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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小姐出身卑微

跟你也太难了吧? 小鬼儿 6862 2021-04-06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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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出的那天,付荷第一个碰上的人是秦思缘。

  秦思缘找茬:“你那招还真是高。”

  换言之,她觉得付荷那一摔是装的,她觉得对陶女士那种小人,付荷是更小人的以毒攻毒。

  付荷心说:你也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时候啊!

  然后,付荷去了培训部,没见着姜绚丽,见着了毛睿。

  “你今天有课?”付荷问毛睿。

  毛睿吊儿郎当:“有人讲,我就不听白不听喽。来,亲爱的,给你介绍一下。贺友然,我介绍过来的新客户。”

  贺友然是毛睿的朋友。难得不是他爸手底下的人,和毛睿同龄,但是是粗犷型的,冲着络腮胡茬就知道,这要是三天不刮,就是络腮胡。

  既然贺友然都来了培训部了,那就是开了户了。

  付荷一问才知道,当她在家中静养时,贺友然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在了秦思缘的头上。

  是谁不好,偏偏是秦思缘。

  毛睿还怪付荷:“谁让你不在?”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付荷不得不问:“秦思缘是你指定的,还是瞿部长指定给你的?”

  “还不都一样。”毛睿不耐烦。

  明摆着,秦思缘刚刚的找茬和毛睿此时的不耐烦脱不了干系,但她和他之间的猫腻,付荷猜不透,也越来越没有猜的兴趣了。每个人都有秘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付荷最新的座右铭。

  姜绚丽姗姗来迟,打发毛睿和贺友然:“今天的课在第三会议室,go,go,go!”

  剩下付荷和姜绚丽,姜绚丽若无其事道:“没意思。”

  “嗯?”

  “我说,毛睿对我没意思,之前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一刻,付荷对姜绚丽是眼红的。姜绚丽和史棣文,和毛睿都有短暂的交集和试探,那短暂是浓缩的精华,即便最后落了空,也下一个会更好。

  付荷提议:“中午一块儿吃饭?”

  “中午我约了人。”姜绚丽说。

  付荷只好讪讪而去。

  到了中午,付荷和几个市场部的同事去吃饭,餐厅里最闹哄哄的一桌非交易部的人莫属。汪水水被众星捧月。史棣文也在,没挨着汪水水,和她间隔了两个人。

  后来,付荷市场部的同事甲小心翼翼地挑了个话头:“唉?你们觉不觉得Steven和汪水水长得挺像的?”

  同事乙接话:“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就是夫妻相。你说呢付荷?”

  付荷被点了名,不得不表个态:“失散多年的兄妹?我拜托你们少看一点狗血的电视剧吧。再有,说夫妻相为时过早,般配,暂且叫般配。”

  三个人相视一笑。

  既然办公室恋情是大忌,那嚼舌根也只能点到为止。而大家都挺会装的。同事甲和付荷都知道同事乙对史棣文有那么点意思,但甲偏偏要戳乙一下,乙倒也滴水不漏。

  再算上付荷,她和史棣文之间可不止“那么点意思”,也能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

  周综维终于从马来西亚回来了。

  他致电付荷,问付荷之前找他所为何事。

  付荷提出当面聊聊,他提议了一间酒吧的名字——正是付荷第一次目睹他和程小姐鬼混的那一间酒吧。

  酒吧的名字叫黑糖。

  付荷先到一步,落座后,意外地看见了坐在隔壁桌的于泽——于敖的二哥,据于敖说,是一名职业飞镖选手。付荷记得上一次在于家,于泽的额角贴着一块纱布,而今天,他的手肘有一片擦伤。是典型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那种男人。

  更令付荷意外的是程小姐——周综维的程小姐和于泽坐在一起,而且同样是以一种鬼混的形式——女的翘着二郎腿,脚踝在男的的小腿上磨刀霍霍。

  程小姐不认识付荷。

  于泽贵人多忘事,也不认识付荷了。

  二人都没把付荷放在眼里。

  付荷的大脑一片空白。

  超纲了,这样的人物关系对她来说真的超纲了。

  这时,于泽和程小姐一言不合:“程韵伊,你欺人太甚!”

  程韵伊……原来程小姐叫程韵伊。

  付荷眼看着于泽要走,程韵伊拉住他。在音乐声中,付荷分辨不出他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什么,只能又眼看着程韵伊将于泽拉去了一个包厢。再一扭脸,付荷看见了周综维——他来赴约了。

  周综维锁定付荷后,还在东张西望。

  是在找什么?

  找程韵伊……和于泽?

  落座付荷的对面,周综维作赴死状:“表姐,你有话直说。”

  付荷再怎么云里雾里,也得先挑出重中之重:“看你这意思,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你别诈我了。”

  “周综维,你劈腿?”

  果然。

  周综维之前猜到了就是这件事纸包不住火,否则,表姐背着表妹找他这个表妹夫聊聊?这说不过去。但即便之前猜到了,周综维此时还是憋了个脸红脖子粗:“表姐,我……我是真心爱香宜!”

  这一晚,付荷回到家时是晚上十点了。

  什么叫祸不单行?

  就是周综维这事儿还无解呢,史棣文又等在她家门口。

  付荷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你来干什么?”

  “开门。”史棣文摆明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付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十点了……”

  史棣文一掌按在门上:“我让你开门。”

  “史棣文!你有没有公德心?扰民可以报警的。”

  “可以,是你报,还是烦请你的左邻右舍报?我接下来的话,是进去说,还是我们去派出所说,你决定。”

  付荷不得不掏出了钥匙。

  史棣文的目光落在付荷的手上:“你冷啊?”

  “不冷啊。”

  “那你为什么手抖?”

  付荷捅了两下,才把钥匙捅进了锁眼:“是你眼花。”

  进了门,史棣文连鞋都没换,就背靠着门,摆明了是要速战速决,好在口吻还算是好商好量:“付荷,把孩子打掉。”

  付荷低着头换鞋,愣是把左右脚穿反了,再换过来:“你在说什么鬼话?”

  史棣文一拉付荷,让她转过身面对他,再抬手帮她把耳边的碎发别了别好,无比温柔,至少是装作无比温柔:“就算是鬼话,那我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听得懂的。”

  “我听不懂。”

  “我一没有咬文嚼字,二没有话里话有,就字面上的意思,把孩子打掉,你凭什么听不懂?”

  付荷别开脸:“问题是你凭什么说这种话?”

  史棣文对答如流:“就凭我是孩子的爸爸。”

  付荷要往房间走,被史棣文握住手腕,走是走不掉的,只好一抬脚,胡乱踢了他两下:“你真是冥顽不灵!”

  史棣文不痛不痒:“是我冥顽不灵,还是你胆大包天?付荷,你有什么权力怀上我的孩子,又有什么权力把他生下来?”

  “你的孩子?你哪只眼睛看到他是你的孩子?”

  “没看到,但我给医院的白衣小天使讲了个故事,说我和付小姐彼此相爱,但付小姐出身卑微,不愿高攀我,所以死活不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还要远走他乡。白衣小天使感动到眼泪汪汪,一不小心就……让我扫了一眼你怀孕的日期。那日期不早不晚,恰恰就是我百密一疏的那几天。”

  付荷背后汗津津的:“真有你的,我还出身卑微了?你怎么不说你血统高贵?但是史棣文,你的意思是我在算计你吗?那你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我在算计你什么?人,还是钱?我再请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至今为止我们到底是谁在纠缠谁?”

  史棣文没说话,拥付荷入怀。

  当然,也可以说是“钳制”。

  他俯身,他的嘴和她的耳朵中间只隔着她的一缕头发,他说:“继续。”

  她能拖则拖:“继续什么?”

  史棣文游刃有余:“继续狡辩啊。”

  付荷别无他法:“你知道了我怀孕的日期又如何?和我有亲密关系的人又不止你一个。”

  “是吗?那是有几个?三个,五个?或者算上那小白脸,至少有我和他两个?但在你凄凄惨惨卧床的这几天里,怎么没有一个来送温暖的?付荷,你做人做得也太失败了。”

  “你信口雌黄。”

  “是吗?难道来送温暖的,不是只有你表妹吗?”史棣文供认不讳,“这几天你没上班,我也没上班,就守在你家楼下,日月可鉴,甚至你们小区的警卫也可鉴。”

  付荷哑口无言。

  史棣文说的是对的。

  静养的事儿,她没告诉付有余和康芸,怕他们小题大做,但她以“闪了腰”为由告诉了郑香宜,请郑香宜帮她送过两三次家常便饭,毕竟顿顿吃外卖也不是个事儿。史棣文之前没见过她任何的亲朋好友,包括没见过郑香宜,但她和他提过郑香宜的几个关键词,足以让他得出以上的结论。

  付荷连连败退,但最后一步牢不可破:“我再说最后一遍,这孩子不是你的。”

  史棣文的手从付荷的背后,来到了她的身前,覆盖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修长的手指,将大壮完完全全地掌握。

  他说:“那好,你向我发誓,如果这孩子是我的,你会失去他。”

  “你信发誓那一套?”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信。”

  再一次,付荷哑口无言。

  她信吗?也未必,但做妈妈的永远不会拿孩子发誓。 跟你也太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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