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姐出身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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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出的那天,付荷第一个碰上的人是秦思缘。
秦思缘找茬:“你那招还真是高。”
换言之,她觉得付荷那一摔是装的,她觉得对陶女士那种小人,付荷是更小人的以毒攻毒。
付荷心说:你也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时候啊!
然后,付荷去了培训部,没见着姜绚丽,见着了毛睿。
“你今天有课?”付荷问毛睿。
毛睿吊儿郎当:“有人讲,我就不听白不听喽。来,亲爱的,给你介绍一下。贺友然,我介绍过来的新客户。”
贺友然是毛睿的朋友。难得不是他爸手底下的人,和毛睿同龄,但是是粗犷型的,冲着络腮胡茬就知道,这要是三天不刮,就是络腮胡。
既然贺友然都来了培训部了,那就是开了户了。
付荷一问才知道,当她在家中静养时,贺友然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了秦思缘的头上。
是谁不好,偏偏是秦思缘。
毛睿还怪付荷:“谁让你不在?”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付荷不得不问:“秦思缘是你指定的,还是瞿部长指定给你的?”
“还不都一样。”毛睿不耐烦。
明摆着,秦思缘刚刚的找茬和毛睿此时的不耐烦脱不了干系,但她和他之间的猫腻,付荷猜不透,也越来越没有猜的兴趣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付荷最新的座右铭。
姜绚丽姗姗来迟,打发毛睿和贺友然:“今天的课在第三会议室,go,go,go!”
剩下付荷和姜绚丽,姜绚丽若无其事道:“没意思。”
“嗯?”
“我说,毛睿对我没意思,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一刻,付荷对姜绚丽是眼红的。姜绚丽和史棣文,和毛睿都有短暂的交集和试探,那短暂是浓缩的精华,即便最后落了空,也下一个会更好。
付荷提议:“中午一块儿吃饭?”
“中午我约了人。”姜绚丽说。
付荷只好讪讪而去。
到了中午,付荷和几个市场部的同事去吃饭,餐厅里最闹哄哄的一桌非交易部的人莫属。汪水水被众星捧月。史棣文也在,没挨着汪水水,和她间隔了两个人。
后来,付荷市场部的同事甲小心翼翼地挑了个话头:“唉?你们觉不觉得Steven和汪水水长得挺像的?”
同事乙接话:“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就是夫妻相。你说呢付荷?”
付荷被点了名,不得不表个态:“失散多年的兄妹?我拜托你们少看一点狗血的电视剧吧。再有,说夫妻相为时过早,般配,暂且叫般配。”
三个人相视一笑。
既然办公室恋情是大忌,那嚼舌根也只能点到为止。而大家都挺会装的。同事甲和付荷都知道同事乙对史棣文有那么点意思,但甲偏偏要戳乙一下,乙倒也滴水不漏。
再算上付荷,她和史棣文之间可不止“那么点意思”,也能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周综维终于从马来西亚回来了。
他致电付荷,问付荷之前找他所为何事。
付荷提出当面聊聊,他提议了一间酒吧的名字——正是付荷第一次目睹他和程小姐鬼混的那一间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黑糖。
付荷先到一步,落座后,意外地看见了坐在隔壁桌的于泽——于敖的二哥,据于敖说,是一名职业飞镖选手。付荷记得上一次在于家,于泽的额角贴着一块纱布,而今天,他的手肘有一片擦伤。是典型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男人。
更令付荷意外的是程小姐——周综维的程小姐和于泽坐在一起,而且同样是以一种鬼混的形式——女的翘着二郎腿,脚踝在男的的小腿上磨刀霍霍。
程小姐不认识付荷。
于泽贵人多忘事,也不认识付荷了。
二人都没把付荷放在眼里。
付荷的大脑一片空白。
超纲了,这样的人物关系对她来说真的超纲了。
这时,于泽和程小姐一言不合:“程韵伊,你欺人太甚!”
程韵伊……原来程小姐叫程韵伊。
付荷眼看着于泽要走,程韵伊拉住他。在音乐声中,付荷分辨不出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什么,只能又眼看着程韵伊将于泽拉去了一个包厢。再一扭脸,付荷看见了周综维——他来赴约了。
周综维锁定付荷后,还在东张西望。
是在找什么?
找程韵伊……和于泽?
落座付荷的对面,周综维作赴死状:“表姐,你有话直说。”
付荷再怎么云里雾里,也得先挑出重中之重:“看你这意思,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别诈我了。”
“周综维,你劈腿?”
果然。
周综维之前猜到了就是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否则,表姐背着表妹找他这个表妹夫聊聊?这说不过去。但即便之前猜到了,周综维此时还是憋了个脸红脖子粗:“表姐,我……我是真心爱香宜!”
这一晚,付荷回到家时是晚上十点了。
什么叫祸不单行?
就是周综维这事儿还无解呢,史棣文又等在她家门口。
付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你来干什么?”
“开门。”史棣文摆明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付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十点了……”
史棣文一掌按在门上:“我让你开门。”
“史棣文!你有没有公德心?扰民可以报警的。”
“可以,是你报,还是烦请你的左邻右舍报?我接下来的话,是进去说,还是我们去派出所说,你决定。”
付荷不得不掏出了钥匙。
史棣文的目光落在付荷的手上:“你冷啊?”
“不冷啊。”
“那你为什么手抖?”
付荷捅了两下,才把钥匙捅进了锁眼:“是你眼花。”
进了门,史棣文连鞋都没换,就背靠着门,摆明了是要速战速决,好在口吻还算是好商好量:“付荷,把孩子打掉。”
付荷低着头换鞋,愣是把左右脚穿反了,再换过来:“你在说什么鬼话?”
史棣文一拉付荷,让她转过身面对他,再抬手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了别好,无比温柔,至少是装作无比温柔:“就算是鬼话,那我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听得懂的。”
“我听不懂。”
“我一没有咬文嚼字,二没有话里话有,就字面上的意思,把孩子打掉,你凭什么听不懂?”
付荷别开脸:“问题是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史棣文对答如流:“就凭我是孩子的爸爸。”
付荷要往房间走,被史棣文握住手腕,走是走不掉的,只好一抬脚,胡乱踢了他两下:“你真是冥顽不灵!”
史棣文不痛不痒:“是我冥顽不灵,还是你胆大包天?付荷,你有什么权力怀上我的孩子,又有什么权力把他生下来?”
“你的孩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你的孩子?”
“没看到,但我给医院的白衣小天使讲了个故事,说我和付小姐彼此相爱,但付小姐出身卑微,不愿高攀我,所以死活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还要远走他乡。白衣小天使感动到眼泪汪汪,一不小心就……让我扫了一眼你怀孕的日期。那日期不早不晚,恰恰就是我百密一疏的那几天。”
付荷背后汗津津的:“真有你的,我还出身卑微了?你怎么不说你血统高贵?但是史棣文,你的意思是我在算计你吗?那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我在算计你什么?人,还是钱?我再请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至今为止我们到底是谁在纠缠谁?”
史棣文没说话,拥付荷入怀。
当然,也可以说是“钳制”。
他俯身,他的嘴和她的耳朵中间只隔着她的一缕头发,他说:“继续。”
她能拖则拖:“继续什么?”
史棣文游刃有余:“继续狡辩啊。”
付荷别无他法:“你知道了我怀孕的日期又如何?和我有亲密关系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是吗?那是有几个?三个,五个?或者算上那小白脸,至少有我和他两个?但在你凄凄惨惨卧床的这几天里,怎么没有一个来送温暖的?付荷,你做人做得也太失败了。”
“你信口雌黄。”
“是吗?难道来送温暖的,不是只有你表妹吗?”史棣文供认不讳,“这几天你没上班,我也没上班,就守在你家楼下,日月可鉴,甚至你们小区的警卫也可鉴。”
付荷哑口无言。
史棣文说的是对的。
静养的事儿,她没告诉付有余和康芸,怕他们小题大做,但她以“闪了腰”为由告诉了郑香宜,请郑香宜帮她送过两三次家常便饭,毕竟顿顿吃外卖也不是个事儿。史棣文之前没见过她任何的亲朋好友,包括没见过郑香宜,但她和他提过郑香宜的几个关键词,足以让他得出以上的结论。
付荷连连败退,但最后一步牢不可破:“我再说最后一遍,这孩子不是你的。”
史棣文的手从付荷的背后,来到了她的身前,覆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修长的手指,将大壮完完全全地掌握。
他说:“那好,你向我发誓,如果这孩子是我的,你会失去他。”
“你信发誓那一套?”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
再一次,付荷哑口无言。
她信吗?也未必,但做妈妈的永远不会拿孩子发誓。 跟你也太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