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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仙无常 易淮安 6675 2021-04-06 0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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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对脸,眼对眼,谁也不松劲,谁也不服谁。

  “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疼”梓童忽的歪倒在地上,大呼小叫起来。

  对峙的两个人如一阵风,快步来到了跟前,一起说:“怎么了,哪里疼?”说完看了对方一眼,似乎在嫌弃这诡异的默契。

  “放开你的脏手,后遗症”朱载一指童儿的眼睛,抱着孩子坐到一边。

  淮安用手指捏了捏鼻梁,目光仍没有离开童儿。见小家伙在背后摆了摆手,比了个没事的手势,不由得苦笑起来。

  别看这孩子瞧不见,心里跟明镜似的,不愿意看到他们俩打架,真是个懂事的小家伙。

  淮安看到了侧面,看不见另一面,缩在朱载怀里的小家伙抖得厉害,另一只手死命捏着大腿。在刚才两人对峙的时候,已经开始了,不过憋着罢了。

  “小家伙开眼辩善恶,每月只能进行三次,而且每次都会疼很久”话里那意思很明显,你害得童儿受伤了,这个坏人。

  淮安发现这个人并不想外在表现出来的样子,张狂的言行略带刻意,现在责怪的语气里还有点孩子气,让他多了几分兴趣。

  “我不知道,对不起,小家伙”淮安有些歉意的摸摸小脑袋,引导周围的元力入体,可是在刹那间与元力断了联系。

  在淮安疑惑地时候,朱载说:“才没您的事,这小家伙自己找罪受。”前一句阴阳怪气,后一句有些严肃。拐着弯骂了淮安又教育梓童。

  淮安觉得朱载确实很有意思,平时没个正形,傻了吧唧,莽里莽撞,可很多时候又特别多愁善感。怎么说,大概是有点矛盾的感觉。

  谈话戛然而止,事情这么沉默下去,转眼就到了深夜。小道观里找出了一盏煤油灯,却找不到煤油来燃,天黑该睡觉了。

  淡淡的香味儿飘散在空气中,勾着人们的睡意,上眼皮打着下眼皮,很快进入了梦境。

  两个半大小子,你瞪着我我等着你,看着对方慢慢摇晃,倚在供桌前睡着了,童儿偎在两人中间早就睡熟了。

  隔壁的“村庄”灯火通明,冲淡了天上的月光,然而没有一点响动。扑棱着翅膀的飞萤,草窠里的虫鸣没了踪影。

  东倒西歪的婢女没了声息,手里还端着没送进门的热茶,茶水淌在胸前,染上一片青黄。

  保家卫院的家丁瘫坐在地上,手里的钢枪落在地上,失去了光华。

  一轮孤月挂在天际,点点星光不见踪影,漆黑,如同散场的幕布。

  很快“星星”出现了,一双、两双、三双,直到布满了可见的天空。为什么要用双,那是因为围绕着孤月出现的全都是眼睛,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直挺挺一根线香拔地而起,烟气轻飘飘散去,熏得天上的眼睛都红了,遍布血丝和黑色的细微裂缝,宛如黑红相间的蛛网。

  淮安努力想眨一眨干涩的双眼,却发现如此简单的动作都没法做到,只得集中精神向下看去,这里似乎是一座小村庄。

  烟气迷蒙,在人们的清亮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灰色,左右张望着的眼球不再转动,一缕黑色的光芒自其中落下,冲进了下面的某个地方。

  淮安努力保持精神清明,却抵不住无孔不入的烟气,淡淡的檀香味道,化成一缕神光带着他迷离的意识冲向下方。

  “这,这是哪里?”这是淮安意识清醒时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某种实质性的躯壳将他包裹,来自另一个身体的意识一丝一缕将他缠绕,不久的功夫淮安便忘却了自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一个女人。

  算不上貌美的女子对着河里的清水,两只手搭在左肩,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手里的头发。水里的女人并不漂亮,却有着极为光滑的皮肤,没人说谁也不知道她已经八十多岁了。

  女人名叫清明,左鬓上常戴着杨柳球。人说清明时节戴杨柳可保红颜不老,她说她叫清明理当日日戴着,便可容颜不老,人们只当是痴人的笑话。

  现实总喜欢打脸,同岁的人已垂垂老矣,或是入土为安。她年轻的像是二八的俏佳人,一颦一笑自有万种风情。

  这是淮安的宿主,一个女人。此时他意识不清,分不出真实和虚幻,只能随着宿主的心,看和想。

  女人拿着一缕秀发向后甩,站起身来招呼树上的小朋友,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模样倒与朱载有几分神似。

  淮安初见时有些恍惚,影响了清明的精神,不过刹那间被主意识压下。清明笑嘻嘻的喊着:“慢点,别摔着,小猪崽子。”

  女人的声音透着特有的蛊惑人心的温柔。

  那孩子的名字就叫朱载,她喜欢叫他“猪崽儿”,听着特别亲切。清明还喜欢把他抱在怀里,含着笑意看他,眼里带着快快长大的期盼和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妈,妈妈”朱载操着颤抖的童音叫着,可表情上带着极不自然地僵硬,大概是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

  清明顺手把人抄起来,弯曲着左臂托住了他,八十多岁的年纪,抱着一点都不费劲,完全像是个溺爱孩子的二十多岁的新手妈妈。

  母子俩三天前来到这里,一个破旧的小村庄,村子里几乎没有一个年轻人,最小的年纪都在七十上下,而且全都是男人。

  “小婶子怎么在这种地方,着了凉可怎么办”粗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八十多岁的年纪,厚着脸皮叫一个小姑娘小婶子,听着就这么别扭。清明可不是真的小姑娘,对付起这些老头子来信手拈来。

  “林大哥想的真周到,不如到大哥家中坐坐,我这出来还没喝点水,可要渴死奴家了”声音悦耳动听,婉转惑人心神。

  抽出一条粉色的手帕搭在食指上,拇指捏住另一面掩在嘴上,歪过头瞥了一眼满脸皱纹的老头,忽的耷拉下眼皮回过头来,不胜娇羞。

  怀里的朱载下意识抖动了一下身体,这些都落在老头眼里,因为从一开始那人都没正眼瞧过卖弄风情的人一眼,小眼睛眯缝着看着怀里的孩子,不经意间流露出贪婪的神色。

  清明摸了摸头上的杨柳球,掌心向上托了托,确保没有掉下来。颤动的杨柳球附着在银色的钗子上,深深插进密实的头发里,很深很深。

  林大哥头前带路,清明后头跟着,穿梭在密林中间。

  “小婶子,我帮你抱着,怪累人”林大哥伸手欲接过朱载。

  清明脚下一顿,转了个身,轻巧的躲过了林大哥的大手,“猴急什么?”

  林大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还在忍着不去发作,可急躁的脚步已经暴露了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林老九,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一群人疾步而来,头上满是银发,身体却健壮的如同野牛。

  清明纹丝不动,抱着孩子坐山观虎斗,这可是一出好戏,虽然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想到这里打了一个哈欠。

  “想吃独食,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几个人快步来到身前抓住了林老九。

  带头的人走过来说:“小娘子莫怕,让我来替你教训教训这个不安分的小子。”

  八十多岁的人却被叫做小子,看来这位无论是年纪还是辈分绝对在其之上!

  “那就有劳大哥了”清明放下朱载搂在怀里,饶有兴致的看着。心里想林大哥你可受苦了,每年来一次,不容易呀。

  林老九被倒吊在树上,衣服扒了个精光,满是褶皱的皮肤松松垮垮,清明嫌弃的拿手绢扫了扫那边,似乎空气都带着讨人厌的味道。

  清明上前几步,手里拉着朱载,说:“你们想怎么折腾这个可怜的家伙呢?”攥着拳头轻轻捶捶苗条的腰肢,坐等不一样的表演。

  “拿鞭子抽”一个人站出来说。清明嗤之以鼻。

  “用油泼火烧,拔了这老东西的鸡毛”舔着嘴唇,像是记起了什么美味的食物。清明倒是有了几分兴趣,不过想想还是特别恶心,翻了个白眼。

  “还是放血吧,慢慢流干净”阴森森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刺耳。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血腥残暴,毫无人性,越说越兴奋,兴奋得直跳脚。眼睛里直冒着绿光,绿油油的闪着光亮。

  阳城,西门城墙上。

  月色温柔撒在青砖上,浓郁的月元力聚集在西园上空,结成了一片乌黑的烟云,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一缕缕黑色的绳索发散出来,连接着熟睡的人们,正是白日参加法会的人,满脸挂着邪恶的微笑,嘴里在说着什么,想来不是好事。

  “收敛一点,吃相真难看”温润的声音带着嫌弃。

  模糊的人形影子贪婪的吸收着黑色的烟气,在漫天的眼睛中爬出来的,染着深黑的气体,带着腐臭的味道。

  “邪念、恶念,我的都是我的”黑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继而恢复原来的模样。

  吊在树上的林老九脸色铁青,紧闭着嘴巴不说一句话,眼睛里带着惊惧与慌张,又带着无能为力的绝望。

  各种招数施展在他身上,清明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怀里还抱着小小的朱载。

  孩子浑身都在颤抖,每一滴血都在冷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紧紧箍在身上的手,像是无情的锁链,眼前的一切似乎就是自己的未来。

  “小娘子,满意了吗?”头人呲着满嘴的黄板牙,笑嘻嘻的说:“那么,该交货了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人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载,像是两把铁钩子一般,想要一把把他勾过去拆吃入腹。

  “大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奴家哪里来的什么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清明无所谓的否认,右手食指绕着极细的一缕发丝,故作害怕的语气显得有点虚假。

  头人大手一挥,一群人围上来,“今天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兄弟们,先捉住这个细皮嫩肉的小□□,让你们开开荤”头人大喊一声。

  清明神色如常,“哎呀,不就是个小崽子嘛!动什么火气?”

  “你得先与我说说,要他有个什么用?至于兄弟们,想什么时候爽我都奉陪,哈哈哈哈”笑声冷的可怕,朱载觉得身子被冻住了,动弹不得。

  “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你知道我多大岁数了吗?一百八十岁整!”听到这里清明撇了撇嘴。

  “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吗?吃孩子吃的,不满十岁的小男孩的心脏”头人说这话的时候,舌尖舔着下嘴唇,眯缝着眼睛。

  上下嘴唇内收,舌头伸出来收回去,似是在回味,“知道为什么没有女人和孩子吗?”

  “女人生不了孩子被吃了,生出来孩子就一起炖了,哈哈哈”越说越魔怔,越说越猖狂。

  一边说一边缓缓逼近,布满血丝的眼睛同天空中的眼睛如出一辙,血腥与邪恶。 仙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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