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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都玄妙六门中,遐迩争趋老少同。何事千人齐引领,祈福延寿儿女情。
“哎,春牛图,句芒像,大子一个,平安丰收”
“卖糖人来买糖人,吃了我的糖人满口甜,天上的神仙都笑开颜”
晨露未散,清风微凉,庙会已然小有规模。
正月里,玄妙观格外热闹。小小的道观,年年都要举行大型的祭祀,常常人满为患。
烧香还愿,祭神拜仙,南来北往,接连不断。
有人的地方自然少不了生意经。起早贪黑赶来的信众需要吃饭,于是多了早点摊;拖家带口来祈福上香,孩子吵着要玩具,于是多了杂货摊;祭祀活动太单调,民间百戏也在这里扎了根。
卯时未过,辰时没到,门前往来之人粗略算来,约莫有三百。
观是小观,名声在外!
正月初一,巳时。玄妙观开坛,祭祀上天,祈求福报。
有幸参加者,年内身体康健,事事顺心。大家都说灵验得很!灵不灵没人见过,来的人听说这里灵验,大家都说这里灵验,自然就是灵验的。
每年这个时候,信众或跋山涉水,远道而来;或起早贪黑,早早赶来。为得是抢一个聆听法会的名额,四十九个名额说多不多,少也不少,可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阳城不是大门大户,不过是仙都朱门下数百凡人城池中边缘的一个,鲜见修仙者。
修仙得道,在阳城百姓眼里无异于梦里的事情,想想罢了,倒是这道观庙宇颇受欢迎。
玄妙观后殿
黑色的头发披散在木桶边,朦胧水汽遮住容颜。银珠婉转走香肩,这是谁家出浴娇娘,美如仙?
难道是老道士寂寞来思凡,要祸害人间美婵娟!
未等的声讨老道士,意外发生在一瞬间,只听得扑通一声,夹砖带瓦落下了黑影一大片。
“我的妈呀,什么玩意儿?”浴桶里的人猛地惊起,带出了水花一大片。一开口暴露了本性,哪里是什么美婵娟,下面带着把呢!
水里钻出来黑乎乎的脑袋,长发湿了粘在了脸上。左手拢过额前发,胳膊擦了一把脸上水,这才睁眼往前瞧!
乌黑黑一片小树林,一枝独秀略显粉嫩!这人什么毛病,暴露狂?
“你,你是男的?”淮安带着疑问的语气发问,心里想这人还没有长开呢,怎么下面长得这么开。
“怎么着,男的就不能洗澡了”声音有些张狂,听着有点莽撞,他说:“你是哪里来的小毛贼,姓甚名谁,快快如实招来。”
说话不忘了坐到水里,对面这家伙眼睛不老实,往哪里盯呢!
“说谁小毛贼,再不济也是大盗,劫富济贫的大盗”淮安笑眯眯的说,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狼狈。
“呦呵,你要是大盗,老子当场喝了洗澡水”朱载又站起来,指着水里的人说。
“不嫌害臊”淮安指着晃晃悠悠的小小朱,露出不可描述的表情。
朱载叫了一声变态,重新没回水里,露出两个眼睛盯着这位,前来共浴的不速之客。
淮安掩着嘴笑,等他笑够了,说:“保贵,保淮安,阁下报个名号吧。”
“你问我就告诉你,你算老几?”朱载微微扬了扬头,露出不屑的神情。长发带起的水珠甩到淮安脸上,有些凉。
淮安极度怀疑,若是在平时,这位仁兄怕是要叼着根狗尾草,摆出一副天大地大舍我其谁的自大相!这种人有些讨人厌。
“告诉你吧,我是祭品”朱载重新坐进水里。虽然觉得很有资本,但不觉得需要跟一个男人来炫耀。况且这样的姿势还非常尴尬,怕是全盛状态要顶到对方的脸上了,该死的玄妙观怎么给这么小个浴桶,抠门。
“祭品,怎么起这么个名字,怪不吉利”在淮安的家乡,每年都会祭祀大会,祭品最后都会被杀掉,或者煮熟了放在前面。
“济贫,时候快要到了,还请您早做准备”道观的小童在门外轻声说,也不管有没有回应便兀自离开了。
“真祭品啊”淮安同情心开始泛滥。这个年纪的孩子总认为自己是救世主,凡事都想要管上一管。
淮安不由得挨得近了些,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说了些安慰的话,还拍着胸脯要把他解救出去。
这样的姿势更加尴尬,朱载想起身,那么自家的小兄弟势必要划过对方的身子,甚至是说个不停的小嘴。
那人的嘴巴可真小,整张脸只要一个巴掌就可以挡住,像一个小孩子!要是个女人就好了,你看着皮肤多白嫩,没有□□里那玩意儿就好了。这般想着故意蹭了蹭小小安。
我怎么能这么想,在做什么?真是太变态了!朱载的心有些慌了,特别是对着淮安真挚无害略带关心的眼神。
“我,朱载,朱济贫,劫富济贫的那个,记住了吗?”朱载屈着四指,拿大拇哥指了指自己,以此缓解尴尬和无端产生的生理反应。
淮安突然站了起来,“原来你叫济贫啊!死骗子,哼!”歪过头去故意不看他,却顺着余光观察对方的反应。
“我,我哪里骗你了,我说我叫济贫,是你自己理解错了”声音有些着慌,显然是头一次应对这样的情况。
朱载的眼神在闪躲,又在移动中聚焦,聚焦在面前的小小安上,瞬间觉得自己引以为豪的资本破灭了,心里的愧疚被嫉妒冲淡了几分。
未等朱载开口,淮安说:“老哥,不如咱们出去聊?”
木桶里的水开始凉了,狭小的空间不仅放着破砖烂瓦,还有两个大活人,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哦哦”一向乖戾的朱载,此时在孩童一般的目光注视下,失了分寸。
哗啦一声,两人利落的蹦出来,随手换上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
淮安穿着有点大,却苦于没有替换的衣服,只得将就一下。道服长衫单调宽大,却恰恰衬出了超凡脱俗的妙感。
长发束起戴上芙蓉莲花冠,莹莹手链绕白腕,胜似谪仙降人间。
朱载还是头一次发现,衣服竟然可以把一个人的气质改变的如此大!
脱了衣服人间美味,穿上行头偏偏若仙,可惜了是个男子,若是个女子定要放在枕边。
朱载叫了一声,“保贵儿?”特有的儿化音,加在一起像极了“宝贝儿。”
淮安万分窘迫,因为这个名字,从小被人调侃到大。这个时候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了,却不是往常一样的埋怨。不知远在何处,是否心急如焚,刚起的怒火瞬间成了冷焰。
朱载看着对面的变脸大师,一瞬间风云变幻,本来是想逗逗他,却不知戳到了什么点。
淮安右手叠搭在左手上,放在腰间。安静的向外走去,仿佛就算对面阿鼻地狱都面不改色。
巳时已至,法会开始,朱载不得不快速离开,还有事情要办。
淮安越过祖师殿,走过三清殿,从门神和土地面前经过,这才来在了祈福法会的现场,四十九信众按照特定的位置围成了数层的圆圈,中间是祭坛。
打眼一瞧,祭坛上的人正冲着自己眨眼睛,华丽的道服披星戴月,领子上绣着红顶的仙鹤。
与刚才大不一样。
淮安停下了脚步,一身素色的道袍给他带来了方便。外面的人被拒之门外,四十九人已经全部到场。
忙碌的会场只有他一人闲着,信众见他身穿道服,以为他是这里的道士,童儿见他气质非凡,以为是哪家来的观礼者。
如此,向来名额有限的祈福法会,今日无端端多了一人。
人挤人,人挨人,人贴人。
淮安目之所及便是如此,玄妙观不大,幸而山门与内殿之间空间广大,可以供给成千上万的信徒。反观祭坛周围,倒是轻松的紧,怪不得都想要这个名额。
法旗高展,上书道藏经文,礼乐齐鸣,浅吟低唱宁静安详。
老道士须发皆白,身披华服,道骨仙风。
后背九层镇妖塔,左右描龙绣金凤,白鹤在前福寿延,黄金如意手中托。
祭台上礼乐齐奏,有一人疯疯癫癫,着实显眼。
身披日月山河袍,脚踏禹步状似癫,身形变换风雷动,安知邪魔与神明!
□□无云来,却有雷光降世间!
玄雷当空入祭坛,惊坏信女与善男!
闭目紧诵道德经,事后少不了多供奉,难怪人说玄妙灵,真仙真佛真显灵!
淮安轻轻一笑,想:这家伙还算有些本事。
亲雷之体,觉醒之后控雷之术实乃一绝。朱载大概便是类似的体质,明显感觉到周围雷元力的聚集。
保家保淮安,虽身处无名难寻之处,却自有一套控元之术。
天生的元力亲合体质,以控制疏、导元力见长。保家世代以医为名,内治修士走火入魔,元力紊乱之症,外引八方元力,疗体外之伤、体内奇毒。
低吟梵唱还在继续,人手一捆线香,聚起朦胧雾气。信众眼神迷离,身体摇晃。
“怎么回事?”淮安眯了眯眼睛,似乎有哪里不对。
信众四九,手持米黄线香,烟气聚而不散,游于头顶数丈蔚然大观。
右手轻抬过肩,微微的白光自法器绽放,其名无常。
一缕一缕深黑色的元力附着在烟气上,那是灵魂之力!
这端的是奇景妙象,灵魂之神秘莫测难以掌控,自有阴间地府掌管,如此明目张胆巧取豪夺,怕是另有依仗。
灵魂之力莫测,亦是月阴之力建构,精通控元之力的淮安可以发现,不代表别人可以洞悉。
一人之力微乎其微,淮安决定按兵不动,突破口还在那人身上。
短暂的接触,朱载不像是身怀大恶之徒,若是联合为己方之力,便好办得多了。
我辈修士惩恶扬善,伸张正义,这是无名岛的规矩,给每位有幸来到外界人的忠告。
法会持续了两个时辰,线香汇聚了硕大的乌云。
事实上也许并没有淮安预料的那般严重,在他的探测之下,所有人并无不测,灵魂之力并无残缺,这倒是新鲜,难道是特殊的祈福方式?
既无危险,淮安退步离去,他要找一个人。
“济贫哥哥,你休息一下”说话的人是个小孩子,身高刚到朱载腰间。
朱载伸了个懒腰,扯下繁琐的挂饰,“我没事,身体好着呢,你老实坐着。”
梓童两只手左右摸着,小脑袋左晃右晃,似是在倾听周围的声音辨别位置。
“你个小瞎子,还来关心我呢”朱载两只手握着拳左右伸展,调笑了一句。
梓童也不气也不恼,从身上的搭兜里掏出一个烧饼扔了过去,继续摸索着前进。
“我说你这耳朵是越来越灵了”朱载伸手接过,放在嘴里咬住。
梓潼的耳朵尖微微动了几下,小脑袋歪向了一边。
“来者何人,藏头露尾的家伙,好不害臊”朱载叼着烧饼腾身而起,凌厉的鞭腿夹杂着雷光。
“没人?”眉头皱得紧紧的,小瞎子的听觉不可能会错,那么。
朱载伸手取下烧饼,上面沾染了不少口涎,漫不经心的甩了甩,突然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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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红那个送吉祥,祝大家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心,有愿必成,也希望有人喜欢我的文,大家一起加油! 仙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