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火凤来撞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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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顷凝聚灵力把自己眉间的凝霜玉珠眉心坠摘下,挂在浮休的额头眉心处。白顷的身体止不住地悸动,仿佛有寒风凛冽吹来,让他如置冰窟。幽黑灿若星子的桃眸瞬间幻化为烈火焚烧,妖冶嫣红。他轻声说道:“不要怕,我们能出去的。”
说话间,天倒地倾,风势迅猛席卷而来,仿若海啸山崩,满天尘土飞扬。风声怒吼中,夹带着猛兽的吼叫声。白顷抬眼望去是一条顶天踏地而凶猛骇人的金龙,高耸入云,腾空而起。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怎么还真的有龙?
地面剧烈颤抖起来,金龙的利爪带着霹雳雷霆之势奋力飞驰,以急如闪电风暴般的速度猛厉横扫过去。
白顷抱起浮休奋力乘风破浪而去,火红的凤凰羽扇在手心急速地转动。一阵阵毁天灭地的飓风铺天盖地而去,劲气凌风如同千万把锐利的锋芒极速旋转,所到之处,撕土破地,裂出一道道巨大的沟壑。
那条张牙舞爪的龙被狂风劲气席卷而去,眼前是狂涛怒浪在兴作,仿佛天空都在烈风的怒掀下倾倒歪斜。
漫天阴厉的陨石流光带着千军万马鏖战般的惊天动地急骤飞落,震得天催地塌。若不是深出危险之境,那雷奔云谲的场面诚为宏伟壮观。
白顷的风来再一次出现,四周形成惊天动地的风暴。所有陨石受着千百万密密麻麻的狂风恶浪之劲气,好似脱缰奔腾的骏马,决堤的长江洪涛,裹挟着滂滂沛沛的气势向静谧而诡异的青莲村凌人地迸射爆发并出。
地动山撼,狂风大作带着漫天尘土走石铺天盖地飞卷而来。
他的修为灵力去了一大半,如今还要这般纷纭挥霍无度,金山银山也得被吃空。再这样下去,他与浮休都得死在这诡谲多变的幻境中。
白顷搂着满脸通红的浮休,踏着停云锏锐利的锏气,流星赶月般地划过天际。浮休手臂上嫣红的血蹭得白顷的月白云海罗袍满是红血。浮休身体承受着莲花香媚毒与手臂的伤口,紧紧地靠在白顷的怀里,反反复复地呻/吟低哼,一直摩挲抚摸着白顷冷白明净的脖子。
“居明,别老想着女子,你想想钱岱与张岂鸣两个长老,你就不热了。”
“师尊,我好渴好热……”
白顷连忙从白玉戒指里取出一壶水给浮休喝,说道:“我们去莲花池。”
然而他们怎么也到不了莲花池与青莲村村口。这有些类似他们被困在一个地方,四周是幻觉假象。白顷在脑海里高速运转着,心想,难不成整座青莲村都是幻境虚像形成的?那许居慎还在里面吗?
从飞不出这小村庄开始,他就怀疑是幻境或者是某个法器把他们囚禁起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异动?剑临山出洞口时吗?还是玉芙姑娘?
白顷手中的凤凰羽扇焕发出霞光般赫赫浩浩的凤凰真火。恢恢豁豁的红光毁天灭地般地熊熊燃烧,在四周迅速蔓延开。整座青莲村陷入一片连绵不绝的火海中,烟气真火如狂风巨浪般升腾着。
浮休在凤凰真火的笼罩下,媚毒迅速加深周旋,仿若猛兽怒涛,冲破重重束缚。他被灼烧得狠狠地掐住自己受伤的左手,让自己清醒过来,但是右手发软无力。
“师尊,你捏捏我的伤口……我没力气,好痛苦……”浮休身上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密密麻麻地啃食着,酥酥软软又痛得难以忍受。他蹲在地上使劲地抱住自己的身子,用力最大的力气掐自己的伤口。
“居明,你再坚持一下,快好了。”白顷蹲在下去把他扶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若不是眉心坠的庇护下,瘦弱的浮休在凤凰真火下是不可能完好如初。如今之计便是等待,等到凤凰真火把这幻境燃烧殆尽,他们就能出去。
浮休眼神迷乱朦胧,粗喘大气,大汗淋漓,瘦弱嶙峋的身子火热地蹭着白顷的身体。
白顷感知到少年的身上的变化,被这个不谙情/事的少年弄得很尴尬,但是实在没办法。白顷的灵力道气属于高阶,整片浩宇大陆无人能及,对一般气味毒药都能抵抗。他修道首要戒律便是戒色。而这具百身体年来的清心寡欲,很难有感觉。他就没见过这身体有过生/理/反应,甚至在他故意去想情/欲之事都没有用,简直就是太监的命。
别的修仙是永垂不朽,我是永垂不举。别人是钢铁直男,我就是钢铁太监。
白顷顿时想到自己似乎还有两个自己清楚不怎么用过的武器,其中有一个是火凤撞钟。火凤撞钟的钟身是用于清心的神铭文,一只古铜的凤凰叼着一鼎古钟,凤尾蜷缩成桩。撞钟作用除去心魔业障,入神魂。
白顷挥手招来火凤撞钟,因为白顷身上的灵力道气大部分用于凤凰羽扇的漫火,以至于火凤撞钟无法用到最大作用,只能在手中凝聚形成一个碗来大小的小古钟。
当完太监,当和尚,开始撞钟。与其说是撞钟,不如去说像是在敲木鱼。他抬起手指,捻着细细小小的凤尾桩,轻轻地敲撞着钟身。
火凤古铜钟上烈火腾烧,一阵阵悠扬悲壮的古钟声,平缓琤琤地萦绕耳旁。熔火熊熊把他们包围住,身处火海中相拥深抱,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只剩下他们,一个在拯救,一个在求救。
耳边是浮休暧昧不清的低吼粗喘声、悠扬动听的钟声、天地倾倒的浩浩汤汤声。白顷眸光血红如充血,低声安慰道:“居明,没事了。你再坚持一下……”
轰隆轰隆的震天巨响如沉鼓神钲伴随着火凤撞钟的鸣声间歇发作。山摇地晃,地上冒出千万条沟壑,蜿蜒曲折迅速蔓延,土地松软绵柔如同纸张,瞬间撕裂破开。
两人霎时堕入深渊黑洞中,白顷惊慌地抱住乱动的浮休,架起一柄金光烁烁的停云锏,驰骋遨游在黑洞深渊里。
眼前是一处怪石嶙峋,青苔滋长的深渊悬崖底下。抬眼望去,高耸入云的巍峨巉峻的山峰赫然屹立在眼前。白顷把昏迷的浮休抱到一块大石头旁边,从自己的白玉戒指里拿出一把金龙剪,把浮休伤口处的衣物剪掉。
白顷看得心疼鼻酸,浮休拿来刺伤自己的匕首是一把霜月刃,削铁如泥,扎的时候手臂已然穿透。整条手臂鲜血汩汩,惊悚骇人。好在白顷出门前考虑到外出有风险便带了一些药物,他小心翼翼地帮浮休处理伤口。
浮休满头大汗,紧紧蹙眉,沉沉地大喘粗呻,脸庞血色全无,嘴唇发白。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消瘦羸弱的身体还在不断地颤抖,骤然涌出一口鲜血,溅撒在一旁的石头上。
白顷眼眶发红,双手发软无力。因为灵力道气损耗太多再加上没有眉心坠的涵养,他的身体承受不住这么折磨。道气在体内迅速游走,血脉周环与气息慢慢紊乱,让身体羸弱许多。他打出一道金灿的灵力笼罩在虚弱无力的浮休身上。
浮休又吐出一口鲜血,白衣尽悉染成红色,浸透到雪白色的里衫直到洁白的身体里。浮休的血手无力地抓住白顷正在为他运转灵力的手,血水从嘴里直流,全身依旧悸动。他露出灿烂笑容说道:“师尊,要是真逃不出去,你扔下我吧。”
白顷伸出一只手捏住浮休泛起微笑的酒窝,沙哑的声音骂道:“猪脑子,我们怎么出不去了?你不准说这种话,我会把你跟居慎好好带回去。你勇敢一点好不好?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
“好,我会勇敢的,我不说。”浮休抿嘴一笑,胸口方寸又泛起一阵剧烈痛苦,他猛然又吐出一口鲜血,急促地喘息。
白顷继续用灵力输送进浮休的身体,在他体内辗转运巡。浮休身体内的疼痛似乎越来越剧烈,他疼到只能用无力的拳头捶打着自己的心脉。他痛到泪流不止,血手正要拿着一块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方寸之地,白顷抬手阻止,另一只手拿出一瓶酒捏住他的脸颊,使劲地灌进他的嘴里。
“喝点酒就没事了,居明,我真想把你打晕。”
浮休喝过酒后又吐了很久的血,猝然倒在白顷的怀里。白顷心里惊慌到难以控制,他见浮休还有气息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在原来的世界何曾受过苦,顶多就是出去做做义工、学习,过着其他学生会过的惬意生活。他不怕受苦受累,但看到受伤的浮休与下落不明的许居慎都毁在他手里,而他没有丝毫办法去解决克服,这辈子无法原谅自己。眼前这个地方是真实还是虚假他更说不准。
他把浮休的血迹与伤口整理完后,如释重负地坐在昏睡沉沉的浮休身边,抬头望着山峰一隅之地,如坐井观天,似真似假。眼中看见的一切真假不得而知。
恍兮惚兮,从远处传来阵阵沉重而凌乱的唰唰声。深渊回声格外嘹亮,似乎寸草吹动都能感知得到。白顷紧握住手中的凤凰羽扇,匍匐在大岩下,露出眼睛偷偷观望着。
白顷眸火深处霎时扩大加深,身体僵硬冰冷,一股渗人心骨的瑟瑟寒意从脊背来回泛起。
这都是什么鬼? 师尊天天想着搞破坏