上跳跃的灵魂说。
加隆下意识地架住了卢卡自然瘫软下去的身体,把他从摔出个轻度脑震荡的边缘扯回。迪斯马斯克下手下得毫无征兆,加隆没来得及去拦。
“麻烦你了。”迪斯马斯克向加隆抛了一个媚眼。他见到加隆嫌弃地挥手,毫不在意地嗤嗤笑着。他的手指拢住这个幸运的杂兵的灵魂如揉搓面团一样把玩着它,最后把这灵魂团子揣进了裤兜里面。
“你要做什么?”加隆把杂兵没了灵魂的壳子架到了房间里的沙发上面放下,抱着双臂盯着迪斯马斯克折腾。他一点都不担心那个杂兵的灵魂。他最近注意到迪斯马斯克在战斗开始前非常磨叽,总是先和敌人絮叨一阵子,直到确定双方立场是不死不休才会下手。根据刚才迪斯马斯克和卢卡的交流,他根本没有动“杀心”的理由。而且迪斯马斯克抽灵魂的技术比他好很多。加隆亲自体验过,在重装了一次灵魂后除了有偶尔做噩梦的问题外,几乎没有后遗症。
“不做什么。”迪斯马斯克回答道。他拧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的酒瓶,一股强烈的气味就从玻璃瓶口弥散开。加隆离着迪斯马斯克有几步远都能闻到让他有些犯晕的酒味。迪斯马斯克没拿杯子,就着瓶口抿了一口,他被酒呛了一下,咳嗽了几声,脸都红了。拿着酒瓶往晕了过去的杂兵的头上淋了一点,又往杂兵的嘴里灌了一点。
“先生,先生,请醒醒。”迪斯马斯克兜头一盆冷水就泼到卢卡的头上。
“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在沙发上面昏迷不醒的“醉酒人”跳了起来。他似乎把几分钟之前和他交谈过的两个孩子的面貌忘了个精光,一脸迷茫和错愕。
“先生,您喝醉了。”迪斯马斯克扔掉塑料盆。拿起卢卡的钱包里面的证件放到“醉酒人”的眼前。“您还记得您的名字和住址吗?需要我替您联系家人吗?”
“我叫……卢卡……”“醉酒人”双眼茫然地看着证件上的名字,不确定地回答着迪斯马斯克的问题。
“卢卡先生,虽然您订婚了非常高兴,也不能饮酒过量。”迪斯马斯克“劝”道,“我们发现您醉倒在门口。”
“啊啊!完蛋了,露娜会杀了我的!”卢卡嗅了嗅衣领,脸都扭曲了。“请问这里的盥洗室在哪里?能借用一下吗?”这个曾经在西西里岛的训育地内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向才来此地几个小时的孩子询问道。
没过多久,一个满头梳得很整齐的湿发的男人提着一个旧皮箱和半瓶烈酒离开了训育地隐藏在小城内的办事点。他在离开前对仍留在办事点内的两个男孩挥手,脸上的笑比照耀他的阳光更加灿烂。迪斯马斯克看着他的笑,对他挥了挥手。他的手缓缓地关上了那扇角落有脱漆和锈蚀的门,把寻找到了婚姻和新的家庭的男人关在门外。
“啪。”
迪斯马斯克抬头,加隆的握住了门板,阻止他关门。另人眩目的阳光从门缝钻出,撒在迪斯马斯克的半张脸上,把它分成阴阳两半。迪斯马斯克没有说话,直直盯着加隆的手腕,这询问意味的目光居然让加隆感到一丝心虚。加隆收回了手,迪斯马斯克合上门,洒在脸上的光被阴影驱逐。随着炙热的光被一起驱逐的还有小摩托行驶在石板路上的突突声、店家和熟客的嬉笑,门后变得极为安静,能听见插闩挂上发出的“咔嚓”脆响。
“怎么了?”迪斯马斯克问。
“你很羡慕他。”加隆笃定地说。
迪斯马斯克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对加隆露出了面具一样礼貌的笑容,接着开始沉默地清理着洒到沙发上面的酒。酒已经渗透到了铺在沙发的罩布,迪斯马斯克掀起罩布,扔进了准备好的盆子里。被扒下了流苏罩布的沙发颓然趴在沉寂的房间内,它早就没了刚出工厂时的光彩,黑色的人造革因为长期使用而“皮开肉绽”露出底下土黄的塑胶泡沫。
加隆一晃神,差点把迪斯马斯克的背影错看成撒加。很久没有在加隆脑海中盘旋的、名为“撕下面具”的冲动又出现了,但加隆却不想像面对撒加那样直面挑破那个无形的面具。加隆清楚,他如果能撕掉撒加脸上那张名为“完美”的面具或许能让撒加卸去压力。但是他不知道撕掉了覆盖在迪斯马斯克脸上的那张“我很好”的面具后会看到什么。会是另外一张面具吗?还是比另一张假面更糟糕的东西?
“你就没想过离开圣域吗?”加隆问。
“你不是进过我的梦吗?”迪斯马斯克回答,“你说,为什么我的梦里只有我一个活人?”
加隆沉默了。答案很明显——因为其他人都死了。结合起梦里的圣水和掉落的十字架,迪斯马斯克可能就是其他人死去的直接原因。
“圣域……圣域就是我这样的怪物的庇护所。”迪斯马斯克说,他依旧笑着,就算在说出“怪物”一词的时候神色也没有改变。“我是不会离开圣域的。”
加隆开始讨厌迪斯马斯克了。这个比他小五岁的孩子越来越像撒加了。特别是在战场上故意站得比他靠前的傲慢模样,真是让加隆恨不得把他捆起来像挂行李一样拴在后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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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隆:为什么已经开始喜欢的人会变得越来越讨厌呢?
迪斯马斯克:突然好想结婚啊~~~~ 清蒸回锅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