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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大司马哄妻日常 循又 5138 2021-04-06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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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大晋的波斯行商来往频繁,沈静姝和苏禾很快就派人打听到了这种原料,几人约在天香楼会见。

  来人名叫赛丝,她与哥哥赛加同在大晋,沈静姝和苏禾化作普通的商人。

  赛丝的长相是极有异域风情的,不似中原,反倒生出了蓝瞳,深邃而有神,肤色白皙,说着还算流利的汉语。与大晋女子最大的区别,便是赛丝乐观开朗的性格,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沈静姝几乎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豪爽的姑娘。

  “两位姑娘,用中原的话来说,也是女中豪杰,能不囿于女子的闺阁之中,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赛丝敬你们一杯。”赛丝拿着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痕迹,可能是因为常年走南闯北,已经练就了一副好酒量。

  沈静姝浅抿了一口,对着赛丝嫣然一笑:“赛丝姑娘谬赞了,能像你一样,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知天地之大,才是一件幸事。”

  曾几何时,她也想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可纵观宇宙之浩渺,万物之洪荒,而绝不是像现在如此,处于家宅内处,朝暮之间,垂垂老矣。

  她不由心中苦笑一番,只是一瞬间,就将这种情绪掩盖得极好:“那苏勃泥青近日可能到京城?”

  “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能有一批新货,京城中少有人用它做瓷器,姑娘真是见多识广。”赛丝看着对面明艳动人的女子,眼中露出了欣赏之情。

  她见过不少京城的美女,可像眼前这样静若处子,一颦一笑都能勾动人心弦的却是少数,其聪慧便更不必说,一言一行都是京中女子的典范,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度是学不来的。

  或许,这便是天赋。

  “那就有劳赛丝姑娘了,我只是有幸读过几本书,都是些薄见,论瓷器,赛丝姑娘才是行家。”沈静姝的话滴水不漏,几杯酒下怀,小脸渐渐浮上了嫩粉,如同菡萏风姿,让人移不开眼。

  苏禾难得碰到比她还要爽快的人,拿着酒壶给赛丝倒酒:“都是异乡行商,今日相逢便是有缘,就不要拘什么礼数了。”

  一个人在你的面前,她的言行举止,若是都能与你的品性相合,就算是刚刚才见面,也会如同多年老友,一见如故。

  月色如水,早春夜长,天空被染上了一抹幽深与晦暗,空明得就像是神祇的黑眸,街上来往的行人渐渐散了,偶有的声音给西市添上了一份生机。

  三个人在天香楼告别,沈静姝的小脸已经是嫩粉如桃瓣,仿佛轻轻一掐,就不堪再折。马夫匆匆向司马府前去,在路上激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泠泠之音。

  下了马车,被风一吹,晕眩之感迎面扑来,沈静姝扶着额,却看见门口站着一道欣长的身影。

  灯火通明,那人的神色却不可探究,沈静姝心下顿时一阵咯噔,就像小时候做错事被父亲发现一样,她把头压得低低的,一早就呈现了一副认错的态度。

  孟辞从下朝便回了府上,本想着沈静姝早就在府上等他,可左等右等,直到夜色降了下来,也没见人回来,如璋小心在一旁侍候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惹怒了这位大人,心中战战兢兢,只盼着夫人能早点回来。

  如此,看到马车停在门口,如璋心中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可是看着身形不稳的人,心中开始大惊起来。

  表小姐带夫人出去喝酒不是一次两次了,往常都是在闺阁之中,顶多被老爷骂一顿,可如今都已经出嫁,嫁的人还是朝中说一不二的大司马。

  如璋心中有苦说不出,觉得自己的死期将至,正打算去扶夫人一把,一道疾步的身影就赶到了她的前面。

  孟辞揽着沈静姝,一股淡淡的酒味顿时盈满鼻息,看着怀中女子朦胧的双眼,他打横抱起沈静姝,心中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在他的照顾下,沈静姝倒是比之前重了些,虽然她的腰还是不盈一握。

  况且,小姑娘虽然娇嗔可人,但到底凶不得,能怎么办呢?自己养的小姑娘,只能好好宠着呗。

  这样想着,孟辞觉得自己真是活受罪,说出的话也忍住调侃起沈静姝:“夫人如今长本事了?都学会酗酒了,嗯?”

  男人清冷的嗓音就在耳旁,如玉的面庞在灯火下晦暗不明。近在咫尺的黑眸幽深而炙热,就像一团火一样,照得沈静姝无处遁形。

  她娇嗔的小脸红红的,双眼迷离,看得孟辞呼吸都热了几分,让他不由自主凑近了沈静姝几分。

  怀中小姑娘的酒劲刚刚上来,她正要打一个酒嗝,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让孟辞都不由怔了怔。

  孟辞不觉好笑,一双桃花眼轻眯了一下:“夫人现在才想起来要遮掩,是不是太晚了。”

  小姑娘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她那些所剩无几的面子在孟辞这里都被击了个粉碎:“大人,我以后再也不去喝酒了,行不行?”

  孟辞听着小姑娘声音中讨好的意味,心中柔得像水一样,一把揽住小姑娘的背,把她的头轻轻放在自己的胸口。自上次听到苏禾谈及沈静姝的幼时,却不想她从前也是那般活泼。

  看着小姑娘乖巧地缩在他的怀中,孟辞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酒不可多喝,你的身子也不好,需要好生将养着。”

  说完,孟辞想起上次那件事,心中的慌乱挥之不去,环着沈静姝的手也紧了紧:“也并非不让你喝酒,但记得一定要带人随行,若是在路上碰上了什么坏人,我又不在你的身边,你该怎么办?”

  如果你出事,你让我一个人又该怎么办?

  这么多年,孟辞于朝堂较量,于沙场征战,差点都忘了什么叫害怕,可上次沈静姝遇险,第一次让他明白什么叫后怕,当看到她双手是血,想要引身自诀的时候,那种摧心肝的滋味让他的心不止一阵钝疼。

  沈静姝虽然喝醉了,但也知道男人是为了她好,她用手捏了捏孟辞的,把葱段般的指头伸到孟辞的手掌中,一张脸带着微醺:“大人,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温热的手十指交缠,孟辞的神色柔和了不少,便轻轻拍着她的背,过了许久,听到怀中均匀的呼吸,孟辞把她轻轻放到榻上,又让如璋拿了水亲自替她盥洗。

  小姑娘的脸只有巴掌大,擦洗过程中,时不时就要翻翻身子,孟辞一张俊颜都蒙上了宠溺,可是这种情绪,到了半夜,让他差点忍不住冲动,最后只有咬咬牙看向怀里的人。

  醒着的时候,比谁都端庄,可这醉酒后的姿态,就不是她了,或许是因为热,有好几次,被子都被她掀开了,孟辞耐着性子给她盖被子。

  可这还不算最差的,似是睡得不□□稳,小姑娘在他的怀中一直动来动去,把手环在他的腰上扯来扯去。

  有好几次让他都忍不住想要把她叫醒,一番折腾下来,孟辞干脆撑起身子,最终,他只是把手放在沈静姝平静的面色上,用食指勾了勾她的鼻子。

  宿醉的结果,就是沈静姝的头特别疼,什么也想不起来了。等她撑着身子起来的时候,孟辞已经离开了,今日正是柳植与他相约之日。

  玉泉寺的后院厢房中,柳植将一把钥匙放在孟辞的手中:“大人,这是我欠孟大人的,你拿着这把钥匙去孟家的老宅,在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孟辞看着他的神色嗤笑一声:“为何之前不告诉我,现在却愿意说。”在他看来,柳植与父亲的交情不至于让他当年一出事就离开,甚至于当父亲死去,他都没有来祭奠。

  对面的人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愧疚,只是一瞬,便撑着身子走了到佛像面前:“已经是将死之人,便了无牵挂,苟且偷生这些年,是我最悔恨的时候,无论你相不相信,我都是不愿的。”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年之事你若真的知道,就应该站出来,而不是让父亲无辜惨死。”孟辞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在御史府中与父亲谈笑风生的人,能够如此狠心,人心果然隔着肚皮。

  “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嘱托你,万事不要深究,这后面的阴谋不是我们可以剪断,朝堂之上,水至清则无鱼。”

  柳植的话一直萦绕在孟辞的心头,孟辞摩挲着手里的钥匙,神色晦暗不明。等到马车过了玄武街,属下匆匆而来,禀告到:柳植圆寂了。

  想起临走时他们的对话,他让孟辞不要深究,可孟辞斥责他苟且偷生。

  若是趋炎附势,他枉为臣,若是贪生怕死,他枉为子,而这天平盛世又将是谁守护。

  孟辞让御风继续赶车,将马车的帘子放下,眸色幽深得看着那把钥匙,无论如何,他都会将当年之事查出来,这背后操纵之人,可能早就把棋局摆好,等着与他对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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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蒙小可爱们不弃!感觉不对称,改了一下。 大司马哄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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